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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骗我,奶奶说,一旦跨上奈何桥,有去无回!”
“奶奶知道了?”
“早上刚知道的,她已经晕过去了!你说,是不是有人要害你?”寒月说着摸出自己的寒月秋刀,仇恨的目光盯向陆修川。
牛一刀知道妹妹火爆脾气,担心她发起疯来,把事情搞砸,于是趴到寒月耳根,低低的声音道:“不用担心。我是去找爷爷,告诉奶奶,我一定会回来!”
寒月先是一愣,然后低声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牛一刀拉着寒月的手说道。
寒月还想说什么,陆修川那边已经开始催促了,陆家家奴强行将牛一刀和寒月分开,推搡着牛一刀往前走。
牛一刀一边走,一边回头高声对寒月道:“好好照顾奶奶!”
寒月的回答淹没在嘈杂而刺耳的哭喊声中,牛一刀擦干泪,步伐坚定的大步向前走去,朱五和古木生一左一右的跟随着他,迎着清晨凉爽的风,一步一步走向地狱之门——奈何桥。
一路坎坷,全是山路,牛一刀觉得一直在爬山,爬得人头晕眼花,直到天光渐亮,一行人才爬上山顶,脚下山石遍野,远处群山巍峨耸立。再往前,已是万丈悬崖,四周除了上山来的路之外,只有两块巨石并肩挨着立在峭壁边上。不远处,另外一座山的峭壁举目可见,目测约十几丈的样子。
仔细张望,右边的巨石下方,有一处平坦之地,红色正楷小篆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字:奈何桥。
牛一刀回想龙轩笔记中所画,竟和眼前的景象一般无二。
陆修川来到牛一刀身边,指着远处几座高山道:“那五座最高的山,便是五老山,五老地阁应该就在五山之间的峡谷中,过了奈何桥,一切可就靠你们自己了。这两个人,左边那个身材魁梧的叫陆山风,右边那个胖点的叫陆山雨,将陪同你们一起跨过奈何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过了桥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朱五走到巨石旁,扶着巨石抻着脖子往悬崖下看,不禁脸色惨白,悬崖下深不见底,两侧全是凹凸不平的山石,这个地方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这怎么过去。”朱五忍不住问道。
“逢五日升,奈何桥成。每个月遇到是五的日子,日出十分,奈何桥便会出现。”陆修川道。
朱五皱眉想了想,今个是四月初十,再扭头看了看远处的天际,云海起伏,红霞满天,想是离着日出不远了。
过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一缕阳光冲破云海,万道光芒照射大地,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悬崖。
只听远处一声巨响,也不知道是触发了何处的机关,眼见着从悬崖对岸,飞来一只巨大的锁链铁钩,速度极快,啪的一声响,落在两块巨石间的缝隙处,两处悬崖之间立刻多了一道铁锁。
“快走吧,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陆修川在一旁催促道。
牛一刀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怎么过去。
“你们连个畜生都不如?”陆修川说着抬手一指铁锁链,只见古木生已经攀石而上,双手抓着铁锁,嗖嗖嗖向悬崖对岸爬了过去。
“我娘哎!”朱五叹了一声,擦擦额头汗水,道:“没有其他的路?”
陆修川摇了摇头,扭头去看陆山风和陆山雨,威严而摄魂的目光令两个人默默的爬上了巨石。
陆山风在前,陆山雨在后,两个人爬上铁锁,闭着眼睛小心翼翼的顺着铁锁向前攀爬。两侧悬崖并不宽,片刻功夫便到了对岸。牛一刀紧随其后,也过了奈何桥。唯独朱五跃跃欲试了好几次,却始终没敢爬上去。
“按照陆家族规,在奈何桥的铁锁放下后,所有没有过桥的人,都必须被扔入这山涧!”陆修川在朱五背后说道。
朱五心中骂了声娘,牙一咬,攀上铁锁,铁锁呼啦啦颤抖,哔哔发响。
朱五闭着眼睛,玩了命的向前爬。他力大无穷,手心里攥得死死的,若是在平地,这根本也不会难住朱五,只是现在下面是万丈深渊,朱五看一眼便觉得头晕目眩,有想跳下去的冲动。
待朱五爬到对岸,牛一刀扶他坐在一块青石上,朱五忍不住啊的一口吐了出来,红的白的吐了一地,恶臭无比。
不多时,铁锁嗖的一声退了回来,牛一刀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妪站在一个木桩旁,正一点一点的缠着铁锁。
那铁锁足有上百斤重,那老妪不紧不慢的一点一点盘绕在地上的一根木桩之上,似乎并不费力。
牛一刀仔细打量老妪,花白的头发蓬乱的披在肩头,遮去了大半张脸,一身黑袍从脖颈到脚底,身后还拖拉着长长的一块,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老妪驼着背,走起路来极为缓慢,像是看不见任何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一般,只是自顾自的收拾铁锁链,连看也不看牛一刀等人一眼。
牛一刀心下骇然,这四周除了半截木桩什么也没有,这么一个老妪,难道是她将铁锁丢到对岸的么?
陆山风走近老妪想问些什么,可是老妪像是没看见一样毫不理会。
陆山风没办法轻轻在老妪肩头拍了一下,黑白相间的发丝间露出半张可怕的脸,那深陷的眼窝中两道寒光夺人心魄,陆山风吓得连连后退了两步,惊魂未定的看着老妪。
老妪已经缠完铁锁链,她驮着背,慢慢走向悬崖边,众人不知她要干什么,凝神望着的功夫,突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啊!”
老妪缓慢的走到悬崖边,像是没有看到悬崖一般,一步踏了下去。
等牛一刀等人反应过来,冲过去想要救的时候,悬崖下面已经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众人趴在悬崖边,惊诧的看着下面,仔细找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这……这……”朱五指着空荡荡的悬崖之下,对陆山风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看上去很怕你?”
陆山风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位兄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死了,咱们怎么回去?”朱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