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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_t;青州多以参军入伍为荣,穷苦百姓将其视作光宗耀祖,改变命运的机会,然而,战场之上刀枪无眼,难免有军卒伤亡折损。[ ],最新章节访问: 。
东汉末年,成年男丁往往是家中的顶梁柱,一旦他们横遭不幸,整个家庭便与遭遇灭顶之灾。
在青州、徐州以外的地方,伤卒只会成为家庭的负担,可是,在李贤治下,伤卒营、忠义营的存在却让军人家庭实实在在感受到了好处。
轻徭薄赋,定期的赡养费,这等匪夷所思的好处尽数落到头上,使得军卒没有后顾之忧,战场厮杀自然更加卖力。
其实,乡民很是朴素,只要有饭吃,有衣穿,他们便不会闹出‘乱’子。
走在青石板筑成的路面上,李贤感觉很不错。
整齐划一、样式相同的屋房,干净明朗的路面,清新爽口的空气,这些都让陈到等人大开眼界。
“咦,厕?那里是如厕的地方?”胡庸在拐角处见到一片开阔的院墙,白‘色’的院墙上写着一个斗大的厕字。
“不错,人有三急,出‘门’在外难免会有急不可待的时候,所以我们就依着郡府的旨令,建了这么一个公厕”
李贤很是欣慰,在这时代,如果说有什么是他最受不了的,那便是如厕问题!
这时候可没有卫生纸,如厕完毕之后,须得用坚硬无比的厕筹来解决问题……
啥是厕筹?其实就是竹木,亦或者石块,论舒适度,自然比不上纸张。
有时候,李贤甚至忍不住想用纸来如厕,可是,自从蔡侯造纸以来,纸张一直是贵重物品,倘若李贤用它来如厕,一定为千万人唾骂。
建立公厕,虽然不能杜绝厕筹,却可以驱除疾病,防患未然。
忠义庄让李贤很是满意,他在期间滞留了两个时辰,用过午饭之后才告辞离开。
一行人在路上快马加鞭,倒是跑的飞快。
只不过,马匹奔的久了,需要休养一番马力。
“前面有溪水,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再上路吧”,前世里,李贤就最喜欢清幽幽的溪水,穿越过后,他把这个习惯也带到了三国。
李贤、太史慈、陈到、朱然、胡庸加上随行的亲卫军,停留在溪水边的队伍一共有五十人,当然,这些人马全都身着布衣,未着甲胄。
得了李贤的吩咐,相梁与陈到便派出了警戒的人马,更让人三人成组,隐隐约约的把李贤围到了正中间的位置。
在外围,几十名亲卫井然有序地分布开来。
里里外外的内军外军将李贤护的密不透风,即便一路上已经见过了这阵仗,但他还是有点不适应。
“去打些水来!”
“使君,这水冷的很,怕是不能喝”
李贤白了一眼,道:“我只是想净手、洗面,哪里是要喝?”
相梁干笑一声,急忙去取水。
没多久,一名亲卫便用随身带着的葫芦装满了一壶水。
“使君,水来了“
秋冬‘交’汇的时节,天‘色’转寒,溪水冰凉刺骨。
李贤轻轻的嗅了嗅溪水,味道清新,远胜过后世标榜自然的纯净水。
在小溪略靠下游的地方,几个军士正大口大口的喝着溪水,而在他们一旁饮水的则是几十匹雄壮的马匹。
“哪里来的泼才,竟然在上头取水?没看到我家公子在下方吗?”
冷不丁的,从下游方向传来了几声恶毒的叫骂。
太史慈面‘色’一变,忽地一立而起,“真是不长眼的狗才!”
李贤眉头皱了皱,“去看看怎么回事?”
胡庸面‘色’诡异,他贴近李贤的耳边悄悄说道“这应该是哪个大族里养的‘私’兵。”
李贤险些笑出声来,这算啥?扮猪吃老虎,装‘逼’打脸?
