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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宜阳公主是被满门抄斩的,宜阳公主、驸马,公主的三子一女,嫡传三子及其传人全部杀绝,庶子庶女,叔子伯父,甚至是益阳公主有一个刚出嫁的嫡亲孙女,也被处以绞刑。
夏锦华的父亲正巧就是那上朝状告宜阳公主一脉通敌叛国的大臣之一,得了一个大义灭亲的赞誉,夏锦华母女俩也因此得以逃命。
如今,夏锦华之母已死,夏锦华就是益阳公主唯一的传人,无论如何,她都会得到表面之上的厚待,回京之日,指日可待。
柳三升的脱罪,就是阎璃给司空绝的好处,也趁机将柳三升给弄进京城做人质。
两人沉默着,柳三升明白这古代战争的残酷,她终于是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司空绝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道:“两年,两年之内,我定归来。”
柳三升差点哭出了声,但终究还是忍住了,不忍给他更多的负担,倔强地道:“不行,就一年,我还不知道你司空绝吗?当年你可是在几个月之内就收复了蛮夷盘踞了数年的城池,就一年,不许讲价,”她揪住了他的衣领,威胁道:“一年之后,你得给我好好地回来,不许缺胳膊少腿,要是你敢,我就立马改嫁!”
司空绝无奈地摇头:“你还以为这里是你那所谓的现代呢,一个所谓的‘飞鸡’一两天就能全世界飞个遍,我这里只能靠两条腿走路,走到北方再回来,这路程起码也得几个月啊,娘子就宽限为夫一年不成吗?”
柳三升恼道:“好,就两年,两年你要是不回来,我就立马改嫁,哭死你!”
说罢,还生气地别过了脸去,可是那眼圈,分明已经红了,司空绝忙哄道:“好好好,两年,为夫说了两年,便是两年,多一天都不行。”
“那还差不多。”柳三升嘟哝着,可是藏不住那哭腔,忍不住泪水飞溅。
司空绝知道她在偷偷哭泣,心中似乎是喘不过气来,一团火苗在心上灼痛着,从后面搂住了她:“娘子,你不是说你也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吗?你还不相信为夫吗?两年,我一定回来,我答应你。”
柳三升这才将面目对上了他,却早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哽咽着,未曾说话,只是轻轻地吻上了司空绝的唇。
司空绝尝到了她的苦涩……
“绝哥,你不会去了边关,便造反不回来了吧!”夜半,柳三升窝在司空绝的怀中,玩着他的头发。
“怎会?我若是造反跑了,你怎么办?你那舅舅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司空绝苦笑。
此番北征蛮夷,领军的便是镇南王,他定会得到重用,得到领军权,但阎璃绝对会对他有所防范,想造反,不是这么容易。
他长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武安为何为武安?”
“我知道!”柳三升接口,道:“我观察过,武安国地处西北,一面靠西域,一边靠犬戎,一面靠回蛇,那三处都是蛮夷之地,自古以来,受蛮夷诸多骚扰,所以,以武立国,名为武安。”
“你倒是聪明!”司空绝低头轻吻了一下那小小的脸蛋,道:“是啊,我武安国便由此得名,朝中历来重武轻文,当年父皇属意的继承人也是我,只是我有负他的重托——”
皇帝才不管自己的儿子斗得如何,斗得越狠越好,最终胜出的那个定然是武力智力都拔尖之人,并且心狠手辣心机沉重,唯有这般的人,才有资格成为皇帝,守住诺大的一个国家。
司空绝却败了,终究还是输了太子一着,成为了丧家之犬。
“……小时候,父皇带着我们兄弟去他的宫中,隔着屏风,观赏他强幸皇叔的正王妃,皇叔曾经与他争夺皇位但失败了,那时候手中毫无实权苟且度日,连正王妃都要被时常召入宫中,被父皇强幸,甚至正王妃产下的三个孩儿,有两个是我父皇的。”司空绝一边搂着自己的心爱的女人,一边诉说着旧事,“父皇对我们兄弟说,生在皇家,若是不能坐上那个位置,下场便如皇叔!”
