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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干净清澈，看着倒不像是作伪。
沈晴砚望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依旧是机械一般点点头：“随便你好了。”
云阳公主像是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手里还捧着茶盏，于是冲她说：“看你在这儿端着茶端了这么久，恐怕也累了，快把茶拿来给我喝吧。”
沈晴砚这时候才把茶水递了上去。
云阳公主一边喝一边点头：“味道不错，这是你自己泡的吗？”
沈晴砚听她问什么就回答什么，一副端庄的模样，但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沈晴砚有些想不明白。
“难道我泡的茶就不好喝了吗？”栾玉湖忍不住撒娇卖乖，她平日里在家里受尽了娇宠，就算是在公主面前也是一副天真无邪小女孩的模样。
沈晴砚看栾玉湖如此得到公主的赞赏与宠爱，更是觉得无比失落。
她沉默着咬了咬嘴唇，突然觉得这一幕场景很讽刺，她在这里倒像是个多余的。
喝完了一盏茶，云阳公主这时候才有闲情和她们聊起天：“你们两个人一定要好好相处，好好伺候祈年，知道了吗？”
栾玉湖听到这话，乖乖点头：“好，玉湖一定不会辜负公主的希望。”
沈晴砚也跟着一同点头。
云阳公主看这一双儿媳都是乖巧听话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十分满意，她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们就在这里先聊一会儿天，我也有点事情就先走了。”
一时间整个房内就只剩下了两个人，栾玉湖一边打量着沈晴砚，一边赞叹说：“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比我姐姐还要好看许多呢，我以后能不能叫你姐姐？”
沈晴砚勉强笑了笑：“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不在意的。”
“唉，我也不知道我这未来夫君到底是个什么脾气，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很短，姐姐，他是不是很凶啊？”栾玉湖似乎有些苦恼。
沈晴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是想到今后贺祈年很有可能把给自己的宠爱也分给了别人，他那副浪荡不羁的模样，也会落在别人眼中，她就觉得一颗心格外痛。
她本以为自己已经遇到了良人。
她怎么会这么傻，这么愚蠢？
沈晴砚紧紧握着拳头，衣裙上满是褶皱，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栾玉湖还在一直缠着她说话，她从小似乎被家里人保护的十分好，对很多事情的见解都很单纯，三两句聊下来已经完全把沈晴砚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
沈晴砚却没有半点温暖的感觉，只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讽刺。
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无聊的期待，恐怕也不会失望成这个样子。
栾玉湖一直跟在她身边，姐姐长姐姐短，满脸的娇痴无邪，看着越发刺目。
沈晴砚轻轻叹了口气，找了个借口，说自己累了，便迅速离开。
珍珠看到自家小姐满脸失望，也觉得于心不忍，忍不住开口想要为贺祈年说上几句好话：“小姐，是姑爷也不是故意的，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
沈晴砚却始终一言不发。
珍珠几乎都快被吓哭了：“小姐，你别不说话，奴婢害怕。”
她沉默了半晌，这才轻轻叹了一口气，笑了一下：“傻丫头，在你眼中，你家小姐就这样脆弱吗？”
她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昨晚下的那番决心到底是不是对的。
没过一会儿，沈晴砚终于回到了房里：“你暂时别跟着我，我要进去问他点事情。”
珍珠有些紧张不安，但还是听了她的话，乖乖站在门口等着。
沈晴砚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贺祈年此时还坐在房间里等着，见她来了，立刻站起身，脸上还没来得及露出笑容，就发现沈晴砚眼神中写满失望，冷若冰霜。
“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想到刚刚那一声声姐姐，沈晴砚就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嘲讽。
她从来没想过，居然还有这一出。
哪怕这个侧福晋是在她和贺祈年成婚后一个月，都不会让她这样没办法接受。
可为什么偏偏是在成婚的第二天？
沈晴砚眼神中充满了苦涩：“能不能和我解释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当时刚一过去，看到一个打扮成新婚妇人的女人，我心里有多难受？”
沈晴砚只觉得十分失望。
贺祈年见到这一幕，立刻就乱了阵脚，他笨嘴拙舌，想要辩解，可是当看到那样的眼神后，他就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真的对不起，这件事情我实在是阻止不了。”贺祈年声音有些沙哑，他何尝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皇命难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侯爷，自然没有办法违抗他的命令。
更重要的是，这也是他母亲云阳公主的意思。
“我从来不会喜欢她，我只会喜欢你一个人从上辈子到这辈子，难道我付出的真心，你一点都看不到吗？”贺祈年语气有些艰涩。
真心？
沈晴砚挑起唇角，有些嘲讽地笑了一下，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付出了真心，难道她没付出真心吗？
经历了上辈子的事情，沈晴砚原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嫁给任何一个男人，可偏偏他出现了，甚至他还向自己说明，他从上辈子就一直喜欢自己，爱护自己。
她就傻乎乎地交出了自己的一颗真心。
“你觉得现在说这么多，有意思吗？”沈晴砚低声问他，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贺祈年听到这话，只觉得触目惊心，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是在看到沈晴砚那满目失望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的一切措辞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放心，栾玉湖不会跟着我们一起去王府，她会一直留在公主府，一直伺候我的母亲，至于侧福晋也不过仅仅只是个名号罢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毫毛。”贺祈年已经做了最多的争取，除了不能放弃迎娶栾玉湖，能做的，他真的全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