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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晒了两小时,宁硕身上都是燥腾的暖意,加上人体本身的温度,一时好像掉入一个暖炉。
计迦楠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瞬间,脑海里已经感觉这辈子都不想面对宁硕了,她头晕脑胀,那种感觉就好像高考的时候迟到,又急又晕。
两道眼神刚在紊乱中猝不及防对上,还不到半秒,计迦楠就已经条件反射地手脚比大脑还快一步,火急火燎地撑着他的胸膛爬起来。
宁硕刚想问身上的人摔疼没有,想要扶着她起来,同一时间就被她一按,直接没办法起身。
然而计迦楠一慌,人从他身上直接沿着沙发边连滚带爬要摔下去。
宁硕还没喘口气呢,见此眉头一跳,长臂直接就马上伸过去,从女孩子腰间穿过,一捞,往后用力压了回来。
计迦楠已经都要碰到地面了,忽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拦腰抱住,再向后一带,整个身子轻轻松松般被重新带上了沙发,扑通一声彻彻底底倒在了宁硕怀里。
脑子彻底晕了,脖子都有些酸。
皱着眉眨眼睛的时候,收到了男人递来的目光。
因为是贯力把她上半身往后甩,她整个身子躺到了他另一只手的臂弯里。
男人偏头看她时,就是在看怀里的女人。
原本还只是摔他身上,现在好了,他双手都抱着她。
所以两道眼神交汇的这一刹,一道还算淡定从容,一道慌乱无章,整个目光紊乱得像海面的起风,波澜阵阵。
计迦楠在男人浮起的略不自然又还算行的笑意里,渐渐回过神来,然后,满脸爆红。
她再次要爬起来,奈何身子被这么一折腾都吓软了,只能慢吞吞地来。
为了缓解尴尬,也是真的不懂,她晕乎乎地问宁硕:“你干嘛,宁硕哥,我都下去了。”
“你这叫下去?”他扶着她从他身上跨过去,“那不叫滚下去?”
“都一样。”
宁硕终于彻底失笑,眼见她一越过他的腿就马上跳下去,不由道:“稳一点,还想摔?”
计迦楠踩下地的那一刻,终于浑身都舒了口气,但是居高临下看着依然半躺在沙发是男人,感觉又浑身不自在起来了。
她扭开脸低头,眼神缭乱地找着刚刚掉下的拖鞋,手一边撩着头发一变整理身上的衣服。
宁硕瞥了眼明显不自在的人,问:“摔到没有?”
“你不是……捞我了?”计迦楠踩上拖鞋。
宁硕:“摔我身上,摔到没有?”
“你身上怎么能摔到呢?”她不由得回眸睨他。
宁硕莞尔表示:“怕你磕到我的骨头。”
计迦楠眼神不由得从他挺阔的肩头一寸寸研磨,从左肩头看到右肩头,期间目光从浴袍上若隐若现的锁骨飘过。
宁硕挑眉:“这是,看哥哥身材?”
“……”
他轻吸口气,一本正经地问:“你这,是有什么疑问吗?”
“……”
计迦楠脸色红上加红,忍不住说了句:“有疑问怎么啦?你那么自信吗?”完了就直接扭身走了。
宁硕在后面失笑,摇摇头继续躺着。
计迦楠走到他卧室门口,一看他还不起来,还躺着,不由再次出声:“宁硕哥……”
男人远远瞥了过来,慵懒地回应她那一声娇软的呼喊:“嗯?”
