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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春儿一大早就起来做活儿了,于昭起床见着春儿甚是惊讶,便招呼她过来。“春儿。”
春儿放下手上正扫雪的扫把子,朝于昭小跑过来。“姑娘。”
“你伤口好了么?怎么就下来做这些个重活儿了?”看着春儿用帕子围起来的半边脸,于昭心想,她应该只是有点起色而已。
春儿腼腆地笑了笑,“姑娘让春儿休息,可春儿是命不好的,昨天夜里不用当夜,休息了一阵子已经好多了,这不能说话了呢!”
看着春儿那样子,于昭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点点头说:“那扫雪那种重活儿让竹儿去做,你做些轻松点儿的活。”
“竹儿刚才出去了,应该没那么早回来,所以我便想着把院子扫扫,免得又有人如黄婆子昨天那般摔着了。”春儿说完,转身回到院子里,拿起扫把继续扫雪。
于昭站在廊下,今天的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比之昨天大风雪的天气,今天的气温刚刚好。
她见难得好天气,便走到院子里早已经被春儿打扫过的摇椅坐下,晒晒日光浴。
可她才一坐下,便听见院子门口有人说话议论的声音。她没在意,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一转眼,说话的声音已经到了院子里,是黄婆子的声音。“那康婆子这个年苛扣得也太严重了,这让我们梨香园怎么过年嘛!”
“黄婆子,你就别埋怨了,银钱少咱们少买点东西不就得了。”这说话的是竹儿,她腰间夹了一个竹篓,里面装满黑炭。
“哪能啊,你瞧瞧,连过年用的炭都是上年剩下的次货,你都没瞧见二姑娘院子里的丫鬟们那得意样儿。”黄婆子手里捧着两批布料,上面摆着一个用红绸缎缝制的荷包。“你瞧瞧,咱们姑娘这个年若是穿这种绸缎出门,定让那些个贵女嘲笑了去。”
于昭听着她们的对话,直到她们先后进了屋,这才睁开双眼朝春儿喊了声。
春儿应声又丢下扫把过来。“姑娘可是身子不利索?”
摇摇头,于昭抬头看着春儿问:“春儿,咱们院子很穷么?”
“姑娘您还小不懂,大夫人对咱们院子里的开支可是看得死死的。”春儿说着,伸手扯下蒙着嘴巴的帕子,继续说:“平日也就罢,可这年关要花费的也多,想来大夫人是看姑娘如今没了三夫人依靠,便缩减用度了。”
于昭边听边点头,眼前这种情况换了其他人当家,只怕都会发生。张氏只不过是特别恨陈氏跟自己而已,所以用度银钱缩减得厉害点也是正常的。
“姑娘,银钱的事儿您不用担心,苗婆婆已经说了,把她自己存放的银子拿出来用,过年了该买的东西还是照买。”春儿说完,又说:“哎,只怕今年过年,婢子们的赏钱都会给大夫人扣了去。”
于昭对于要启用苗氏私房钱的这件事儿很怀疑,苗氏年纪都那么大了,有点儿私房钱压压箱底那是正常的。这会儿说要把她的私房钱拿出来用,于昭始终觉得不行。
可是眼前这种情况,若是不把私房钱拿出来用的话,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她还只是个八岁的孩子,能做的事情有限不说,就算现在想到什么法子能赚钱,那也赶不上这个年关用了。
于昭笑了笑,让春儿继续做活儿,自己重新回到摇椅坐下。
面对梨香园的情况,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先想想该怎么办。在于府里找到靠山的事情虽然很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她的梨香园要摆脱张氏施舍的穷光蛋命运。
以后想要在众人之间周旋,还需要好大的一笔开销,光靠张氏那份削减过的用度是不够的。那么,她就一定要想想看,有什么路子能赚到钱。
身后黄婆子的声音传来,于昭回头一看,见是黄婆子把她厢房里的绣架搬了出来。
于昭起身走了过去问:“黄婆子,你把绣架搬出来做什么?”
黄婆子嘿嘿笑得爽朗。“姑娘不知,今儿天气好,把绣架搬出来晒晒,免得来年回春因潮湿腐了。”
哦!原来是晒干,这会子都快过年,过了年马上春天,春天一到天气潮湿,绣架子是木制的,很容易因为潮湿而腐烂。
看着绣架上撑着那块绣了一般的手帕,于昭抬头笑着朝黄婆子说:“去帮我搬张椅子来,我把它绣完。”
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但是看着那绣了一半的牡丹花,却有种冲动想把它绣完。
黄婆子一转身搬了一张凳子出来,顺带着把绣线绣针什么的都给她拿出来了。
于昭坐下来,认真穿好线之后,伸手抚上那朵颜色秀丽绣线均匀的牡丹花,很自然而然地绣针从下而上,再从上而下,居然如此熟练!
就好像她一直都知道这些要怎么绣似的,绣得速度快不说,一上一下之前绣线均匀如行云流水,而且哪片花朵跟叶子需要用什么颜色的绣线,她连想都不用想拿了就穿上针孔。
这对于昭这个上一世正在攻读生物研究的硕士生来说,有点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她现在的这种手艺,只怕是原主的功劳吧!
黄婆子做活儿经过,笑着说:“老奴还怕姑娘放下针线太久给生疏,看来当真是多虑了。”
于昭没回头,也没回话,继续手上的绣活,原来绣一半的牡丹花,正在她的手下一针一线变成一朵,然后绿叶,蝴蝶……
到下午天黑下来之前,她已经把那张手帕完完整整绣好了。
牡丹花开得正艳,淡黄色的蝴蝶在牡丹花上飞舞,针脚细腻,绣色鲜艳,加上手帕的料子是丝绸的,看着即贵气又好看。
于昭到现在都还不敢相信,这是从她手上绣出来的。
抓着手帕看了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下,直到果儿咕噜咕噜埋怨姑娘不吃晚饭时,她才小心翼翼把手帕放到袖袋里头,以后她便用上这块手帕了,正好之前那块手帕昨天夜里帮春儿擦拭血迹时染上颜色,怎么也洗不掉。
看着果儿喋喋不休说话的样子,于昭挑挑眉端起饭碗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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