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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看起来禁欲的人,做起撩人的事情来越是显得格外骚情。
钟萱挣扎,纪堪一只手落在她小腹,另一只手压着她一条大腿根,“钟律师,我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你有吗?”
闻言,钟萱被气的面红耳赤,“纪堪!!”
纪堪神情淡定,丝毫看不出染了情欲,如果不是贴紧的身下反应强烈,钟萱都要以为他只是在拿她开玩笑。
两人正纠缠,纪堪揣在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纪堪蹙眉,顿了下,一手禁锢着钟萱,一手掏出手机按下接听,“喂。”
纪堪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路格的哭喊声,“纪总,我跟傅总在省高速出车祸了……”
纪堪禁锢着钟萱的手一松,“什么?”
路格声音里带着哭腔,“纪总,您能过来一趟吗?纪总被送到了附近的医院,在急救,一直昏迷不醒。”
纪堪脸色沉了下来,扫了眼钟萱,回话,“地址发过来!”
纪堪说完,切断了电话。
纪堪挂断电话时,钟萱已经转过身面对他,脸上毫无惧意,惹得纪堪不由得挑了下眉,“你就不怕?”
钟萱活动手腕,声音清冷,“没什么可怕的,你敢动我,我就敢弄死你!”
纪堪轻嗤,“我现在有事,下次……再切磋。”
纪堪说完,淡下脸转身离开,衣冠楚楚的背影,仿佛刚才准备用强的人不是他。
看着纪堪离开,钟萱拧眉——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他电话里的人说车祸?
谁出了车祸?
彼时,简宁被廖琛跟蓝婉送回了家,跌跌撞撞,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
蓝婉蹲在她身侧心疼得帮她拍后背。
廖琛靠在门槛上,惆怅的直摇头,“你说这都什么事?”
廖琛话音刚落,纪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廖琛按下接听,纪堪声音肃冷,“开车到省高速附近的医院,地址我发你,老傅出了车祸。”
廖琛闻言,嘴角抽了两下,“卧槽!”
挂断电话,廖琛难看,蓝婉见状不由得发问,“怎么了?”
廖琛没想隐瞒,直言,“老傅出来了车祸,我得过去一趟!”
廖琛说完,看着跪在马桶边浑浑噩噩的简宁,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摇着头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廖琛话落,转身匆匆离开,蓝婉皱着眉拍简宁后背,“宁儿,听到了吗?傅总出车祸了。”
简宁昏睡在马桶上,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蓝婉的话,还是梦到了什么,眼角一滴泪落入鬓角。
·
三年后。
昌达最近有一个新项目要竣工,但就在验工阶段,出了意外。
烈日炎炎,一个工人站在楼顶,看起来摇摇欲坠。
楼顶下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和八卦记者,纷纷议论纷纷。
“听说是长达大半年没有给工人结算工资造成的。”
“这几年拖欠农民工工资不是在严查吗?昌达胆儿这么肥?”
“害,昌达那位简总什么手段这两年你还没看懂?心狠手辣,忘了,那位傅总……”
几个记者议论纷纷,谁都没注意到,在人群后,一辆低调的黑色辉腾里简宁一身米色西装正坐着抽烟。
关欣听到车窗外记者的议论声,抿了抿唇角,暗暗观察简宁的神情。
她发现近几年的简宁脸上的情绪外露越发的少,也就偶尔面对多多跟姜韵能够好点。
想到姜韵,关欣提唇开口,“简总,姜姨那边打电话,让您晚上回去傅宅那边吃饭,还说晚上她去接多多放学。”
简宁轻‘嗯’一声,算是承认,打开车门下车。
关欣见状,紧随其后。
简宁一出现在工地,瞬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这几年,简宁风头正盛,一路披荆斩棘,跟傅氏、纪氏、廖氏,博雅并列成为了蓉城的五大商业巨头之一。
对于她的风评,不算太好,有人说她是靠着男人上位,跟几大家族的男人都不清不楚。
有人说,她目前的大半财产跟傅瑾衍离婚得来的,说当年傅瑾衍跟那位嫩模的绯闻,就是她下的套。
对于这些,简宁从来没解释过,只一心扑在工作上。
瞧见简宁进工地,工地负责人忙小跑着迎了上来,不停的擦着额头因为紧张沁出来的薄汗。
“简,简总,您,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明天你恐怕就只能去局子里看我了。”
负责人尴尬咳嗽两声,解释,“这,这件事真的是意外,这几个工人不是咱们工地的,是外包出去的,工资都已经给了他们工头,谁知道那工头居然卷钱跑路了。”
负责人话落,观察简宁的神情。
简宁温柔的眉眼这三年来也被蹉跎出了几下英气,淡漠提唇,“去财务支钱。”
负责人,“啊?”