柳三升听着,心中却震惊着,好残酷的皇家教育。
不由得也想起了司空绝曾经的妾室们,怕是已经成了武安国新皇的禁脔,为人所欺凌。
身为一个男人,死便死,若是自己的名誉、地位甚至女人都要被人糟践,那才是最可怕的。
“娘子,你放心,有我在,你定安好。”司空绝轻轻地吻着怀中女子的额头,呢喃道……
军书下来了,已经张榜公布,有自家汉子名字的家庭,哭哭啼啼,南方兵去了那北方,几乎就是一死啊!没有的则是窃喜着。
村中有好几家都被点名了,司空绝、地主李家的李大虎,王小莲娘家的王宏也被点名了。
这几日,村中时常传来啼哭之声,特别是越近新兵集合的时间。
村里人都知道司空绝被点名了,众人都以为他要塞钱让别人顶替,但是他却没有。
南极北极没有被点到名,但他们肯定是要随司空绝的,便也自动地寻了村里两户被点名的人家顶替了去参军。
司空绝出钱给李大虎和王宏顶替,他们都一致拒绝了,要跟司空绝去战场之中磨练,司空绝便也只得遂了他们了。
那几日,柳三升也是郁郁寡欢,日日在自己的工作间之中不知道是做什么,司空绝则是去作坊和城里面,交代该交代的事情。
两人白天几乎都不碰面,晚上也是很晚才能聚到一起。
南极顶替的便是赵隆,赵隆领着夏寡妇和幼小的孩儿亲自上门来给南极跪下了。
南极并未说什么,只是让他们在司空绝不在的时候,好好守着这作坊、这庄子,赵隆现在是作坊里的一把手了,以后司空绝不在,很多事情都是要他出面的。
直到离去的前一天,才看见柳三升从作坊里出来,给了司空绝几大包东西,道:“这是我这几日做的炸药,你带着,若是能用到,便用吧。”
司空绝苦笑,将那东西还给了他:“傻娘子,这东西威力太大,我若是用了我们才是无法脱身了。”
柳三升也知道,炸药若是外泄,势必惊起轰动,各国的统治者必将会来抢夺,那个时候,皇帝怕是容不下他们了,定会夺下炸药的配方,为防止秘方外泄,定还会铲除他们。
但她还是担心,委屈十分:“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若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便就用出来,退路我都想好了,这炸药要是暴露了,我就把炸药的配方秘密送到其他两国去,天下人都知道了,这东西便不能威胁我们。”
司空绝还是摇头:“娘子,放心,为夫征战数年,不过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我不会有事的。”
柳三升如何能不担心,但是也没表露出太多,怕给他更多的负担,将那东西一收,道:“那我给你做了些东西,你一定得带上。”
说罢,便将自己熬夜写出来的兵书给了他,道:“这是我们那个世界之中最伟大的三部兵法,分别是孙子兵法、战争论、五轮书,还有三十六计,你且好生研究。”
司空绝翻开了那书页,上面是柳三升一字一字写下的字,也不知道是花了多少时间,她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他不禁心中一酸,又将她紧紧地搂入了怀中。
“娘子,我定不负你期望,必平安归来。”
……
终于还是到了那离开的日子了,司空绝最终还是要离去。
离去的那一日,柳三升依依不舍地跟在司空绝的身后,司空绝已经换上了军衣,由里长带领着,与村中的新兵一道出村。
她本想装作是毫不在意的模样,可事到临头,还是不由自主地表现出了极大的不舍。
“说好了两年就是两年,迟一天回来我也要弄死你。”她还在喋喋不休地道。
“好好好,夫人说两年便是两年。”司空绝也应道,又叮嘱道:“我不在,家里和作坊的一切就交给你了,苏姐和赵隆会帮你的。”
一边的苏鸾凤也道:“二狗,你放心地去吧,我会照顾好三升的。”
赵隆手中抱着他的幼子:“老板,我无法与你们同行,但是我会协助夫人打理好村中的一切。”
司空绝点点头,拍拍赵隆的肩膀,这人还是值得信任的,又转目看看身后来送的众人,柳三家的柳二家的都在。
