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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印象也不能说啊!
上一次他们有类似这般亲密的姿势还是在大剧院里,琴酒说完那句“抓住你”后,就毫不犹豫地给深水利夏喂了一颗子弹!
这心理阴影直到现在还没完全消弭,如果可能的话,深水利夏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当下提起心,试探性地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琴酒挑眉,“好像想起了一点。比如说,在拍摄的时候,你表现出来的那么能跑的天赋和背后苦苦追着你的不破尚一脸心急如焚气急败坏的样子,都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深水利夏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狂跳,内心惧怕到了极点,他最不想想象的画面就是此时他们亲密地贴在一起,而琴酒却在背后看不见的地方用枪指着自己。
“——所以是真的?我居然也会跟一个小鬼玩幼稚的‘你追我逃’的游戏?”琴酒的语气一开始还有些不爽和不可置信,但在看到深水利夏的反应后,嘴角上翘道,“心跳那么快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
打死深水利夏他都不可能会喜欢跟琴酒玩这个“游戏”,他又不是受虐狂!
被人狠狠一瞪,琴酒却并不生气,反而十分受用一般勾了勾嘴角,“喜欢的话下次不妨陪你玩一玩,但是现在不行,那边在叫你。”说着用视线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助理,对方正朝深水利夏用力招手。
深水利夏如蒙大赦,打从心里感谢那个小助理,也不管琴酒说的到底是真心的还是玩笑话,赶紧跑了过去。
小助理向他传达了导演的话,大意是,总的来说这次的拍摄很顺利,接下来再补几个深水利夏伪装成各种路人的镜头,就可以收工了。不破尚那边需要补的镜头没那么多,他的工作会比深水利夏结束得早一些,让深水利夏辛苦一点,保持状态,坚持到最后。
按照惯例,不破尚的拍摄结束了,作为同事和后辈的深水利夏得去跟他打声招呼。
不破尚见了深水利夏还有些不自在,眼神不自觉地往深水利夏身后看,直把深水利夏看得莫名其妙,“你在找谁?”
“没谁。”不破尚连忙否认,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前辈的架子,“嗯,你的戏演得还不错,超出了我的想象。”
深水利夏也觉得自己表现得不差,“我就说,会令你满意的。”说不定他还给了对方一个好大的惊喜,没见不破尚想摆架子都有些困难了吗?
果然没多久,不破尚就一脸烦闷地揉了揉头发,咬牙切齿地瞪向深水利夏,“但是恭子的事,我不会放手的,她永远都是我的所有物,轮不到你去干涉!”
深水利夏摇摇头道,“我也不想去干涉的,可是任谁看到你一个大男人去欺负一个全心全意为你着想的女孩,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吧?”
“所以这只是我们两人的事,你都已经有……那谁了,就不要对恭子那么好了行吗!恭子是那种,但凡你对她好一分,她就会对你好三分的人!”不破尚顾不了那么多,一时冲动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也是不破尚前几天受了不小的刺激,被京子当空气看待,还被她用演技碾压了他少年的玻璃心,让不破尚生出一种浓浓的危机感,他终于意识到,京子的目光已经不再专注于他了。
深水利夏则是听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我已经有那谁了?那谁是谁?”
“我怎么知道他是谁?!”不破尚抓狂道,他只知道那个穿得一身黑的男人从拍摄前就如同鬼魅一般盯着自己看,好像自己抢了他的钱一样凶狠得不得了,要不是深水利夏演技过关,每次都能及时带动不破尚,说不定他早就ng了。
可想而知,当导演拍到最后,喊出那句cut时,不破尚的内心有多么的喜极而泣。
这也是他一拍完就赶紧离深水利夏远远的原因。
“不对,我们不是在说京子吗,怎么又说到我了……”深水利夏皱了皱眉,虽然中途被岔开了一下,但他还记得不破尚说过的话,忍不住又讽刺他两句,“现在才想着去挽回她,不觉得太晚了吗?好女孩可是很吃香的,她不会永远在原地等你的,当你左拥右抱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不破尚的表情忽然从抓狂无比转为冷静,他认真地说,“她不在原地,我也不会一直保持这个位置,只要我的光芒永远比她明亮,她就一直能看到我,想甩也甩不掉我。”
“咦,我到现在才发现,其实你也没有那么讨厌啊!”深水利夏稍稍对不破尚改观了,没想到这人还能说出一番这么有骨气的话来。
“哼,我也对你有所改观,本来以为你只是个光会嘴上说说的小演员而已,没想到还有点料。”不破尚又恢复了最初高傲的表情,扬了扬下巴,“看在你对恭子没什么企图的份上,勉强承认你了。”
“什么?”
“不过就算你有企图,估计也没戏。”不破尚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嘴角快咧到耳后根了。
他是很怕那个凶神恶煞的黑衣男人没错,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个男人对利夏很不一般啊,光是这点就足够欢欣鼓舞了——还想管别人家的事?先管好你自己吧!