陈到等人抱着看好戏的念头,不动声‘色’,可是,太史慈却觉得有些丢脸,他眸子寒光闪烁,道:“平原郡内豪族颇多,他们势力极大,刘备在的时候便对他们无可奈何,我一直想收拾他们,却没有由头,这一次,他们敢招惹使君,真是不知死活”。( )
李贤笑道:“我倒要看看是谁家的人马!”
自从光武帝刘秀建立东汉,世家豪族的势力就已经渐渐的影响到地方官吏的权威‘性’,而他们的‘私’兵甚至可以与正规军相媲美。
后世里,为了维护曹魏的统治,曹丕想出了九品中正制这么一个拉拢世家大族的方法,最终传出“士子无寒‘门’,寒‘门’无士子”的说法。
数百年间,直到隋炀帝创出“科举选士”的法子,才打破了地方豪族对官吏的垄断地位……
“上头的人听好了,咱可是平原郡郭家的人马,识趣的就给老子快点滚开,要是不识抬举,可就别怪咱动手了”欠揍无比的语调轻悠悠的飘到了李贤的耳中。
李贤轻笑一声,击掌道“平原郭家?这又是何方神圣?”
太史慈眯缝着眼,嘴里道:“郭家是平原郡内势力最大的家族,其家主手眼通天,很有能耐”。
李贤没想到太史慈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一时之间,不禁平添几分好奇心。
“相梁何在?”
“末将在”
“还没探明白吗?”
“使君,探明白了,哨探查明对方共有骏马三十匹,骡马五十头,大车十辆,另有青壮一百名,而身着皮甲的扈从也有八十多人”。
“一对四?”李贤大步踏前,忽地一滞,嘴里道“郭家?他们的生意倒是蛮大的!”
说罢,不等众人应答,李贤又道:“走吧,咱们去瞧瞧郭家的能耐”。
击溃了冀州军,成功救出大汉天子,李贤随扈的军将都觉得心情极佳,他们抱着看戏的念头说说笑笑。
数百人而已,如果李贤的亲卫军连他们都解决不了,那只能说李贤用错了人。
“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耽误了我们郭家的行程,又污了我们郭家的溪水,这笔账究竟该怎么算?”一个尖嘴猴腮的少年在那里蹦蹦跳跳,看模样好生嚣张reads;。
李贤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无赖,而且还敢把竹杠敲到了自己的头上,难道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吗?
太史慈怒发冲冠,可是,碍着李贤的颜面,他不好越俎代庖,当下,只得强忍着怒火。
李贤瞧出了太史慈的怒意,当下云淡风轻的努了努嘴,道“掌嘴,打掉他四颗‘门’牙!”
帝王一怒,浮尸百万,眼下李贤一怒,青州军上下无不摩拳擦掌,此刻得了李贤的吩咐,那亲卫军校便纵身一跃,一个翻身就到了那少年身旁,啪啪,只是两下,空中就飞出了四颗红灿灿的牙齿。
对方的扈从还没反应过来,亲卫军校就一个后空翻回到了自己阵列。
轻轻的他来了,没有人反应的过来,轻轻的他走了,带走了四颗‘门’牙!
缓了半晌之后,那少年蓦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暴喊“我的牙!公子,我的牙没了。”
与亲卫军对峙的郭家‘私’兵做梦也没想到对方阵列之中竟然有这么一个武艺‘精’湛的人物,眼下对方一击得手,他们在恼怒非常的同时,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心惊‘肉’跳的恐惧。
至于那郭家小厮,他悟着漏风的嘴,磕磕碰碰的来到了一辆装饰豪华的大车跟前,“公子,我被人打了!牙都掉了”,凄厉的语调仿佛被人抛弃的午夜怨‘妇’。
“什么?我的小心肝,是哪个不长眼的‘混’账动的手,郭魏,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把他们都抓起来?”