计迦楠指了指卧室:“去床上睡嘛。”
“没事。”
计迦楠不理他了,转身出去回房。
才洗漱好,他已经过来敲门,喊她吃早餐,显然是被她一折腾,毫无困意了她的宁硕哥。
早上没雨,东京天际飘着隐隐约约的云彩,不冷不热。
一整个上午,宁硕开着辆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卡宴带着计迦楠逛街游玩,在东京最名贵的商城里一掷千金给她刷了所有单。
下午两人出门见合作方。
下午一波晚上一波,挺顺利的,只不过正要走时,计迦楠没想过会在日本、在同一个生意局上碰见了曾经公司的同事。
孙正寅推门进来时,意外也明显地在眸中飘过,转瞬又很友好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上次在宁氏会议上,计迦楠没有给他留一分情面,把人的想法一条条驳斥回去,还跟他说,是他白痴还是把她当白痴?怼了他不少话,当时孙正寅的脸极其地黑的,两人算是谈不拢不欢而散。
不过时隔多月,如今在生意场上见面,表面功夫总要维持一下。
他很快走近,一脸笑容地主动伸手过来给计迦楠握手:“计总,这么巧,异国他乡还能碰见。”
计迦楠自然也不会在众人面前不成熟地拂了他的面子。
微微扯了半抹笑,几根手指递过去:“孙总,好久不见。”
话落他的手还没松开,计迦楠微微地动,他却看似很热情地在和那个日本方的合作人介绍:“之前我和计总一个公司的,老朋友了。”
计迦楠正要抽手,隔壁已经伸过来一只手捞住她的肩头,往身前一带。
经过这么一阵不轻不重地拉扯,计迦楠的手从孙正寅宽大的掌心中不着痕迹地脱离出来,人到了宁硕怀中。
孙正寅回头一看,故作惊讶地冲着眼前的男人说:“哟,宁总也在?哈哈不好意思,刚顾着看我们计总了,都忘记您这大人物了。”
他同样递手过来,不过宁硕恰好拿起了个手机,视线巧妙地“挡住”了,并没有伸手去回握,只是脸上看似友好地回了句:“无妨。”
说着就带上计迦楠走了。
日本合作方出去送人,末了回去继续会客。
计迦楠坐上宁硕的副驾座,拉上安全带后见隔壁的男人抽了个纸巾出来,递给她。
计迦楠一时茫然:“嗯?”
宁硕索性握住她的手腕,纸巾盖住她刚刚被人握住的那几根,擦一擦。
计迦楠:“……”
她噗嗤一笑,又有些不自在:“宁硕哥……不用了。”
“怎么不用。下次别跟别的男人握那么久的手,看不出来那东西在占你便宜?”
“……”知道,但是被他这样直勾勾说出来,就有些难为情。
男人捏着纸巾把她涂着酒红指甲的纤细指尖一根根仔细擦拭。
明明他从头到尾温柔又小心,皮肤没有碰到她一点,但是计迦楠一只手被他握着一只手被他隔着纸巾擦,她觉得好像整个人都被拉到他怀里去了,比早上摔上去时还要亲密的一个存在。
“宁硕哥……”
“嗯?”
计迦楠也不知道喊他做什么,就是禁不住喉咙里摇曳的三个字想要出来的欲望,一时没控制住就喊了。
好在他也没上心,给她擦完了手,放下,转头把车窗降下来,长臂伸出去,纸巾被轻飘飘丢上人行道上的垃圾桶。
车玻璃重新升起,隔绝了东京街头雨后肃杀的晚风。
计迦楠不知道说什么,但不说又好像感觉密闭的空间里不说话有些不自然,她想了想就还是提起刚刚那人。
“孙正寅这人,之前在我们公司的时候,就挺喜欢跟我套近乎,亲近地喊我名字。后来在工作上,其实我印象也不是很好,之前收购会上就闹得不是很愉快。”
“看出来了。”
计迦楠歪头瞥他:“嗯,他是希望我留在宁氏的,这样我们公司那会儿条件能开高点。”
“是嘛。”
“然后那会儿谈得不欢而散,现在嘛,纯粹就是,人在江湖走,做做表面功夫。”
他点个头:“不喜欢的人就少接触,表面功夫能做就做,不做……咱也不用去端笑脸。”他看了过来。
计迦楠故意说:“哦~宁氏的人,可以不用做表面功夫吗?”
“嗯,是。然后……”宁硕朝她笑了笑,“你跟着哥哥,也不用跟别人端笑脸,懂吗?”
