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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溜。”
把口水吸回口腔内，罗旭自觉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能这样丢人。
“没见识的样。”
回头骂了声鹤九霄，罗旭伸手偷偷将假山扣下来一块，藏在衣袖里。
“发达了，发达了。”
压抑住内心的狂喜，这院落之中的假山，竟然都是用天外陨石雕刻的。
单是罗旭扣下来的那一小块，就足以在临淄城中买下一条主街中所有的商铺了。
“这位先生...”
院落内的侍卫，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罗旭扣走一块天外陨石。正要围上来，就见罗旭连蹦带跳地往院落深处去了。
“我去告诉公子，你们注意其他人。”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该不该追，等了片刻才有人讷讷说道。
海彦对此只是摇头一笑，没有追究的意思。
今日他要送出去的宝贝，哪一件的价值不在天外陨石之上？何必因此伤了和气。
不过随后零零散散传来的消息，还是让他忍不住眉心暴跳。
“公子，有人摘了一片灵药。”
“公子，有人撕了窗户纸。”
...
“够了，去把那个家伙按在椅子上，不要让他乱跑了。”
挥手呵退护卫，海彦的脸上写着‘无语’二字。
这座院子是专门举办书会的，为了彰显海氏的财力，不管是建材还是装饰品，用的都是宝贝儿。
也是因此，罗旭才会走一路，偷一路。不是捡块石头，就是掐根草，摘朵花，甚至连窗户纸都不放过。
当然，因为量少的缘故，海彦还不至于心疼。只是罗旭的行为，让他有些无语，有种引贼入室的憋屈、郁闷。
等到书会正式开始，侍卫偷偷将罗旭指给他的时候，就更加无语了。
“他是怎么教出鹤九霄这种徒弟的？”
海彦咳嗽了一声，好险，毒舌的毛病差点就犯了。
既然是打着书会的幌子，自然要文雅一些，不能张口就是‘某某宝贝甚好，我想要’。
“说起风流，我倒是知道一件趣事。”
男人之间的闲谈，绕来绕去，最后还是得落在男女的那点事上，比如此刻。
“罗旭教习昨晚在怡红院里可是叫了好几个姑娘呢。”
说话的那人，名为管玉虚，是五卿族管氏的传人。
“不仅如此呢，罗旭先生还在怡红院里和某个号称包打听的人，聊得火热。”
管玉虚手中的折扇挡住面庞，只留下一双眼睛示人，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不过罗旭教习在做什么生意，需要与人打听朝堂上的事情。”
说完之后，管玉虚便直勾勾地盯着罗旭，余光却是看向了鹤九霄。
“货比三家才能卖个好价钱。”
罗旭的余光同样看向鹤九霄，口中不咸不淡地说道：“毕竟是一锤子买卖，不得不慎重。”
“老师...”
鹤九霄似是有些恼怒，音调都比以往高了许多。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脑袋转到一边，不理会罗旭。
罗旭讪笑一声，耸了耸肩，似是有些无可奈何。心里却是在疯狂给鹤九霄的进步点赞。
“憨呆呆还是挺有天赋的嘛，演技进步不错。”
罗旭心里乐呵呵地想着，脸上却满是不被理解的痛苦。
“罗教习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海彦轻笑了一声，觉得很是有趣，连罗旭走一路偷一路的无奈都消散了许多。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罗旭接着海彦的话茬，朝着鹤九霄的方向努嘴，说道：“还得照顾这位的情绪。”
“是我鲁莽了。”
海彦致歉的同时，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才能把自家的优势，悄无声息地展示给罗旭，最好能带上其他几家的黑料。
“罗旭倒是比鹤九霄识趣多了。”
在场的许多人心里，都不约而同地生出这个想法。
罗旭在说‘货比三家’之时，余光看向鹤九霄，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而鹤九霄本人的反应，在他们看来也颇为有趣。
方才鹤九霄的反应虽是激烈，但以他们对鹤九霄脾性的了解，这个反应还是温和了。
“罗旭的劝说，还真有些用处。”
想到从白家传出来的消息，许多人的嘴角都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们笑了，罗旭也就跟着笑了，心中满是开心。
想要当一根合格的搅屎棍，情报方面自然是要灵通的。
只是两人的情报，都来自于秃鹫这个群体。
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显然是不明智的行为。
只是现在去铺架情报网，显然是来不及的，成本也不是两人能承担的。
因此，罗旭才想了这么个办法出来。
与鹤九霄配合着演一出戏，让其他人相信，鹤九霄心中已经有了低头的想法。
虽然这个想法还不是很强烈。
罗旭自己再把‘货比三家’的风声放出去，那些贵族不管是为了抬高自己，还是贬低对手，都会有选择性的想罗旭透漏一些情报。
虽然这些情报不会涉及核心机密，也没有多少选择性，但对于现在的罗旭与鹤九霄而言，已经相当难得了。
有些消息，他们自己用不上，也可以从秃鹫团体之中，换取一些资源。
“不过，这样的法子也就短期有效罢了。”
“不过，应该够我梳理出临淄贵族大致的关系网了。“
端起茶盏，罗旭心中明白，等他这根搅屎棍，把齐国粪坑之中的第一缕臭气搅弄出来，这个法子就该废了。
“货比三家，又何必去打听朝堂呢？”
管玉虚却仍然不愿揭过此事，不依不饶地开口问道。
“好了，你与鹤九霄的恩怨，日后再解决。”
海彦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管玉虚的追问。
他虽然也与鹤九霄有仇怨，但毕竟是个商人，将利益看得比恩怨重。
之所以让海月去打压右擅，也只是为了试探罗旭。
毕竟，不是谁都能一拳打裂他的指骨。
直觉告诉他，那日他与罗旭的对拳，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若是朝堂之上被人压了，这样的贵族，想来强不到哪去。”
虽是有海彦岔开了话题，但罗旭还是轻笑着解释了一句。
其余贵族子弟笑着点了点头，自觉地岔开了话题，也不觉得罗旭的话有什么问题。
修行之路，就是将想法落到实处，先想后做。
相对于低阶练气士，高阶练气士更加渴望权柄，因为他们更加需要这个世界按照他们的想法去运转。
因而，朝堂上哪家的话语权更大，哪家的实力也就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