还有那一作坊的土匪,曾经的他恨不得将他们全部杀光,可是柳三升不许,如今,他们已经完全成了普通人,老老实实地种田,这个时候,司空绝才明白了当年的自己是何等的冷血和无情。
他也深深地明白了自己当年到底是输在了何处。
又看看李大虎王宏南极北极,旁边其他送别的家属已经抱着自家的丈夫儿子嚎啕大哭,唯独柳三升还算冷静,但也掩不住眼中的泪光,他看着柳三升,将她的手握住了,语重心长地道:“娘子,还要劳烦你在家好生操持着,莫让家业荒废了,等后年为夫回来,还要过日子的。”
柳三升忍不住一声笑:“你放心,我说了等你两年便就是等你两年,这两年,我绝对不跟野汉子跑的。”又凝了眉,威胁道:“但是两年之后就不一定了——”
司空绝轻笑两声,将她的小手捏在怀中,不舍地揉捏着,低垂的眉眼之后分明有着说不尽的不舍与爱,都化成了一波轻柔,柔柔地落在心爱女人的面上。
他记忆之中,初见的柳三升还只是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子,那个时候,她才十三岁不到,如今这两年过去了,她都虚岁十六了,脸蛋也长得饱满了,像破壳的鸡蛋,像天上的明月,又像那玲珑剔透的玻璃杯,无论如何,她都是他心中最美的女人。
“北方天寒地冻的,我给你织了微薄和毛衣,过去之后,好生爱护你自己。”柳三升握着他的手,喋喋不休地道。
“恩,”司空绝背着她给缝制的所谓行军包,里面鼓鼓囊囊地装着他的铺盖卷毛衣围脖,还有干粮,这还是柳三升提前几日便给他做出来的,个个口袋都分得清清楚楚,哪里装什么都是有规定得。
这东西很是方便,尤其是适合军中。
“到了战场,可要仔细了,你毕竟好多年都不曾上战场了,可别是粗心大意。”柳三升又叮嘱道。
司空绝只是微微一点头,将她揽入了怀中,“娘子,此去,你也保重,若是为夫两年之后回来看见你瘦了,为夫可是要生气的。”
“你担心什么,你放心,等你回来,我一定养得白白胖胖的,到时候给你生个大胖小子。”
说起那大胖小子,司空绝眉毛一挑,眼中射出了精光,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着。
忽然,那伏在他怀中的柳三升感觉腰间什么东西一热,似乎一个巨无霸突然苏醒。
她惊愕地对上了司空绝的眼,两人瞠目结舌。
他妈的!
小二狗终于活了!
司空绝也是愕然,一股熟悉而且陌生的暖流汇往了下腹,那正是自己期盼了几年的感觉,居然在这般离别的场景之中猝不及防地来了。
当下,他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脑子里居然是一片空白。
柳三升则是二话不说,扯着司空绝要进屋。
磨了一两年了,终于把他给救活了,一定得在他走之前,让他留个种子下来!
但北极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忙阻止了:“头儿,时候到了。”
“你们先走,我跟你们头儿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等会儿他自会快马来追你们,”柳三升着急无比,拉着司空绝就要进屋去。
但司空绝却将她拉了回来:“三升,不要莽撞。”
“我得给你留个种,”柳三升小声道,还防别人听见。
司空绝将她的手腕抓起,看见了她那手臂之上,依旧存在的守宫砂,如此诱人,诱着人将那印记抹去,他与语重心长地道:“你还要回京,这些士族之人最讲究的便是脸面和清白,你若是丢了清白,回去之后,定然寸步难行。”
“都老夫老妻的,要什么劳什子的清白。”
“那你是想做什么?”司空绝反倒是用指腹刮了一下她那柔滑的脸蛋,宠溺道。
柳三升抬起头去,看着他那越发俊美的容颜:“我不是想给你留个种嘛,等你回来,孩子都可以叫爹了。”
“傻瓜!”司空绝又将她给揽入了怀中:“若真是那般,孩儿出生的时候,我却不在你身边,让我如何能心安理得,听话,等我两年之后归来,家中一定添丁。”
里长已经开始催了,司空绝也不得不离去,柳三升依依不舍,又道:“那你可得答应我,那是我千辛万苦才给你捂活的,不许使在别的女人身上!”
