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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婉买完烟回来时,简宁正抱着手机哭的不可自抑。
蓝婉看她一眼,再看一眼她手里拿着的手机,心下了然。
人常说,病了才知道谁最爱你,喝醉了才知道你最爱谁,这句话分毫不假。
简宁酒后劲上头,说话颠三倒四,蓝婉低睨着她深汲一口气,打开买回来的烟,从里面取出一根咬在唇间点燃,然后蹲下身子取下嘴角的烟递到她红唇边。
简宁唇角瑟缩了下,本能地咬上香烟。
蓝婉从她手里自然地接过手机,扫了眼手机屏,把手机拿到耳边,无奈轻声开口,“傅总。”
傅瑾衍听到电话这边换了人,低沉着嗓音‘嗯’了一声,“她喝多了,带她回去休息吧!”
蓝婉抿唇,手伸到简宁脸颊帮她捋头发,拧眉,“傅总,宁儿是不是对您说了什么醉话?”
傅瑾衍,“没有。”
蓝婉,“那您早点休息。”
傅瑾衍,“嗯。”
挂断电话,蓝婉心扑通扑通的跳,她总觉得傅瑾衍不是在说真话。
蓝婉蹙眉看简宁,用手捏她脸颊,希望她能清醒些,“祖宗,你刚才跟傅总说什么了?”
简宁咬着烟抽,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些,大半个身子靠在蓝婉身上,“没说什么,我们俩现在还是仇人,我能跟他说什么。”
简宁是真的醉了,醉的一塌糊涂。
等到第二天,简宁在酒店房间大床上醒来,头痛欲裂,而且呼吸都感觉不顺畅,像是胸口被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
胸口?石头?
简宁身子动动,果真察觉到胸口被压了一个重物。
简宁迷迷糊糊刚伸手推了下胸口的重物,就听到蓝婉呢喃的声音,“别动,再睡会儿。”
简宁揉着发疼的太阳穴睁眼,强撑着半起身,瞧了眼自己身上压着的重物,哪里是什么石头,分明是蓝婉那条修长笔直的大白腿。
察觉到简宁起身,横躺在床上的蓝婉打了个哈欠,开口,“你醒了?头疼吗?”
简宁何止是头疼,就连胃里都泛着恶心,“疼。”
蓝婉抻懒腰起身下床,走出客厅给简宁倒了杯水,返身回来递到她手跟前,“喝吧,喝了能多少舒服点,实在不行,我就去给你买点蜂蜜或者葡萄糖。”
简宁接过水杯,浅抿了一口,胃难受的厉害,说什么都喝不下去了。
见状,蓝婉站在床边看着她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喝酒了。”
简宁半躺下身子靠在床头,缓了会儿,提唇,“我想喝粥。”
蓝婉,“行,我给你去买粥。”
蓝婉说着,正准备往门外走,走了几步,回过头看简宁,“你昨晚醉酒后给傅总打电话了,你还记得你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吗?”
简宁正揉着太阳穴的手顿了下,脸色有些白,“什么?”
蓝婉,“断片了?”
简宁拧眉,“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蓝婉倏地一笑,“没印象就没印象吧,应该是没说什么,因为事后我接过手机的时候,傅总反应挺正常的。”
蓝婉故作轻松,转身时脸上的笑收敛。
蓝婉离开,简宁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昨晚的通话记录,盯着跟傅瑾衍的通话时间看3分27秒。
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
她在这个时间到底说了什么?
简宁正盯着手机出神,傅瑾衍的来电提醒突然闪烁在手机屏幕上。
简宁心蓦的一紧,怔数秒,按下接听,“喂?”
“酒醒了吗?”傅瑾衍低沉磁性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简宁闻声,心轻颤,“嗯,醒了。”
傅瑾衍宠溺的笑,“昨晚怎么喝那么多?”
简宁紧抿唇角,脑袋里浑浆一片,根本想不起来昨晚打电话跟傅瑾衍说了什么。
傅瑾衍话落,简宁迟疑了会儿硬着头皮问,“昨晚,我喝醉酒是不是给你打电话了?”
傅瑾衍此刻正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紧扣着座椅扶手,心一抽一抽的疼,但语气里却佯装打趣,“是,我刚睡着就被你一通电话吵醒,导致我后半夜再没睡着。”
简宁心虚,“我,跟你说什么了?”
