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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并不将宝剑出鞘,而是以剑身当硬鞭,也不能真把恒皇给打坏了。
使出巧劲,叫受者,极疼却又不伤着骨头经脉。
朝着恒皇,就是一挥。
恒皇被这一鞭子打得,原本还弓着的腰背,一下直挺,却还死命咬住嘴唇,不发出声音。
孙仪再两鞭子挥打下去,恒皇脖颈上的青筋透出皮肤突起,皮肤也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抽得疼的,还是忍痛忍得。
周玢瞧见孙仪双眼也发着红,她也不由得,再次有些鼻酸。
这是孙仪真把自己跟哥哥,都当成了相依为命的家人,恨孩子不成器,爱之深责之切。
“错没错?”孙仪挥了两鞭子,停下来,又问恒皇。
恒皇一声不吭,“要打便打,孙仪,你以下犯上,你若不打死了我,你也别想活着走出未央宫!”
“你这皇帝当得,是非都分不清了!我打你,是为了充自己的门面,好显得我威视震天不成?”
孙仪手下动作一起,这次孙仪直接拔了宝剑,直接用开了刃的剑刃去打。
两下动作下去,恒皇的衣裳都破了,皮肤上也带着几道轻微的血痕。
恒皇牙齿几乎都被咬碎了,终于是支撑不住,开口大喊了起来,全身上下,被汗水浸了个透湿。
莺珂见状,走了过去,“好了孙仪,不打了,你的苦心,陛下是明白的。”
孙仪瞧着恒皇的模样,也有些心疼,“你知错了没有?”
这句话,孙仪没有收敛,携着几分怒火,压着武意,朝恒皇问着。
恒皇闭上双眼,孙仪的武意压着自己,头脑发胀,不住地想吐。
却还是一言不发,似乎是在平复呼吸,莺珂瞧着,到底是少年天子,好好一个皇帝,竟被孙仪打得哭了。
不怪恒皇要哭,孙仪到底是武道上,已几乎算是菩提境的修为。
想叫自己不死,却又痛到骨头的力道,掌握得分毫不差,每一鞭子抽下去,疼得要死,多吸一口气都不能。
只见孙仪的剑又要抽下来,恒皇终于是怕了,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直觉地不想再尝那打得自己灵魂脱壳的滋味了。
低低了说了句,“……知错了。”
孙仪只当没有听清,“听不见。”
莺珂急忙拦住孙仪,“他说知道了。”
孙仪无奈地呼出一口气,俗话说得好,打在儿身上痛在娘心里。打孩子,哪有当爹的不痛的。
臭小子,要不是你妈拦着!
……
打住打住!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孙仪的脑内小剧场,还在天马行空,面上还是朝着莺珂那边努努嘴,莺珂跟周玢这回的反应倒挺一致。
一人扶起一边,此刻,也不能唤来其他宫人,进前来服侍。
好歹也还是,将恒皇好好坐定了,谁知刚坐下去,恒皇一个打挺就跳了起来,一边还痛叫出声,“哎唷!疼疼疼!”
孙仪觉得又好笑,又是心疼。
莺珂周玢两人,只好将就地把恒皇的衣裳整了整,周玢又用帕子,细细擦了擦恒皇脸上的汗。
恒皇只能手撑着站立。
孙仪知道,不管自己心里如何想,在古代封建社会,有一些场面不得不过。
孙仪转身朝向恒皇,双手抱拳,一躬身,“陛下,并非是孙仪真的将您视作昏君。
孙仪并不想用功劳来压着陛下,只是有时候,人进了穷巷,就容易看不清路,钻了牛角尖,需得当头棒喝,才能清醒转圜。”
恒皇不肯开口,再看神色,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已然是知晓了孙仪的用心良苦。
孙仪也不等恒皇,再一抱拳躬身,就当行礼过了,一把将那尚方宝剑,丢进莺珂的怀里。
打头走出了未央宫。
就在孙仪的最后一脚就要踏出殿门时,孙仪伸手解除了未央宫的禁制。
一大批禁军涌入未央宫,孙仪却听得分明,身后的恒皇,其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明白你的意思。”
“陛下!末将等救驾来迟……”打头的禁军首领也有些吃惊,经过自己身边的两位灰袍小太监,已经施施然走出了老远。
又瞧见殿上的几具尸首,皇帝身边横躺着得,正是日日得皇帝垂青的王美人。
这是怎么回事,殿上没有武将,唯一习过武道的就是公主,可这陈尸的,可是半灵之主的天境高品的高手啊,公主又哪里能是这几位的对手?
难不成,都是方才那小太监动得手?
未央宫正殿中的场景,骇得一众禁军将士不敢吭气。
一位英皇留给自己儿子的影卫太监,走上前去,他眼地瞧见皇帝腰部以下的衣裳有些破损。
恒皇沉吟片刻,沉声开口:“王美人欲要行刺于朕,朝瑰公主、永乐宫掌事内官太监孙仪护驾有功,已将刺客疯妇击毙。”
恒皇的眼神冰冷,扫视一遍殿上众人,“朕念在王美人侍奉朕多年,又替大周诞育皇子有功,就将她与这几名刺客一起,剁碎了喂狗了事,不追究其家人。
对外,就只说王美人突发病症暴毙吧。
谁敢将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半个字,就替朕亲自去送王美人上路。”
禁军几人左右将眼神一对,皇帝遇刺,传出去不仅有损皇家颜面,也不利于朝廷的稳固。
殿上的一众禁军无有不从的,纷纷唱喏答是。
恒皇广袖一展,就进去了里间。
孙仪一行人,也回了永乐宫。
才过了几日,杜景山就带来一个消息,前朝上,皇帝起复了一批,前阵子纷纷或请辞或遭贬黜的臣子。
不日,也撤回了止武行的皇令,这道旨意一出,朝野上下皆是松了一口气。
民间上,叫嚣着要官逼民反的声音,也小了不少,一场止武行带来的乱局,逐渐也消停了下去。
最高兴的还是朝瑰公主,周玢早就兴冲冲地,来报告过,被废的张皇后,不日也要回主中宫。
但孙仪还是有些忧心,一些不入流地小门小派倒是好安抚,只是那几头大的,最是要面子不过的武道正派。
皇帝朝令夕改,只怕那几位叫得最凶的,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这根本就是一个绝佳的,反扑朝廷的大好时机。
那几位,又怎么肯这般轻易放过。
“只怕,他们还勾结了,其他的势力。”
孙仪正打着坐,冲着过来给自己斟茶的莺珂,冒出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