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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昭来到朝安院时,朝安院里早已是人声沸腾。看来老夫人在一众贵族里人脉不错,前来贺寿的女眷们都在朝安院里陪着老夫人,而那些陪女眷来的男人都由于豪勒在前厅里招待着。
于昭来到朝安院正厅时,正好于梦捧着一尊白玉观音献给老夫人。
老夫人接过白玉观音,于梦乐呵呵地说道:“这白玉观音是阿梦到寺庙特意求来的,希望能保老夫人寿比南山。”
于梦这话说得动听,不管是哪个老人家听到都会很喜欢,老夫人也不例外。与身后的丫鬟所:“把红包分一份给阿梦。”说罢,她又回头看了看坐在一旁跟她年纪差不多的老妇人。“姐姐,你瞧我这孙女儿如何?”
那老妇人便是老夫人的亲姐姐刘氏夏凤,她的婆家肖氏并不在京城,这次是为了给老夫人贺寿,特意从川州赶到京城别院小住。
“阿梦都长这么大了。”肖老夫人回头看着自己这世上唯一仅剩的娘家亲人,笑着说道:“看来春穗你该为她好好寻一门好婆家了。”
老夫人笑着点头说:“这事儿还得姐姐给我留意着,我这孙女儿眼光可高了。”
两个老人家笑得开心,于梦也得意得笑着说道:“老夫人,姨老夫人…阿梦才九岁,哪有这么早就定亲的。”
肖老夫人笑着说道:“看你这小丫头害羞的样儿,我看啊,跟我的阿杨便很般配。”
老夫人当下便抬头看着肖老夫人,晃着头问:“姐姐说到杨儿,我这才醒起,杨儿此次怎没随姐姐一起前来?”
“杨儿随他先生去游历,我这老太婆都许久不曾见过他,他说了今天一定赶来给姨奶奶贺寿,一会儿定让他给姨奶奶请罪。”肖老夫认说罢,哈哈笑了几声,目光落在了于昭身上。
于昭朝她微微笑了笑,走到于梦身侧微微欠了欠身说道:“见过老夫人。”说完,果儿便递过来那幅万寿观音图,于昭双手奉上说:“阿昭没什么贵重的礼物送给老夫人,只能亲手绣制了一幅万寿观音图送给老夫人,希望老夫人福如东海福寿安康。”
“观音图?”老夫人听罢,看向身后丫鬟拿着的那尊于梦刚刚送上来的白玉观音,这还真是天壤之别啊,一个是白玉观音,一个是刺绣观音图。老夫人心里清楚,梨香园本就穷,想让于昭拿个贵重的东西出来也是不可能的。“收下吧。”
老夫人身后的丫鬟上前,把于昭手里的木匣子拿走,回到老夫人身后站好。
肖老夫人看着于昭,头歪歪嘴嘟嘟地说道:“这丫头便是陈氏生的女儿阿昭么?”
老夫人点点头,轻轻嗯了声没再说话。
于昭如墨般的黑眸子水灵灵地望了肖老夫人一眼,说道:“阿昭给姨老夫人请安,望姨老夫人安好。”
肖老夫人笑了笑,转头看着老夫人说道:“这丫头倒也是个知礼数的,就是不知道绣工如何?”说着,她看向老夫人身后丫鬟手里的木匣子说:“何不看看这观音图是何样。”
老夫人听罢,点点头,心想阿昭这丫头绣工也不差,应该不至于绣出让人嗤笑的东西来。
于梦这下子可开心了,心想于昭的画被自己用绿茶洒了一大片,就算是洗净也当会有印记在上头,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老夫人身后的丫鬟走到两个老太婆中间,缓缓打开木匣子,然后取出装裱好的观音图,慢慢打开来。
每打开一寸观音图,老夫人跟肖老夫人的眼神就精光一分。直到丫鬟全部打开后,两个老太婆都站了起来走到观音图前,伸手轻轻触摸着这幅绣工了得意境高深的观音图。
“阿昭,这观音图当真是出自你手?”肖老夫人惊叹地回头看着于昭,眼中不免对于昭有了些许好感。
老夫人也回头看着于昭,她可不如肖老夫人那样对自己有一份惊艳,于昭有多少料,她虽然老眼昏花,却还是知道的。
“回姨老夫人,阿昭拙手,怕上不得台面,还望姨老夫人莫见怪。”于昭谦虚地说道,实际上,她知道她的这幅万寿观音图被她看上眼了。
小姑姑一直站在老夫人身侧,看着观音图,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没想到阿昭一直以来默不作声,原来是躲在梨香园里头学习刺绣呢。”
“阿容,你这就错了。”大姑姑于美看着小姑姑于容说道:“阿昭年后便到行知学院读书识字去了,只你不知道而已。”
于容看着于昭,心理想,她生的那么些女儿都没能有一个上书院读书的,当年自己在于府深得老夫人喜爱也没能上书院读书。于昭倒是个有能耐的,母亲死了,父亲也把她晾一边,她竟然能到行知学院那等贵族学院去读书识字!
于梦站在于昭身侧,看着丫鬟拿着的观音图,满脸的不可思议。明明这幅观音图被她洒了绿茶的,于昭竟然在被绿茶洒到的地方绣上荷叶?
回头看向坐在老夫人下方的张氏,见她满脸铁青,于梦便知道,自己又会被母亲说成恨铁不成钢了。
张氏确实恨,但是恨的是于昭。她花了大价钱买的一尊白玉观音,特地让人拿去寺庙供着,最后让于梦去请回来。这下好了,于昭拿来一幅万寿观音图,直接把白玉观音这奢华贵重的观音给比了下去。
于昭可不管张氏跟于梦那狰狞的表情,抬头看着老夫人那欢喜的表情,对付老太婆最好的方法不是比富贵,而是比用心。老夫人什么奢侈的东西没见过?人家现在稀罕的就是用心。
老夫人坐回原位,说道:“阿昭心思细腻,亲手绣这么精致的万寿观音图给我老太婆贺寿,自当封个大红包给你。”
她话才说完,身后的婆子便走到于昭面前,递过来一个红包。于昭掂了掂,心想不得了,这红包里不管是金子还是银子,都是分量足够的。
肖老夫人回头看着老夫人说道:“春穗,阿昭这丫头我喜欢,第一次见这丫头,便也封个红包当见面礼吧。”她的话才说完,跟在她身后的婆子也走到于昭面前,递给于昭一个红包。
于昭再次掂了掂,乖乖!这姨老夫人是什么意思?红包里头装的不是银两金叶子银叶子,而是薄薄一张纸?虽然疑惑,不过于昭很快想到,这应该是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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