傅瑾衍轻笑,“不记得了?”
简宁,“嗯。”
傅瑾衍戏谑,“你跟我提起蜜月旅行,说不太愉快,各种找茬。”
傅瑾衍说得一本正经,但简宁却秀眉拧着,半个字都记不起来。
傅瑾衍话毕,简宁沉默了会儿,提唇,“瑾衍,我其实……”
简宁有那么一瞬间,其实是想坦白的。
但她话刚说至半截,傅瑾衍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不跟你说了,老纪找我有事,你待会儿记得吃早饭,宿醉过后会很难受。”
傅瑾衍说完,不等简宁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盲音,简宁深吸一口气,平躺在床上。
傅瑾衍这边,挂断电话后身子嵌入座椅里,一脸的疲惫。
纪堪和廖琛坐在沙发上看他,两人的神情同样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见傅瑾衍挂断电话,廖琛最先开口,“宁儿那边什么情况?猜到你知情了?”
傅瑾衍吁气,“没有,应该是有所怀疑了。”
廖琛,“嗯,昨天那个黑客被反追踪了,好在他段位高,所以没被发现。”
傅瑾衍,“回头你让那名黑客多侵入几个傅氏高管的电话,然后散步谣言出去,说有敌对公司雇佣黑客窃听傅氏高管的通话内容。”
廖琛,“你可真是为了宁儿用心良苦啊!”
廖琛话落,纪堪淡着声音开口,“老傅,你现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傅瑾衍闭眼,“如果我没猜错,宁儿接下来应该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她肯定会想办法窃取傅氏各种商业机密,然后把傅氏逼入绝境。”
傅瑾衍在说这几句话的时候神情格外平静,仿佛在说的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廖琛是个感性的,听到傅瑾衍的话后没说什么,但纪堪却是个冷静自持的,眉峰皱出一个浅‘川’,“你想好,这不是开玩笑。”
傅瑾衍舌尖抵后牙槽,薄唇勾起抹涩然的笑,“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我觉得只要她好,只要她能发泄完心中的怨气,让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行,”
纪堪,“老傅,你的意思我懂,但你考虑清楚,如果宁儿真的是想置傅氏于死地……”
傅瑾衍睁眼,恣意随意,“那就让她置傅氏于死地。”
纪堪蹙眉,“这不是开玩笑。”
傅瑾衍,“我也没开玩笑。”
纪堪脸色沉了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傅叔知道你这么做,他会怎么办?”
傅瑾衍坐直身子看向纪堪,眉眼间全是清冷决绝,“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时候,如果连我都给她使绊子,不支持她,孤立无援的她要怎么办?”
傅瑾衍话落,不等纪堪反驳,又说,“老纪,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家不成家,父不是父,母不是母,如果连我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的人都跟她反目,你说,她的未来,会不会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
纪堪,“……”
傅瑾衍在他们这个圈子里,绝对算不上一个长情的人。
可他今天说出的话,却比任何长情的人都说的让人动容。
彼时,简宁跟蓝婉已经坐上了回程的飞机。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航程,飞机抵达蓉城。
两人刚下来,简宁还没走出机场,就接到了钟萱的电话。
简宁按下接听,柔声直言,“钟萱。”
钟萱轻笑,“回来了?”
简宁,“嗯,回来了。”
钟萱落落大方的问,“确定了吗?”
简宁红唇不自觉的抿了下,接话,“确定了。”
钟萱闻言,顿了下,没开口安慰,而是说了句,“刚才我一个在航空工作的朋友,说傅和平让人查你的行程,我已经让人给你做了假,说你去了大理,你到时候别说漏嘴。”
简宁,“谢了。”
傅和平居然已经开始怀疑了?
而且还让人查了她的行程。
不过想想也是,聪明如傅和平,不怀疑反倒显得不正常了。
简宁话落,钟萱隔着电话手指轻敲在办公桌面上,“你什么时候回公司?我现在手里有点傅和平前几年的经手过的有问题的生意,你什么时候回去,我给你开车送过去。”
简宁低睨了眼手腕间的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
钟萱,“好,那半个小时后见。”
简宁莞尔,“辛苦你了。”
钟萱潋笑,“啧,你以后能不能别跟我客套,我可受不了。”
简宁轻笑回应,“行。”
听到简宁的话,钟萱就准备挂断电话,临挂断前,顿了下道,“听说你身手不错,有机会咱们俩切磋下?”