司空绝又禁不住笑了,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荤话儿:“好好好好,绝不使在别人身上,就等着两年之后回来,往你身上使。”
柳三升也羞涩地笑了,里长来一催二催,她才恋恋不舍地将司空绝给送了出去,一步步地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一直送到了渡口,看着他们上了船,才勉强止住了脚步。
司空绝和众多的男丁们一起站在船头,看着渡口来送别他们的众多家眷们,就算是男人也不禁泪流满面,家眷这一边,也是个个嚎啕大哭,哭声远播十里开外。
众多嚎哭的人之中,站着一个冷静的柳三升,只是对着船头的人挥着手臂,肩膀上蹲着一只大老鼠,也挥舞着爪子送别,三狗子也被司空绝给丢给了柳三升照料了。
柳三升忍住了泪意,看见司空绝在那船头对着自己微笑着挥手,只是那笑颜越来越远,直到最后消失在一个河湾之后。
直到他消失了,柳三升眼中的泪才落了下来,一瞬间,有种冲动,想骑一匹快马去将他追回来,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去了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只是让彼此多了一份眷恋和不舍而已,倒是让他去得不痛快。
“三升,我们回吧。”苏鸾凤拉着那泪流满面却不肯吱声的柳三升,回了村子里。
当晚,柳三升一人睡在那冰冷的床上,却没有了那一抹熟悉的温暖,默默地在被窝里泣不成声。
可恶,好不容易撸活了,还没享用到就走了……
但第二日,她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在自己的工作间里面,缝了几个背包,便让柳二套了马车,去了城中成衣店。
她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相信不久之后,司空绝便会回来,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京城之中还要传另外的消息来。
她迟早要回京城之中,到了那里,又是另外的一番天地了。
夏家之中早已经没了她的立足之地,渣爹早已经将贵妾扶正了做平妻,她回家了就算是嫡女,也毫无地位可言,因为没有母族,也没有母亲的护佑,那渣爹渣姨娘看自己定然也是不顺眼的的,就算是有皇帝的旨意,她在家中的日子也定然不好。
她若是想在夏家之中之中好好活着,等着司空绝回来,那必须要有自己的能力。
那能力,就是钱!
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越多越好!
她去了城中,将那背包给了成衣店的老板看了,老板很是喜欢,很快便按照柳三升给的设计图,做了样品出来,经过一番改良和改进之后,便开始上市了。
同时,她还派人给京城之中的钱家送了样品和图纸去,以求合作。
作坊里面的生意依旧是在继续,没了司空绝,柳三升悠闲的日子也到头了,亲自出手,将作坊里面的事情管得服服帖帖的,同时也在可以地锻炼苏鸾凤和赵隆两人,等自己以后离开了,他们便是这作坊和农场的管事了。
村里的香蕉也开始成规模了,每年柳三升都在移栽新苗,慢慢地也要成规模了,等司空绝回来,便有大把的香蕉可吃了。
柳三家的柳梦和柳二家的柳美都许了人家了,都是本村的人,柳梦如今可算是除了苏鸾凤之外,农场里面的二把手了,管着那养殖场里面的事情。
如今,这农场之中,有鱼塘,有田地,有桑园,有养殖场,已经形成了完整而且强盛的庄园经济,每年能产大量的蔬菜和粮食,光是卖粮食卖番邦蔬菜,便是一大笔收入,更别说是卖番瓜的收入了。
但是这还是不够,柳三升还在不断地扩大自己的产业,地越来越多,手下的产业越来越多,作坊在一步步地扩大,生意已经慢慢地开始遍布整个苍洱国,涉及了多个行业,最大自然是属两个作坊,另外,与成衣店、酒楼、蛋糕作坊等的合作从未中断,反而是越来越大,慢慢的,不算她的投资收益,就算她作坊田地里面的收入都已经超越了宁山县之中的那三个大家族。
背包很快便也上市,分出了好几个档次,男人用的,女人用的,孩童用的,另外,还出了各种挎包、手袋等。
柳三升现在的重心是京城之中,钱家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她看准了贵族名媛这一块市场,开始根据京城女子的皮肤开发各种新奇化妆品、保养品,又研制了面膜,雪花膏,花露水等女性化妆用品,打入京城名媛贵族的市场之中。
衣裳包包化妆品,对付女人的几大武器,柳三升都有了涉足了,又开始研发高跟鞋、塑形内衣、文胸等女性用品,她还想涉足一下珠宝行业,奈何自己的精力实在是有限。
女人钱是最好赚,那绝对是一大块肥肉!
