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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在看过了相府,王府,赢国王宫之后,对于茜女来说,这里除了大了些,倒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和电视上的宫廷也不差一二。
于是当和纳兰沧海双双下了轿,走向后宫的时候,她一路只微垂着头,目不斜视。
纳兰沧海以为她紧张,低声劝:“别担心,有我在。”
茜女轻摇了摇头,“我没事。”
纳兰沧海又握紧了她的手,抬头看,清风殿近在眼前。他想着,若有一日,他依然是他,而她能恢复原貌,再能一同来拜见他的母妃,会有多好。
两人刚走到清风殿外,就有宫女热情的出门来迎接,“七殿下,皇子妃,娘娘已经等候多时了!”
知道他们要来,母妃一定十分开心。纳兰沧海想着,嘴角羞赧一笑,转头看了茜女一眼,柔声道:“香儿,我们去看望母妃。”
茜女浅浅一笑,“是,殿下。”
两人随同宫女走入殿内,只觉得殿中不比她想像的繁华,反倒十分空旷。秦贵妃,是纳兰沧海的母妃,也是江璞玉的母亲,知道这个秘密之后的她,不禁还是紧张了起来。不管她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她见到的,都是她的“婆婆”。
所以,当她走进殿堂,抬头看到端坐在正位上那个女子时,她的心情是复杂的。
此时殿堂中,恐怕集结了当今世上最美丽的两个女子。秦贵妃,令一代国君神魂颠倒,不嫌其已嫁夫生子,硬是纳为妃嫔。“宁香儿”,则令当朝一温雅一邪魅的皇子和丞相,倾心。
不过现在茜女才是最大的赢家,因为现在让两个最优秀的男人都爱的死去活来的,是她马茜女,哈哈哈哈!
“皇儿参见母妃!”纳兰沧海拱手行礼,悄然看了茜女一眼。
茜女也飘飘下拜,“香儿参见母妃。”
秦贵妃从见到他们二人进门来起,就一直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此时,再也忍不住,起身下得玉座,急步朝他们走来。“皇儿……香儿!”
秦贵妃奔到他们面前,先是到茜女面前欣喜的端详,轻托起她的手,笑着道:“母妃好久没见香儿了,香儿近日可还好?”
茜女微微一笑,“劳母妃挂牵,是香儿不孝。”
“无妨无妨……”秦贵妃的眼波刻意的朝她腹部一望,不禁神色一顿,转头,又疑又喜的看向纳兰沧海,“皇儿,香儿她……”
她是生过两个儿子的人,茜女已怀胎四月余,即使穿着宽松,还是被她一眼瞧了出来。
茜女没想到她看这么准,顿时尴尬的以手护腹,不知所措。
纳兰沧海却坦然的一笑,笑容略带羞涩欣喜,“母妃,香儿有喜了。”
茜女直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惊愕的看向纳兰沧海,他那里,却用看似欣喜实则抱歉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茜女听得忍气吞声,垂头不语。
看在秦贵妃眼里,她这便是娇羞了。难怪得看着香儿与以往不同,这做了母亲的就是不一样。
“真是太好了!皇儿,你不早说,快,香儿坐下来,别总站着。”秦贵妃立即兴奋起来,小心的拉着茜女坐到旁边侧座上,对她嘘寒问暖,“有了身子,以后得好好的照顾自己,走路要小心,莫吃生冷的东西……”
茜女听着这话,心里一阵发酸,又十分的尴尬复杂,确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秦贵妃的外孙,可惜……是她另一个儿子的,她却不知道!而如今,他们“一家”其乐融融,欢天喜地,可是江璞玉还流落在外,生死未卜……
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她努力的让自己回神,抬头,干笑着冲秦贵妃说:“多谢母妃关怀,殿下他对很好,我会小心身子的。”
秦贵妃笑眯眯的回头看了眼纳兰沧海,“你这孩子,早些说了,母妃也能常去看望。”
纳兰沧海笑而不语。
茜女趁机看向他,眼睛里凉凉的。
这下可好,秦贵妃知道他们“夫妻”恩爱,且已生子,就不会担心他为了女人而弑兄了!
