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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息之间,金甲统领的脑海闪过无数画面,逃遁,防御,攻击等等,甚至连最终手段的自爆也想过了,可最后的他,却是什么也没有做。
他并不是不想做,而是没有去做的机会。
只因在他思虑之前,或者说,在听到那番话之前,胸口已经被洞穿,法则已经被粉碎,心魂体魄更是早早走上消亡的末路。四面八方,依旧是无尽的漆黑,再无多余的色彩,什么也炕见,甚至连自己的存在也无法确定,或许也正是因此,金甲统领的死亡并没有太多的痛苦,因为无尽的黑暗,连他的痛苦感觉也一并吞噬了。
“你是谁?”最后的力量汇聚起这么一句话,绝望的眼眸失去一切的瑞彩,成为死寂的空洞,之后,便再无任何的气息,彻底死去,没有了生气。
“笨蛋,虽说我们只是碰过三次面,可作为一名修士,记住别人的声音应该不是难事吧。”在黑暗之中,杀死金甲统领的人赫然是林辰,他嘴角上翘,浮现出一抹平静的笑意,补充了一句,“不过,幸亏你是笨蛋,我才能如此轻松的杀人。”
“竟然将一丝意念潜藏在你的体内,真是有够愚蠢的。”夜苍穹摇头叹息,要知道林辰对于意念的感知可是出类拔萃的。
林辰看了眼惨死的金甲统领,神则之力是无法通过杀死修士来夺取的,而这抢夺方面的神通秘法,抑或者法宝,他也没有,干脆将尸体丢给共工和心月狐吞噬。
“稍微休息一下,才施展开本能杀意,又要弄出一具纯粹焚炎仙火所构筑的分身,灵魂力和法力的消耗,都十分庞大。”他说着,又是重重地喘了口气。
“其实,你不担心那金甲统领提前对你攻击吗?”夜苍穹早有疑问,“趁你激战的时候,发动偷袭,不是常有的事情吗?”
林辰有在休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无所事实,便解释道:“战斗之后,尤其是取得胜利的情况,一个人的警觉性最为松懈,而战斗之时,对于不入流的家伙,偷袭是不错,令对方手忙脚乱,可对于真正的强者来说,战斗乃是全神贯注,各方面感知达到极点的瞬间,这个时候出手,可能有反效果。不过,我想那个笨蛋应该不会考虑到这些事情,他的想法应该比较单纯,只是觉得漆黑一片,如果提前杀了我,剩下来的他就不得不面对大群的未知生物,他即便再厉害,可敌暗我明的情况,怕也得付出不轻的代价,何况,若是我战败,被未知生物们杀死,他就不必亲自动手了。”
一边说着,他席地而坐,身下其实是一片虚空,可依旧是盘腿坐于某处的感觉,吐纳灵气,充盈灵魂,转眼又是一刻钟过去了,他才伸着懒腰,一脸满足的挺身站立起来,好似经过漫长的睡眠一般。
他眨巴了一下眼睛,继续手持虎魄断刀向着无尽的黑暗深处前进。他越是往前进,黑暗越是凝重,周边的感觉也开始消失,起初的时候,还可以依稀听到一些琐碎的声音,慢慢的,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他主动去发出声音,也传不到耳朵之内。
“原来如此,并非是无尽的黑暗遮去所有的光辉,而是视觉被封闭,导致什么也炕到,先是视觉,现在连听觉也被封闭了。”听觉遭受禁制,林辰还是能与夜苍穹在心底交流,可单纯的交流并没有丝毫的意义。
他感受着虎魄断刀的指引,继续前行,同时以天之意志为主导,在心魂体魄探寻禁制。据其猜测,禁制应当是无时无刻在叠加的,即便解除掉,下一刻也会重新叠加上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在做无用功,毕竟禁制不可能永远存在,总会有不再加诸上来的时候,届时,怕是会有新的危机出现。
之间所留给他来解除禁制的时间不会太多,甚至可能,根本没有空闲的时间。他的本能杀意还无法彻底融合进修士的战斗经验,对付点小喽啰还凑合,如果对上强者就扛不住。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所谓的强者,其实也不需要有多强,大概也就是初步凝聚世界法则的水平。
正在他探寻的禁制的时候,嗅觉、味觉等等全部失去,甚至连触觉也开始消失。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稍微减慢一下前行的速度。”可是他想要停下脚步,却是停不下来,只因虎魄断刀的力量越来越大,仿佛磁石的引力,越是靠近前方,磁力越是巨大,只要脱手飞出。