计迦楠四肢百骸都有种电流飘过:“跟着你怎么就不用了?跟你又不熟。”
“嗯?”他拖长了尾音,直接把危险气氛拉满。
计迦楠失笑,笑着笑着就听到一句威胁:“小姑娘不知天高地厚。”
“什么?我,我在哪儿不知天高地厚?”
“我这,还能哪儿?”
“你想干嘛呀你。”她轻哼,“威胁我,我自立门户去了,不跟你玩了。”
宁硕被她难得的叛逆闹得忍不住笑,边开车边瞅了瞅她,也不说怎么,就是把计迦楠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他身上是还有很多她不了解的,比如他会不会“欺负”她,他对外人的底线又是怎么样的,他心里对她的关系,是怎么安排的。
回到酒店,比昨晚稍晚一些,宁硕随口问一句计迦楠:“饿不饿?吃东西吗?”
计迦楠在他预料之中的摇头:“不要……”她软着声喃喃,“我们刚下饭局呢。”
他莞尔:“那去休息吧,今晚天气不错。”
“嗯~宁硕哥,晚安。”
回房后计迦楠先去整理一下今天谈的事情,忙了有一个小时,差不多了准备去洗漱时,手机忽然响了。
许久没有消息的一个账号,早前才握了手的那个人发来:“计总?在酒店吗?”
计迦楠困惑地挑了挑眉:“孙总有事?”
孙正寅发来了一个语音电话。
计迦楠盯着过了三秒,才接听。
男人浑厚的声音传来,先笑了两声,才说:“我和我们公司的许总来出差。计总认识吧?”
计迦楠认识,充京城里这行业里的每个人物她都认识,再说也知道孙正寅现在去了哪家公司,一想就明白。
孙正寅说:“现在还早,喝杯水吧,聊聊事,我们许总想趁机和你打个招呼,方便后续有什么合作。”
计迦楠挑了下眉,不过之前好像听宁硕说过许澜科技是有合作的意思。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已经十点半了,不算早,就是这么拒绝也不太好。
计迦楠就应了:“行,那二位想约在哪儿?”
“要方便,上我们许总房间来?就同一层。”
“你知道我住哪儿?”
“哦,”他语气无害地笑了笑,“白天在酒店看到了。”
计迦楠了然,只是心想那刚刚在外面你还装作一脸意外的样子,可真会演。
应了后,她问了房间号就挂了电话。
到那边时,开门的却是孙正寅。
计迦楠眼底的困惑露了出来:“不是你们许总的房间?”
“哦,她就在楼上一层,回来后说要先洗漱一下,不好乱糟糟的见计总,所以这不……”他指了指自己房间,“说来我这了,让我先招待计总,她马上就来。”
计迦楠心想刚刚你在电话里是直接报了这个房号的,不是换房,不过嘴上也没说什么,料想一会儿那许总就来了,也不会有什么事,就点点头迈开腿进去。
孙正寅去倒了两杯水过来。三十来岁的男人,白衬衣挽着袖子,看着挺君子也挺清闲的下班姿态。
“计总最近怎么样?”他一上来就端着笑脸客套寒暄,“宁氏这样的龙头企业,要什么有什么。”
计迦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提这茬,毕竟当初因为这事闹得不甚愉快。
她转了弯拐话题:“孙总呢?许澜科技的老板我之前也见过,人挺好。”
他爽朗地笑了笑,也没正面回应,就说还行还行,在哪儿工作不是做。
计迦楠无话可说,就端起水杯喝了口,末了看那许总还没来,就问起了正事:“你们公司和宁氏有什么意向合作吗?”
孙正寅坐在她对面:“具体我也不清楚,等会儿我们许总跟你谈吧,咱俩算是叙叙旧就行了。”
计迦楠心想你我有什么旧好叙,不过她这人最会演戏,应付她的宁硕哥都能应付有一阵,眼下的人都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她也不会伸手打笑脸人,就微笑了下说:“孙总在许澜,看着挺春风得意。”
“唉,你这可就取笑我了,迦楠。”他端起水杯喝,笑道。
计迦楠对于这名字和对于他的话,都不置可否地轻扯了抹嘴角。
“宁总呢?”孙正寅问,“他住哪边?要不要喊宁总也聊聊?”