纳兰沧海被她的眼神惊到,不自然的错开视线。他也没想到母妃一眼就看穿她的“肚子”,他不顺势承认反倒落猜疑,倒不如坦白。
秦贵妃慌忙让宫女拿了些果品,劝着茜女快吃,完了还说以后会常送些新鲜的果子去王府。这热情劲儿,让茜女不知道怎么应付才好。她自怀这孩子以来,从来就没有好过过,恐怕这孩子以后也是生来硬朗呢。
秦贵妃这边是踏实了,上次皇儿说了那些话后,她真是担心,现在总算能松一口气,皇儿和香儿和好如初,她一颗心也落下了。到底,皇儿还是知轻重的。毕竟,当初和香儿也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结为连理,皆大欢喜。
又说了会儿闲话,纳兰沧海笑着道:“母妃,现在有了香儿和未来的乖孙,你也顾不得皇儿了,不如,皇儿现在去拜见父皇好了。”
秦贵妃回头,笑着白他一眼,“还不是你,把母妃瞒着,母妃这是太惊喜了。”
纳兰沧海笑。
秦贵妃又突然叹了口气,道:“唉,你这孩子是让我省心的。只是……”说着,她介意的看了眼茜女,起身,有点避讳的拉住纳兰沧海的手,走向一旁边,低声问:“玉儿怎样?有消息了吗?”
“母妃放心,他没事。”纳兰沧海简单的说。
秦贵妃松了口气,表情恢复了些,“唉,朝中传的厉害,我每日里心惊肉跳的。”
“母妃莫怕,不会有事的。母妃信我。”
“嗯,”秦贵妃缓缓点头,悄然回头看了茜女一眼,又压低声音道:“母妃见香儿如今很是温淑,你要珍惜。”
“是,皇儿记得。”纳兰沧海恭敬道。
“那……那个女子……”秦贵妃欲言又止,还是有些担忧。
纳兰沧海无奈的叹了口气,道:“皇儿想通了,不可再与他相争。香儿她很好,如今我们已是琴瑟和谐。”
秦贵妃灿然一笑,温柔的望着他,深情的握了握他的手,“我的皇儿就是懂事,母妃就不用担心了。”
“劳母妃挂牵,是皇儿不孝。”
“快别说了,你还没拜见父皇,快去吧。”秦贵妃笑着拍了拍他,催他走。
“是,母妃。”纳兰沧海嘴上应着,眼睛又望向茜女,不自又转身,走到茜女身边,柔声软语:“我去见一见父皇,商讨救江丞相的事。你陪母妃在此聊话常,可好?”
茜女会意的点点头,“殿下安心去吧,香儿会好好陪着母妃。”
纳兰沧海弯唇笑,迎着她清澈的眼神,禁不住低下头,在她额角轻轻一吻,然后转身,匆匆秦贵妃说了声,便走向殿外了。
秦贵妃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刚才的动作,不仅喜在心怀,皇儿一向行为节制,今日竟在她面前对香儿如此亲昵,想来夫妻感情真的是很好呢。不过想想也是,皇儿人品好,性格温柔,对于孕妻,自然会多加疼爱。
茜女也对他刚才的一吻有些尴尬,甚至……有些冒火的感觉,拼命的在他母妃面前秀恩爱,这是为什么?