深水利夏第三次从不破尚这里感受到莫名其妙的感觉了,实在不知道这人一会儿焦躁一会儿高兴到底是为了什么,演员表演变脸都没有这么快的,不破尚这个程度都可以直接入镜了。
然而他也没有时间去细想,因为不破尚的工作结束了,他却还有镜头要拍。
这一拍,又拍了一个多小时才完。
户外拍摄比室内要累得多,尤其是这支mv,场景有地铁站、广场、公交车、油菜花田,一路跑下来确实十分消耗体力,哪怕深水利夏有怒气傍身,也有些吃不消。
回家时,他在车上就睡着了,几乎睡得人事不知,只迷迷糊糊地感觉到琴酒把自己抱了起来。
直到被一人说话的声音给惊醒。
“利夏,这是谁?”
熟悉的声音穿透耳膜直达大脑,没过几秒,深水利夏倏然睁开眼睛,他还躺在琴酒怀里,侧头一看那熟悉的身影,吓得立即从琴酒身上跳下来,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样子,低头叫了声,“哥?这是……阿阵。”
深水让站在深水利夏新公寓的门口,脸色很不好看,目光从弟弟身上转到身旁那个高大的男人,又转回来,“为什么要搬家?”
深水利夏下意识开口,“三个人挤在一起住不方便……”
“不方便?”深水让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声音也拔高了些许,“所以你为了方便,也不跟我商量,就搬出来了?你觉得哥哥碍事是吗,为了跟一个男人同居!你也干得出来!”
深水利夏头疼不已,脸上*辣的,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好,“哥……我们先进去再说吧,被人听见不好……”
深水让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出了个差,回来以后乖巧的弟弟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要搬家还不跟自己商量,只在桌上留了一封信,信里也没写明搬走的原因,只写了新住所的地址,连钥匙都没留给他!
一进屋,深水利夏就赶紧把深水让请到沙发上坐着,自己忙前忙后地跟他烧水泡茶,洗水果摆点心。
深水让凉凉道,“这是拿我当客人招待吗?”
深水利夏讷讷地看他,“不是……哥,这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所以你就干脆一句话不说,直接搬?你要是个女孩,是不是等我回来连人命都闹出来了?!”
“不是啊,你误会了……”
深水利夏赶紧摆手,企图说明白他跟琴酒不是那种关系,但他也没法跟深水让全部交代,这里还涉及了琴酒的来历和日本警方之间的协定,所以说得不详细,有点语焉不详的感觉。
这就更让深水让来气了。
他从小那个乖巧听话的弟弟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让家人担心的事来,以往要是哥哥不喜欢,利夏就会马上道歉,并表示下次绝不再做让哥哥不高兴的事!一想到曾经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弟弟,深水让就不禁内心酸涩,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始终不发一语的琴酒身上。
琴酒对上深水让的视线,眼里透着些许嘲意,开口道,“做都做了,现在再说意义吗?你想让他再搬回去?在看到我对他做的这样的事情以后,你能保证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说着,琴酒快步走到利夏面前,握住他正在削水果的手,抽掉手里的小刀往边上一丢,钳着他的下巴就吻了过来。
深水利夏这几天下来已经很习惯接吻了,下意识地张开了嘴,直到琴酒的舌尖长驱直入,半天没有消停的趋势时,他才惊醒自己处在什么状态下,赶紧推了推琴酒。
琴酒却根本不管,总要等到尽兴了才肯罢手,放在深水利夏腰上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让他紧紧贴着自己,不给少年一丝喘息的机会。
唰!
深水让终于坐不住了,一拳冲着琴酒的脸砸了过去。
然而这一拳刚到琴酒面前,就被他的手掌给拦下来了,琴酒手掌发力,往下一按,深水让的拳头登时发出了喀拉喀拉的声音,如同松骨时发出的声音一般。
深水让一拳不成,再出一拳,这次他用上了所有的力气,眼里全是怒火,“放开利夏!!”
琴酒目带轻蔑,仍用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化消了这一拳,同时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仿佛觉得这刺激还不够,又舔了一下深水利夏的唇。
“别……别伤我哥!”深水利夏可不管琴酒的挑衅,赶紧跑过去看深水让的情况,翻来覆去地看深水让的两只手。
幸而琴酒没给他哥弄脱臼,就是松了松骨头而已,肌腱也完好无损。
深水利夏松了口气,回头却对上了深水让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其实被哥哥误会他和琴酒的关系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还能圆过去,不会令深水让感到担心。如果非要告诉他哥真相的话,深水利夏肯定会要求让他哥加入证人保护计划的,到时候深水让就不得不隐姓埋名,必须放弃他最喜欢的音乐和一手建立的事业。
深水利夏还不想走到这一步。
琴酒捡起桌上的水果刀,一边五指翻飞地玩弄那把刀,一边对深水让说,“他要是不愿意,也没人能逼得了他。再说,就算你强迫他跟你回去,作为助理的我在他身边的时间远比你要多。既然想防也防不住,又何必让自己去当一个坏人呢?”
深水让见他弟还一副很赞同的样子,眼里就满是挫败,神情疲惫。他终于能理解曾经住在乡下的隔壁家大婶为什么会对夜里糟蹋自己种的好白菜的野猪如此深恶痛绝了。
“算了算了,我也管不了你们。”深水让叉起一块苹果,没滋没味地嚼了嚼,补充道,“不过,再怎么难分难舍,也要记得戴-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