有了钱家的合作,京城之中便渐渐地开始风靡她的各种产品。
另外她还带领着一群妇女织出了毛衣、围脖等新奇物品,销往了北方。
同时她还提出了‘蜂鸣营销’、‘饥饿营销’等多种新型的营销策略,生意越做越大。
她与卫家,王家和县衙接连又合作办了两届博览会,开发出的新奇产品越来越多,整个宁山县的经济非同寻常,可是将那县令孟海给高兴坏了,将她当财神爷般的供着。
另外,她还利用自己作坊的名义购买了一大批御寒的物品运到北方边关去,表面是为苍洱国抵御强敌献出自己的一份力气,实则是希望自己的东西能够有一样能穿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上。
两年的时间,她成了宁山县甚至是凉州郡的一大富豪,现在她相信自己若是回了京城,也有了立足之地。
同时,她也密切关注这边关和京城的消息。
边关之中,接连有消息传来,镇南王率领二十万大军,与其世子一同远赴边关,已经是冬天了,在天寒地冻之中,二十万大军艰难前进,大破蛮夷,夺回了沦陷的城池,并且追击蛮夷进入了北方的莽苍大草原之中,那蛮夷一族百年来一直在骚扰北方边境骚扰,宛若毒瘤,阎璃早有将之拔除的打算,此番正好。
听说,那二十万大军之中,出了一个鬼面将军,据说他虎背熊腰,生得青面獠牙,却能力拔山河,乃是镇南将军的义子,足智多谋,每次他一出战,定叫蛮夷不战而退,其名令蛮夷闻风丧胆,凡是他要杀的蛮夷,绝对没有逃脱的!
据说有一次,敌军将他困于树林之中,竟然残忍地放火烧林,想将之烧死在那林中,却没想到,他命令手下的军士将树林树木砍倒了一条路,最终杀出了火场,将敌人一网打尽!
据说,有一次他去营救被困的一支苍洱大军,却未曾直接去那交战之地营救,而是冲入了敌人的主营所在地,俘虏了敌人首领,收了主营,那另外一处围困苍洱大军的蛮夷分支一听,心慌慌地冲回大营,被守株待兔,一举拿下,敌军大破,成了一段边关的传奇!
苍洱国大军因为有了他,收复和推进的速度快了好多。
听到那消息,柳三升泣不成声,她知道,那所谓的鬼面将军就是司空绝!
同时,她也打听着京城之中的情况,很快便传来了消息,益阳公主一脉被平凡了,宜阳公主被追赐了封号,还另外建了墓地,阎璃大张旗鼓地去公主与驸马的坟前请罪,又趁机杀了好几个不顺从自己的大臣,将那陷害宜阳公主的罪名加于他们身上,整顿了朝中势力,稳固了自己地位,同时也在民间赢得一阵好名声,说他是一个知错能改的帝王,这般的帝王,史上能有几人!
听见这消息的柳三升不过只是冷笑,那宜阳公主一脉都被杀完了,连骨灰都没留下,建个衣冠冢有何用?
就算是那阎璃自刎坟前也没有半点用了。
但这般对柳三升来说却正是好事情,因为她是宜阳公主唯一的后代了,理应得到封赏。
果真,京中便传来了消息,皇帝为了给宜阳公主补偿,要将宜阳公主唯一的后代夏锦华找回来。
钱家也乐于给柳三升传递消息,那钱诏蔺自然是知道柳三升身份的。
钱家传来的消息称,夏锦华那渣爹安定侯这时候也‘恰巧’听到了一些消息,彻查了当年的事情,最终查出,原来当年是四姨娘连同丫鬟陷害主母,一怒之下,安定侯杀了四姨娘连同几个嬷嬷丫鬟,还了夏锦华之母的清白,还去了御前痛哭,哭诉自己当年被猪油蒙了心,害了夏锦华母女。
可那又怎样?人已经死了,陷害她的正主如今在安定侯府坐着二夫人的位置还在耀武扬威。
阎璃也乐于这般的结果,罚了安定侯半年的俸禄,将夏锦华之母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赐回,另外还追赠了一大堆富丽堂皇的封号,以公主之礼,上了皇家玉蝶,封号静敏公主,成为安定侯府永远的侯爷夫人,旁人再也无法取代。
另外,着人寻回静敏公主流落在外的女儿夏锦华,赐封郡主,因为是在凉州寻回,封地凉州,封号慧灵郡主,上皇家玉牒,每年还有俸禄。
听见这消息的时候,柳三升也是小小的震惊了一下,被封为郡主已经是超乎了她的预料了,没想到,还有封地和俸禄,那可就是不一样了,说明她这郡主,不是有名无实,而是真真实实的郡主!
圣旨很快便要下来了,柳三升这几日已经开始交代自己去京城之后的事情了。
另外,阎璃留下来的那二十个大内侍卫,也随着司空绝去了十个,留下十个在这里监视着柳三升。
对于他们的监视,柳三升也未曾多管,她又不作奸犯科,又不谋朝篡位,爱怎么监视怎么监视。
不过大内侍卫倒是挺好用的,个个身强力壮,武艺高强,斗得过流氓,打得了财狼,守得了宅子,收得来秋粮!