简宁,“我说话你听不懂?”
负责人,“懂懂,可是这……”
简宁,“给你十分钟时间。”
简宁话毕,再没说第二句话,负责人见状也没敢再问,一溜烟转身小跑着离开,没多会儿,拿着一张支票走了回来。
简宁扫一眼负责人手里的支票,蹙眉,“我要现金。”
负责人,“……”
关欣这几年一直跟在简宁身边,对于她的决策,已经能揣摩出几分意思。
对于工人而言,一张支票远不如现金摆在面前实在。
关欣从负责人手里接过支票,边往工地外走,边拨通了最近一家银行负责人的电话。
二十分钟后,关欣拎着现金出现在简宁面前。
此刻,站在楼顶的工人情绪已经开始不稳,大喊大叫,楼下并排站着的十多个记者熙熙攘攘,无疑是在无形中更加激怒了他,惹得他烦躁。
简宁从关欣手里拿过钱包,径直上楼,边上楼边说,“关欣,第一,报警,第二,把这些记者和围观群众全部赶出去。”
关欣,“好。”
简宁拎着钱上楼,工地负责人紧随其后。
两人上楼,工人在看到他们俩后开始疯狂嘶喊。
“大半年了,你们一分钱工资都不给。”
“我今天就要从这里跳下去,我要让你们这里的房子一套都卖不出去!”
工人大喊,工地负责人垮着脸接话,“是你们的包工头卷钱跑路了,跟我们昌达有什么关系,你……”
工地负责人正试图跟工人解释,简宁将手里拎着的钱包直接扔到了工人脚底,出声打断负责人的话,“钱,点点,你们一共是九个人对吧?”
工人闻言一愣,被简宁出其不意的举动怔在了原地。
见工人不为所动,简宁再次开口,“不是要钱吗?怎么?不要了?”
工人没想到简宁会这么痛快,一般电视里他看多了,就算是豁出去闹出人命,那些黑心肠的资本家都不一定舍得给钱。
现在这个情况……
瞧着工人还是不动,简宁上前几步,蹲下身子打开拎包的拉链,把里面的东西摊开,摆在工人面前。
见到真的是钱,工人激动不已,马上从楼顶边缘连爬代滚的蹒跚过来,一把抱住钱包,“你,你真的给我们钱?”
简宁一条腿屈膝单跪着,另一条腿蹲着,温凉着声音开口,“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在记者招待会上帮昌达澄清,是你们工头卷款携逃,跟昌达无关。”
真实情况如何,大家其实都心知肚明。
只不过,这些工人也实在没有办法,所以只能赖上了昌达。
听到简宁的话,工人红着眼眶点头,“行,没问题,简总,我们……”
工人本想解释几句,简宁已经转身离开。
简宁下楼,工地负责人伸手指了指闹跳楼的工人,“你们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工地负责人没说完。
因为眼看着简宁消失在了楼道,他怕丢了饭碗,急忙追了上去。
简宁从工地下来,关欣已经报了警,并把所有的记者都赶出了工地圈禁地之外。
警/察正在做笔录,在得知没有出什么大事后,简单登记了下便离开了工地。
送走警/察,简宁扫了工地负责人一眼,冷淡提唇,“那个包工头我记得是你一个远方亲戚,想办法把人找到,把钱要回来,我给你一个月时间,钱追不回来,你就卷铺盖卷……滚蛋!”
简宁话落,踩着高跟鞋走出工地,上车离开。
目送简宁离开,工地负责人倒吸一口凉气。
回昌达的路上,关欣开车,简宁将车窗下降几许,道,“明天安排一个记者招待会,让今天跳楼的那个工人把今天的事情交代清楚,别弄出任何负面消息。”
关欣点头,“那明天的记者会您参加吗?”
