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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园林,液藻池。
欲火焚身的凌骤大步来到池边,焦躁地走来走去,后索性一头扎进液藻池,冰凉的池水让他浑身发热的身体舒服了很多。
冷静过后浮出水面爬到岸上,还好忍住了……
现在碰她,就真的是侍妾了,无论如何,都要给她王妃之尊。
海棠见凌骤湿漉漉地回来,叫醒了聂小周给他洗热水澡。
凌骤挪步去侧室沐浴,海棠叹了口气回到床上睡觉,就差那么一点儿,真遗憾……
不知过了多久,换上新衣沐浴干净的凌骤回了她的房间,躺回她身边从后抱住,海棠被动静弄醒,微微侧头,凌骤拍了拍她的胳膊:“睡吧,很晚了。”
海棠不安分地转过身来,搂住凌骤的脖子,用小脸蹭了蹭他的脖颈,没反应……
蹭蹭锁骨,没反应……
在俊美的侧脸上嘬了一口,没反应……
切,睡觉。
一夜相拥而眠。
清晨,福寿宫。
春芽梳理着星辰的长发:“听说,昨日王睡在了芦心院。”
“哦?是那个叫海棠的丫头吧。”
“是,通常侍女得幸,都是在王的寝殿镂心院,她倒特殊。”
星辰回过头来:“她得幸了吗?”
春芽顿了下说:“这,都住在一个屋子里了,还会不得幸吗?”
“问问苏月,搞清楚比较好,若是得幸了,就不是普通的侍女了。”
“是。”
春芽出去一趟打听归来:“太后,问清楚了,那丫头没有得幸。”
星辰倒不意外,随意翻看诗书:“嗯。”
“看来,王也不是那么喜欢她啊。”
星辰放下书本:“他是太喜欢她了!”
看春芽一脸不解,星辰接着说:“昨晚海棠若是得幸,便是侍女身份上为侍妾,地位低下,所以骤儿才不碰她,怕是在找机会给更高的位子吧。”
“可是,先做侍妾,日后再加封王妃不是也行么?”
“那怎么能一样?不知道骤儿到底是怎样打算的,这王妃之位也不是随便谁都能封的,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太后的意思是,王要给她选一个尊贵的身份?”
“或许吧,骤儿如此用心良苦,那丫头若是生下个一儿半女,将来能走上后位也说不定,现在就看,骤儿要给她选这三大公爵的哪一家了。”
停顿了片刻,星辰问春芽:“你猜猜,会是哪一家?”
春芽想了想:“我猜,是萧家。”
“为何?”
“萧姑娘生死未卜,怕是……为了告慰萧家,王应该还是会给他们家这个殊荣吧。”
星辰摇头:“生死未卜,就是还没死,这人还没死,希望再小也有救回来的可能,所以绝不可能是萧家,只有星,幽两家。”
春芽笑道:“既如此,咱们星家争取来如何?”
星辰起身思索:“自从萧雅沁出了意外,这骤儿,就不太听我的话了。”
“太后,王还是孝顺的,他虽然暂时幽禁了您,却日日都来看望,日常饮食一点儿都没马虎,是您一直气不过,闭门不见。”
星辰看了眼春芽:“明日骤儿再来,就让他进来吧。”
凌骤带着聂小周和海棠去神府监看了一百一十架风雷弩,崔佑雯记录在册,随后,转道去了飞将军府,飞虎将军携其女宁蕙和众家仆早已经等在府门外。
看见凌骤等人的身影,所有人跪拜行礼。
“快起快起,海棠,去扶宁蕙。”
海棠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怀胎九个月的宁蕙。
众人进了府中,凌骤坐在正位上:“飞虎将军,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飞虎将军姓宁名虎,当初是幽宁的副将,后在神魔大战中屡建奇功,陵阳王亲赐飞虎二字。
宁虎含泪下跪:“末将为神族效力,不敢言辛苦,只是梁将军,他本应和末将一同荣耀归来,可惜却死在魔族手中。”
凌骤一个眼神,聂小周上前去扶起宁虎。
凌骤说:“梁将军的事,本王心里有数,你放心,本王不会亏待他的家眷,该有的荣誉都会给到,你的伤还没有好全,这几日不必来太极殿。”
宁虎扶着椅背鞠躬:“多谢凌骤王。”
“你为神族效力一生,着实辛苦了,往后的日子,好好享享清福吧。”
宁虎原本想在太极殿告老还乡,没想到凌骤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先一步说了出来。
瞬间老泪纵横:“是,老臣,感念凌骤王的恩待。”
从飞将军府出来后,聂小周在身后说:“飞虎将军这十几年在衡城,虽然辛苦,却也是无功无过,想要告老还乡,要么年纪到了,要么立了大功,他都没有,还能继续在干个三四年呢,王为何提前准了他的?”
“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再说,不还有幽宁么,只要幽宁没有杂念一心一意放在战场上,本王就是养上十个飞虎将军,也值得了。”
折腾了大半日,凌骤往芦心院的方向走去,聂小周小心翼翼地问:“王,今日,还留宿芦心院?”
瞪了聂小周一眼:“本王可没这么说。”
得,听凌骤这话,那一准是留宿了,叫上几个人把御书阁的奏章搬过来,没有急事的臣子求见一律推掉,有急事的直接来芦心院。
海棠高兴坏了,出了一趟远门,回来时凌骤就像变了一个人,曾经只是体贴和特别,如今确是实实在在的陪伴和宠爱。
如果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可以换来他的一世倾心,我心甘情愿。
进了芦心院,聂小周识趣地站在房门外。
凌骤坐在桌前翻阅日日都看不完的奏章,海棠在一旁再不止端茶磨墨。
只有他二人时,她就听着凌骤给她絮叨奏章上的内容,磨墨磨烦了坐在床上闭目修炼,累了就歪在床上休息,闲了就一把抽出凌骤手里的笔,扑到怀里抱住,任由凌骤如何威逼利诱都不撒手,最后只得耐着好性儿哄着,哄高兴了才放手。
发觉有人进了院门,赶紧规规矩矩起身倒茶。
凌骤十分无奈,可他依旧默许她的放肆和任性。
除了喜欢,还有一丝亏欠在。
至于这种亏欠感的由来,他自己都想不太明白,许是因为欺瞒吧,周大娘的死,他竟然心存一丝侥幸。
海棠体内残缺的第七瓣莲花已成,光泽明亮,却散发着隐隐黑烟。
深夜,凌骤抱海棠在怀里,怀中的小人儿睡得很熟,他睁着双眼无法入眠,这时,窗外一阵响动。
悄悄起身开窗,追风带着铁质面具从房顶越下:“萧雅沁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