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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氏也知道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保不住了,还好去的只有她们母女两个人,于焕只要好好在于府,那么她就还有机会。至于于梦,她也只能在胶州那边再好好教导,老夫人说过了,十五岁之前来接她们母女回府,身为嫡女该有的一些手段还是要懂。她们今天之所以失败,便是因为于梦不够成熟,几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
胶州又不是什么人间炼狱,相反胶州别院风景秀丽更适合居住,吃喝用度都有下人照顾所以不用担心要自己动手。去了胶州,她唯一担心的便是儿子在府内没人照料,不过这些她自然会安排妥当,虽然自己没在于焕身边照顾,但是让康婆子留下来照顾她也安心很多。
“谬氏刚进家门对府里的事情不了解,所以以后府里大小的事情暂时由欣韵来打理,待雪芳教导好阿梦之后再说。”老夫人说罢,看了颜氏一眼问:“你可有什么问题?”
颜氏心里头开心但是却装得有些担忧,看着张氏委屈地说道:“妹妹怕大夫人会多想…”
张氏嘴角微翘,冷声说:“妹妹千万别这么说,我教导阿梦无方是事实,老夫人的这个安排也合情合理,只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要劳烦妹妹代为打理府中大小事,妹妹别生气嫌烦才是。”
颜氏笑着回话:“大夫人就放心在胶州那边好好住着,妹妹会把府里的事看好。”
“好了,雪芳带阿梦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出发去胶州吧。”老夫人说着看向兰媚娘几人,“你们也回去吧,阿舟是长子,你要好好教导。那简氏女做得出这等丑事自然不是好对付的,如今她也算是遭了报应,阿舟嫡妻的位置需慎重考虑,这简氏就给她安排个妾室吧,也好措措她的锐气。”
“可是老夫人,那简氏一族在京城的势力不可小觑,让她当妾只怕…”兰媚娘边犹豫边说,却被老夫人怒斥了一顿。
“她简氏的势力再大又如何?我们于氏难道就是好对付的么!”老夫人说罢,回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况且那简氏女如今已经是残花败柳,若这样的事情传扬出去。她这一生别说为妾,便是当个通房都没人要!”
老夫人这话说得很对,如果说以前简氏能嫁王孙子弟。那么她现在就是连市井小人都看不上眼的破烂货。
兰媚娘跟于二老爷不敢再违背老夫人,虽然分了家,但是老夫人依然是称霸于氏最高权威的人。
大家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绪里闷不出声,老夫人看了地下那一班子人一眼,叹息摇了摇头。说道:“今天的事情任何人不得说出去半句,此事到此为止,你们都回去吧,该收拾的收拾,该教训的教训,该学习的学习。阿绽跟阿昭留下。”
于昭一听老夫人让自己留下,心里一阵凉飕飕的。她虽然是于梦他们计划中的受害者,但是最后她扭转乾坤。虽然没让于府出丑,但是今天府里因为她的这件事情发生这么多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撇得一干二净。
于梦搀扶着张氏站了起来,颜氏走过来扶着她的另一边手说道:“大夫人慢点儿,我随你一道去见管家。也好把事情交代交代。”
看着颜氏那得意忘形的样子,张氏也只能冷冷的瞅了她一眼。然后甩开她的手同时甩开于梦的手,挺了挺腰杆朝门口昂首走去,她这是在跟大家说她不容易被打倒,她的归期并不遥远。
兰媚娘跟于重信告别后,揪着于舟的衣领朝门口走去。
等他们都走远了之后,老夫人低下头来看着于昭跟于绽,突然一声怒喝:“你好大的胆子!”
于昭听罢,望了老夫人一眼,噗通一声再次跪到地上去。不用说,老夫人是绝对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于绽说话的,所以她有自知之明。“老夫人恕罪。”
“哼,你知罪?”老夫人极为精明的目光盯了于昭一眼,身体往后靠去,随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阿昭自知这件事情全因阿昭而起,今日府内发生这么多事情也全因阿昭,四夫人出事阿昭也脱不了干系…”她真正做的那些事情是打死都不能承认的,这种时候她宁愿装傻也好过成为下一个被老夫人处罚的人。
老夫人只冷冷说道:“哼,知道就好。”
“老夫人,阿昭并无过错,若她依时赴约的话今天于氏出的丑就大了。”于绽说罢,看了于昭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是阿梦不争气与外人做出这等见不得人的买卖,与阿昭无关啊。”
老夫人沉默了一阵,心想于昭就算再聪慧,也没能力使原来已经成定局的事情扭转过来,况且她听于梦说过于昭在书院不受欢迎,只怕想害她的人不止简氏女一个。所以老夫人总结了一下,于昭看来真的只是受害者这么简单。
“罢了,今日之事也怪雪芳跟媚娘管教不利,所幸没对于氏酿成大祸。”顿了顿老夫人又说:“但是今日确因你之事弄得鸡犬不宁,便罚你抄佛经一百便惩戒。”
“阿昭谢谢老夫人宽恕。”于昭头点着地行了大大一礼。
只不过罚抄书而已,小问题,而且老夫人只说了抄一百遍佛经,又没规定多少天抄完,只要自己身边安静下来,抄多少遍都没关系。
“绽儿,希望你能明白今日打发雪芳跟阿梦去胶州是为了什么。”老夫人看着于绽语重心长地说,眼里是除了对于绽之外别人永远得不到的溺爱。
于昭有时候想,于绽从小没有母亲也许是好事,能得到老夫人这么多的溺爱,绝对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于绽看着老夫人,双手一鞠说道:“老夫人用心良苦,孙儿当不负老夫人重望。”
老夫人点头,伸手示意身后的婆子上前搀扶,在婆子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说道:“折腾了一天,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老夫人慢走。”于昭跟于绽异口同声说完,看着老夫人缓慢走出了正厅,两人相视不语,最后还是于昭笑着说:“今日之事多谢大兄护着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