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天道酬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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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睿低下头,看着裤腿上的水渍,看得很认真像是在那个地方冒出来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旁边都没人说话,等着看戏。看这个生面孔的秦家人打算怎么做,这样的矛盾和冲突显然是摸清一个人脾气性格的最佳时机,是暴躁还是内敛,是阴沉还是豁达很快就会见分晓。

    然而秦睿竟然有些发呆。他略显僵硬的背部线条仿佛凝固了一般,既没有要去清理裤腿的动作,似乎也没有要找楚易算账的冲动,仅仅像是过分惊诧而呆住了。

    可他并不是呆住了,他只是太兴奋。曾经一度在面对楚易时感到厌弃和烦躁的情绪好像突然都杳无踪迹,而剧烈的兴奋感却纷沓而至,人体神经系统的生物电信号在一瞬间能承载多大的能量秦睿不知道,但这股能量却足够将他的大脑轰炸开,什么都不剩。

    他明明早已预见到楚易的情绪和反抗,他明明早已做了层层的心理铺垫,就像以往每一次快乐的享受这种令人食指大动的大餐,他总要精心布置一番,确保每一个环节都是完美无误的,他小心翼翼的布局,多数时候甚至只是浅尝辄止,他舍不得因为过分兴奋而未能完全体会到猎物所带给他的美味。

    但他的预见和铺垫都挡不住那种原始的兴奋感,他的克制和隐忍并没有在这一刻起到任何作用,他觉得有些东西,在他重重锁制之下,失控了。

    秦睿的喉结剧烈的起伏着,下咽的声音通过牙齿传入内耳十分的明显。习惯的力量是巨大得,压迫性的理智很快就回归了正轨,秦睿抬起头,正声道:“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对那些股份有兴趣了。”

    “除了你的生意我不做,其他人不管是谁我都乐意谈。”

    秦睿看着楚易离开的背影,感到口干舌燥,巨大的兴奋感带来的还包括冲动的*,这种*或许是基于最原始的j□j,但它却比j□j更加的隐秘,也更加具有支配力度。

    控制欲,失控的控制欲急速的在秦睿心里膨胀,找不到束缚边际的*甚至开始引起了秦睿的幻想,他向来只思索实际的东西与构架在其上的推断,极少会充满幻想。然而那些庞杂的幻想却立刻塞满了他整个大脑。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楚易回头求他。

    半夜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哗啦啦啦,倾盆而下,耳膜里不停的复制着嗡嗡的巨大雨水声。

    这场雨仿佛是要努力冲洗掉Z市的一切污迹,直到第二天早上六点,天开始亮了的时候才渐渐停掉。

    秦睿揉了揉额头,他做了一个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了,也许是因为这场大雨的关系,梦醒了他就没有再睡了。他泡了杯茶坐到书桌前,桌面上还堆着一些资料,他靠着椅背休整了几分钟。他其实也不太能想明白,秦刚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军工系统那个位置,他已经十分好心的给予了对方另一种选择,不过看样子并不凑效。

    他并不怕秦刚把莫凌东交给彭家,但莫凌东的出现让他不太高兴,一方面是因为秦英烈,虽然这个老家伙快要死了,但再对方死之前,秦英烈的存在对秦睿还是很有约束力的。秦睿并不希望在秦英烈死之前,还会被秦刚或者彭家搞出些风言风语让这个老头子对他不满意。另一方面,秦睿很简单得把它到了个人意愿里面,可实际上还是有些偏差,综合起来可以认为秦睿是想要保护住他的形象,至少是某些方面的形象。

    他打开电脑把汇总的资料都发送了出去,既然秦刚不愿意,那他只好帮他愿意了。至于莫凌东,也许吸毒的人活得不会太长命。

    他刚刚处理完秦刚的事情,七点半的时候接到了姚队的电话。

    “是连环凶案有突破了吗”

    电话那边短暂的沉默之后,道:“来新华大道中路,死了一个人,和之前的连环案件特征并不完全一样,你过来看看吧,这雨把什么都冲得差不多了。”

    死者是被割喉的,但是身上多处有瘀伤,看起来是在死之前发生过扭打。但是割喉的伤口相当完美,和扭打产生的伤口对比很明显。

    “打架和割喉两件事之间应该有一段时间,单从表面伤口分析,割喉的力道非常足,并且一气呵成,至少在割喉这一瞬间,并没有遭到死者的强烈反抗,或者说死者根本来不及反抗。但是扭打的伤口虽然力度也不小,可是明显属于双方都互有往来,气力消耗相对都比较大,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再有力气割喉。

    那么有可能是打架事件之后,凶手怀恨又追来杀了他。但这又不能解释他手上拿着的这张写着罪恶的纸条,这种惭愧型的特征又和之前的连环案特征重合。可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共同特征了,之前的犯案手法要精细得多,这次的却粗糙得多。也有可能是模仿犯罪。”

    秦睿扫了一眼已经被装入口袋的尸体,他又拉开袋子往下看去,死者右手上有很明显的被砸伤的伤痕,凭他的记忆,秦睿已经可以确定这个人就是昨天晚上被楚易拿烟灰缸砸过的男人。

    “怎么了?有什么发现?”