“香儿,这些凉,莫吃太多。”秦贵妃像个慈爱的母亲,对茜女关心备至。
茜女不是想吃东西,只是为了以此掩饰她尴尬的内心。所以一停下来,就有些手足无措。
“是不是怀了孩子后有些紧张?”秦贵妃仔细观察着她,劝道:“都是这样的,别害怕,孩子会好好的。”
茜女抬头看了她一眼,直觉得她美的不忍直视,仿佛看多一眼,就有罪过。难怪皇上对她这么庞爱,也难怪,她能生那么绝美的两个儿子。
“唉呀,今天看到你和皇儿这么恩爱,母妃真是高兴。”秦贵妃又发感慨,“当初你嫁给皇儿时,那真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不知道母妃有多欣慰。如今你身怀有喜,母妃就更有盼头了。”
茜女真是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而且不知怎么,她突然不想跟她多说。她只知道她是江璞玉的生母,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怎样。
“香儿也知道,我们沧海是个专情的人儿,这么多年,只你一个皇子妃,母妃有时想让他再纳个妾侍,他都不肯呢。香儿你可得珍惜呀。说到底,外面的女子,不过是镜花水月,皇儿他心里掂得清,到底是你们结发夫妻,感情笃定。以后呀,有了孩子,定然会是更加完美了。”秦贵妃絮絮叨叨地说着,话里话外都有些为纳兰沧海澄清她茜女那点儿事。
茜女心里冷笑,禁不住顺势说道:“母妃说的是,香儿知道殿下的为人,外面的女子,又怎敌我们夫妻之情。香儿心里十分清楚呢。”
秦贵妃开心的托住她的手,笑眯眯地道:“我们香儿越发通情达理了呢。”
茜女清浅一笑。
秦贵妃看了她一会儿,似若无意地问:“香儿近日可回过宁王府?”
茜女心里一顿,然后道:“近日没有,我正和殿下商议,回府内看望我父王。”
“嗯。”秦贵妃说着表情严肃起来,轻拍着她的手,说:“你我婆媳二人,都为着一个男子,就不说客气话。香儿也看到,现在情势紧急,太子野心勃勃,皇儿夺储一事胜败在此一举。宁王权高位重,香儿还得多多劝导他啊。”
茜女心里压着一股气,只得无奈的应:“母妃放心,殿下是我夫君,我自是想她能做储君的。”
秦贵妃莞尔一笑,“将来皇儿登了基,你就是皇后,你肚子里的,将来就是太子……”
茜女心里一条黑线,“若是……女儿呢?”
秦贵妃笑意更深,“那也是大公主呢,香儿不必忧心,你将来会和皇儿生很多儿女,母妃有幸,能看着他们长大。”
茜女也微微露出笑,“香儿不想生太多儿女。尤其是儿子多了,长大后自相残杀,岂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
秦贵妃脸色笃变,有些惶恐,“香儿……怎么这般想,他们是一母同胞,怎会自相残杀?”
茜女的笑变得有些凉,有些疏离,“一母同胞,也未必不会。人都是自私的,因为继承皇位的,只有一个。”
“香儿莫不是对皇儿争储一事有异义?”秦贵妃忧心而着急,“香儿,你要看清局势,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人,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你我都没有活路啊。”
茜女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轻轻一笑,“母妃不必在意,香儿只是一时感慨。并非不分好歹。”
秦贵妃长出了口气,还有点心有余悸,“香儿还是懂事的。我皇儿有香儿这么知书达礼的贤妻,一定会成为一代贤君啊。”
茜女微微一笑,垂头不语。
秦贵妃转过面来,秀眉微微的颦起,心绪也开始不宁。
两人在宫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儿,到中午时,纳兰沧海返回,秦贵妃殷勤的留他们用饭。
席间,纳兰沧海对茜女呵护有加,不时的夹菜,不顾母妃在场,甚至亲自喂她吃,其认真深情的态度,简直可堪比天下最佳丈夫。
看的秦贵妃笑眼眯眯,将所有的原因都归于“宁香儿”怀了孩子。心里感谢上苍,终于不用再担心那件事了。
饭后,秦贵妃习惯性的要午休,纳兰沧海便携茜女离开。
出了清风殿,一路,两人沉默无语。
“回王府你再骂我吧。”纳兰沧海认命的说,不时忧心忡忡的偷看她颜色。
茜女却欣然一笑,“既然说了,也无不可。反正,娘娘对我好也是应该的,我肚子里的,确实是她的孙儿。”
纳兰沧海脸色蓦地一呆,眼中迅速升起尴尬窘迫。
茜女却若无其事的继续走着,只见前方,有一队人正迎面走过来。
纳兰沧海抬起头,不由眉心一颦,“是太子。”
茜女一惊,太子?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七皇子和江璞玉最大的敌手的太子?!
