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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先生！这都是我的问题！”费先生还没有说完，就听得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头认错，浩宁一看，正是那个刚才觉得眼熟的人，再一听声音，更觉得熟悉，但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是我没安排好，才让这些人一下子都集中到这里。”
“哎，也不能怪你，小海，你刚刚开始做事，偶尔有出错的地方也在情理之中。”费先生赞许的笑笑，但眼神中也多出一些复杂，“你这么拼命的承接客户，当然是好事，——同时，我也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早日帮到你的师叔。不过我还是的多说一句，得注意方法，多动脑子，我们都是生意人，这次的问题，主要不是因为你找的客户太多，而是我们没有把他们出现时间和场合安排好，这件事情，还得容我们从长计议，这才几十个客人我们都安排出现了问题，以后我们要是更多客人呢？”
“我——知道了。”小海迟疑了一下，还是如此回答，再看其他几个黑衣人，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也要谨记这次教训。”费先生继续说道，“之所以把你们都找来，就是要大家一起看看，如果我们的新生意没有安排好，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多，你们的区域到现在也没有多少客户，这怎么行？你们别以为小海这里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是他的麻烦，错了，你们的区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才是你们的麻烦！”
费先生这话好像说的有些重，其他黑衣人不由自主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纷纷连忙说是。
“客户？师叔？赎身？”浩宁听着有些迷糊，但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群人，真的是在做灵魂的生意。
“这样吧，这里处理好之后，你们各自想个解决办法，都汇总到我这里，然后好好讨论一下吧，你们这个部门刚刚革新，不能再出像之前的意外了！”费先生严肃的说道，再看了看外面，“一次两界分割得耗多少成本，以后尽量不要用这些了，否则入不敷出。”
说着费先生好像点了个什么，费先生整个人顿时消失了，只剩下地上的一双鞋，其中一个黑衣人把这双鞋捡了起来，收到了一个随身的行李箱里。
费先生一消失，其他的黑衣人也离开了大厅，只剩下薛神医和这个小海。
“这是——什么法术？”龙飞看到费先生突然消失，惊奇道，“刚才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啊！”
“呃，很可能不是法术，看刚才的情况，全息投影的可能性会大一些，”虽然离得比较远，但那人拿起鞋子的时候浩宁看了一下，那双鞋的某些部位，好像有一些发射器一样的东西在发光，“虽然今天全息投影还只是概念性的东西，但是这个费先生，明显掌握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你们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些人行动的时候，好像故意把费先生包围在中央，甚至不让那些人接触费先生。我开始以为他们是怕那些人伤害他，现在看来，应该是不想让那些人发现费先生只是个投影。”
“有道理，”刘帅点了点头，随后琢磨道，“看来你刚才的猜测很有道理，他们这些好像真的是一个产业，但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产业呢？一边用法力和灵魂把这些人改造，一方面还掌握着前沿的科技？什么样的人，能有本事把法术和科技做这样的融合？神学和科学在今天可是完全对立的啊？”
“这个我不同意啊，你，我，龙飞，我们不都是从事科技工作的有法力者么？——当然你现在的法力没有了，但是只要你愿意，随时真心实意的亲我一口，法力就立刻回来。”周源笑着说道，刘帅连忙一脸恶心的摆手，周源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但你刚才说的对立，让我想起了一句话，一句我们一直忽略的话，《道德经》里的哪句——”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是不是这句？”浩宁笑着问周源，这位圈神对古典作品还真是有一些研究，见周源点头认同，浩宁也点点头，“确实，我们经常看到的对立，或许只是我们人为的情绪，而不是客观事实罢了。”
正说着，大厅里的这些残肢已经恢复成人形了，一个个直挺挺躺在地上，但一点生气也没有，没有任何动作，薛神医看着这些人，看着小海问了一句：“都要活？”
“都要活。”小海点点头。
