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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此章因为河蟹的缘故,所以H要用别的内容代替,等到河蟹期间过了,俺再换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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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林一去远,萧冷方倚着床头躺下,默默的想了会儿心事,他忽然又直起身子,拿起自己枕边锁着的一个精致檀木匣子,手指在那机簧上面灵巧的点了几下,那宝匣便铮然而开,只见以上等明黄缎子铺就的匣子里,袅袅淡香之中,赫然静静躺着一缕青丝。
萧冷的手在那青丝上缓缓的抚摸着,面上的神色无比温柔,这若让林一看见了,只怕他能当场吓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毕竟没有人见过这么柔情似水的萧冷。
“从朕迫不及待要了你的那天晚上开始,朕就知道不该喜欢你,朕知道你的性子表面柔顺懦弱,内心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却是执着的,只怕以朕之力,也无法扭转。这样的人放在朕身边,只会碍朕的事,制住朕的手脚,你知道朕是最讨厌这种感觉的。朕明白要杀掉你,可是烈锋的刃却只割下了你这缕青丝,不过是一夜而已,朕竟然就恋你到了这个地步,你知道朕多想杀你吗?可你就像是一个咒语,专门针对朕的咒语,所以最后,朕只能放你走,让你远远的到朕再也看不到想不起的地方去,冷宫,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萧冷的面部表情从未这样的多变过,忽而温柔满溢忽而杀气腾腾,但到了最后,却都化成了一脸的无奈:“六年了,朕为什么还是会想起你,是因为你脸上懦弱中隐着倔强的表情呢,还是因为你那双清澈纯净的没有一丝贪欲的眼睛。”他忽然吻上那缕青丝:“你知道吗?这么多年了,除了母妃之外,你是唯一一个将朕当人的人,虽然你那么恭顺,可朕知道,你没有把朕当皇上,你喜欢朕,就是喜欢,即便朕不是皇上,没有这英俊相貌,绝顶武功,即便朕只是一个平凡的一无是处的贩夫走卒,你也是会喜欢朕。”
他慢慢的将那缕头发擎到自己脸上摩挲着,语调轻柔:“疏浅,朕记得你是叫疏浅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瞧,多美的意境,就如同你的人给朕的感觉,清清淡淡的,无欲无求的,但就是撩拨的朕心动无比。你知不知道?六年前的那个晚上,朕在心里发过誓,六年,朕给你,也给自己六年的时间,如果你没有死,没有对食,而朕也依然放不下你的话,朕就将你带在身边,我们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只是……”他忽然放下了那缕头发,改成伸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只是你那性子……唉,朕是不是造的杀孽太多,你……你的性子……唉,但愿朕这一次出了错,但愿你……真能如你表面对朕那样的恭顺畏惧。”
第二章:冷宫故人
“疏……疏哥哥……疏哥哥,大……大事……大事情,天大的事情……”小雪大声的嚷叫着,四处寻找这冷宫中唯一和自己相伴的人,最后终于在酒桌下面找到了睡得正香的疏浅。
“什么……大事?”疏浅睁开朦胧的睡眼,从桌子底下如一只乌龟般慢慢爬了出来,语调慵懒神情散漫,也是,在冷宫里六年的时间,他从未遇见过什么大事,这小雪今天的大惊小怪,该不会是看见两只喜鹊在前院树上筑了只巢吧。恩,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去年夏天,他就因为看见一只黄鹂鸟而又蹦又跳,整整兴奋了三天。
“疏哥哥,你……你又喝成了这个样子……”小雪气得跺脚:“我一个没看住,你就把自己往死里喝,这下好了,你再不清醒,真是离死就不远了。”小雪贴着疏浅的耳朵大吼,然后看见他仍然是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由得又气又恨,一字字大声道:“皇上要驾到了,刚刚崔公公过来告诉我的,让咱们准备接驾,这会儿大概已经从承明殿启程了呢。”
“什么?你说什么?”听见皇上二字,疏浅的酒完全吓醒了,慌慌张张的站起来,一颗脑袋拨浪鼓般左右摇晃:“你说皇上要来?在哪里?他在哪里?”