只见太子一身豪气黄袍,头带皇冠,十分气派。他面目清朗,眼神精明,棱角分明,一看,就不是碌碌平庸之辈。
太子纳兰笛一见到他们,神情微动,然后眼中含起笑容,眼神掠过纳兰沧海,之后紧紧盯在茜女脸上。
茜女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这人的目光好阴森,好猥琐!不禁厌恶的垂下眼帘,避开他。
纳兰沧海视线悄然从太子身上移到茜女脸上,眼底一闪而过的残酷和愤怒。随后又淡然的看向太子,拱手道:“皇弟参见太子。”
太子在他们二人面前站定,眼波不逊地看着纳兰沧海,皮笑肉不笑地说:“沧海,今日怎得带香儿入宫了?”
茜女微微一怔,太子怎么唤香儿唤的这么顺嘴?难道他们也很熟?
“我们来看望母妃。”纳兰沧海淡淡的答。
“哦,本宫倒是多日没见过香儿了。”太子说着,眼波在茜女脸上身上流转。
茜女还是觉得那目光十分刺眼,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纳兰沧海握住了她的手,对太子转开话题,“太子这是去哪儿?”
“本宫想去面见父皇,自请去赢国营救江丞相。”太子闲闲地说。
茜女内心却重重一震,身子都仿佛一个摇晃。但她极力的压抑着狂喜的心绪才没有让自己表现异常,尽量的低垂着头才能避开旁人的目光。然而心跳,却在疯狂的舞动!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在高歌,所有血管里的血液都在奔流!
太好了,璞玉还活着!
还活着……她的男人还活着!没有比这更让她雀跃的事了!
但是……却被赢王所扣!
皱眉,她真不该跟纳兰沧海回来,这样至少可以在赢王身边想办法,说不定可以更快的救出璞玉……想着,她埋怨的轻睨了一眼纳兰沧海。
纳兰沧海握她的手微颤,对太子说:“父皇已派我前去,路途遥远,又十分凶险,太子就不要冒险了。”
太子傲慢一笑,“哪里话,本宫是储君,岂能做缩头乌龟?丞相乃我朝良臣,理应本宫出马相救。”
纳兰沧海缓缓垂下眼帘,不语。
太子眼珠子一转,突然道:“咦?不如你我兄弟二人一同前往?也好,胜券在握?”
纳兰沧海眸子微缩,淡然道:“太子所言极是,就看父皇可同意。哦,对了,太子,香儿身子不适,我现在需带她回府了。”
太子眼眸看向茜女,笑嘻嘻的,“是看起来没精神呢,也好,本宫就不留你们了。”
“皇弟告退。”纳兰沧海牵着茜女转身,茜女只象征性的跟太子行了下浅礼,便匆匆跟着纳兰沧海离去。
茜女一直走着,直觉得那太子的一双蛇蝎目光一直缠在她的背上,害的她走路都不敢停顿,更不敢回头看,背上好似被刺了个大窟窿,别提有多隔应。
一直到出了宫,两人坐到了豪华马车里,茜女才松了口气。
“太子对宁香儿一直有觊觎之心。”纳兰沧海一坐下,就闷闷的说。
茜女心里一顿,看出来了。这宁香儿果然是人长的太漂亮了,是个男的都想她。虽然她并不是她,可是还是觉得心里好担心。
纳兰沧海的脸一直黑着,看起来也十分不悦,“若是父皇真的同意他同我一起去赢国,这一路,恐怕更加危险了。”
茜女却一下子转到关键的事上,猛的抓住他的手,急切地道:“璞玉被赢王抓捕了?”
