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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朝的朝堂之上,所有人都面色凝重,方才这是恒皇登基以来,最大的一次危机。
恒皇眉头紧锁,坐在龙椅上,底下朝臣们都是主战事的意思。
“简直岂有此理,这几年,咱们大周对他们羌族已是纵之又纵了!”
“陛下!不能太犹豫了!虽是对方人数众多,但咱们大周这几年,修生养息,实力早也不是羌贼所料想得那般了!”
“陛下,臣附议!羌族的,是铁了心,要直驱我大周的心脏,应当即可发兵!”
“陛下!臣也附议!”
“臣也附议!”
恒皇狠狠一拍扶手,“要战就战!我大周也不是没有人!
立刻叫四大军团的,领下军令!”
大周应战的消息很快传遍军营。
由苍龙、白虎、玄武、朱雀四家兵团为首,率领所有武道兵众。普通将领殿后为最主要的作战方针。
恒皇先是派遣苍龙军团去到防线的第一道,剩余三道军团由白虎与玄武两团,各守一道。
身为主要领朱雀军团的周玢,第一个不乐意了,“皇兄,你怎么独独略过我呢?领兵打仗的,可是得一视同仁,与将士们同吃同寝的。”
“你莫急,你的朱雀与苍龙部的实力相当,其余两部也是朕的精兵良将,只是稍逊你家与苍龙两部。田径赛马的道理,你也是读过的。”
周玢深以为然,立刻率先唱喏着:“皇兄,深谋远虑,是皇妹思量不周。陛下英明!”
群臣也纷纷叩首。
对羌的抵御战的部署,草旨已拟定,其余点兵之事也一应齐备。
苍龙部全体,浩浩汤汤向前线开进前去。
这番战役在民间也是热议的话题之一。
周玢一直苦于没有自己的用武之地,日日在宫里急的跳脚。
这下,周玢闻听民间,也有许多想要奋身报国的百姓,立刻就生出一主张,朝着恒皇进言。
公主的主张也不复杂,每年朝廷征兵都有规定,这次就同再开恩科一般的法子。
在京城多出,设立诸部番号,想投军的,就依着自己的喜好,征名登记就是。
这下,恒皇对此战更是安心不少。
半月后的某一天夜里,禁军侍卫跌跌撞撞跑进内殿。
扑通一声跪倒在恒皇面前,“陛下!那起子羌贼!竟突破岳州,岳州守军全军覆没,无一人还!”
那侍卫深深将头埋进阴影里,不敢抬头察看恒皇的脸色。
恒皇一下坐起身,睚眦欲裂,脸色阴沉,“你……接着说!”
底下那人瑟瑟发抖,“陛下……前线的线报还说……苍龙全部的所有半灵之境的武者,也与失陷的岳州城也一并埋没了。”
“你……你说什么!这帮羌贼!”
恒皇刚刚坐定,胸口气血翻涌,几下都平复不下,恒皇一口喷出,案牍上半副奏折都被鲜血染红。
这一消息,不光是对恒皇,在朝上一经放出,立刻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样的精锐的,竟就这样被折损了。朝官们无一不捶胸顿足。
恒皇与众臣们商议半晌,决定改变行战方针,羌族已经攻破岳州,那么下一步定是要朝着中原周朝的腹地而来。
能用最快速度直取京都的,唯有分拨两条战线,从周朝京都的两侧,也就是灰州与琼州,这两处。
恒皇当机立断,改派白虎与玄武两部,也分成两路,各自驻守灰州与琼州。
原本打算最后压轴的朱雀,也提前就布置在了京城附近。
恒皇焦急万分地在内殿里,来回走动,他等得不是别的,正是今日要送进宫里的前线战报。
这一次,白虎、玄武开拨前线,虽不敌苍龙部那般强大。但恒皇还是从朝里,加派了不少半灵之境的高手,二一添作五地加了进去。
若这一次,还是不利的消息。
大周朝,当真是岌岌可危矣!
“报!”
恒皇双目一亮,“速速说来!那些个虚礼不必了!”
