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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凯把她给扛回她家之后，也不走，就在那里守着她。
“王凯，你就是顾小莉的一条狗！”顾小艾小声骂道。
顾奶奶还在睡觉，她不想吵醒她。
王凯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你就没有自己的思想了吗？是非对错你真的不懂吗？我被打成那个样子，你挟恩让我签谅解书。现在，我奶奶被虐待得要死了，你抢我刀！”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么对我？”顾小艾很委屈，“那是我奶奶！被饿得只剩下皮包骨了，差点儿就死了，死了你明白吗？”
说着说着，顾小艾已经崩溃了，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抓着他的头发，揪着他身上的肉，怎么打都泄不了愤。
本来王凯还定定地站在那儿让她打，后来实在疼得忍不住了，就按住她的手，“小艾，你别闹了。我这次是为了你好，你真的那么做了之后呢？又能给你带来什么呢？”
“那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顾小艾边挣扎边质问。
看他说不出话来，顾小艾嘲讽一笑，“果然，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就站着说话不腰疼。”
“王凯，人都有老的一天的。”顾小艾冷笑，“尤其是你妈妈那样的，别人欺负她，她可能都不知道。以后你的媳妇要是也这么对她，你也是轻拿轻放，不在乎？”
“在你要主持公道之前，先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好吗？”顾小艾捂着脸，“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偏向顾小莉一家，我不怪你。但是，我自己为奶奶报仇，也请你不要插手。请你保留着你最后的良知，好吗？”
“小艾，你误会我了。”王凯想要解释，却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憋出一句，“我真的是为了你的将来着想。”
“你的将来，跟我没关系。”顾小艾冷冷地看着他，“赶紧滚出我家，我家不欢迎你这种畜牲。”
“小艾……”王凯动了动嘴唇，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不过，也没有离开就是了。
他现在肯定是要守着她，不让她犯傻的。
很快，顾大香和顾大英就赶过来了，两个人也是把顾小艾按在凳子上。
“为了那种烂人，脏了你的手，不值得。”顾大香劝，“小艾啊，你最是听话了。这一次，你也听大姑妈的，不要想着砍她。咱有的是方法，好吗？”
“什么方法呢？”顾小艾抬头，质问。
“我……”顾大香无话可说了。
“小艾。”顾大英握着她的手，“我跟你一样生气，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奶奶一直不愿意跟我去我家，只有你照顾奶奶，我才能放心。”
“让她那个宝贝儿子照顾的后果，你也看到了，唉……”顾大英叹了一口气，“小艾啊……奶奶是最不希望你出事的。你要是出事了，奶奶肯定受不了的。”
顾小艾靠在她的肩膀上，委屈地哭着，“二姑妈，你说她怎么能那个样子呢？简直就是个畜牲！不是人！还有顾大成也是，奶奶是他的亲妈啊！奶奶把他辛辛苦苦养大，到头来，他任由妻子肆意虐待殴打她。”
“那就是一对狗男女，不是人！说他们是畜牲，那都对不起畜牲！”顾大香拍了拍她的肩膀，也哭了，“小艾啊，他们太坏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顾大香也哭了，坐在一边抹眼泪。
一旁的王凯看不得这种场面，就去院子里守着。
很快，大家都过来了，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林艳。
“这个林艳，老天爷怎么不降道雷劈死她啊？”
“老天要是有眼，这种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太过分了，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比她还要恶毒的女人。”
“怪不得顾小莉他们几个能够做出那些祸事儿，看来，遗传了他们亲妈的恶毒了。”
“人在做天在看，她是怎么敢的哦？”
“这种人，没有心的吗？”
“……”
大家吐槽着，顾大成就跑过来了。
他本来在钓鱼，有人跑过去告诉他了。
“大姐二姐，我对不住咱妈。”顾大成跪下来，自己扇自己的耳光，“你们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事儿。我问那个臭婆娘，咱妈去哪里了，怎么不吃饭，她说咱妈回小艾这里了。我还真的以为咱妈想小艾，所以走了，我，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她居然做出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儿……”
顾大成还是一下又一下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她们没让他停，他也不敢停。
他用余光瞥了她们一眼，对上顾小艾跟顾大英狠戾的眼神，害怕得手都抖了，赶紧低下头来。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顾大成打得更加用力了。
“可不就是你的错吗？”顾大英指着他，破口大骂，“要是你真的关心妈，这都几天了，来小艾这里看妈一眼，不就知道妈在没在小艾这儿了吗？”
“要不是你娶了那个恶毒的婆娘，妈会吃这些苦吗？”
“顾大成，你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顾大香也冷着脸，“我跟英子和大先都没有上过学，就让你一个人上了学。你读到了高中，是你自己不愿意上学了，非要跑去谈恋爱，才不上了的。老爸去得早，老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咱们兄弟姐妹四个养大，她容易吗？”
“作为全家受着最好的待遇的你，是怎么忍心对自己的亲妈那样的？”顾大香失望地摇头，“造孽啊……”
“大姐二姐，我知道我错了，我对咱们的关心不够，我，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咱们妈的。”顾大成跪着爬到顾大香的腿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们打我吧，我受着，绝对不说一个不字。”
“大成。”顾大香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这一次，你真的错得离谱了。”
“我从小到大就晓得你自私，什么农活儿也不帮忙，一让干活儿，就嘚瑟自己要写作业。”顾大英指着他，“没关系，不干就不干了。我们全家卖菜卖米卖各种东西，一分钱一分钱地攒着，供你读书，你呢？你怎么做的？”
“二姐，我……”顾大成羞愧地低着头。
顾大英看他这个窝囊样就来气，一个拳头接着一个拳头落在他头上，手打累了，还用脚狠狠地踢，都是下了死手的。
都是因为他！
一切的源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