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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人画了画像去问了京城里的万事通,这人说是京城里有名号的人物,查起来也确实很快。
很多人都知道他,他是太原府少尹,叫丰任禄,虽然官职比不上沈家,但丰家盘亘京城多年,势力盘根错节,成了一方地头蛇,那丰任禄平时就没少干什么欺男霸女、横行街市的事情。
他跟沈家是同一天来这寺庙的,具体是为了什么来奴婢暂时还没有打听到。”
沈晴砚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思索着其中猫腻,这人和沈家前后脚进寺院,行事如此大胆,必然不会是巧合。
就算打听到了,他有什么明面上的理由,也不一定能作数。
珍珠又插了一句:“对了,小姐!奴婢还听说小公爷去了边疆首战告捷,又接连打了几场胜仗,皇上龙心大悦呢!”
突然听到和贺祈年的消息,沈晴砚心里一下子五味杂陈。
自从他走后,说不担心是假的。所以说上辈子他战功赫赫,可刚开始也受了很多的罪。他的战功都是实实在在靠伤痛和血汗挣来的。
沈晴砚想到他,就想到若是贺祈年在,一定会把那个登徒子扭断胳膊和腿弄成废人,才不管他在京城有几分势力。
贺祈年啊,就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人,霸道地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沈晴砚才意识到,一直不想让自己沦陷的一颗心,已经分了大半的心神在他身上,这让她不安。
她强忍按下心中的酸涩,不再去想他,只是口中吞咽的饭菜,已经索然无味。
可这顿饭注定吃地不安稳,外头的门又被一个不速之客推了开来。
“娘子怎么独自一人在用膳,也不喊为夫一同?秀色可餐,我看着娘子也能多吃一碗。”
丰任禄依旧腆着他的那副嘴脸,想要凑上来。
沈晴砚登时就怒了,光天化日之下他还敢来!欺人太甚!
丰任禄却不懂得看人脸色,抢过沈晴砚的筷子就要夹菜,一副无赖嘴脸让人恶心。
她利索地站了起来,一把将桌子推翻在地。
丰任禄躲得不够快,身上也被泼了大半饭菜。
“你这是干什么?给脸不要脸了!夫为妇纲,你伺候丈夫吃,还能应该的!早晚你都要嫁给我,我劝你!还是乖乖学着如何伺候我!我高兴了还能宠幸你几回!”
丰任禄越说越得意,仿佛已经想到了沈晴砚以后求他的场景,跷着脚就坐了下来。
沈晴砚被这个不要脸的人恶心坏了,本想直接狠狠地打骂回去。
可她的心中突然起了一丝疑惑,为何这丰任禄官不及沈牧,却如此笃定一定能娶她呢?
她按捺住想要骂人的冲动,装作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你…你究竟是何人!怎么敢一而再而三的来骚扰官家女子!光天化日之下,我的家人都在这里,你怎么还敢!”
丰任禄的笑容愈加放肆,跷着的腿微微抖动:“你还是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我既然敢这么说,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你也别指望你的家里人了,我都已经通过气,对你,我是势在必得。”
丰任禄想让沈晴砚臣服于她,说话也很肆无忌惮。
但沈晴砚却敏锐地抓住了重点,母亲和祖母不可能同意她嫁给这个人,他有把握让沈牧同意必然和陆姨娘沆瀣一气。
沈晴砚装作很吃惊的样子:“你胡说!我家里人是不可能同意让我嫁给你这样的人!你究竟跟何人串通?是不是陆姨娘!”
听此,丰任禄意识到自己说太多,不耐烦的转移话题:“问那么多干什么,你只需要好好准备嫁给我服侍我就行了,女人就是要听男人的话,我最喜欢听话的女人。”
说着一双手就不老实的朝沈晴砚身上摸。丰任禄正得意,腆着脸就要凑得更近一些,想要像上次一样占些便宜。
自上次在小巷被人围堵后,沈晴砚更不敢随便放下那根戒棍。
趁丰任禄靠得近了沈晴砚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讲,拔出袖中的小戒棍捅向丰任禄肚子,趁他没反应过来,利索地踹了他的小腹又一记断子绝孙脚。
丰任禄当时就疼地快要休克过去,指着沈晴砚想放狠话,可除了哀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晴砚立刻让珍珠叫人把他绑得严严实实,用破布塞住嘴,秘密关押在房间里。
有了丰任禄这个把柄在手,沈晴砚自觉已经有了和陆姨娘谈判的筹码。
她先是去了沈索香的房间,毕竟她才是这个事情最大的受害者,甚至还要面对自己的亲娘,毁了自己一辈子的残忍事实。
陆姨娘也在沈索香这儿,也好,省了她再跑一趟。
陆姨娘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的心理,悉心地照顾着沈索香。可她看着,只觉得讽刺。如果沈索香知道是自己娘亲害了自己,只怕会疯得更厉害。
沈索香现在的精神状况处于极度敏感,一看见沈晴砚又躁狂起来。
“你走!不想看见你,你走!”沈索香看见沈晴砚,只会觉得自己更加的不堪。
沈晴砚也没有想久留,只递话给陆姨娘:“我最近清修悟到了新的心得,很想与姨娘探讨,还请姨娘务必要来。”
沈晴砚说完就走,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陆姨娘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她还会吃这个小丫头的亏不成?
当天夜里,陆姨娘照顾沈索香睡下。深秋的月光冰冷如霜,陆姨娘不知为何有些心惊,隐隐有预感,她要去赴的是一场鸿门宴。
到了沈晴砚的禅房,沈晴砚早已恭候多时了。
“姨娘连夜赴约,坐下喝杯茶暖暖吧。”沈晴砚笑得人畜无害,却让陆姨娘更加不安。
陆姨娘喝了一口茶,强压住内心无端的不安:“小姐深夜喊我来,不是为了喝茶聊佛经吧?”
“姨娘一向是聪明人。”沈晴砚淡淡一笑:“那姨娘可知道姐姐为何会遭此横祸吗?这里虽然不如家里,也有沈家的家丁和父亲的护卫防护,怎么就会混进来这样一个淫贼?
这也罢了,姐姐的房间和姨娘的房间离得那么近,怎么当晚你就那么巧去佛堂待了一整夜,什么都没有听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