    秦睿摇摇头,“没有。”

    姚大队把秦睿拉到一边,沉声道:“这事没对啊,前一段时间的案子都还没破,现在又来一件,而且是不是同一凶手犯案也模凌两可。如果真的连模仿犯罪都出来了,就是整个刑侦队的人把前途都赔进去也抵不了事了。”

    “你之前不是在挖彭家那条线吗?有什么进展吗?”

    “没,对方口风都很紧的,关键没证据深挖不下去。”姚队叹了口气,接了个电话对秦睿道,“走,回局里,张浩那边应该已经可以确认死者身份了。”

    死者叫宋晓是一个兼职平模,正职是刘家会所里面的服务生,也接一些富人圈子里的皮肉生意,高级男妓。通过刘飞这条线,很快就确认了死者死前的活动情况。

    刘氏周年宴会在凌晨1点结束的,但是晚上10点左右就已经没有会场的人见到过死者了。根据刘飞一群人的叙述,晚上九点半左右死者与楚丰集团楚易发生过言语冲突和肢体冲突,随后楚易离开会场,接着死者告知刘飞出去抽根烟,再然后就没有人看到过死者了。

    随后警方调出了酒店内部和周边街道的监控录像,1点左右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死者与一名男子发生了比较剧烈的肢体冲突,随后两人相继驾车驶离。之后陆陆续续都有人从停车场驾车离开。警方很快就确认了与死者发生冲突的男子车牌号,正是之前在会场中与死者有争端的楚易。

    “为什么会和死者发生二次冲突?”

    “他追上来要求和我发生性关系。我不同意,所以打起来了,就这样。而且是他先动的手。”

    “他为什么要求和你发生性关系?因为他知道你是同性恋吗?”

    “我不是同性恋,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想法。有可能是刘飞指示他这么做的。你们最好去问问刘飞。”

    “你是因为被殴打后不服气所以又跟踪对方找机会杀了对方是吗?”

    “我10点10分左右从酒店离开,11点20左右到家,从酒店到我家开的再快也要五十多分钟,我上哪里去跟踪他?”

    “你最后看到死者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呢?”

    楚易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当时双方出手都不轻,打完架我就走了。”

    “你觉得死者的死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

    “我们发现死者右手手心被挖掉一块肉,有人证明死者曾经在会场对你有过骚扰行为。”

    “我不知道,我除了和死者在有监控的地方打了一架,其余的都一概不知。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死者,我想不出来他的死和我会有任何关系。”

    做笔录的警察又问了些细节问题,再要求楚易随时配合警方调查之后结束了这次的问讯。

    楚易推开门点了支烟,这样的破事揽上身了让他更加烦躁,倒霉得像是所有运气都透支完了。

    “楚正,你做什么?走了。”

    楚正看了一眼秦睿,尽管他隐约明白楚丰集团陷入困境中与秦医生有很大的关系,但他始终对秦睿怀抱着好感,并且他也没有身处于商场之中,楚易也并没有特意和他说些什么,所以这到让楚正无法对秦睿产生排斥感。

    “哦。好。秦医生刚刚问我你的伤怎么样。”

    楚易走过去,把楚正往背后一拉,道:“少他妈再那假惺惺。秦睿你要是是个男人,就别他妈的装。玩阴招就别摆出一副好人面孔,不恶心吗?你不恶心,我恶心,劳烦秦医生以后离楚家的人远一点。”

    “我说不呢。”

    楚易咬着牙,绷了一会儿,突然泄气道:“我奈何得了你吗?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了?”

    “你最好也别躲我。”秦睿倾了倾身子,擦着楚易耳朵轻声道:“我还没说结束呢,我也不记得给过你说退出的权利。楚易,我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很危险,我有必要给你一点宝贵的建议。

    楚丰也不是没有活路,只要有足够的资金流,完全可以撑到新产业园项目审查完毕,城西串标的事件也可以由天利一方以操作失误泄露招标信息完全承担责任。你只需要做一个很划算的交易,回头求我没那么难吧?还是你准备眼睁睁看着楚丰垮掉。那是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你身上还沾着这么多的命案嫌疑,也许明天开盘,楚丰的股价又要跌破新低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