简宁没扭捏,接话,“今天下班给你这个机会。”
钟萱,“没问题。”
钟萱话毕,两人又寒暄了几句,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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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断电话后,钟萱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翻看了会儿,细长的手指在傅和平的头像照片上点了点,鄙夷摇头,“挺缺德啊!”
钟萱说完,起身拎起椅子靠背后的西服外套穿上,提步往门外走。
与此同时,纪堪那边接到手下汇报,钟萱从打探到了傅和平前几年一件不能见光的生意。
这件生意,可大可小,不仅牵扯到了傅家,而且还牵扯到了纪家。
纪堪看完简讯,合上手机,看了眼傅瑾衍,知道这件事跟他多说无益,随便找了个理由离开,出门后,直接开车疾驰。
十多分钟后,钟萱被纪堪堵在了一个窄巷内。
两人都在车上没下来,隔着挡风玻璃四目相对,纪堪薄唇咬着一根烟抽,钟萱懒洋洋的嘴里嚼着一个口香糖。
钟萱剔看着纪堪不动,白皙的手指解开身上的西服扣脱下,随手把副驾驶座上的文件塞进了车载抽屉。
纪堪隔着车窗玻璃盯着钟萱的一举一动,在看到了她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的黑色裹胸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乱了节奏的敲了敲。
最终打破僵局的还是钟萱。
她跟纪堪不一样,一来,她性子本就不如纪堪沉稳,二来,她已经跟简宁越好了半个小时后见,她不想食言。
钟萱打开车门踩着高跟鞋下车,几步走到纪堪车前,弯腰,敲车窗玻璃,红唇挑开,“纪总,好狗不挡道。”
钟萱话落,纪堪伸手降下车窗,侧头看她,简言洁语,“东西。”
钟萱身子弯着,黑色裹胸下的绵软饱满富有弹性。
纪堪无意扫了一眼,便很快转移开视线。
钟萱看着他轻嗤,“纪总,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纪堪不想跟钟萱一直这么说话,总感觉她胸口前的东西在他眼前晃荡的厉害。
纪堪蹙眉,伸手冲她摆了摆,示意她让开些,然后自己打开车门下车。
钟萱身高一米七,在女人堆里不算矮,但是在纪堪面前,却只能勉强到他肩膀。
两人一高一低的对视,钟萱唇角噙笑,“纪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纪堪脸色冷厉,“钟律师,我不想为难你,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我放你走。”
钟萱手伸入裤兜摸烟盒,弹出一根咬在红唇间,身子往身后粗粝的墙壁上慵懒的靠了靠,冲着纪堪吐一口烟卷,“如果我说不呢?”
纪堪双手插兜上前,居高临下低睨向她,“我是说过我不会对女人动手,但你在我眼里……不算是个女人。”
一般女人要是听到这样的评价,一定会生气恼怒。
但钟萱闻言,不怒反笑,半仰着头看纪堪,“是吗?那正好,不如我跟纪总拜个把子当兄弟?”
纪堪向来最讨厌人跟他贫嘴浪费时间,深邃的眸子里全是冷意,“钟萱,我耐心有限。”
纪堪话音落,钟萱口中吹出香烟阻隔在两人之间。
纪堪险些忍发怒,巷子一端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
纪堪闻声回头,一个年龄约莫在三十多年的男人正探着头看他,“干嘛呢?谈恋爱来这儿找刺激呢?马路你们家开的啊!”
男人话落,见纪堪不为所动,嘴里好一顿骂骂咧咧。
“真特么晦气,我还紧等着开会,出门就碰上了你们!”
“快点给老子让开,耽误了老子的订单,你们能赔偿的起吗?”
