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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曦徊在撕心裂肺的痛苦之后,在迷迷糊糊的昏迷中看到了那段早已被遗忘的过往,原来这缘分早就开启……
他叫白书,一位隐居的世外高人,他真实的名字是玫曦徊,白书只是他在这里的任务,完成了任务他就能由一棵玫瑰花树跨越所有等级一步成神。这是一条从未有人走过且异常艰险的道路,他以比所有玫瑰精灵年龄加起来还要年长的树的形态走到了今天,只差这最后一个成神之前的任务,若成功了,他就是天生的神,若失败了,那便是成为花海唯一枯萎的植物。
……
花雨默似乎昏迷了很久,利器刺穿心脏的感觉太过熟悉,熟悉得足以让她开启另一段记忆,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那些成为花雨默以前的记忆慢慢苏醒。
“碎柔,碎柔……”一声声的呼唤迫使她睁开了眼,无法灵敏活动的肢体,比花儿还要细嫩的皮肤,溪水一样清澈的眼眸,她只是一个婴儿,刚刚落地的婴儿。
“山河破碎,谁给你温柔?”远处是一片喊杀声,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红衣男子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掏出一本洁白的书,划破自己的手指在书中写下了“碎柔”二字,然后抱着对战争一无所知婴儿缓缓离去。
她叫碎柔,帝国唯一的公主,本应被捧在手心里作一颗最幸福最闪亮的明珠,然而这个名为永朝的帝国却用灭亡来迎接她的降临,她的父母都死于这一场战乱,她没有亲人了,连家也没有了。她也算是幸运的,没有死于战乱,更没有经受流亡的苦难。出生的那一天她被他捡了去,他给她一个家,教她读书习武写字,他叫她碎柔,她叫他师父,也常在闹脾气的时候叫他一声白书。
……
“师父,我会背三字经了!”
“师父,我们来比试比试吧!”
“师父,师父,你看我的字是不是又好看了?”
小小的婴儿已经长成了软软糯糯的小姑娘了,她并没有因为缺少父母而缺失一个美好的童年,相反,这样的她很快乐。这哪里是国破家亡的孩子啊?
“碎柔,你一个人孤不孤单?师父再收一个徒弟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只要师父陪我!”刚回答完小姑娘就跑了出去自己玩自己的了。
白书拿着手中的洁白的只写了“碎柔”二字的书,呆望了好久,原先还一脸愁苦的他突然笑了起来,算了,碎柔还小,且多陪陪她,以后再考虑这事。
……
“师父,你看我写的文章好不好?”
“师父,以我的武功将来是不是能当女将军?”
“师父,师父,你看我今天穿得好看吗?”
碎柔已经十岁了,她仍旧每天都黏着白书,白书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了她的身世,她却问出了一个让人捧腹大笑的问题“亲爹亲娘有师父亲吗?做公主有做师父的徒弟好吗?”白书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懂的什么家仇国恨的,不恨就好,所有的一切就随她去了。
“碎柔,你一个人孤不孤单?师父再收一个徒弟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师父你是不是看上其他的坏孩子不想要我这个乖孩子了?”
“哈哈哈,你脑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呀?我怎么会不要你?”白书一脸无奈的将手中的洁白的只写了“碎柔”二字的书放进了柜子的最深层,反正姑娘是要嫁人的,以后再考虑这事。
……
这么多年来碎柔渐渐长大,由矮到高,由一无所知到事事皆知,衣服换了一套又一套,容貌一变再变。白书却永远都是一个样,永远二十岁的样貌,永远不会变化的红衣。
转眼间碎柔已经到了及笄之年,花容月貌的她任何一个男子看了都会想看几眼并投来欢喜的眼神,但她却对那些爱慕者一概不理,依旧像小时候一样黏着白书,她喜欢和他在一起,一起出门时总会有人评论着郎才女貌之类的话。
“师父,我喜欢你,你娶我好不好?”在她十五岁生日的这一天碎柔对着白书说出了这十几年来一直想说的话。她没有亲人,更不想嫁人,她只想和白书在一起,但姑娘总是要嫁人的,白书已在为她挑选婆家了。她喜欢白书,若一定要嫁人那便嫁给他吧,她知道白书也是喜欢自己的,否则怎会待自己如此好?只是碍于面子没有说出来罢了,如今自己先说了,他只要点头同意就好。
“不行,碎柔你不能喜欢我,我也不能娶你。”白书在惊慌失措中故作冷静的回答。
“别开玩笑了好吗?这是什么?是你要给我写的婚书,对吗?”碎柔拿着那本洁白的只写了碎柔二字的书质问白书,她从小就看他拿着它,一边看它一边看自己,还总关切的问自己是否孤独,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你别闹,李家的儿子我看不错,过几天你们就成亲吧。”白书一边说一边去抢碎柔手中的书,就在快要拿到的时候碎柔退后了一步,白书落了个空。
只见碎柔把拿着书的手慢慢伸到了下着雨的窗外,“不要!我不要!”
“碎柔,你把它给我好不好?不想嫁可以再商量,不嫁,不嫁好不好?师父再给你找更好的。”白书真的着急了,这个书对他很重要。
“不好!白书,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当初为什么捡我?为什么养我?”她自认为自己是不差的。也对,碎柔向来不差,虽然是亡国公主,没有一天享过公主的生活,但她却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即使是生活在普通人中,也不会淹没她的高贵美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不是普通人。
白书不说话,也不解释,他悄悄点了碎柔的昏睡穴,又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碎柔手中的书。
碎柔再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白书的身影,除了那本书,什么东西也没少。桌上还放着一封信:“碎柔,你我有缘共处十五载,为师教你的足够你后半生所用,为师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能再陪着你了,保重!”
真的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吗?还是只是故意躲着自己?如今碎柔真的相信那本书不是要写给自己的婚书了,它对他而言一定比她重要,她终于相信他不喜欢自己了。碎柔一阵苦笑,仿佛是在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又仿佛是在笑自己悲哀的身世,是啊,她是该悲哀的,就算是再释怀,死了是就死了,亲人永远无法回来,亲人不是自己的亲人,国家也不是自己的国家,这难道不该笑一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