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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俨便拱手道:“老师有何要求但管说来便罢了,如何说得上是请求呢,这大大折了学生的福分啊!”
张懿听得对方此言,明白对方极有可能会答应了下来了。
张懿拍了拍手,大帐外有士兵送进来了三十口箱子。
“子敬,这里面存放的是三十套铁甲,老师毕竟能力有限,这三十副铁甲是老师能给你最大的帮助了。”
汉朝军队其实早已经开始规模性的装备铁盔甲,名曰玄甲。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是一副铁盔甲由有两千多枚小铁片,穿制而成,光是听到这个数量就可以知道造出一副铁盔甲耗时之长,成本之高。
所以在这个时代能用上铁甲的军队终归都还只是少数,往往只有军官才能穿戴。
但是因为往往穿上了铁甲的士兵们刀砍枪刺甚至斧劈都能防住,所以集中使用带来的效果也十分明显。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张懿说这三十副铁盔甲是他拿得出来的最大数量了,显然不是一个假话。
张俨看着这些盔甲,心里想道:这又是一份大礼啊!
这一份大礼的重要性甚至能和他手上的那些书信媲美了。
这一番土豪操作彻底镇住了张俨,让他对张懿的那个请求突然感到有些害怕。
这厮拿出那么多好东西来。不是想把我们给卖了吧。
“老师有何要求不怕说来,学生能做到的绝不推辞,何必劳烦老师还拿出那么多的物资来呢。学生实在是有受之有愧啊。”
只见张懿哈哈一笑,说道:“子敬误解了,这些盔甲并不是赠送于你的,而是为师想在你这里入个伙。”
这话张俨听着倒是稀奇,自家又不是山贼,还入什么伙,何况自家要真是山贼,那么大个官也不能投靠自己啊。
“老师,此言何解?弄得学生真是一头雾水啊。”
张懿捻着胡子,道:“就像我白日里跟子敬你所说的一样,天下大乱,我却没有能力出兵去帮助朝廷清除祸乱,那便是我的失职了。
张俨刚想接话,张懿便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子敬想说的话我都知道,但是子敬懂我,天下人不一定懂我,便是天下人都懂我,朝庭之中可是有奸狡小人的。
那些小人万一向今上进言,说我张懿不忠朝廷,甚至污蔑我有不臣之心,这便是大大的祸患。”
张懿如此一说,张俨倒是明白了。
张懿已经为官足有二三十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哪怕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肯定会有站队的情况。
其实张俨也理解,墙头草是没有办法做到张懿现在这个位置的,所以只要张懿站队了,那他肯定都有不少的政敌。
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毕竟是少,而落井下石之人不绝如缕,这张懿是怕了。
张俨推测所谓的张懿跟自己合伙的意思,便是他派出一支短小精悍的部队,应该人不多,可以只有几十人,跟随着自己一起出征,打出他并州刺史部的旗号。
并州刺史部骑兵们的战斗力,之前在云中郡张俨也是见识过的。
所以张俨认为此法倒是也可以,只是这个到时候功劳倒是要分走一半,这损失未免有点大。
更说不好的是,这三十副玄甲在组成联军之后,穿在谁的身上还真不好说。
就这样自己还要拿出一半的功劳来,这买卖颇有几分做不得,只是人家盛意拳拳的,倒是不好开口拒绝了。
免得到时候他出征得胜归来之后,还是在这厮的麾下,让人家白白穿上几只小鞋,那就不好看了。
张懿自当没有看到张俨踌躇的脸色,从身边的随从里接过来一叠蜀锦。
从这叠蜀锦的样式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面军队常用的旗子,然后张懿递给了张俨。
张俨接过来,在张懿的注视之下打开了手上的这面旗,果不其然,只见旗上赫然绣着着并州刺史部五个大字。
严格意义上说的并州刺史部指的并不是张懿,张懿是并州刺史,而并州刺史部是以张懿为的一个官署。
并州刺史的旗号,只有张懿能打,但是并州刺史部的旗号,只要是其麾下的兵马就能打。
而并州刺史的麾下足有数万万的军队。
张俨有些不解,问道:“老师此举的意思是?”
“我的请求就是这个,懿希望子敬南下作战的时候,可以打上这个旗号,当然你的云中郡尉的旗号也是可以打的,这两者不冲突。
只是,懿这边就不出动兵力帮你了,这三十副盔甲便就权当代替我的兵力了,子敬觉得老师这个请求可还能接受啊?”
这厮,竟然想白嫖……
张俨叹了口气,白嫖便白嫖吧,他心里第一反应还是想答应张懿。
一来,他答应了这件事情,张懿就欠他一个人情,因为只要他这个旗号出现在战场上,那他并州刺史部就是参与了作战的,朝中之人谁也别想用这个来攻害他。
二来嘛,对于张俨来说,这不仅仅是一个人情的问题,他拉起了这杆并州刺史部的大旗,就代表告诉别人,他是张懿的下属。
正所谓头上有人好做事,这会拉高他的身价,让三大中郎将也不敢轻易小看于他。
三来嘛,这三十副铁甲确实是很诱人,只要他答应,那这些东西以后就是他的了。
张俨一直想组建一支重步兵,但他自己那楼烦县的庄子铁盔甲产量实在太低了,一个月才能做出那么四五副,造出一百幅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样的话,他的重装陌刀何时才能建起来啊。
所以对方的提议,对于张俨来说也是一举多得。
张俨拱手一拜,道:“老师的吩咐学生岂敢不从,学生此次必让天下知道我并州刺史部军队的威武,老师,尽管放心便是。”
张懿听到眼前这个学生的话,显然很满意,他很喜欢识相之人。
虽然张懿对大汉朝是忠心的,但是他毕竟是并州刺史,眼前这个学生只是要是敢拒绝于他,那以后自己就要思量一下对方是否值得拉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