在李贤的视野所及,他看到一个圆滚滚的胖子颤颤巍巍的下了马车,而且正手足舞蹈的在比划着什么。
然而,一个让他惊讶非常的事情发生了:那胖子竟然小心翼翼的搂住了被殴打的少年郎,温柔的用布帛擦去了少年嘴角的血迹……看上去就像一对深爱着的夫妻。
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李贤瞋目结舌“这这这,这里‘交’给你了,子义,给我好好的把他们教训一顿!”
太史慈早就摩拳擦掌了,虽说他对郭家少年的“龙阳之好”很是厌恶,可是,他总不能让陈到等人代为效劳吧?
身为青州都尉,却在一帮大大小小的军将面前被人落了颜面,太史慈如何忍得住?
“待会儿都给我狠狠的打!”
亲卫军等人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儿,此刻得了吩咐,更是横下心来。
亲卫存在的使命就是保护李贤,能够陪着李贤出行的这几十人早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腥风血雨,他们或是弯弓搭箭,或是‘抽’出利刃,摆出一副不见血腥不罢休的架势。
郭家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急惶惶的来到胖子跟前,嘴里道“公子,对方不知道是哪家的人马,仓促动手,只怕……”
胖子闻言大怒“只怕个屁,没看到他们先动的手?咱们郭家何曾怕过谁?当年刘备掌权的时候,对我爹还不是恭谨无比?到了我这儿,要是怕了一个不知道底细的家伙,那传出去我的面子往哪里搁?”
郭魏摇了摇头,自家公子如此不知轻重,今日的事情怕是难以善了。
瞅了瞅郭魏蹒跚的步子,又望了望小厮青肿的下巴,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倒要看看是哪家的人马敢惹我,我爹是郭正,我不管你们是哪里的人,更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要想从平原郡平安无事地走出去,须得做到两点,第一赔金千两,作为我的损失,第二,把刚才打我小厮的家伙‘交’给我处置。这样的话,我郭敬就大人大量放过你们!”
说罢,郭敬也就是那个胖子背手而立,嚣张无比的叫喊起来。
李贤哑然失笑,“相梁,你说这人怎么一点眼介力都没有,真是白长了这么一身膘!”
郭敬耀武扬威,正感觉良好,哪知道李贤一行人根本没人搭理他。
正在恼羞成怒的时候,冷不丁看到李贤脸上的微笑,他当即气往上涌,嘴里道:“小白脸,笑个鸟,这里可是平原,是郭家的地盘!”
李贤没想到对方的胖嘴里竟然蹦出这么一句屁话,心里忽地一狠,他‘抽’手就把手里的鞭子砸了过去。皮制的鞭子带着惊人的准头准确的‘抽’到了胖子的脸上。
胖子的面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了起来,“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杀了他,都他娘的给老子动手!”
胖子歇斯底里地叫唤起来。
太史慈哼了一声,道:“瞎了狗眼的蠢材,左右,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郭家‘私’兵一向嚣张惯了的,现在遇上了个硬茬子,一时间竟然被亲卫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以‘精’锐著称的亲卫动起手来又岂是一帮家兵能够阻拦得?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数十名郭家‘私’兵就死伤殆尽,稍微‘精’明点的早早丢了兵刃跪在一旁,请求饶恕。
在郭县一向耀武扬威的壮丁竟然一个照面就完蛋了,郭敬有些难以接受:“一帮酒囊饭袋,我郭家白养你们了!其他人呢?还不快来!杀了他们!把他们全杀了!杀!”
李贤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个该死的胖子竟然这么恶毒,张口闭口的就要取人‘性’命,此子不可留。
郭魏急惶惶的搀住郭敬,想把他架走,无奈对方的身躯太过庞大,而亲卫军的动作又太过迅速,一眨眼的功夫,他手里的公子就被人踹到在地。
“啪啪啪!”这是刀背拍到人脸上发出的声音。
郭魏脸‘色’‘抽’搐不已,他早就看出来,李贤一行人来头甚大,只可惜,自家公子眼高于顶,闯了大祸。
“各位贵人大人大谅,公子他年少无知!”