“魂魄算谁的？”薛神医继续问道。
“老规矩，对半。”小海面无表情。
“好，敞亮人！”薛神医笑了一声，看着地上的“完整死尸”嘲笑着说道：“死都死了，还有人要求你们像活人一样活着，得嘞，你们替别人活着，我才有生意可做啊。”说着闭着眼睛念了什么，打了个响指，说了一个字：“醒！”
这些人顿时一个个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他们活了！”浩宁惊讶道，“这薛神医真的神了！竟然能使死人复生！这和观自在的净瓶中的水的效果都一样了！”
“不一样。”龙飞这时沉吟道，指着这些人说道，“你可能发现不了，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些人已经没有灵魂了！”“没有灵魂？”浩宁还没有说话，周源连忙把手放到太阳穴，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确实没有了，但是他们并没有和什么符水啊，为什么还能在没有灵魂的情况下站起来？”
正说着，小海掏出几个亮晶晶的东西，抛到空中，这些东西好像有生命一样，每个小东西在空中飞舞了一阵，就从这些人的后脑勺钻了进去。
“没有命令，”小海说了一句奇怪的话，“就像你们之前一样的活着，另外，看这里。”说着，小海又拿着那根金属棒，对着薛神医看了一眼，薛神医也非常默契的掏出一个墨镜戴着，一下子金属棒闪出蓝光，其他人顺理成章的，忘记了所有的事情。
“各位，我们今天的服务到此结束，”小海继续说着，“看来你们每个人的愿望满足的都很棒，感谢你们的支持。”
这些人听小海这么说，非常高兴的离开了这里，原本那些服务员，也该干嘛干嘛了。
听着小海就如同企业客服人员的声音，浩宁们听的毛骨悚然，很明显这些人已经不是这些人了，但是他们还以为自己已经满足了愿望。
“没我的事儿啦？那我玩去了。”薛神医见所有人都活了过来，扔下这句话自己离开了。只剩下小海一人收拾自己的金属棒。
“周源？周源！”蓝光闪过，浩宁知道周源又肯定会愣一下，于是摇了摇周源，让他快点醒过来。
“没事了，这次好像蓝光更强烈一些。”周源笑了笑，“但已经转移出去了。”
浩宁心想“不知道谁的手机又要坏了。”
正想着小海办完事儿，正准备离开，面前桌上的一部手机突然剧烈的震动起来，同时开始发亮，这次亮光如此之高，以至于手机都冒出了青烟。小海有些好奇，连忙摘下眼镜仔细的看了看，看完之后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一样，拍了一下掌，极速离开。
“哎呦，终于完事儿了，”刘帅见这些人都离开了，心中一松，“今天这场荒唐事，终于结束了，咱们也可以回家睡觉了，明早还要上班呢。浩宁，咱们——浩宁？浩宁？”
浩宁一句话也没说，盯着大厅的方向，张着嘴巴不说话，跟被定身了一般。
“喂！”刘帅拍了浩宁一个嘴巴，“你咋了？”
“我……”浩宁捂着脸看着刘帅，根本没有还手，看着大厅，喃喃的说道，“我认识那个小海。”
“哦？”刘帅顿时来了精神，“那人是谁啊？你怎么会有朋友和那个费先生一起工作？他们的工作太可怕了，我们得研究一下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个人和你关系怎么样？有没有可能从他那里套一点八卦出来？”
“谁有本事谁去套，反正别找我。他是——”浩宁看着刘帅，苦笑着蹦出两个字：“哪吒！”
“谁？”刘帅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连龙飞和周源也有些懵，一起问道，“你说他是谁？”
“哪吒！哪吒！”浩宁见龙飞和周源也没反应，于是多说了几遍，“想你时你在闹海的那个哪吒！”
浩宁说完之后，原本期待三个人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继而问东问西，谁知三个人根被冻住了一样，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足足看了有一分钟，看得浩宁浑身不自在，心里暗中奇怪这三个人怎么了，都算是有法力的人或者神了，遇着个同行怎么了？而且还是这么著名的同行？
“哦。”一分钟之后，龙飞首先“解冻”，憋着笑，在看自己的手机，不理浩宁。
刘帅和周源也憋着笑，对着大厅指指点点：“哎你看这个大厅，刚才还被打的连天花板都不见了，现在竟然完好无损，也不知道那个费先生有什么手段，现在的高科技真是……”
浩宁一抬头，发现天花板果然不知什么时候给“修理”好了，正想跟着称赞才发现这几个人根本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想转移话题。晃了晃脑袋竟有些被鄙视的气愤，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自己说的，那个人是哪吒呢？一时之间自己也怀疑自己，连忙问道：“你们不相信我？”
“呵呵呵……”刘帅有些同情的看着浩宁，欲说还休一般，“这个，怎么和你解释呢……”