“我是说,皇上就要驾临,此时大概已经从承明殿启程了。”承明殿是萧冷的寝宫,是不允许任何人踏足的禁地,听说只有未来被立皇后的人,才有资格在承明殿里陪王伴驾。小雪心里有些担忧,疏哥哥这副样子,被皇上看见还不直接拖出去砍了啊,他不认为高贵的皇上会记得六年前曾春风一度的对象,甚至疏浅到底有没有被皇上宠幸过都不一定,一切都是他自己说的。
“唉”小雪叹了口气,难道竟要自己这个小小太监去接驾吗?刚想到这里,就见疏浅开始在房间里打转,翻箱倒柜忙的不亦乐乎。他忽然间又有了点欣慰:太好了,疏哥哥总算还记得要更一身干净衣服去接驾,这一下总算不用自己独撑大局了。
“疏哥哥,你的衣服我昨天才收回来,就放在床头,那是今年过年领的新服,你只穿过一次的。”小雪提醒,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疏哥哥竟然跨进了原本装衣服的箱子里。
“小雪,快,快来帮我把这箱子盖上。”疏浅焦急的说道,一边眨巴着眼睛看小雪:“你说,我躲在这里,皇上应该不会找的到吧?”
小雪差点昏过去,上前一把拉住疏浅,大声的道:“你……你干什么要躲在这里?皇上又不是来杀你的,冷宫里就你我两个太监,难道你要我自己一个人去接驾吗?如果让皇上知道竟然有一个太监躲着他,到时你是死是活?出来,快 出来。”
“我……如果被皇上看见,而又生出事情的话,我……我还不如死了。”疏浅坚定的抽回手,在箱子里一蹲,以一个不甚完美的龟缩姿态表达了自己绝不出去的信念。
就在小雪还要强拉他的时候,远远地忽然传来一声高唱:“皇上驾到。”
小雪顿时顾不得再拉疏浅,火大的将箱子盖给合上,他只希望冷宫里的太监不会被皇上放在眼里,从而让疏浅逃过这一劫,他真是不明白,疏浅为什么会这么的害怕皇上,难道他当年还做了什么对不起皇帝的事情吗?不,不对,如果真做了的话,只怕也不可能活的到现在了。
小雪怀着满腹的忧思跪在冷宫前的地面上,在他的面前,停驻着一双穿着明黄云纹朝靴的脚,以及一抹以华贵布料制成的明黄衣摆,他知道,皇上此时就停在自己的身前,这让他兴奋,更让他害怕,他很想抬头近距离的看看皇上,也让皇上近距离的看看自己,但他不敢,不但不敢,心里还要为那个躲在衣柜里的白痴同伴担心。
冷宫里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哭嚎声,那些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在皇上心目中,她们是多么的面目可憎,还在那里悲泣恳求着皇上放她们出宫。小雪叹了口气,心想出宫?等下辈子吧,这辈子别说你们,就连我和疏哥哥,怕也是要老死在这冷宫之中了。
一想到要在这冷宫中终老,小雪就忍不住想抬头,他对自己有信心,因为他本就是个十分漂亮的孩子,如果疏浅那样的平凡容貌都能得皇上赐一夜之欢,自己又有何不可呢?得了皇上的宠幸,从此后便可以有钱贿赂那些大总管太监,将自己调离冷宫,转而到那些恩宠正盛的贵人嫔妃宫里去享乐玩耍了。
“抬起头来。”清冷的声音忽然在头上方响起,那声音里似乎隐含着一丝期待,刹那间,小雪的心跳几乎都要停了,但他强行抑制着自己的颤抖,只把一双眼睛尽量的睁大,慢慢的,慢慢的抬起头来。
终于可以如此接近的看清这个男人了,疏哥哥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些所谓的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子京城第一美男子的,一面对皇上,立刻就如同东施般显得可笑而可怜。这个男人的脸,这个男人的身,这个男人的气势,以及这个男人的一切,都无愧于他天下第一人的称号。
小雪的心激动的开始怦怦跳,因此他没有察觉到萧冷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与诧异的光芒,他已经完全沉浸在对自己美好未来的幻想中了。
“林一。”萧冷平静的唤,见心腹太监走上前来,他指着小雪问道:“冷宫里,只有这一个太监吗?”