简宁,“不参加,让蓝婉参加。”
关欣,“好。”
今天简宁之所以会出现在工地,事出有因,原因是下周有一块土地竞标,会直接影响道昌达的转型。
土地是政/府的,所以格外注重竞标方的口碑。
所以,在这个紧要关头,简宁绝不会允许出任何纰漏。
车抵达公司,已经是下午临近下班时间。
简宁简单处理了几笔订单签字,然后开车前往傅宅。
路上,简宁咬了根烟在红唇间抽,心情不算平静。
这三年来,简宁偶尔还是会来傅宅,频率差不多保持在一周一次到两次左右。
姜韵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对于傅和平跟祝惜的恩恩怨怨依旧不知情。
至于傅和平,身子还是老样子,不至于口眼歪斜,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简宁胡乱想着,思绪到了傅瑾衍身上,戛然而止。
这三年来,两人没有过任何联系,只有去年春节,傅瑾衍打电话到家里拜年,她接了电话。
她喊了声‘哥’,傅瑾衍低沉着声音应了句‘嗯’,便结束了话题,两人连句基本的互道春节快乐都没有。
思忖间,车抵达傅宅。
简宁停下车,从后备箱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营养品,拎着往傅宅走。
进门,姜韵跟多多正坐在地上玩积木。
姜韵堆了个小房子讨好多多,多多那张小脸高冷如傅瑾衍缩小版,冷淡着声音开口,“奶奶,我不喜欢玩积木。”
多多话音落,简宁放下营养品提唇,“多多。”
闻言,多多肩膀耸了下,回头间脸上高冷范尽收,乖巧异常,“妈咪。”
多多向来如此,当着简宁的面一套,背着她的面又是一套。
人小鬼大,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姜韵见简宁回来,高兴的厉害,起身先是给她端了水果盘出来,随后又拉着简宁的手坐到沙发上聊天。
两人每次聊天的话题其实几乎都差不多,总是简单聊两句工作后,便开始询问简宁最近有没有觉得不错的人。
“三年了,还没一个对心思的人?”姜韵试探着问。
简宁抱着水果盘用牙签扎着吃,看向跟保姆玩的多多,放柔声音回应,“妈,我现在真没这方面的想法。”
姜韵叹口气,顺着她的视线看多多,问,“你是不是担心对方会对多多不好?没关系的,你可以把多多留在傅家,有妈在你还不放心吗?”
这几年来,姜韵一直都生活在对简宁的愧疚当中,总觉得是自家儿子辜负了她。
简宁抿唇角笑,“妈,您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没那份心思而已。”
简宁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姜韵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但又不死心,旁敲侧击的说了句,“我觉得秦家那孩子也不错,没随了秦树明,现在秦家基本也是他接手了,以后肯定会有出息的。”
简宁莞尔,没接话,宛若未闻。
晚饭期间,姜韵起身接了通电话,折身回到餐厅时,脸色有些难看。
简宁看姜韵一眼,帮她夹了一筷字子菜,见姜韵没有开口的意思,也没问。
这顿饭,简宁吃的还不错,吃完喝汤的时候姜韵轻咳着开口,“宁宁,妈有话跟你说。”
简宁闻言,拿勺子的手一顿,放下,“妈,您说。”
姜韵没立即回简宁的话,而是看了眼多多,宠溺的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多多,吃饱了没有?”
多多从碗里抬起小脑袋,“奶奶,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要跟妈咪说,想让我回避?”
姜韵脸色一僵,内心一方面高兴自家孙子聪明伶俐,一方面又惆怅这个时候的尴尬,最后只能硬着头皮说,“是,奶奶有话要跟你妈咪说。”
多多跳下椅子,跟小大人似的,“好吧,那你们聊吧!”
多多话落,跟着保姆离开,姜韵把视线重新落回到简宁身上,“瑾衍刚才打电话说,下周要回来。”
简宁垂放在腿上的手收紧,红唇紧抿,“嗯。”
姜韵担心简宁太难过,又说,“宁宁,你要是不想见他的话,妈就让他出去住,反正他那么多套房子,也不是非得回傅宅。”
简宁弯唇角笑,“妈,事情都过去三年了,我已经走出来了。”
姜韵叹气,“走出来就好,妈就怕你走不出来。”
简宁浅笑,“不会的。”
姜韵瞧着简宁故作释然的样子,又是一阵心疼,起身走到她跟前,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她手背,“宁宁,你不用为难自己,你要是不想见他,妈就……”
简宁轻启红唇打断姜韵的话,“妈,我们俩退回到朋友的位置也挺好的。”
姜韵闻言,心里堵了一口气,“等那个兔崽子回来,你就喊他哥,让多多喊他舅舅。”
简宁忍俊不禁,“这样怕是不合适。”
姜韵,“没什么不合适的,妈说合适就合适!”