“前线加急,灰州、琼州两处均已失守,白虎、玄武两部兵团也与咱们大部队失去联系了!”
恒皇一个巴掌挥在那来人脸上,“胡说!”
随即也清醒过来,“快!快!立即派朱雀部,传朕的旨意,朱雀部集结全部兵力,朕在加派十位灵境的高手,务必给朕守住青州关!”
公主周玢连夜出发,连夜的急行军,楞是在一夜的工夫,朱雀部就到了青州府。
这下,恒皇倒很是赞赏,“谁说女子不如男?此乃巾帼不让须眉也!”
谁知,这话刚说完,还是上回那人,结结巴巴地说了半天。
恒皇这才听清。
也就是这么一夜的工夫,由于周玢率领的朱雀全部,开青州前线,意图在羌军到来之前,就成防守。
谁知,那羌军就像是可以提前预知周朝行军的路子一般,羌军并分三路,其中一路竟然早早就埋伏在了,大周将士的必经之路上。
周玢一行,乃是夜里急行,人困马乏,正是要快快进到青州城里好好歇息,再作打仗的准备。
被羌军这样一抢攻,哪还有还手的余地。
其余两路羌军,已直接朝着京城来了!
给恒皇报告战事的小太监,末了又加了一句话,“陛下,公主问您,是否撤军,还是要一战到底……”
恒皇急火攻心,“快给朕,把朱雀他们叫回来!”
朱雀一部往回撤的时候,就完全不是出发的意气模样了。
人人负伤不说,最叫恒皇揪心的是,自己的亲妹妹,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周玢重伤昏迷,靠着一口金疮药吊着气。
祸不单行,公主昏迷不醒不说,这样一撤军,也就意味着这次战役,周朝的抵抗战线全面失守,更是将京城直接暴露在羌军面前。
恒皇承受不住,直接一头栽倒在殿上。
更糟糕的消息,就传来。
羌军分三路的兵力,已经穿越过京城最正面的青州,自朝着京城而来。
这下,周朝里大部分可用的武道兵团,也尽数折损。
剩下的普通士兵,如何能是武者士兵相抵抗?
一时间朝野上下,哀声一遍,军里也是风言四起。
大周气数将尽,已是四面楚歌的局面,迟迟未有破局之法。
永乐宫的内室里,孙仪运转完最后被一遍的菩提之境的气力。
这下,孙仪是胸有成竹,盘算了自己现有的实力,浮屠神典第二典、菩提之境的第二层,已经被自己稳稳收入囊中。
孙仪撑起有些麻木的身体,这次的入定,也是进步不小。以往最开始的坐个几小时,就腰酸腿麻。
现在周天运转,再加上自己功力高涨,打坐个几日的工夫,绝对是绰绰有余。
入定一来,孙仪未求专心致志,不想外界随时来扰,特意放出了浮屠神典的第一典,封闭了所有接收外界的渠道。
现下,菩提之境的第二层已是妥了,到了可以出关的日子。
孙仪收回了浮屠神典的第一典。
才刚刚收起,孙仪就能听见,房间门外,有人焦急地来回踱步,走了几步,就要上来捶门。
捶门的力道之大,孙仪觉得,这哪里是寻人敲门,分明是来拆门的。
“别敲了,再敲门就要坏了。”
砸门的动静,立刻就停了,“孙公公,您快出来吧!出大事了!朝瑰公主出大事了!”
孙仪一听,暗道不好,自己不过入关几年,不知是何大事?
来敲门的是个脸生的小太监,孙仪心里也明白,大约是自己这几年入关,永乐宫新来的小太监。
孙仪细细瞅了瞅,才是地境的第八层。
那小太监领着孙仪去的,正是杜景山处。
谁知还未走到地方,那杜景山就小跑着迎了出来。
“师父!师父您可算出关了!出了大事了!
数月前,羌军来犯,接连攻破好几个州府,公主奉命前去应战,现下,不仅公主昏迷不醒,咱们的武道军团也被折损了大半!羌军不日就要兵临城下!”
