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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恒之发现小兔子的地方,此时只能看到一小撮白白的绒毛。
陆景之看着空荡荡的兔子窝,迎上顾瑶的似笑非笑的眸子,不自在的轻咳了声。
“听雪说这些兔子极为可爱,我以为你会喜欢。”
他没办法将全天下所有的好东西全都递送到她面前,只能努力去抓住每一个机会。
顾瑶总觉得此刻的他笨拙的可爱。
她摇晃着他的手,“你今天怎么了?一直吞吞吐吐,奇奇怪怪的。”
陆景之尴尬的继续轻咳,躲着她的目光想往回走,又怕回去后再同齐元洲相遇。
顾瑶看着他又陷入纠结,只好笑的四处打量,等他回神。
陆景之知道自己有满腹的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又在她含笑的注视中,悉数吞咽回肚子里。
他发现自己还是不敢开口。
他怕听到让他难过无法坚持下去的话。
心下叹了口气,在顾瑶期待的目光里,他扶上她的脸颊,轻声说了句。
“我们回去吧。”
顾瑶微眨着眸子,心中莫名有些失望。
她总觉他刚刚想说的一定极为重要,只是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牵着手,一路默默走回寺里。
陆听雪见他们二人去而复返,就猜到自家大哥一定又没能如愿。
她鄙夷的哼了声,冲过去就将顾瑶抢走。
“大哥,齐家表哥一直在寻你,他现在应该在厢房那边,你赶紧过去吧。”
丢下这句话,她就大摇大摆的将顾瑶拖走。
陆景之不敢问的,陆听雪却是没什么顾忌。
她对青云寺极为熟悉,拉着顾瑶东转西绕就走到一处僻静地。
两人坐在树下,眺望山脚,很是自在。
“大嫂,这位齐家表哥就是你之前一心要嫁的那位表哥吗?”
她问的太过直白,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顾瑶差点身子一歪,就从树桩上歪掉下去。
她心中莫名有些尴尬,虽然这是原身的感情,与现在的她无关。
但她占用了对方身体,自然也要担下所有过往。
她强迫自己淡然的点了下头,“是,就是元洲表哥。”
陆听雪问的直白,她也回的痛快。
陆听雪幽幽叹口气,“大嫂,之前我不理解,但今日见了你外祖母,又见了你那位表哥,我似乎有些明白你为何会喜欢他了。”
十四岁,豆蔻般年纪。
明明是无比青涩稚嫩的模样,但说出的话老气横秋,让顾瑶都有些忍不住笑。
她轻咳着,用力抿着唇很配合的问了句。
“哦?那你说说我当初为什么想嫁给表哥。”
陆听雪扭头看她,很是严肃的出声说道。
“嫂嫂,你可还记得,你跟大哥成亲那日大哥带着大家离开后,新房还剩下的几位姑娘?”
顾瑶点头,事情刚过去不久,她自然记得。
见她记得,陆听雪又说道:“那嫂嫂肯定也还记得娴姐姐。她是我外祖家的表姐,同我和大哥二哥一起长大。”
她说着嘿嘿笑了两声。
“不是只有嫂嫂有表哥,大哥也有表妹呢。”
她挤着眼,调笑完又怕顾瑶误会忙又解释了一句。
“大哥对娴姐姐只有兄妹情,从没提过要与外祖一家结亲。
“而且祖母一直惦记着祖父同嫂嫂祖父定下的亲事,一直强调大哥的妻子一定是顾家的姑娘。
“所以大哥跟娴姐姐没有私情的,一点都没有,嫂嫂你千万别误会。”
顾瑶轻笑:“不会,表哥对我也只是兄妹之情。”
“不是,不一样。”
陆听雪刚刚还一本正经、小大人般的神色,因为自己将自己绕了进去,就开始有些急。
“嫂嫂同齐家表哥也许还议过亲事,大哥同娴姐姐从没提过此事,大哥也从没这份心。
“不然以大哥的心性,就算祖母反对,若是他想,他也会想尽办法将娴姐姐娶进门的。”
她越说越急,顾瑶被她逗得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
“我明白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多想的。”
她只会以后寻个合适的机会去问一问陆景之,问他为何不愿娶外祖家表妹,而是要娶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姑娘。
陆听雪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实力坑哥,听顾瑶说不会多想,就继续说道。
“哎呀,我刚刚的意思就是你同娴姐姐,嗯,怎么说呢,也许不是真的喜欢表哥,只是觉得表哥更适合自己。
“当初母亲还在世时,就曾提过想将我嫁回外祖家。
“有舅母和外祖母照顾,我一定不会一定不会被欺负,日子可以过得更顺意。”
说起早逝的王氏,陆听雪又有几分失落。
若是母亲还在,见到大哥满心满眼全是嫂嫂,一定会为大哥开心。
顾瑶原本是想听热闹再顺便逗弄小姑娘。
结果发现小姑娘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起来。
明明是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姑娘,内心却无比柔软和敏感。
她忙抬手揽上她的肩头,“别难过,爹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听雪这么好,娘一定舍不得看听雪哭。”
“我才没哭呢,我就是眼里进了沙子,对,就是眼睛有点疼。”
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的躲进顾瑶怀里。
明明是想帮自家大哥打探情报的,结果自己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真是太丢人了。
陆听雪捂着脸,怎么想都觉丢脸。
“嫂嫂,我刚刚的话还没问完呢,你没能嫁给齐家表哥,不后悔吗?”
顾瑶笑着摇头:“听雪,凡事都要向前看,做了选择就没必要后悔。而且,你大哥很好,不是吗?”
若是原身还在,知道陆家半点不比外祖家差,肯定也会欢喜的接受现在的生活。
陆听雪抽出帕子在眼角蹭了蹭,就忙从她怀里钻了出来。
“对对对,嫂嫂说的对,我大哥很好的,很好很好,嫂嫂绝对不会后悔的。”
虽然没能探到最想问的,但有这样一句,她回去也能同大哥交差了。
若是大哥知道他在嫂嫂心中这样好,一定会欢喜得傻笑。
想到那样的画面,她就忍不住嘻嘻笑。
顾瑶扭头看她,总觉今天的陆家兄妹全都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