男人喋喋不休的说,看架势,是势要从这条巷子过去。
纪堪带着寒意的眸子扫过他,掏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不多会儿,一辆工程车停在了巷子一端,一辆商务车上下来七八个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走到骂骂咧咧的男人车前,直接用一根绳子把他的车五花大绑,最后用工程车吊出了巷子。
男人车被吊到半空,直接下破了胆,哆嗦着声音求饶,“别,别,我错了,大哥,您把我当下,千万别冲动。”
男人喊得歇斯底里,但纪堪却像没听到,冰冷的目光一直落在钟萱身上。
男人被工程车吊离了巷子,求饶的声音越来越远。
钟萱指尖的烟抽完,恰好纪堪一个手下过来向他汇报情况,钟萱笑着挑动红唇道,“纪总,您不会是因为上次被我知道您男性根基不行,所以才想着要弄死我灭口吧?”
纪堪,“……”
纪堪的手下,“……”
巷子里的气氛一瞬间凝固,钟萱把烟蒂扔在脚下用高跟鞋踩灭,“纪总,别这么小气,我认识男科一个不错的医生,回头介绍给你,看在我们俩认识一场的份上,我一定让他给你打八折。”
钟萱话落,纪堪脸上的神情已经能用肉眼所见的阴沉来描述。
纪堪那位做汇报的手下战战兢兢,额头沁出一层薄汗,“纪,纪总,您让……”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钟萱突然出其不意动了手。
脚风狠厉,直踹纪堪下盘。
好在纪堪常年打拳,身体本能反应强烈,硬生生用手臂扛下了这一脚。
纪堪脸色更加冷几分,“钟律师,你这是要介绍男科医生给我,还是准备直接废了我?”
钟萱皮笑肉不笑,“废了之后再去,岂不是更能看出医生的水平?”
钟萱说完,再次动手。
纪堪避了几下,见钟萱招招致命,眸色一冷,开始还击。
纪堪在纪家一直都是传说一般的存在,见过他动手的人不多,据说,他每动一次手,对方非死即残。
至于钟萱,打黑拳助她打出了名声,招招把人往绝路上逼。
两人动手,堪称是神仙打架。
纪堪那位手下在一旁看着,因为担心影响两位大佬发挥,往后足足退了十多步,差几步直接退出巷子外。
到底是顾及了钟萱是个女人,纪堪虽还击,但并没有下狠手。
几个回合后,纪堪用小手臂抵着钟萱的脖子直接将人压在了墙壁上,修长的手指下垂,指尖自然落在她起起伏伏胸口上。
纪堪丝毫没察觉到异常,皱眉,“东西!”
钟萱秀眉轻挑,垂眼看向他的手指,温凉提唇,“纪总,您撩女人的手段挺low的。”
纪堪感觉到异常,指尖下意识收回,眉峰轻蹙,“钟萱,我再警告你一句,别招惹我!否则……”
“否则什么?”钟萱笑靥如花。
瞧着钟萱漾笑的脸,纪堪抵着她脖子的手臂下了狠劲,“否则,我就弄死你!”
钟萱掀眼皮看纪堪,被纪堪压着的腿动动,蹭到他腿间,“怎么个死法?”
纪堪身子略僵,“……”
钟萱吐气如兰,“纪总,我上次给您买的某牌肾宝吃完了吗?”
纪堪眸色森然,就在他片刻松动准备呵斥钟萱闭嘴时,钟萱瞅准时机用膝盖奋力磕向他致命的地方,从他手下挣脱。
身下的疼痛把纪堪彻底激怒。
只见他手臂一伸,重新把人拽了回来,直接扛到肩上塞进他了自己车里。
不远处的手下看着纪堪的一系列举动目瞪口呆。
纪堪上车,一脚踩下油门,疾驰离开。
钟萱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提防的看纪堪,“你想做什么?”
纪堪抬手扯脖子间的领带,鄙夷,“钟律师在紧张?不是不怕死吗?”
钟萱,“我是不怕死,但我怕……”
钟萱说着,视线往一移。
纪堪将扯下来的领带扔在一旁,侧头剔看了钟萱一眼,“钟律师,你每次跟我见面,似乎都在暗示我什么。”
钟萱讥讽,“纪总还真是自信。”
钟萱话落,纪堪没再说一句话,直接踩下油门,加快车速。
车抵达纪堪的别苑。
纪堪直接将人从车里拎了下来,关进了密不透风的大宅。
男女之间的力量到底还是有悬殊,刚才在巷子里的那一架,钟萱已经没了力气,她深知这会儿如果再动手半点便宜都讨不到,索性放弃了挣扎。
纪堪把人拎进客厅后,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走到冰箱前取出一瓶啤酒打开喝,冷眼看向钟萱,“你什么时候把东西交出来,我就什么时候放你走。”
钟萱宛若未闻,在客厅里四下扫了一眼,径直走到沙发前落座,淡定如常,“那就叨扰纪总了。”
钟萱说完,掏出手机给简宁发了条简讯——东西推迟给你,临时有事。
钟萱简讯刚发完,头顶投下一片阴影。
她不抬头都能猜出面前的人是谁。
将手机收起揣兜,钟萱抬头看向纪堪,淡笑,“纪总,午饭吃什么?”
