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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郝叶氏欣慰的点点头,“是,岑大夫说的全是道理。睍莼璩晓实话说我身边有这俩孩子,真的是很幸福。”
郝叶氏目光温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干女儿,眼里充满了骄傲。她认识上官楚楚的日子也只是短短的半年,从她懵懂的醒来,再到后来受伤又一次醒来,她仿佛一下子就变了,越发的让自己感到骄傲,也时常让自己感到震惊和意外。
林清风朝身后的老赖头和马夫财叔挥了挥手,“老赖,你们把我给伯母备的东西拿过来。”说着,他一脸微笑的看着郝叶氏,道:“伯母,晚辈第一次来,也不知伯母喜欢些什么东西。听闻伯母的身体还有复健中,所以,就备了一点营养品给伯母滋补身体。”
看着堆放在桌上的大包小包,郝叶氏吃惊之余不忘拒绝,“这个怎么可以?林少爷,你可千万别这样,老妇人哪有什么资格收下你这些贵重的礼品?”
“伯母,您这么说可真是把我给看重了,也把自己的看得太轻了。我的[富贵楼]因为你家闺女的好厨艺而增加了不少的盈利,现在我们林郝两家也已经生意上的合作关系。这么算下来,你就是我的长辈,所以,这些不成敬意的东西,你绝对有资格收下。如果你执意不收,倒是看不起清风了。”
林清风面上略显伤感,说着说着语调也越来越低,听着就让人感觉到他的受伤。
看着不同往日的林清风,深知他的品性的上官楚楚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暗道:你也太能装了吧?这般伤感的样子,善良的郝叶氏不如数全听才怪。
果不其然,林清风的话刚落下,郝叶氏就一脸不知所措及内疚的摇头,道:“林少爷,老妇人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说我哪能有什么看不起你的想法呢?我家孩子们多亏有你的照顾,如果不是你的仗意相助,我们母子仨可是连温饱都成问题。我们郝家该要好好的谢谢你,所以,我才说不好意思再收你的礼。”
说着,她局促的看着林清风,又道:“这些东西我收下了。不过,为了表示我的一点谢意,待会大家就在寒舍吃个简单的午饭吧。”说干就干的郝叶氏说完就站了起来,看着上官楚楚,道:“楚楚啊,你在屋里倒倒茶,待会来厨房帮干娘的帮。”
她其实打心里不愿意让上官楚楚一个大闺女招呼客人,可是,家里头除了她就上官楚楚了,也实在找不到人来帮忙招呼。只得寻个理由,让她来厨房帮忙。
上官楚楚伸手把刚刚泡好的茶水分别递给了林清风、岑枫面前,抬头看着郝叶氏,说道:“干娘,你的腰伤刚好,厨房的事情还是我来吧。”语毕,她看向林清风,“大叔,你们先坐,我去寻村长过来陪你聊聊。正好,你可以跟他谈谈关于建蟹工坊的事情,【望海湾】的每一寸地村长都了如指掌,这事找他准没错。”
刚刚他们的马车到达郝家门口时,就已经引来了不少村民的注意。现在郝叶氏又开口要留他们吃午饭,家里就一老一少的女子,突然来了五个男人,多少会有不便,也会引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她现在去找村长来郝家,既可借此塞住悠悠众口,又可以借此机会让林清风跟村长商议一下建蟹工坊的正事。这事如果说定了,那传出去后,村民也会认为林清风来郝家就是为了跟村长谈正事。
林清风似笑非笑的瞅着她,那眼神儿炯炯发亮,仿佛已经发现她打的主意儿。他轻啜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汤,轻轻颔首,缓道:“我今日过来,重点是为了探望伯母,顺便也有找村长谈谈蟹工坊的事情。昨晚我已上官衙找了海大人,我们已经初立了租海域的签议,你的计划也该着手进行了。打明儿开始,我会留夏荷和郝兄弟等人在这里帮你,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让夏荷来通知我。”
“你找过海大人了?”杏目圆瞪,上官楚楚惊讶的看着他,笑意从嘴角悄悄溢出。
想不到他的动作这么快,昨天她刚提出,晚上他就已找人谈定,还真是神仙一般的速度,仿佛任何事儿,只要他吹一口仙气就能马上实现一样。
“找过了,也谈成了。你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吗?商机如风,稍纵即逝。”看着她嘴角的笑意,还有那璀璨的眸子,林清风只觉昨晚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她脸上的笑容,让他一夜未眠的疲惫一扫而空。
昨晚,在她离开之后,他便去了【百媚楼】一趟,从不踏进烟花酒地一步的他,第一次豪掷了一千两银子,就是为了见那里的清倌——玲珑姑娘。
他早就有耳闻,这位玲珑姑娘卖艺不卖身,她能有这种特殊也绝非那老鸨良心未泯,而是因为她是海大人的红颜知己。他找上玲珑姑娘,只是为了在那里见到海大人,进而谈谈租海域的事情。
要说那个玲珑姑娘也是一个妙女子,她得知林清风的身份后,第一句话便是问:“那位上官姑娘是长什么样子的?”让他愣了很久才回过神来,见她一脸的求知欲,再见她眸底一片清明,便知清廉为官的海大人为何会不顾身份与她成为无话不说的知己了。
如此真性子,率真情的女子,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于是,他们煮茶欢谈,说的全是关于上官楚楚的话题。
也是在昨晚,他才知道原来上官楚楚的大名,已经传到了海平镇的每一个角落,成为了许多少女相争学习和效仿的人。
勾唇浅笑,上官楚楚点点头,笑道:“那我就要快点去找村长了,你们先坐着,我去去就回。”说完,她挽着郝叶氏的手臂亲昵的往外走去。
院子里,郝叶氏拉住了正欲往外的上官楚楚的手,嘴巴张了几下又合了起来,上官楚楚疑惑的回头,看着欲言又止的郝叶氏,轻声问道:“干娘,你可是有什么话儿要跟楚楚说?”