纳兰沧海转头看她,“我也是刚刚知道,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可是,现在也好危险。殿下,你要赶紧去救他!不,我也要一起去!”茜女激动地说。
纳兰沧海为难的看着她,紧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去,所以,我才说……会担心太子。”
茜女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赶紧说:“那就让我以真正面目和你一起去,太子就不会觊觎我了!”
纳兰沧海不断的犹豫,“是宁香儿还好,可若他见了真的你……”
茜女一头黑线,“殿下,我没那么人见人爱。”
纳兰沧海神色一窘,依然有些不安,手臂不由的搂住她的腰,将她按贴在胸膛,“太子那个人品性不端,我不得不防。也只能,时刻把你放在身边,才可安心。”
茜女定定的看向他,他这是假戏真做了吧。“殿下……我……只是假扮皇子妃。”
纳兰沧海不自然的松开她一些,“抱歉……”
茜女推开他,转头换了心思:璞玉还活着,璞玉还活着!被抓了,至少知道他仍活着!这就够了!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实在不行,她愿意用令璞玉憎恨的美人计来救他!
别无选择的时候,她必须不惜一切,只要他平安无事。
一向高傲不可一世的璞玉,如今成为阶下囚,他怎么能忍受?这些天,不知道他在承受着什么苦楚,受制于人,一定比打骂他更令他痛苦!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赢王会更加虐待他。”茜女低声担忧地说着,眼圈发红。
纳兰沧海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她,“你在怪我吗?”
“不,谁也无法预料所能发生的事。我们也没想到,赢王会先我们找到他。”
纳兰沧海缓缓垂下眼帘,“茜女,对不起。”
茜女不解的看他一眼,“我说了不怪你。”
纳兰沧海又怯怯的握住她的手,宇眉缓缓的凝结起来。
一路回到王府,两人都各怀心事,没有多言。
茜女直接走入寝宫内室,坐在软榻上左思右想,来回的猜想着璞玉被抓的一慕慕。
纳兰沧海默默的换衣裳。
“殿下,皇上让你何时出发赢国?”她等不及了。
“再过两天。”纳兰沧海淡定地说。
茜女一下站起身,焦急地道:“还要过两天?那璞玉不是会挨很多打?为什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罪。”
纳兰沧海转过身,静静的看着她,“茜女,我也很想早些救他。但是,这次并不是救他这么单纯。是以救他为借口发起兵变,太子想借此一举除掉我们俩,而我们这次也是灭掉太子最好的时机,所以必须准备充实。”
“可是璞玉……”
“他身陷虎穴,为的难道不是今天吗?你莫让他白白牺牲。”
茜女又是重重一震,眸色利起来,“难道……这是你们的计谋?”