孙仪一口茶水还未送下,差点没被呛了个好歹。
“什么……什么?我不过才闭关几年,才一出来,大周就要亡?”
杜景山也是几乎要哭出的语气,“那羌军里面的新任可汗——拓跋恪,似乎也已经是武道的高品武者了。”
“拓跋恪?那不是才十几岁的毛头孩子?怎么就是高品武者了?”
孙仪朝着城外的方向,仔细感应了一会。
确实,杜景山这小子并没有夸大其实,的确是一股十分其强大恐怖的气息,就蛰伏在城外头。
不过,孙仪盘算了会,应该是菩提之境的第一层,难怪,武道兵团的这么多人,去而不返。
这样的高手,在周朝极是难的,除去孙仪自己,这么多年,孙仪也只见过羌族的那位妙华尊者。
除此之外,也再没有了。
羌族,妙华,拓跋恪。
孙仪的眼神开始有些玩味,这三个人都是一个地方的,那拓跋恪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就是日日拔苗助长,也不至于,进步如此神速吧。
孙仪在心里,隐隐浮出一个猜想。
“也罢,杜景山,你好生看护永乐宫,周玢公主那边,你也要留心消息。为师去去就回!”
杜景山也想跟着去,话还未说出口,孙仪早就飞身而起,没了踪迹。
孙仪并不急着出手,而是先去各处稍微转了几圈。
先是放出浮屠神典的第一典,将自己周身全部气息封锁,溜溜达达地逛了一圈,羌军的大营。
孙仪仅仅只凭直觉就认出了,哪座是拓跋恪的营帐,悄悄跟在一将领身后,就混了进去。
孙仪将自身拧成一股轻风,视角也略有些偏矮,只见一虎背熊腰,背上两把板斧,一条鼠尾辫子垂在脖子后头的肌肉大胡子。
不知这两人是何居心,居然在自己的营帐里,用汉语对话。
原来这大胡子,竟然是拓跋恪的徒弟,“可汗,徒儿不明白,徒弟手下的弟兄们也不明白。
为何咱们不能一鼓作气直接攻进城去。非要驻扎在城外,拖延时间呢?”
拓跋恪只简短回答了一句,“这不是作战的最佳时间,只能等。”
孙仪略略感到有些吃惊,看来当年,羌族勾结藩王造反,也不全是虚与委蛇,还是下了功夫的。
这拓跋恪要等的,不就是那套阵法么。
贸然进攻,正是周朝将士们,士气最盛之时,这士气越盛,那阵法的效果也越强。
士气由人发出,也是一样,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要好好拖上几日,再高涨的士气,也被拖得七七八八。
不对,那阵法虽有效,但也不至于叫羌族怕到这个程度吧?
只听那大胡子又说了一句话,这次用得是羌语,孙仪也不气馁,就见听完这句话的拓跋恪,一下从桌案上将头抬了起来。
又说了一句汉语,“那本就是我们的都城,我们不过是收复失地,那阵法光看那一层,自然不足为惧。
就连周人们自己也不会知道,那阵法还有一个效用,士气越低迷,那阵法也就越没用用。
只要咱们看准时机,献祭一万数的周人,就可激发阵法的反作用。”
只看那大胡子,双眼一亮,也立刻从善如流地用汉语答道,“杀周人我喜欢!明白了!可汗好计谋!”
难怪这两人要用汉语交流,这他们羌人早早就学过咱们的汉语,俗话都懂,师之技以制夷嘛。
不然,也不会对周朝都城的事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过孙仪在心里想,“我可不是夷,他们才是蛮夷。”
孙仪心下已经有了决断,“既然他们羌人要等,那这边就可先缓缓。”
也不再浪费时间,孙仪收起神典,掸掸袖子,飘然而去。
就在孙仪临出门前,拓跋恪又恶狠狠吐出一句话。
“妙华尊者数百年前就开始布置,绝不能损失。
住着别人的家园这么久,也算算账了。”
那大胡子,一手抚肩,“边庆明白了,这就下去,好叫将士们,好好将刀刃磨光!”
