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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国都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左右小贩、摊点密密麻麻,显示出一副盛世繁华。
人群之中,莲生身披黑袍,头戴兜帽,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与吴东方并肩而行。
“莲生先生,陛下要你我招降大河国,可有几分把握?”
吴东方身穿黑色劲装,手持一杆铁枪,谨慎问道。
眼前这个突然投靠楚默的老者给吴东方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局促。
“大河国只是一个小国,没有什么高手,弹指即灭。若是他们识务倒也罢了,若是不愿意臣服我夏国,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莲生面色平静如水,嘴角溢出一丝笑容,显得极为自信。
两人一路上并未停留,径直向大河国皇宫走去。
“什么人!”
守城的士兵远远就看见两人,马上上前拦住两人。
“夏国使者吴东方,奉陛下之命,前来面见大河国主。”
莲生静静而立,仿佛一个局外人一般,不言不语,一旁的吴东方见状,只能向前迈出一步,一脸客气道。
几个士卒也不敢怠慢,匆匆前去禀报。
楚默占据金账王庭;接纳荒人;大破诸国联军;于草原上立国。
昊天世界近年来所发生的大事件几乎全都出自他手,几个守城士卒即使从未踏出大河国都城半步,却也有所耳闻。
没过一会,大河国御史徐长林便行色匆匆走来,迎接两人向着皇宫走去。
一路上,徐长林旁敲侧击,想要问出点什么,可被吴东方虎目一瞪,瞬间萎靡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恭迎夏国使者!”
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传出。
莲生和吴东方面无表情踏进皇宫大殿。
大殿不及夏国皇宫二分之一,上首的大河国主是个胖乎乎的老者,满头银发披散下来,自有一股摄人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吴东方和莲生,目光在莲生身上停了许久,直到感觉有些不妥,才连忙移开目光。
他一脸客气道:“不知二位使者此来可有何要事?”
吴东方望了一眼莲生,一身煞气如有实质般散发出去,空气中响起阵阵鬼哭神嚎,抬起手中铁枪轻轻杵在地上,一股浩大的气流波动弥漫出来。
一时间,大殿之内狂风大作。
“放肆!”
大河国群臣个个恼怒不已,冲天气势散发出来,怒视着两人。
可他们数百人气势合一,也只能堪堪与吴东方气势相抗,各个面色发白,显然在苦苦支撑。
莲生似乎并未感觉到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脸淡然的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交给前来的太监。
大河国主接过信函,仅仅只翻阅了一半,便勃然色变,一张肉脸耷拉下来。
不待莲生和吴东方说什么,他就收起信纸,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我等还需要商议一番。”
“来人,带两位使者下去!”
直到莲生和吴东方随着一个中年太监退去,再也看不到身影。
大河国主才重重的拍了一下龙椅,胸膛剧烈起伏,震怒连连。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底下群臣各个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似乎当眼前这一幕不存在。
良久,大河国主才气喘吁吁的坐下,吩咐旁边躬身而立的太监把信函传下去。
待群臣观看完毕后,他还黑着脸,身形微微颤抖,显然心情还平复。
“说说吧,夏国要我们俯首称臣,诸位怎么看待此事。”
他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者上前道:“陛下,此事万万不能答应,那夏国国内有一半荒人,举世不容,一旦我们对夏国称臣,恐怕不用夏国出手,西陵诸国也不会放过我们。”
他身后一个面色儒雅的中年男子也站了出来:“不错!我等与唐国交好,一旦与夏国结盟,恐怕会恶了唐国。”
可很快又有一人站了出来,持有不同意见。
“陛下,那夏王修为深不可测,不可力敌啊!”
“不错,一旦惹得夏王震怒,我大河国可经不起夏侯神威。”
一个侥幸在边关逃脱的将领站了出来,一脸诚惶诚恐,惊惧道。
“陛下,我等除了俯首称臣,别无选择。”
……
一时间,大殿内一片混乱,嘈杂声不绝于耳。
大河国主并未出手阻拦,面色异常难看,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弱国无外交!
他们大河国国力薄弱,若不是与唐国交好,恐怕早就其他诸国欺凌,分裂土地,瓜分财富。
可即使与唐国交好,每年也不知道要上供多少财富。
那夏国威名赫赫,也不是易于之辈。
传闻夏国皇帝夏侯更是喜怒无常,动辄杀人,一旦不答应他的条件,难保他不会在大河国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沉思良久,大河国主才沉声道:“诸位不必妄自论断,朕已有决断,我等可以暂时先投靠夏国。
夏国同时得罪西陵和唐国,日后必有一战,我们暂且静观其变,若是夏国胜,我们在他下首称臣,自然不会被波及,若是败,便立刻去唐国朝贡,请求谅解。”
……
夏国,皇宫大殿之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侍女和护卫,甚至连太监也没有一个。
高台之上,楚默端坐在龙椅上,神色无悲无喜,道道星光垂落下来,把他映衬的如神如魔。
良久,大殿内楚默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随着一阵轻微的微风拂过,整个人已经消失在大殿之内。
而远隔千里的唐国都城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书院后山,躺在摇椅上,享受着美酒佳肴的夫子,握着筷子的手僵立下来,露出一脸无奈之色,叹息道:“终究还是躲不过。”
几个弟子同时露出吃惊之色,一旁的君陌上前道:“夫子,什么躲不过?”
夫子望了他们一眼,心神有些恍惚,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他们诉说。
“两年前,土阳城附近大雨滂沱,电闪雷鸣,周围几座大山都被狂猛的闪电劈落。
那时,我曾亲眼看到有人沐浴雷海,似是在与什么人战斗。”
夫子眸光异常明亮,叹息一声:“他居然让我生出了不可力敌的错觉,若世间真有冥王,恐怕他就是冥王。”
夫子神色严峻起来,他曾经远远见过楚默,不过楚默行事亦正亦邪,令他颇为不喜,所以即使楚默闯入书院打伤余帘,他也没有去见楚默。
“那是什么人?”
几位弟子同时骇然,心神颤抖。
“土阳城,夏侯!”
宁缺心中思忖一番,似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脸的急切之色,上前插嘴道:“夫子,此人是不是夏侯?”
夫子奇怪的看了宁缺一眼,捋了捋胡须,淡淡道:“是也不是!”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
陈皮皮更是埋怨道:“什么叫是也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李慢慢则苦笑不已,想起那日在边关见到的那个睥睨天下的身影。
而余帘面色彻底沉了下来,对夏侯更是恨得牙根子发痒。
她与此人无冤无仇,被暴打一顿不说,还抢走了魔宗宗主信物。
一时间,世间的千姿百态,尽数在书院弟子脸上显现。
即使是夫子也露出一丝不解之色,摇摇头继续道:“没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人知道他的过往,但他在这里便是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