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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徽听到这番话,一张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他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沈索香房间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这一切不过只是那贱人咎由自取罢了。”
若不是因为沈索香主动找人,想要伤害沈晴砚,他也不会轻而易举对一个女子动如此重的手。
“可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别人说我们家的家风不正吗?”原本赵家就已经处于风口浪尖,现在来了这么一出,只怕大多数人都会对赵家直指点点。
赵怀瑾想到这件事情,就一个头两个大。
“你就算是不顾虑你自己,也要顾及赵家的名分。”
“这有什么的,再说了,这女人早就不贞洁了,我就算是把她留在身边,也不过是给我自己增添烦恼罢了。”想到沈索香先前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情,赵元徽眼神中掠过一抹厌恶。
“可就算如此,你也没必要这么过分,再说了,万一让所有人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让他们怎么想赵家?”赵怀瑾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又如何?等到我日后当上了宰相,我看谁敢说我们家,谁敢对我们指指点点。”赵元徽就这个自信,如今他已经掌握了上辈子的记忆,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要他能够继续努力,就不愁不能在朝廷立功,若是想要一步升天,这实在是太简单了。
赵怀瑾也是知道赵元徽的实力的,也希望他能够带着赵家飞黄腾达,听到他这么说,只能闭口不言。
想到刚刚被下人抬到房间里的凄惨女人,他还是忍不住流露出一两分怜悯。
赵元徽却始终是云淡风轻,仿佛做出如此残忍事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房间里吵吵闹闹,许多人看到自家夫人被抬到了屋子里都被吓了一大跳,几个丫鬟赶紧扑上前去,却发现沈索香似乎只剩下一口气在吊着了。
她浑身上下脏污不堪,头发凌乱,看上去哪有先前在屋子里颐指气使教训下人的气概?
“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不少人七嘴八舌地开始问。
看到这一幕,帮忙抬人的老嬷嬷此时也流露出一点不忍心,但还是故作镇定:“别说那么多了,赶紧过来伺候你们夫人吧!”
她说完这话,就匆忙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沈索香的贴身丫鬟赶紧上前去,定睛一看,才发现她身上布满红痕,脖子上更是不堪入。
“都给我滚,不许待在这里!”
想到刚刚自己凄惨狼狈,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人来管她的死活,沈索香心中就充满恨。
赵元徽竟然能够无情到这种地步,竟然能够随便叫来几个地痞流氓来侮辱她!
丫鬟原本还想要帮着她查看一下身上是否有别的伤痕,可听到这话却是战战兢兢,赶紧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房间里一片寂静,沈索香望着逐渐融化的蜡烛,突然间落下了两滴泪。
她做错了什么?
然而门外传来一阵子动静,打断了沈索香此时的思绪。
“您不能进来!”丫鬟们手忙脚乱。
“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都敢拦了,是吗?”温流婉语气尖酸刻薄。
沈索香愣了一下,突然,房门被强行推开,她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身锦衣满头珠翠的温流婉走了进来。
她脸上扬起了一抹笑容。
“你过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给我滚出去!”沈索香立刻伸出手,用身上披着的袍子把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迹给遮掩了一下。
“我怎么不能来了?难道我还不能和你说上几句话了吗?”温流婉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这幅狼狈的模样,笑容越发得意。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也不知道比沈索香要华贵多少,如今所有人都不太看得起沈索香这个被明媒正娶进门的少夫人,由于温流婉平日里很得宠爱,再加上赵元徽三天两头在她房里留宿,导致不少人已经默认温流婉才是真正的少夫人。
沈索香看着此情此景,目眦欲裂,就算是输给沈晴砚,她好歹还能找到一定的理由,可是输给温流婉,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区区一个暖房丫鬟,为什么能够引诱赵元徽日日夜夜在她房间里留宿?
她不甘心。
察觉到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几乎都快要冒出火,温流婉笑容越发灿烂,伸手轻轻抚了一下发际上插着的一支翡翠滴珠簪子。
“看到我很意外吗?”她柔声细语地问。
“你给我滚,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沈索香怒火攻心,现在她心情非常不好,谁找上门谁就是自寻死路。
“我看你可真是有够蠢的。”温流婉掩唇娇笑,她眯着眼睛打量着浑身狼狈的沈索香,“可真是自作聪明,难道你不清楚赵元徽对沈晴砚有多么重视吗?你居然蠢到要对他心爱的人下手,要是我是他的话,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这番话似乎挑动了沈索香脑子里紧紧绷着的最后一根弦。
“你恐怕不知道赵郎说了些什么吧。”温流婉在屋子里四处走动。
“他说你本来就是不干净的人,就算是陪了别的男人,在马车上度过了一整夜,他也根本就不在乎。”看着沈索香痛苦的表情,温流婉突然觉得扳回了一局,就算没有办法找沈晴砚一决高下,她作为一个小小的暖房丫鬟能够让这少夫人崩溃,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如果我是你的话,当初被人玷污,我就该自杀,根本就没有脸面活在这里,你不仅厚颜无耻地活下来了,甚至还妄想能够一步升天,做上赵家夫人,我看你做梦!”温流婉说到这件事就感到无比愤怒,如果不是因为沈索香横插一脚,说不定她就能够高高兴兴地当上这少夫人。
沈索香猛然间才意识到自己唯一能够比得上温流婉的地方,就在于她是夫人,而她只是一个暖房丫鬟。
心中越发有了底气,沈索香索性站起身子,目光冰冷地望着温流婉:“我看你现在是失心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