计迦楠没兴趣,也没说什么工作,喊他干嘛?她宁硕哥闲着没事还不如趁早休息,他昨晚睡得不好。
“没事,他有点事,可能不在酒店。许澜科技这半年势头挺猛,想必孙总功劳不小。”计迦楠不动声色地再次换话题。
孙正寅一谈正事就打哈哈,说她夸奖取笑什么。
计迦楠实在和他没私事可说,就只能在正事上寒暄,表示:“孙总已经跟着出来出差了,没必要谦虚。”
“这话说的,你不也在?迦楠。”他笑道,“怎么你跟宁总,怎么回事?难不成不是来工作的?”
计迦楠挑了挑眉,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
孙正寅:“我看宁总跟你挺亲近,怎么你俩是?有喜事?”
“……”
计迦楠微顿一秒后,失笑,简单表示:“误会了,就是老熟人。”
“熟人?之前认识?”
“嗯。”反正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计迦楠觉得也没必要瞒着。
孙正寅倒也表现得挺爽朗:“那挺好,计总跟在宁总身边,不比自己单打独斗的差。”
计迦楠但笑不语,一会儿正无话可说呢,好在那位许总已经来了。
三十多岁的女人踩着一双细高跟,一套粉色职业裙,齐肩短发娇俏又利落。
“诶,计总,不好意思,久等了久等了。”人一来就客气地伸手。
计迦楠起身握了下手,微笑道:“不客气,闲着没事在听孙总说话。”
“这样嘛,”她招呼计迦楠坐下,“你们之前在一个公司,关系很好吧?”
计迦楠笑而不语。
对面孙正寅已经又开始演戏,说什么那特别好了,天花乱坠地说了一堆。
其实计迦楠是从美国回来后才和这边公司的人有接触的,从认识到分道扬镳总共还不超过一周,真不知道这关系好打哪儿培养出来的。
好在这许总一会儿就说起正事了,聊了许澜科技有个新项目看中宁氏那边的技术,想合作一波,之前已经隐约给宁氏透露过了,不过宁硕还没怎么回应。
基本也只有她在和计迦楠说,那孙正寅就是个陪衬的。
中间他看计迦楠的水只剩半杯,说给她重新倒。
计迦楠说:“不用客气,差不多就走了。”
“没事,这两天天气冷,都凉了。”孙正寅拿过她的杯子去接。
一会儿回来,计迦楠客气地再喝一口就没怎么动。
又坐了会儿,那许总问道:“宁总也在酒店是吗?要是这两天有空的话,计总引荐一下,方便吗?”
计迦楠感觉忽然间脑子有些晕,缓了两秒才点头:“行,回头我问问,只是我们可能不会在东京逗留太久,要是不方便,回国……”
“也行也行。”女人客气点头。
计迦楠摸了摸发晕的太阳穴:“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了。”说着起身。
“孙总帮我送一下计总吧,就在同一酒店是嘛?送计总回去。”
计迦楠摆手:“不用客气,就一层楼。”
“那更得送了,这么近。”
孙正寅也已经起身去开门,跟计迦楠说别客气。
计迦楠没辙,只能跟上去,出了门站在门口看了下,自己房间是在哪一边,她怎么觉得头那么晕呢。
这时候,手腕上扶上来一只手:“计总怎么了?往这边往这边,你房间在前面……”
计迦楠只能迈开腿往前。
确实是在前面,只是还没到她房门口她就晕头转向,有些站不稳。
小臂上再次扶上来一只手。
她晕乎乎地回头要去看,但是又想着赶紧回房吧,就没去推开,直接摸身上的房卡。
手没力气,卡掉在了地上。
孙正寅弯身捡起来刷开门,又扶着计迦楠进去,把卡插门边,屋里的灯亮了起来。
接着计迦楠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她回头,看到孙正寅没出去,她眯了眯眼,微微喘息:“孙总……还不回?”