孙仪双耳一动,立在门口,又跟在那大胡子身后,走了出去。
正如拓跋恪所说,直逼京城而来的羌军,下了战帖,这一次,恒皇也没有给对方面子,直接一声令下,就斩杀了羌军的使者。
这是宣告全天下,作战两方,势不两立,不死不休的信号。
但即便恒皇众志成城,但军心显然就同拓跋恪所料想得那样。
周朝军中不断有言论,说是我朝的高品的武道高手,早就折损在前线,与羌军的抗击战中。
剩下的普通士兵根本就是自寻死路,毫无胜算的了。
也有人不服,不过几个羌族武者,咱们这么多人,一起上,难不成还怕他吗!
主败的那方,也有了回应,对面的是比半灵之境还要往上的菩提尊者,咱们大周朝还能要到今日,若不是对面的故意放水。
只怕咱们这些人,连渣滓都不剩了。
此言一出,又能解释羌军为何止步不前的原因。就连剩余几位的高品武者,也不敢出声了。
军心涣散至此,恒皇自己也是受到影响。
殿外要求见的臣子,跪了一地,但此刻的恒皇,谁也不想见。
身边伺候的宫人,也一一被撵走。
就剩了一位,英皇留给自己儿子,影卫太监。
这位太监也是鹤发苍苍,但依然拘着规矩,身形稳健地站在恒皇身后。
“公公,您入宫的时日也有三十年了吧。朕无用,像您这般老者,只怕要在这样的耄耋年华,还得饱受亡国战乱的苦头。”
闻听这话,这位老公公,可是站不住了,立刻开口,“陛下,陛下怎么说出这样的自轻之语。”
“朕的大周就要亡了!”恒皇重重说出一句,“还有什么自不自轻的。”
恒皇的眉眼低垂,不再出声。
那位老太监又开口劝慰道,“陛下莫要担忧,不如见一见外头的大夫们,想来他们这样苦苦求见,定是想出了制敌的良策。”
恒皇不置可否,老太监也不管皇帝的态度,径直宣召外面的大臣。
只见丞相范晋,手握一信笺,急步走了进来。
恭敬朝着一皇帝一躬身,朝着皇帝呈上那封信笺。、
“陛下!前朝丞相尤肃,特托付臣,有事要奏。”
恒皇不语,老太监的的眼神一使,那范晋也会意。
“陛下!可请那位半灵之境的大太监王出山!”
恒皇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地上的范晋,这么多年过去,还记得那位的人不多,再说,那位已经避世多年不出了。
就算真的请动那位,不过是半灵之境的程度,就算真的出战,不也是杯水车薪,白白折损。
但范晋的心里相当有谱,那位大太监王真实的实力,绝不可能只在半灵之境的程度。
就像当年,王美人一事,太岁门那样了得的高手,那位太监王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全部歼灭。
这样的手笔,怎么可能,实力还只在灵境呢。
恒皇这边,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孙仪,但孙仪当年到底是……
那样叫自己出了丑的,说完全服气,自己是一国之君,是皇帝,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想法都无?
就是真的要打,也不必当着有人的面动手吧?
他打碎牙齿和血吞,才忍了这份屈辱,如今这范晋又贸然提起!简直不知所谓!
可是如今什么法子都想过了,恒皇自己又如何不知,现在也只有孙仪这一条路可以搏上一搏了。
可……
这时候,恒皇的脸色,精彩纷呈。
范晋也吃不定皇帝的真实心意,见皇帝竟不是满口答允,而是犹豫。
范晋狠了狠心,也冲着那位老太监,不动声色地侧了侧头。
只见那老太监,对着恒皇也是一躬身,“陛下,方才见您身子似是不太爽利,老奴也不敢贸然禀报。”
“啧,都什么时候了,朕还有什么是受不住的。你说来就是。”
“陛下,朝瑰公主的人来报说,大太监王孙仪此刻就在公主殿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