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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听嵇几道说话，要说有什么不同，她也没有在意。
此时听他一说，她便细细感受。
内视之下，突然觉得自己的仙根似有异动，好像更加白亮了。
这莫非就是嵇几道口中的不同？
她不敢透露自己的仙根，她可不想为这修仙界贡献第五件仙器。
“没有。”
嵇几道捋着胡子，淡笑不语。
倒是内界空间里的烛衍给她传音。
“这里界力空间最为薄弱，是……”他顿了一下，陡然大惊，“果然是最接近天的地方。”
宁薇月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天，不是被遮住的那个天。
宁薇月沉默良久，问烛衍，“这意味着什么？”
烛衍也沉默了良久，道：“或许这里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什么意思？”
烛衍深吸了一口气，“等此番回去，我得跟你师父好好商议商议。”
“别跟我说话了，好好跟上他吧。”
宁薇月撇撇嘴，为什么不和我商议，要跟我师父商议？
你到底是我的兽，还是我师父的兽？
宁薇月跟着嵇几道去了楼顶，正如烛衍所说，这里是最接近天的地方。
她感觉到一股清气扑面而来，还有一种，微弱的界力压力。
抬起手，明明空无一物，却似能触碰到什么似的。
那是一种无形的物质，只可感悟，不可言说。
宁薇月用力的将手往上抬，那感觉便越发的明显。
渐渐的，她踮起了脚尖。到了最高处，试着轻轻跃起。
一股压力陡然向她压下来，宁薇月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后方嵇几道安静的看着，摸摸胡子笑道：“即便天道不排斥你，也绝不允许你现在就突破这层壁障。”
宁薇月一惊，“你是说，只要突破这层壁障就能飞升？”
嵇几道微笑着说：“是啊。”
“那我师父……”
嵇几道又笑着摇头，“不可，不可。”
宁薇月：“……”这老爷子在打什么哑谜？
“进来吧。”
嵇几道说罢便转身进入塔内。
宁薇月站在高塔顶端的露台往下看了看，下方全是浮动的云气，偶尔能看到突破云气的山头，都没有这座塔高。
这座塔……相信建立这座塔自有特别的原因。
宁薇月进入了塔内，站在嵇几道的对面。
而他们中间，是一个立体的，活的八卦盘。
普通八卦盘是平面的，放在手里。
这一座号称仙器的东西有一人多高，呈现立体的形式自动轮转着。
宁薇月不太懂卦术，但是单这么看着，就觉得这东西炫酷得很。
“这便是衍天八卦盘了吗？”
“是的。”嵇几道双手背在身后，颇为自豪的站着。
宁薇月问道：“这个怎么看？”
嵇几道笑道：“那得看算什么了。”
宁薇月想了想，问道：“算人命呢？”
“这个简单，来，把手放在这里。”
宁薇月照做，将手放了上去。
然后看到嵇几道伸手握着最外的一环轻轻转动，转了大概半圈便停下来。
然后，这一环套一环的便自行的以特定的速度转动起来。
接着嵇几道指着其中一环道：“你看，这个代表过去。”
“这个呢，代表未来。”
“还有这个，代表姻缘。”
“这个代表财运。”
“命数……”
宁薇月尴尬不已，这测的是她自己？
呃……她还看不懂。
看他介绍了一堆，却没有指向最里边，那发着白光的那一环。
宁薇月便好奇的问，“那一环代表什么？”
“那一环……”嵇几道面上的笑容消失，“那一环，代表过去，前世的过去。”
宁薇月蓦地一怔，急忙将手收回来。
这衍天八卦盘因她亮起的光，也黯淡了下去。
“宁师妹，前世之事你不必介怀，只要明白你今生是谁就好。”
宁薇月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嵇师兄说得是。”
嵇几道淡笑道：“你不想看看你未来的命数吗？”
宁薇月摇头，“不想看了，想来命数非定数，否则大家还这么努力修练做什么？”
嵇几道微愣，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宁师妹说得极是。命数非定数，既非定数，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
“比如，一天生富贵之人，人人皆道他今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听多了这种话，此人不思进取，奢靡无度，人到中年挥霍光了万贯家财，后半生凄苦无比，以乞讨为生。这命，是否富贵？”
“修行者便是不甘命数，逆天而行，不去逆那天，又如何突破界力的桎梏？”
“宁师妹，你是被上天认可之人，你的师父凌霄仙尊亦是如此。可是凌霄仙尊早已经达到了飞升的条件，仍旧在这修仙界中苦苦挣扎，这又是为何？”
宁薇月对上嵇几道苍老的眼睛。
那双带笑的眼睛中，又藏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凄苦。
“所以呀，这命数，不看也罢。”
他大手一挥，那八卦盘停止了转动。
“既然人的命数看不看都可，那咱们看看天数吧。”
宁薇月挑眉，看天数？他还真敢啊。
宁薇月看着他转动着轮盘操作，一圈一圈又一圈。
烛衍都好奇的从她的袖子里爬了出来。
不过又被宁薇月抓着脑袋按了回去。
“别出来。”她给他传音。
他说：“出来看得清楚些。”
“你看个嘛？等他转完了再看。”
“已经开始了，你看不懂而已。注要看他的脸色，看他撑不住了就去帮他一把。”
宁薇月果然看到嵇几道脸色不太对，刚才还红润的，这会儿脸色发白，嘴皮子都变乌青了。
烛衍顶了顶她的手，“别挡着我看。”
宁薇月这才将手拿开，忙去帮嵇几道。
可她刚将灵力运气，就被一股力道震开。
“宁师妹，我来就好，你好好看。”
“那你可以吗？”
嵇几道露出一丝苍白的笑，“可以。”
宁薇月便没说什么了，认真的看八卦盘。
其实宁薇月自己是看不到什么的，因为转得太快了，在她看来转出残影的八卦盘就是一个光球。
不过烛衍非常人所能比，他对天道的感悟，也非常人所能比。
即便他现在已经落魄到神魂不全，看到这一线天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