林一的心“咚”的一声,就如同一面响鼓被鼓槌狠狠的擂了一下:皇上果然……果然是冲着那个太监来的吗?他为何要这样做?明明宣召一下便可以的事情,如果他还记得那个太监,应该不至于会忘掉他的名字,就算忘了,将冷宫所有的太监都传去也是一样的,为什么,为什么要纡尊降贵的前来……
“回皇上的话,应该有两个的,不知为何那个竟不在这里。”掌管着冷宫这一片的太监头领连忙毕恭毕敬的来到萧冷面前,接着又转身大声呵斥道:“混账东西,皇上驾到竟然不知出来迎接,是不是自己想找死?”
“回……回皇上的话……”小雪吓得抖衣而颤,什么妄想都丢了个一干二净,他不知该怎么说,似乎怎么说都保不住疏浅的性命了,因此颤抖着嘴唇,竟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疏浅在哪里?”萧冷没有多少耐心,按捺了六年的思念,一旦有了决堤的理由,便在瞬间倾泻而出,连一分一秒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石破天惊。林一瞪大了眼,小雪张大了嘴,谁也不知道,这个平日里冷酷绝情的皇帝,竟然还会记得一个六年前宠幸了一夜的对象的名字。
“疏哥哥……他……他躲在箱子里……”小雪大脑里一片空白,不自禁的就把疏浅给卖了。他话音刚落,萧冷便越过他直向他身后的院子而去,却在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他这几年怎么样?有没有对食的宫女啊?”
“疏……疏哥哥很好,就是……喜欢喝酒,冷宫里没有宫女,就我们两个太监,所以他也没有对食的对象……”他正说着,就觉得身上发冷,悄悄抬眼一看,不由吓得魂飞魄散,在萧冷那冷酷的视线中,正流露出强烈的杀机。
“他……疏哥哥他把我当弟弟一样的爱护……”小雪吓得手足冰冷,他已经无法反应,完全是凭着本能的求生欲望说出来这句话,谢天谢地,他发觉这句话一说出口的同时,那股杀气便消失了。接着萧冷转过身,继续向院子中行去。
萧冷进了内院,游目四顾,没有发现人踪,于是继续前行,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又看了一圈,还是没有人。一转身,看见小雪的视线直往旁边的屋子里飘,于是沉吟了一下,出了屋,转身就进了旁边的屋子。
“疏浅到底在哪儿,赶紧说出来啊。”林一急了,心想这小太监忒没有眼色,没看见皇上都是什么表情了吗?这时候倒还想着保护他的疏哥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哪里知道小雪的心思,这疏浅是刚刚喝了酒的,万一酒还没醒,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皇上一生气,治了他的罪,自己岂不是也要连坐吗?因此他才犹豫不决,希望皇上找不到疏浅,就会打道回宫,要么怎么说还是小孩子,想法未免天真,若换作旁人,看见皇上这架势,便知今日是不找到疏浅不罢休的。
屋里依然没有人。林一急了,拽过小雪道:“猴崽子,那个疏浅到哪里?还不快说,难道非要等皇上治你的罪才说吗?不等说完,萧冷早看见了那衣箱外的一片衣角,唇边不由得泛起一个笑容,接着他走到那个箱子边,伸手放在拉环上,再轻轻一抬,箱子盖便轻易打开了。
小雪反射性的闭上了眼睛,心想完了完了,疏哥哥啊,但愿你别又醉过去了,也希望皇上念着你和他曾春风一度的旧情,不然不但你得死,我也落不了好儿啊。正想着,就听见萧冷轻声道:“疏浅,你现在胆子很大了啊,朕驾临这里,你都敢躲进箱子里,恩?我明明记得六年前,你可不是这么大胆的。”不知为什么,小雪总觉得那声音里似乎带着几分笑意,他衷心的希望自己能够猜测成功。
下一刻,那个穿着旧太监服的疏浅,便如同土拨鼠被人拉出洞般的动了动身子,然后抬起眼,语调慵懒的道:“皇……皇上……?”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连滚带爬的出了箱子,却不料一只脚勾到了箱子边儿,顿时整个人都向前扑倒,连带着箱子也翻了过来,几件旧衣服全部散到了地面上。
疏浅还不等起来,先就伏身颤着声音道:“奴才……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奴才不知道皇上驾临,有失远迎,真是罪该万死,哦,奴才……奴才真是罪该万死,竟然喝了几口酒就睡过去了,还睡到了这箱子里,皇上饶命啊……”(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