春种,被发配去田地里挑大粪;秋收,被唤去收粮食,平时则是放到作坊里头去上班,管饭就行,还不发工钱!简直赚翻了!
柳三升是打定了注意,要将他们主子打的秋风从他们身上赚回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日日发配不让他们闲着。
特别是那其中,还有个女的,时常被柳三升当成是丫鬟使,可是将那一众侍卫郁闷坏了。
“葫芦娃!给我拿擦脚布来!”
房内,洗完脚的柳三升晃悠着*的脚丫子,冲着门外喝道。
门外半天没有动静。
“葫芦娃,去哪儿了!再不出来,明天不给你饭吃了!”柳三升拿出了老板的派头来。
果然,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阎璃将他们丢下了,连一百两银子都没给,众多的大内侍卫还指着柳三升派饭,一会儿就进来了一个黑衣女子,冷冰冰地看着她,那女子戴的腰带很是宽大,因为里面藏着软剑,浑身带着一股子杀手特有的冷意。
“夫人,我姓胡,名鹿娲,胡鹿娲,不是葫芦娃!”‘葫芦娃’冷冷地道,那张姣好年轻的脸蛋之上有着和同龄人不相符合的成熟和稳重。
皇家培养出来的人,定然不差。
一般的皇家侍卫都是从孤儿里面选拔出来的,取个什么阿大阿三便是了,这葫芦娃是唯一一个有名有姓的,因为她是已故苍洱栋梁黄将军的独女,父兄叔伯全部马革裹尸,剩她一个,由皇家收养,进行培养,姓氏便也留下来了。
柳三升似乎是没听见她的抗议,一边擦脚一边道:“葫芦娃,我不是给你们都置了新衣吗?你们怎么还不穿,整天穿着这哭丧似的衣服晃来晃去,也不怕吓着村里的小孩儿。”
葫芦娃不说话,沉默地站在一边。
内心却在咆哮着——老娘明明是大内侍卫!皇家耗巨资聘名师,精心打造十八年才出一个的成品大内侍卫!不是伺候人的小丫头!
她起先也不知道葫芦娃是个什么东西,葫芦倒是见过,葫芦娃又是什么东西?
直到有一天,柳三升给村子里的孩子们讲了‘金刚葫芦娃大战蛇蝎两精’的故事,当村子里的孩子围着她唱着‘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个瓜’之时,葫芦娃彻底抓狂了……
但她此时面上却冷静得很,她知晓听命行事,既然陛下将自己赏给了柳三升和司空绝,便就要听他们的命令。
当然,他们还是不忘每天都写工作日志,将司空绝和柳三升每日做的事情都通过特定的方式传往京城。
别的侍卫每日的工作报告总是这么寥寥几字。
x年x月初x,挑粪,淋菜,无异;
x年x月初x,守大门,翻地,无异;
x年x月初x,收瓜,作坊里头‘上班’,无异。
……
葫芦娃的工作报告却不一样。
x年x月初x,给柳三升洗被子,申请组织批准属下回京。
x年x月初x,给柳三升洗衣服,申请组织批准属下回京!
x年x月初x,给柳三升满村子抓耗子,申请组织批准属下回京!
……
等柳三升擦干了脚,葫芦娃认命地去倒洗脚水,又听见柳三升在身后道:“葫芦娃,去让四狗子和五狗子把三狗子抓回来,那个小王八,不知道在哪个老鼠窝风流快活去了,现在还不回来!”
葫芦娃转身,出门看见守院的另一个冷峻的男子,面无表情地道:“钢铁侠,夫人叫你唤四狗子五狗子去把那只小王八犊子抓回来!”
钢铁侠冷冷地看了一眼葫芦娃:“我名暗锋,再叫我一声钢铁侠,我定要你命!”
葫芦娃才不和他计较,被祸害的又不只自己一个!
那名叫暗锋的乃是他们十人之中的头领,被柳三升叫做钢铁侠。
还有超人、绿巨人、蜘蛛侠、擎天柱、雷神、美国队长!
还剩三个,叫悟空八戒沙僧!
反正那些暗卫冷冰冰地不和自己说话,问名字也不答,柳三升便只得自己给他们安名字了。
葫芦娃走了,‘钢铁侠’无奈,从袋中摸出了一个口哨来,吹了一声。
“啾——”
从屋檐上飞下来一头猛禽,乃是一只硕大的老鹰,一双眼锐利无比,钢铁侠拍拍它:“去吧,四狗子。”
那猛禽也通人性,知道又被人使唤着去抓那只大老鼠,鹰眸里闪过了不耐烦,但还是飞了出去。
等他飞出去半晌,钢铁侠才恍然想起——尼玛的四狗子!那头鹰明明是皇家训练而出的猎鹰!不叫四狗子!