晚上简宁开车载多多回家。
路上,多多坐在副驾驶一个劲的闹腾,翻抽屉里的东西玩。
简宁侧头看他一眼,红唇民成一条直线,实在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傅瑾衍的事。
次日。
清早,简宁把多多送学校后,开车前往公司。
刚进办公室,蓝婉后脚气喘吁吁地跟了进来,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喘息,“宁儿,你知道吗?这次的那个竞标,据说傅氏也要参加,而且还是傅瑾衍回来亲自竞标。”
简宁正准备放挎包的手一紧,语气波澜不惊的回话,“看来傅氏这次很重视这次竞标。”
听到简宁的话,蓝婉一顿,偏了偏脑袋,“不是,祖宗,这是重点吗?”
简宁嘴角挤出一抹笑,“这难道不是重点吗?”
蓝婉,“这当然不是重点,我说的重点是傅瑾衍要回来了,而且你们俩还竞争一块地皮,这要是碰面,你们俩……”
蓝婉喃喃的说,简宁已经坐在老板椅上打开了文件,翻看两页,掀眼皮看她,“听说你跟廖琛前阵子又吵架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提到廖琛,蓝婉闭了嘴。
三年了,两人不能说毫无进展,但就那点小进展,如果想步入婚姻的殿堂,恐怕没个七八十岁是实现不了。
简宁话落,蓝婉拉过一把椅子落座,“还能吵架什么?就他那点情商,真的是绝了,绝绝子!”
简宁莞尔,“关于这点,你不是早知道了吗?”
蓝婉撇嘴,“前两天廖伯母倒是找我私下聊天了,说让我怀孕逼宫。”
简宁闻言笑出声,“廖伯母人挺好。”
蓝婉,“是挺好,只是廖琛……”
说起廖琛,蓝婉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已经各种方法都试遍了,他始终不开窍。
简宁故意岔开话题跟蓝婉闲聊了几句,正说着,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简宁看了眼手机屏上的电话号码,拿起按下接听,“喂,赵总。”
简宁话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粗犷的男人声音,“简总,今晚方便吗?我们一起吃顿饭,商量下竞标投资的事。”
简宁,“方便,我定地方吧,理应是我请赵总。”
电话里男人爽快应声,“行,那待会儿简总把地址发我手机上。”
男人说完,简宁又跟他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电话切断,蓝婉好奇开口,“赵凯?”
简宁点点头,拨出一通内线,让关欣订餐厅。
跟关欣说完,简宁看向蓝婉,一本正经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是赵凯,约我晚上一起吃饭,谈竞标后投资的事。”
蓝婉,“现在竞标还没成功呢!都不知道花落谁家,现在谈后续合作,会不会太早了点。”
简宁拿过桌面上的茶杯,浅抿了一口杯内的水,笃定答话,“这块地皮,我势在必得。”
最近几年,简宁做生意越来越得心应手,就连廖琛都常跟蓝婉私下说起,简宁比他更适合经商。
晚上七点半。
简宁准时出现在跟赵凯约定好的餐厅包厢。
赵凯是个粗人,据说以前是做木材生意发家的,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花花肠子,为人忠厚老实。
按理说,这样的人在商界圈子里绝对是个宝,应该是人人都想接近才对。
但蓉城这个地界,向来讲究身份家世,所以,跟赵凯交好的人并不多。
再加上他是近两年才来蓉城发展,相熟的人就更加少之又少。
也因为如此,对于简宁这个合作伙伴,赵凯格外珍惜。
虽说是简宁定好的餐厅,但赵凯带着手下人要比简宁早到足足半个小时。
见简宁进门,赵凯带人忙起身相迎,两人寒暄几句后,入座步入正题。
简宁想竞标下那块地皮最主要的原因是想做酒店生意,这几年房地产生意下滑,想带领昌达再上一个台阶,就必须要另辟其他渠道。
赵凯资金有限,没有能力竞标地皮。
简宁有能力竞标地皮,但是竞标成功后,后期资金稍有欠缺。
所以两人几乎是一拍即合。
“简总,承蒙您能瞧得起我,这份好意,我赵凯记在心里了。”
赵凯说着,起身敬酒。
简宁没推脱,举起手跟前的酒杯,浅笑嫣然,“赵总这就见外了,我们是朋友,以后可是要长久合作的。”
赵凯欣喜,“那是必须,那是必须。”
简宁是只身一人来的,赵凯为了充场面还带了两个手下。
三人都捧着简宁,一个劲的不停敬酒。
几杯酒下肚,简宁有些酒意上头,担心喝多,借故上洗手间出来透气。
走出包厢,简宁往洗手间方向走,走到楼道尽头,正准备转身进洗手间,忽然看到窗户前站着一个男人在打电话。
男人背对着她,一身西装革履,身材修长挺拔,垂放在身侧的手指间捻着一串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