纪堪俯身,双手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扶手上,冷声,“手机。”
钟萱红唇弯起,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手里打了个转,转而塞进胸口位置,“纪总,您如果有本事就从我身上抢。”
纪堪眸色肃冷,“你信不信我直接把你倒吊起来。”
钟萱,“拭目以待。”
两人正争执,房门突然‘啪’的一声打开,纪母拎着一个保温桶从外走了进来。
在看到沙发上的两个人后,纪母先是顿了下,随后轻咳两声,“纪堪。”
闻言,纪堪直起身子回头,脸上挂着些许的不悦,“妈。”
纪母看看纪堪,又看看沙发上只穿着一件裹胸的钟萱,一脸的不满,“我给你煲了汤送过来,原本准备给你放冰箱的,既然你在,那正好尝尝。”
纪母说完,示意纪堪去厨房拿碗勺。
待纪堪一走,纪母迈步走到钟萱面前,上下打量一遍,“你是谁家的千金?我怎么没见过?”
对于纪母的为人,钟萱在给几个豪门贵妇打官司的时候有所耳闻。
刻薄又吝啬!
钟萱知道现下纪母应该是误会了纪堪跟她的关系,身子慵懒的靠在沙发里,浅笑回应,“我不是谁家千金,我爸妈就是普普通通的公司小职员。”
听到钟萱的话,纪母脸上的不满越发的明显,直接坦言,“我们纪家是什么条件,想必你也知道,你跟纪堪玩玩,我不反对,其他心思,我劝你最好收一收。”
闻言,钟萱戏笑,“阿姨,这些话,您还是留给您儿子说吧,我连玩都不想跟他玩,是他把我绑架到这里的。”
钟萱说话的神情三分调侃七分认真,纪母神情一僵,“你说什么?”
钟萱,“您不信?”
纪母,“……”
钟萱轻嗤,“一个男人,那方面有问题,是个正常女人就不会喜欢。”
纪母,“你说什么?”
钟萱故作惊讶,忙捂住自己的嘴,“您不知道啊!那我岂不是说露嘴了?”
纪母不作声,脑子里闪过纪堪从成年后到现在的感情生活,空白如纸,哪怕是家里介绍相亲的那几个,也是在匆匆见过一面后就再也没了联系。
纪母越想心越虚,心越虚,脸色就越难看。
钟萱瞧着纪母的脸色,心情大好,身子往沙发里一靠,红唇提起几分,“这种病,您还是带纪总早些治的好,别因为面子,耽误了病情。”
钟萱说这些话的用意很明显,一是为了激怒纪母,让纪母一怒之下放她走,二是即便纪母没被激怒赶她走,她也要恶心下纪堪,算作他绑架她的利息。
纪堪从厨房拿着碗勺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钟萱眼底满是算计得逞的笑意,自家母亲的脸上满是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纪堪,“妈。”
闻言,纪母起身走到餐桌前帮纪堪盛汤。
看他一口一口的喝汤,纪母拉了把椅子在他跟前坐下,压低声音说,“纪堪,你要是身体方面有什么隐疾,千万要及早治,别拖着。”
纪堪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看一眼沙发上的钟萱,心下了然,没反驳,淡定回答,“好。”
这个‘好’字,纪堪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听在纪母耳朵里,完全就是坐实了他那方面有问题。
纪母愁容满面,心里暗暗下决心,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先给自家儿子进行食补。
纪母看着纪堪喝完汤,临走时一步三回头,忧心忡忡。
纪母前脚离开,后脚纪堪大阔步走到沙发前直接将钟萱抵在了沙发靠背里,粗粝的大手压在她性感的锁骨上,“说我那方面有问题?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