“我……我……”郝叶氏断断续续的吐了两个字,两只手紧紧的交握着、扭着,有些不知怎么开口的看着上官楚楚,良久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看着她这副为难的样子,倒是急坏了上官楚楚,“干娘,你跟我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话吗?有事你就说吧。”
“楚楚啊,林少爷说的租海域是什么意思?”得到了她的励,郝叶氏也顾不上许多了,直接就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虽只是一个农村妇女,可是,她也知道租是什么意思,这租海域听说就跟租房子一样。
但是,海是渔民的命,就像是田地是农民的命一般。如果渔民没有了海,那他们该怎么办?虽然说他们出海打渔既危险,还得交税,可是,最起码官府不会不让渔民出海打鱼。
如果海成了林府的或是其他人的,那渔民可就不一定还能像现在一样随意出海了。这事刚刚听林少爷说起来,倒像是楚楚提出来的,她可不想自己的闺女成了渔民的仇人。
一点都不想!
她也不想上官楚楚做这样对不起乡亲们的事情。
微微一怔,上官楚楚看着郝叶氏眼底的紧张和担忧,突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随即笑着握住她的手,道:“干娘,你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父老乡亲的事情,租海域这事儿,只会对大伙有好处,待会等我刘叔来了之后,你一听就明白了。”
“真的?”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干娘?”
“你没有,楚楚啊,你这么说,干娘心里就有底了。”郝叶氏满意的笑了笑,轻拍了几下她的手背,催促道:“你赶紧的去找你刘叔过来吧,家里来了客人,总不能把客人一直掠在堂屋里吧?去吧,去吧。”
“那我先去找刘叔,干娘你别干太重的活,等我回来再弄。”笑着挥了挥手,上官楚楚转身嘴角弯弯的踏着轻松的步伐往村长家走去。
……
“村长,你在家吗?”上官楚楚推了下半开的门,冲着静悄悄的院子喊道。
屋里一点声响都没有,正当上官楚楚想要转身回家时,屋里头突然传来了一道虚弱的声音,“谁啊?谁找我爹爹?”
“我是叫上官楚楚,我是郝大娘的干女儿,请问村长在家吗?”听到家里有人,上官楚楚又扯着嗓子问道。
“我爹爹出门了,我听我爹说过你。上官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那人的声音虽然听着比较虚弱,但是,从他的言语中还是能看出他是一个受过很好教养的人。
上官楚楚顿时就对他由生了好感,往院子里走了几步,“你一个人在家里吗?你是不是身体不大舒服?需不需要帮忙?”
“不,不用了!”
听着屋里传来的果断拒绝声,上官楚楚那双好看的眉毛忍不住紧拧了起来,不放心的问道:“真的不用吗?”
“不用,真的不用!谢谢上官姑娘的关心。我没事,我很好!”屋里的人不停的向她肯定自己没事,说自己的情况很好,可她听着他的声音总觉得不太对劲,心里面还是有些不放心。
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了村长刘三水的声音,“楚楚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刘叔,你回来啦!”转身望去,不知为何看着刘三水的眼神,上官楚楚莫名的有一种干了坏事被人当场抓到了感觉。她干笑了声,迅速的恢复有些紧张的情绪,“嘿嘿,刘叔,【富贵楼】的林少爷想找你谈点事,他正在我家等你,所以,我就来家里找你了。”
“哦——”闻言,刘三水点了点头,道:“行!我把东西放一下,呆会就过去。”
“那我?”
“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来。”刘三水没有一点想要请她进屋的想法,直接就顺着她的话,让她先回家。
上官楚楚满肚子的疑问,可又不敢贸然相问,她点了点头,扭头轻瞥了一眼早已没了声音的屋子,牵起嘴角笑了笑,道:“那行,我先回家去帮我干娘做午饭。刘叔,前程一早就去上【富贵楼】上工了,家里头没个男的陪客人也不方便。我干娘特地让我先跟你说说,请你待会就在我们家吃个便饭,也要麻烦你陪客人喝上几杯。”
“这个啊?”刘三水面露难色,举目朝屋里望了一眼,沉吟了一会儿,道:“行!喝客人喝酒这事就交给刘叔了。”
“刘叔,我这就先回去了。”挥了挥手,上官楚楚不动声色的转身离开,心里的疑团就像是雪地滚的雪球,越滚越大。
屋里的人是刘叔的儿子,可是,他为什么声音听起来这么虚弱呢?
刘叔为什么好像不愿意让自己知道他屋里有人呢?他儿子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