又一声怪异的口哨,钢铁侠身边的另一个男子唤了一条巨大的狗横冲直撞地出去了。
那男子还笑道:“去吧,五狗子,去将那小王八抓回来!”
那狗,也不是狗,而是狼,皇家御狼,真真实实的狼,不过现在这村子里面,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看门,抓三狗子!
柳三升知道他们有只飞得特别快的老鹰,还有一条凶猛的狼,问了几遍叫什么名字,也是记不住,便随便给他们安了四狗子五狗子。
“雷神,看你的狗,和我的鹰,今晚谁胜谁负!”钢铁侠冷冷一勾唇,看着自己的鹰消失在夜色之中。
“奉陪。”雷神笑得和煦。
……
很快,四狗子便将那裤子都没还来得及穿的三狗子给叼回来了,放在柳三升的手中,柳三升高兴地摸摸那大老鹰的脑袋:“四狗子真乖,回去睡觉吧!”
四狗子抖擞了一下翅膀,便飞到了屋檐了,它喜欢占据制高点,便在柳三升的二楼之中做了一个窝。
训鹰人钢铁侠很无奈,那女子到底是有什么魅力,那可是吃人的鹰,以前都是喂生肉的,比一般的老鹰大了好几倍,柳三升居然一点都不怕,还时常唤来摸摸肚子摸摸头,那鹰也是奇怪,平日里陌生人近身就炸毛,却唯独亲自柳三升。
没一会儿,五狗子也回来了,耷拉着狗头,它到底是四条腿,没那长翅膀的飞得快,今日又让那头鸟给占了先了。
柳三升也未曾怪罪它,摸摸它的脑袋,激励道:“五狗子不要泄气,明天继续努力,迟早有一天能胜过四狗子的!加油!”
五狗子似乎是听懂了,摇摇尾巴,蹭蹭柳三升的大腿,要了个火腿吃着出去了。
训狼人‘雷神’起先看见那狼这般,也是不可置信,可真是奇怪,那可是狼,柳三升也是知道它是狼,但却一点都不怕,每天出去晨跑还牵着它去,简直把他当狗了——还是,那狼把自己当狗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鹰那狼,经常还会因为柳三升偏爱某一个,而争风吃醋打架……
更奇怪的是,那狼本来是没有鹰跑得快的,训狼人一直不服气,但落到柳三升手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训的,那狼现在居然隐隐有和鹰叫板的趋势了。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柳三升确实是个神奇的人,不知不觉在那十人连同一狗一犬的心目之中,她的地位越来越重了。
此时正看见她骂骂咧咧地将三狗子给弄了回去,昨日才给它穿了条新裤子,出去风流一圈,裤子又没了!
“一会儿让五狗子给你把裤子找回来,你个败家小王八!”
……
众人特别是期待她说的那些段子,每日中午,太阳烈得很,众人下不得地,便在家呆着,这个时候,众人便会自发地端着饭碗,去宅子外面的树荫下,等着柳三升说段子。
每到这个时候,大内侍卫十人总是要排排坐,吃着果果,遛着自己的鹰犬,听故事。
如今,柳三升吃了饭,便也来开始说道那《西游记》的故事。
“上回我们讲到哪儿了?”她问众人。
“讲到孙悟空打死白骨精了!”侍卫之一的悟空举手道,兴高采烈地道,他还一直纳闷,怎么柳三升要叫自己悟空。
原来,那悟空竟然是个如此强悍的大神!
