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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球崩裂为碎片的时候,面积小,抬眼就是漫漫星河,龙柱所形成的保护层是最基础的,跟实际的自然大气层有诸多区别,飞行器升空过程要简单得多,很快就能飞出星球碎片地界进入太空
但是现今他们在依旧完整的星球上,从陆地升空到进入太空绕行轨道,再到顺着轨道航行至巴尼堡片区进入时空曲道,这中间就要费点时间了。
这种沿近星球轨道航行的模式要考虑诸多因素,反而不如星际间航行来得自由方便。
萨厄·杨在进黑天鹅时查到燃料舱是可用的,就猜到之前蒋期他们肯定不下一次地使用过这些黑天鹅。
也许是因为之前定位过许多次,所以在他将目的地锁定在巴尼堡上空时,黑天鹅的系统几乎瞬间就计算出了运行方式和花费时间——82分钟。
将近一个半小时呢。
一个半小时够做太多事了,甚至还够睡一小会。
不过单纯用来睡觉又太浪费时间了,刚干了一票大的,正是精神亢奋的时候,谁睡得着。所以萨厄·杨在把楚斯拽进驾驶舱后就闹开了。
起先只是闹着玩儿,警卫装束腰修腿还带长靴的,把楚斯的身材衬得漂亮又利落,越是这种严严实实包得一丝不苟的,就越让他有种想弄乱的冲动,这好比穿着雪白的鞋子在眼前乱晃,以他的性子不踩一脚盖个戳都对不起那么白的颜色。
他就这么顺着楚斯的额头、眼角、鼻尖、嘴唇、下巴一路吻下来,一手把齐齐整整的上衣下摆从腰带中抽出。
“让你弄一台你擅自加了两个零……”楚斯一把捉住他从下摆探进去的手,眯着眼问道,“生怕动静不够大不会被发现?仓库里一下少了一百库存,你当警卫都是瞎的?”
“放心,仓库里放了起码一万架黑天鹅,少一百架可能真看不出来,我微调了一下排列方式,钻了个视觉空子。”
萨厄·杨逗他玩儿似的啄一下换一个地方,一边带着笑意反问,“质问我之前,你是不是先自省一下?我看你弄出来的动静也比事先约定的大了不知多少倍。”
楚斯想了想,没法反驳,只好在深·吻的间隙里含混回了句:“行吧,半斤八两。”
黑天鹅整个机舱比正常的飞行器狭薄许多,楚斯跟萨厄·杨在里面没法完全站直,再加上升空过程以及进入轨道和换轨的时候都有颠簸抖动,楚斯不得不抬手抓住舱顶的横杆,才能在越来越密集的吻里稳住身形。
少年人的身体不禁撩,闹着闹着两个人就闹出了火,加上这种颠簸而昏暗的环境总给人一种境况危险的错觉,这种错觉对于常人来说也许会引起惶恐慌乱……
但对于这两个骨子里有些相似的人来说,就是纯粹的刺激。
萨厄·杨咬着楚斯的脖子,哑着嗓子抱怨:“黑天鹅舱内居然没有生活舱……”
楚斯想说人家是奔着战斗去的,难不成还给你拖着浴缸上天?