“必须紧握住,虎魄断刀是我唯一的指路明灯!”他咬紧牙关,死不撒手,以至于整个人几乎被虎魄断刀拖着飞行,当他彻底失去触觉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什么也感受不到,是否还握着断刀,是否还在前行,甚至是否还存在,是否还或者,都让人怀疑。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连同夜苍穹的存在也感受不到,只因为他感受不到神识海,灵魂,唯独剩下一片空白的思想,应有的东西正在慢慢消失,天地万物,尽皆崩塌。
“我还剩下什么……”他如是问着自己,仿佛一个枯寂落寞的老者,空白的思想,唯有这么一句单调孤独的话语,没有人回答,也不会有人回答。
虚无的时间,仿佛过了十生十世,又似乎只是一瞬一息之后,单调的一句话多了一个回答:
“我还剩下我,没有人能让我失去,人若如此,我杀人,仙若如此,我诛仙,魔若如此,我屠魔,天若如此,我便灭天!”心念一动,空白的思想升腾起柔和的白光,神圣庄严,似太阳的温柔光华,无瑕无垢,将一切的多余尽皆扫去,独留下纯粹的白。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睁开眼睛,周边再无黑暗,眼睛又可以看到事物,耳朵又可以听到声音。
“这里是……”周边景观,乍看上去竟是一尊古老的城市,风格迥异的建筑物,方方正正,以几根修长的白玉石柱支撑起房屋,倒和亭台有几分相似。
虎魄断刀已经不知道消失在何处,显然是脱手飞出,向着蚩尤之魂寻去,他尽可能地运转天之意志,竟惊异地发现,四面八方有一股恐怖的意志,压制住天之意志,甚至连神识也被压制住。
“又是禁制,该死!”他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烦躁,撇着嘴破口大骂,只得踏步一蹬,飞腾上空,脚下连点,攀登之上云霄,居高临下,扫视四面八方的全景。无疑,这是一座城市,可令人惊讶的是,这竟然是一座如此之大的城市,前后扫视去,竟是如同一片大陆,绵延无尽,一眼望去尽是密密麻麻的城市,与白玉色为主色调,建筑物的风格相似,应当是一个文明的产物,也不知道沉淀了多少岁月,已经显露出破败。
“按照常理来说,当真有宝物的话,应该在某处特殊的建筑物内,可此处,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一边凌空飞行,一边用双眸毫无顾忌的搜寻。
咚……咚……咚……古老而悠长的三声重响,仿佛战鼓的擂响,只是这样的战鼓,的确沉重,可却少了一份激动人心的战意,在林辰疑惑与警惕时,三道漆黑的身影闪现在他的面前。
它们从城池之内突兀飞出,也不知道起始点是何处,此刻是凌立虚空,一身漆黑的严实战甲,遮掩住所有的皮肤,手持兵戈,冰冷的锋芒对准林辰。
“死气沉沉,空明不存他物,这些家伙不像是人类,倒像是,活死人……不对,应该是傀儡!”林辰心念一动,蓄积起力量,准备发起凌厉的攻击,可是三名漆黑甲士依旧兵戈以对,毫无战意与杀意,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这些家伙,到底有什么阴谋?”林辰皱起眉头,右拳依旧流转出熊熊烈焰,有臂膀之上铸就一副凝实的拳铠,其上流转阴毒寒水,奔雷电芒,龙皇威严,以及六道轮回之力,四种大道和一种仙道的力量在此刻齐聚,只待一瞬之后的爆发。
他一咬牙,道:“管他们有什么阴谋,我先下手为强了!”手掌舞动,席卷而开无穷无尽的焚炎仙火,顿时将他连同三名漆黑甲士一同笼罩住,淹没在汹涌澎湃的火海之内,同时蓄势已久的惊天一拳轰击出去,呼呼呼的炸响,时间歪斜,空间扭曲,虚空破碎,带着一往无前的拳意并没有落空的肯能,势不可挡的一拳洞穿一片漆黑甲士的胸膛,夹杂四种大道之力的焚炎仙火似凶兽一般,侵染遍漆黑铠甲,将之彻底吞没。
“果然是傀儡,铠甲之内,什么也没有!”解决掉一个漆黑甲士,他又挥拳击向另瓦的漆黑甲士,可重拳还没来得及落下,低沉的擂鼓之声再次响起。
咚……咚……咚……又是三声,残存的两名漆黑甲士敏捷地躲开林辰的惊天一拳,同时又有三名漆黑甲士进入到林辰的视野内,与先前的两名甲士汇合。
一共五名漆黑甲士均以兵戈的冰冷锋芒对准林辰,可依旧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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