纳兰沧海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们的计谋有多条线路,多种不确定,时局一直在变,我们也是见机行事。只是我俩心有灵犀,即使不在一起,也能配合完善。”
“这么说你早就确定他没死。”茜女的心有些冷,看着他的目光略带怨恨。
纳兰沧海看着她,缓步走到跟前,抬手,轻轻的爱抚她的脸庞,然后,轻盖在她的眼睛上,“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茜女,我不是刻意骗你。战争中有多种因素,我只是不想给你不确定的希望。”
茜女想了想,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才垂下眼帘,作罢。
纳兰沧海情绪有些不稳,伤心的一把拥住她,哽咽道:“你为了他责怪我的时候,我觉得心好痛。”
茜女身体微微一僵,不由得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一时情急,你别在意。”
纳兰沧海低下头,他的呼吸沉重,眼神多情,他以指轻轻托起茜女的下巴,情不自禁低下头,寻找她的唇。
茜女先是一怔,即而本能的躲避开,“殿下……”
纳兰沧海动作一僵,她的回避如一把刀,狠狠切下他的骨血,让他瞬间鲜血淋淋。“为什么不肯爱我,为什么……”
茜女心一疼,缓缓抱住他的腰以示安慰,“殿下,你忘了我吧。”
纳兰沧海有些激动,“不,绝不会。我从来没有……这样眷恋过一个女人,从来没有。你怎么忍心……让我忘记。”
“殿下……”茜女眼圈微红,十分愧疚,“不是殿下不好,是殿下太好,茜女配不上,茜女的心里,只是早就装了另一个人。”
“你可以退而求其次的……”纳兰沧海情绪异常,紧盯着茜女,让她无处可躲。
“那么殿下想让我怎么办?”她眼中含起泪,眉心紧紧颦起。
“试着……爱我,好不好?”纳兰沧海小心翼翼地说,满眼的乞求和脆弱。
茜女的目光缓缓的垂下,避开他的逼视,低头久久的思虑着,然后,说:“我怕我不够爱,会对不起你。”
“没有关系,任何事都有个开始。”纳兰沧海喜出望外,紧握着她的手,声音都在颤抖,“你想着,我很快就能做太子,很快就能登基……只要你肯,你就是皇后,到时候,我会让你恢复原貌,风风光光的做皇后!”
“殿下,我……”
“你放心,只要你答应我,我一定会保璞玉一生无忧,甚至愿意分他半壁江山!”纳兰沧海信誓旦旦。
茜女心里震惊,这是爱江山更爱美人么?纳兰沧海如同入魔,为哪般?
也许是看到了茜女终于有一丝松动,纳兰沧海十分亢奋,不肯放过一丝的机会,他将手轻轻抚向她的腹部,低声道:“我向你发誓,将来,若这孩子是男子,一定好生教导,让他做太子。”
一个女子,听到曾爱慕的男子给她这般承诺,她还求什么呢?茜女在心里,暗暗佩服纳兰沧海,说他痴情也好,说他疯狂也好,他可真敢说。
“可否……让我想想?”她试着做迂回。
纳兰沧海扬唇一笑,眼波流动,绝美的容貌因着希翼而大放光彩,“当然可以,我不会逼你太甚……只要,你肯想一想,试着接受我,我就满足了。”
“殿下这般好,茜女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茜女轻轻叹息。
今天一整天,纳兰沧海给她的感觉,都是那么的不牢固。以往太喜爱他,不肯相信他有缺点,有不好之处。连对他偶有怀疑,都刻意的压抑下去。
“茜女……”纳兰沧海情不自禁将她抱在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顶,“相信我,和我在一起,你不会后悔的,我会比任何人都爱你,会给你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两人久久的抱在一起。
偶有婢女进来,瞥到了他们的身影,便连忙后退着想出去。
“站着。”纳兰沧海努力平息着心绪,松开茜女,转头看向幔子外,说道:“你去芳菲苑,将皇子妃的细软挪到这里来。”
“是,殿下。”婢女立即出去了。
茜女惊诧的抬头看他,“为什么……”
纳兰沧海先是一笑,面上略带羞赧,爱不释手的揉着她的小手,轻声道:“我们如此恩爱,自然想时刻在一起。”
“殿下……”茜女心底隐隐不悦。
“不然你去芳菲苑,那寻芳是她的贴身丫鬟,甚是知道脾性,你会不自在。住到这边,总归是见的少。”
茜女听了,也只有缓缓点头,突然抬头看他,“但是你……”
“我知道。”纳兰沧海面露难色,有些失落地说:“我是什么人,你当知道,你一天未答应我,我一天不会碰你。”
茜女心里一松,面上还不好太表现,只是羞赧的垂下头。
纳兰沧海见她面上嫣红,心里喜爱,又不禁在她脸上宠爱的一亲。
茜女惊吓了下,连忙跳开,“殿下你不守信用。”
纳兰沧海咧嘴吃吃轻笑,“只这一次,为夫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