“该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少绕弯子少装逼就成。”浩宁看着门口已经陆陆续续有新的客人进来，服务员和餐厅经理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接待客人，也懒得感叹什么了，不客气的问刘帅，“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个……”刘帅看了看龙飞，说道，“还是龙飞你说吧，这事儿我说的话，多少你是不信的。”
“我？”龙飞正在看手机，听刘帅这么说，连忙摆手，“不成不成，我说不清楚，还是你说吧。”
“你就别推脱了，”浩宁见这几个人神神秘秘的，“你再给我吞吞吐吐的，小心我的一阳指。”说着点了刘帅一下，当然，并不是一阳指。
“哎——哥，别！”刘帅连忙捂着“伤口”，笑着解释道，“那个，成神的基本原理，你都了解了吧？”
“成神，基本原理……您这是要写成神理论体系及其相关推论一二三吗？”浩宁懒得吐槽刘帅的描述了，不耐烦地说道，“什么原理？”
“由于人们的信仰而产生的无相香火，进而成神啊。”刘帅笑着说道，指着龙飞，还有周源“他们不都这样么？”
“对啊，怎么了？”浩宁有些不明白，“这和哪吒有什么关系么？”
“你见过龙王庙，观音庙，你见过哪吒庙么？”龙飞嘿嘿一乐，冲着浩宁眨了眨眼睛，“没有庙，哪里来的香火？没有香火，怎么会有无相香火呢？”
“这……”浩宁仔细想了想，好像真的没有听说过哪吒庙这种说法，“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因为没有哪吒的庙，所以香火无法积聚，自然就不会出现哪吒这样的神在现实里出现是么？”
“好聪明，哈哈”龙飞见自己的描述浩宁明白了，不禁一阵骄傲。
“呵，呵呵，呵呵呵，”浩宁看着龙飞发出一阵不置可否的笑声，笑得龙飞有些发毛。
“怎，怎么了？你要干什么？”龙飞连忙双手护住自己，只不过护的地方有些奇怪，护住了自己胸。
“我去，刚刚对你的印象有变，原来还是个戏精龙，”浩宁擦了擦汗，冷笑着问，“我问你，那我们也没见过云中子的庙吧？”
“没有，那老家伙——哎呦！”龙飞正得意洋洋，突然被刘帅打了个爆栗，忽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老老实实的说道，“那位大神，没有。”
“那云中子是怎么出现的？”浩宁看着龙飞，“观自在，你这条龙，都是因为有庙而香火聚集，那云中子的庙呢？没有庙，怎么来的？充话费送的？”
“这个……”龙飞想了想，一时半会也有些晕了，咬着手指自言自语道，“有道理哎，我竟然从来没有问过张全大神这个问题……”
“去去去，半吊子神，”刘帅鄙视的看了龙飞一眼，“还博士呢，核物理学傻了你。”说完看着浩宁，“香火还有一种特殊情况，那就是人们对一些书籍等的信仰。”
“这个我知道，当时山寨封神榜的时候张全提过，”浩宁点点头，“这也是香火聚集的产生方式啊，所以哪吒真的成神，有什么奇怪？”
“不奇怪，只是哪怕聂小倩成神了，哪吒都不可能成神。”刘帅看着浩宁，笃定的说道。
“为什么？”浩宁奇道，“一个鬼都能成神，正儿八经的被封神榜所封的神不能成神？你在搞笑呢吧？”
“我还真没搞笑，”刘帅严肃的说道，“就是因为他们被封神榜所封，所以不能在现世成神。”
“我——没听懂。”浩宁有些迷糊的看着刘帅，然后看着龙飞和周源，“你们懂么？”
意料之中的，周源和龙飞齐齐摇了摇头，连摆动幅度都一样。
“我还以为你们成神理论知道多少，”浩宁鄙视的看了两个人，“原来也是一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看来你们两个神的神学理论，还不如咱们这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凡人刘帅啊。”
“就是，你们两个真丢人，不对，真丢神——”刘帅脸红了一下，但依旧骄傲的看了看周源和龙飞，“自己都是神了，连自己的这些基本状况都不懂……”
“别废话，知道点儿东西不得了了你，”周源见不得刘帅自我感觉良好，继续问道，“你厉害的话，你给解释解释，为什么封神榜封了神之后不能现世成神？”
“呃，因为这个封神榜的封，不仅仅是敕封的封，”刘帅郑重的看着浩宁，“还是封印的封。”
“封印？”浩宁咀嚼着刘帅的话，下意识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封神榜封了神之后，真灵不灭，但无法修炼，”刘帅仔细回忆着，浩宁猜想这应该也是张全当年教给刘帅的，“这些常识你们知道吧？”
“呃——知道知道知道，”龙飞和周源互相尴尬的望了对方一眼，连忙不懂装懂的点头。
“知道个P你们知道，”刘帅心里嘀咕着，但也懒得拆穿了，继续作为一个凡人给这两位神“科普”神的道理，“之所以不能修炼的根本原因，是人们对于这些神的所有信仰的香火，都被封神榜吸收，用于维持这些神的真灵不灭——这叫取之于民，用之于神。但神却不可用，仅此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浩宁仔细思索着，“哪怕我们现世对《封神演义》中的神有再多的信仰，也只是被封神榜所吸收，用来维持哪吒等这些真灵不灭，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香火在现世成神？”
“聪明！”刘帅一拍大腿，“就是这个道理，所以我才说，聂小倩都有可能成神，但是哪吒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