孙正寅笑了笑:“蹭计总杯水喝,可以吧?”
计迦楠伸手揉额前,她晕得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前半段:“不早了,孙总……”
话还没说完,她一个摇晃,孙正寅就上前双手扶住她。
计迦楠闻到男人身上很浓的烟酒味,一阵不适,转身想走,但扶着她的手却没松开:“迦楠……”
她脑子一嗡,警铃作响,立刻挣扎着要躲开。
然而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悬殊,何况计迦楠现在清清楚楚地知道她肯定吃了什么东西了,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晕得好像整个地球都在晃。
她一边躲着孙正寅的手一边去摸身上的手机,嘴上喘着气让他滚,手上慌乱地去按通讯录。
凭着熟悉的手法点入通讯录里第一个号,他们傍晚时打过,后面她没再有电话进来。
号刚点过去,也不知道通没通,计迦楠就感觉眼前一阵黑影压下让她看不到手机也看不到房间里的光。
“滚开……”
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
下一秒人被拉扯着往前,手机掉在了地毯上。
计迦楠天旋地转,没一会儿就感觉摔在了床上。
客厅的电话还通着,隔壁刚洗漱好的男人握着手机听,喊了两句没回音。
他继续喊:“迦楠?嗯?”
“不小心按到了?”也不应该,这年代不太有这种会按错的时候了。
再说她这个点了,还没休息?手机还放身上?
宁硕又喊了两句,整个听筒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动静里传来,他仔细听了听,听到隐约是有男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大忽小,听不真切,也听不出是谁。
宁硕丢掉毛巾出门,几步到了隔壁房间,敲了敲门。
“迦楠……”
没动静,但是透过门缝下的一点点微光,能看到屋里是亮着灯的。
“迦楠!”他拍了拍门。
悄无声息,宁硕眯了眯眼,踹了一脚门。砰的一声落下,屋里还是寂静无声。
他一边低头打酒店电话一边又上了两脚,意外的是这破门被他几脚就整开了。
巨响过后门甩出去又弹回来,宁硕一个抬眼就看到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往外正匆匆要走,被他堵在正门的身影撞个正着而被迫刹住脚步。
看着人慌乱的眼神和缭乱的衬衣纽扣,宁硕胸膛深深起伏:“你在这,干什么?”
咬牙切齿问完,他先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了一脚。
孙正寅膝盖一痛,摔在了茶几里,闹出了好大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宁硕转身大步流星地进了那个大开着的卧室门,入目所见,床上的女孩子一动不动,灰直长发如墨一般铺开在白色床单上,艳绝不可方物。
身上,衣裳凌乱,上半身几近半裸,内衣明晃晃地在灯下暴露着。
宁硕眉头深深跳动,眼底的黑像涨潮,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目眦、欲裂。
三两步走过去捞起床上的被子盖住人,把人里里外外都盖好,再捞起来放臂弯里,他低头喊她:“迦楠……”
“迦楠?”
她整个没动静,悄无声息得像昨晚喝多,躺在他怀里动也不动。
宁硕一边把她按在怀中一边重新低头打开手机叫车,打完丢下手机,仰仰头闭了闭眼,缓和了下暴怒边缘的气息,再低头,伸手,小心地探进被子里。
指尖不小心碰到发烫的一抹腰身,男人身子一阵僵硬:“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他低语一句,随即再愈发小心地动,给她整理衣服。
一边忙着,宁硕一边深深看着她的脸,怒火和愧疚交织成一片黑不见底的风暴。
勉勉强强整理好了,就抽出手,双臂张开把她整个人抱到怀里,像抱小孩一样,手掌轻轻抚着她纤细的背,像在安抚她,也像在顺着自己的气。
奈何再怎么顺,胸腔里的火焰还是像喷发的火山一样,无止境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