但是这会儿的他张不开口,抓着横杆的手指一下一下绞·紧,手背上筋骨清晰地凸出来。
“……好在内舱还有沙发。”萨厄·杨一只手将楚斯绞·紧的手指从横杆上剥下来,另一只手从楚斯胯·骨和长裤布料的间隙里抽出来。
两人纠·缠着进了内舱,跌进仅有的一张长沙发里。
……
颠簸的机舱和偶尔溢出的短暂危险警报衬着内舱的喘·息,交杂的混乱感更容易刺激人的感·官。
萨厄·杨在这方面一贯爱使坏,到后来楚斯一丝不苟的警卫服被他弄得一团糟,半挂在沙发背上,自己却依然保持齐整,略显粗糙的厚质布料磨在皮·肤上,楚斯眼睛都眯了起来,眼睫上不知沾了汗水还是生·理性溢出的泪水,湿漉漉的,越发显得浓黑而长。
“你出了好多汗……”萨厄·杨半途突然停下,一路顺着楚斯的脊·背·咬下来。
哪里怕痒不能碰,他就咬·哪里,就为了逼楚斯出声,到最后咬在了楚斯最怕痒的那处后·腰上。
楚斯抖了一下,被他按住问道:“报告长官,我能继续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还捂着楚斯的嘴,让人根本答不出来,显然就是故意的。
等他继续的时候,楚斯眼里漫起了一层雾,目光的焦点胡乱散着,在他百般逗弄下终于还是没忍住,咬·着萨厄·杨的手指急促喘了几下,溢出了一声低·吟……
恶劣的杨先生至此终于满意。
两人胡闹结束的时候,黑天鹅驾驶舱内的电子音正在提示换轨道。
萨厄·杨抽了舱内紧急医疗柜里的纱布借着温水帮自己跟楚斯浑身都清理了一遍,而后接了两杯水过来,搂着楚斯在沙发上窝坐着。
“这是第几次换轨道了?”萨厄·杨听着那一长串电子音,总觉得跟预计航行路线有点不大一样。
楚斯的脸色恢复了平日里冷淡平静的模样,只是眼神透出一点儿懒意,把萨厄·杨当大型靠枕,调了个舒服的姿势安静地喝水,喝了几口后才回了一句:“不知道,没数。”
谁他妈有那心思数。
这话刚说完没多会儿,自动航行系统又出声了,这次更奇怪……
“重新规划路线。”
“路线确认完毕。”
“跃迁防护罩准备开启。”
“跃迁防护罩已开启。”
“准备跃迁。”
这黑天鹅比任何战斗机的行动力都强,说准备跃迁的时候,内舱的两人心口一闷,脑中嗡然一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不舒服。
电子音又道:“跃迁完毕。”
连个倒数都没有,果然是黑天鹅。
内舱两人握着杯子面面相觑。
萨厄·杨:“走近地轨道……要跃迁?”
楚斯更觉得奇怪:“预定路线不是你设的么?”
“刚才是不是说重新规划路线?”萨厄·杨又问。
楚斯懒懒地道:“差不多吧,没太注意,刚才跃迁的时候脑子有点闷,这黑天鹅跃迁过程快是快,但是比正常飞行器难受不少。”
“也不是,之前我带一百架空机跃迁就没这些反应。”萨厄·杨道,“倒是跟你养父他们那帮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这种感觉。”
楚斯转头看他。
萨厄·杨道:“有点像早期在实验舱里经受时间拉缩的反应,不过后来我适应了,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楚斯蹙起了眉,转而又道:“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现在是时空混乱的产物,所以在跃迁的时候反应比较明显?”
萨厄·杨:“也许吧。”
一般而言,跃迁的过程其实会有一定概率产生时空缝隙,只是因为出现和消失的过程太快,所以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如果舱内人本身就是时空混乱的产物,比如现在的他和萨厄·杨,比如之前蒋期他们那帮人,很有可能会有不小的影响,使得产生时空缝隙的概率急剧增高。
他又想起了之前被拖进白狼舰的黑天鹅,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黑天鹅的实际跃迁速度比他们预估的要快很多,在那样的速度下,萨厄·杨强行拖拽的结果很可能就是撕开了一条时空裂缝,而舱内蒋期他们那帮人本来就是“死而复生”的产物,身上混乱的时间碰上时间裂缝,无异于火上浇油,其结果就是那帮人直接消失。
楚斯想起黑天鹅上留下的本子、咖啡杯、香烟……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碰上这种结果——毫无征兆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应该有预料的吧,毕竟本来就是已经死去的人,可能从重新睁眼的瞬间,就做好了碰见这种结果的准备。
甚至……他们可能等待的就是这种结果。
毕竟那帮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真的站在了超越生死的层面上。
从艾琳娜奔往白银之城的路上起,从埃斯特·卡贝尔明知冒险依然选择留一套格盘设计起,从蒋期顶着军部压力在巴尼堡地下建空间起,从他们那些人毫无顾忌地想要将时间拉回正轨起……
他们可能根本就没想过要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