但是一边坐着的‘八戒’自从听了这故事,就一直闷闷不乐,还时常被‘悟空’逼着叫大师兄……
“嗯哼,上次我们讲到了孙悟空打死了白骨精化成的小女子,之后,唐僧师徒又一路前行,路过一处荒山,忽地,从石头背后跳出个老头子来……”柳三升便也开始绘声绘色地讲故事了。
大内侍卫十人与众多的村民都听得津津有味的,真是如身临其境一般。
讲到一半,忽然老鹰叫了一声,狼也长鸣了一声,众人看向了村口,见村口来了一大队人。
如今的萝村大变样了,附近时常有商贩来往,开起了客栈,甚至吉祥酒楼也赏脸开了一个小小的分店过来,柳三升干脆便腾了一处地出来,盖了几个商铺,时常有商人来,那里逐渐地都快要形成一个镇了,但规模还小。
村里突然便出现了一大队人,足足百人,那阵仗可是了不得,几顶大马车,其中还有一辆彩绸珠宝纷呈的小马车,随行的侍卫个个带刀,个个武艺高强,非同一般,还有不少随行的丫鬟,与这萝村相比,太奢华,太突兀了。
柳三升对众人道:“大家归家去吧,今日那故事先不说了,我去看看是谁来了。”
但她已经知道那是谁了,侍卫十人也是知道的,葫芦娃忙与柳三升一道去迎客,苏鸾凤也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近前一看,那一队人马最前列,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英武不凡的男人,着一身冰蓝色上好丝绸,绣着金丝锦绣竹叶纹路,与头顶之上的白玉冠交相呼应,从里到外都透着京城贵族男子才有的贵气。
那是熟人!
柳三升已经走上了大路,在那处等着了,等那大马接近了,远远地便唤了一声:“原来是龙大表兄,别来无恙。”
龙捷一眼便看见了那大道之上的人,那少女一身粗布麻衣,甚至脸蛋都带着污迹,似乎是刚耕作归来,的确,柳三升今早一直在地里忙着种新的菜式,中午草草地吃了一个饭,便开始与众人讲故事,脸蛋都没洗干净,但一双眼睛却是明亮得很,透着明亮的光泽。
虽然已经是四年未曾见面了,但龙捷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下马来,远远地便对柳三升惊喜地道:“锦华!”
那龙捷乃是当朝韩国公的嫡传长孙,韩国公的正妻便就是当朝皇帝阎璃的姑母,夏锦华外祖母宜阳公主的同胞妹妹,龙捷只比夏锦华大了两岁,所以,夏锦华要唤他一声表哥。
而且,龙捷还是曾经夏锦华的心上人,当年夏锦华仗着祖母父亲宠爱,闹着要嫁给龙捷,闹得沸沸扬扬的,而且还传到了阎璃的耳朵里,不过最后没有成事。
龙捷铁定是来传旨的,那阎璃明明知道夏锦华对龙捷倾心,却还派他来传旨,又是个什么意思呢?
“表哥。”
柳三升也上前道,还是有些欣喜的,毕竟他是来传旨的。
还未走进,那龙捷微微一蹙眉,因为柳三升身上一阵阵刺鼻的味道,正是肥料混合着大粪的味道,村里人闻惯了这味道,但是京城来的龙捷闻着却是刺鼻得很。
柳三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顿住了脚步,道:“妹妹如此已经沦落到种田为生了,身上难免臭了一些,唐突了表哥了,实在是不该。”
龙捷正想说什么,但听下一刻,一道如珠玉碰撞,如清风明月,如天籁之音的女子柔声传来:“大姐姐,好久不见了,可是想死妹妹我了。”
听见那声音,柳三升的脸色变了一变,但还是看了过去,见队伍中间,那辆精致的小马车的车帘子已经被一个美貌丫鬟给掀开了,露出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儿来,一双明珠似的眼睛之中染着喜色,琼鼻高挺,肤色如同凝脂,两片小巧的唇瓣之上点着淡粉色的口脂,挽着精致的飞天髻,发髻之上别着珠翠,前有金凤展翅簪,凤口含着流苏,后插了几朵百花争艳的珠花,耳着明月珰,在丫鬟的搀扶之下,踩着一个侍卫的背便从马车之中下来,一双小巧的绣鞋落地就踩着了一张精致的红毯,随着那女子莲步移动,侍卫忙着铺开红毯,莲足步步落在精致的红毯之上。
果真是仙人般的人物!
只是那双眸之中的讥讽之色多余喜色,与她一比,灰头土脸的柳三升简直就是个丑小鸭,但丑小鸭却淡然得很,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羡慕嫉妒,更别说是恨,似乎是看见一个耍猴的,含笑看着那女子朝自己走来,走到自己五丈之外,却顿住了脚步,用一方精致的金丝牡丹捂住了鼻子,黛眉微蹙,面上全是厌恶,被柳三升身上肥料的味道给熏着了。
“原来是安定侯府的二小姐,民女有礼了。”柳三升微微地福了福身,算是行礼了。
低垂下的眉眼之中,却全是冷讽。
夏锦年,咱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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