郭敬在平原县做惯了土皇帝,这次是他头一趟出远‘门’,刀背拍在脸上,痛在了心里,从天上跌落云端的感觉让他羞恼的的吼道“你们敢打我!你们敢打我!我爹是郭正,你们等着,他会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郭魏脸‘色’煞白一片,只是连连叩首,不敢多言。
已经到了这时候,郭敬还在嘴硬,这已经不是愚蠢了,而是无可救‘药’。
其实一开始,李贤压根没把郭敬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对方不知进退的行径实在是太过可恨。
明明不知死活,却又摆出一副拉嘲讽的模样,着实令人生厌!
“带回郡城,好生拷问”
“喏!”
当天夜里,平原郡郭家的灯火彻夜未息。
“族长的嫡孙竟然被人抓去了”这消息震惊了每一个郭家子弟。
“阿爹,敬儿可是你的心头‘肉’,现在竟然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您老要是不发话,这底下人还不知道说些什么呢?”
“说个屁,要我看呐,直接点齐家兵杀过去,让他们看看咱们郭家的厉害”
正堂上,一个面白长须、八十多岁的老者眯缝着眼睛,他对满堂的哄闹充耳不闻,仿佛已经神游天外。
直到众人争吵的累了,音调缓缓降下来的时候才听他坚定的说道“都给老子闭嘴,你们以为城内的数万大军都是摆设?李贤是谁?他可是白手起家,无一败绩的常胜将军,与他厮杀,你们都是活腻了吧?”
“太爷,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对呀,您老跟个准话”
“咱郭家在平原郡有头有脸,却也不能被人折损了也闷不吭声呀”
郭家的族长,郭敬的爷爷干咳数声,他的目光在堂内扫了一眼,不多久,便听他不无疲惫的说道“一件小事就把你们唬成这个模样,等我百年之后,又怎么放心把郭家‘交’到你们手中?老二,别整天不务正业,行事要多动动脑子,尤其是老三,现在是什么时节了?你竟然想带着‘私’兵冲撞郡府?你想造反?想连累我们郭家一百四十三口?”
老二郭挥讪讪的笑道“我们哥几个都是心忧敬儿,太过着急,爹你消消气,三弟他也只是气话,三弟,你说是不是?”
郭三闷吭吭的应了一声,“爹,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金银美‘色’,只要能让李贤放人,区区银钱又算得了什么?”
这么做,虽然有些憋屈,但是,想到城内的数万大军,郭三等人瞬间老实起来reads;。
人力有穷尽,万余兵马可不是摆设,真要是厮杀起来,足以将整个平原城变成一座死城。
翌日一早,郡府‘门’外便站着一个黄脸文士,这书生模样的男子从袖中掏‘摸’出一张名剌,然后拱了拱手“平原郭挥前来拜访李使君,还请代为通禀一声”。
“郭家?哪个郭家?”
郭挥铁青着脸,道:“平原只有一个郭家”。
“好,你且等着吧”,应付过后,守‘门’军卒也不看郭挥的脸‘色’,他很快就将帖子递到了相梁的手中,摩挲着手里的名刺,再结合昨日亲卫打探的消息,他立即沉稳的说道“去见使君!”
“‘门’口那人要怎么回复?”
“让他先在‘门’口等着,就说使君正忙”
“喏”
推开李贤的书房,相梁恭谨十足:“使君,郭家的人来了”
“喔?现在何处?”
“正在郡府‘门’外”
“有几人随行?”
“寥寥数人而已,使君可要见上一见?”
李贤笑道:“见,当然要见,平原郭家出了郭敬这等英才,我自当好生端详端详……”
相梁笑而不语,郭敬进入郡府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也不复之前猖狂的模样,而且,他竟然口不择言,说出了李贤都感兴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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