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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曾经说过：科学不关心我们的感情，也不关心我们的哀怨。
死歌书院的大厅是空空荡荡的，不是说没有任何的装点，只是那幅莫甘娜的大画像对她来说有些意外。
“莫甘娜？”明明知道，何蔚蓝还是要用疑惑的语气来问。
她在等着卡尔或是另一个饕餮的回答——这就是套取消息。
“天使凉冰，”卡尔强调了凉冰二字，并且反问道：“你认识她？”
何蔚蓝的主导权一瞬间就被夺走了，一旁看戏的的斯诺不屑的看着她，就好像在看一个拿着气球的马戏团员工。
“呃……天使？不认识。”
这种程度的文字游戏显然糊弄不了卡尔，不过好在后者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
坐到唯一的书桌前，卡尔同样给何蔚蓝招来了一个座位。
地面悄无声息的达到何蔚蓝的肩高，只是一挥手，何蔚蓝的背后就多了一个夸张的石椅，两侧还有扶手——酷似一个王座。
卡尔诚意满满的邀请何蔚蓝坐下，但是这种情况没人可以安心坐下。
为了避免尴尬，何蔚蓝直接了当的问道：“你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我带来这个鸟不……呃，宁静致远的地方，还说要我帮忙，但是以你的实力应该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吧？”
何蔚蓝就连卡尔身后的那个副官都探不出深浅，更不用说眼前这个看起来就跟大boss一样的存在了。
“说真的，我不觉得自己能帮到你什么。”
“不，你可以，因为我需要的不是武力的帮助，我是一名学者。”
“哦——！学者，懂了，你是看上了我身上的某个特殊点，至于我的特殊……嘶~我能提条件吗？”
何蔚蓝突然大胆了起来，她拍了拍扶手说：“比如把这东西变软一点，坐着有些硌人。”
“可以。”
卡尔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回答了一句，然后何蔚蓝身下的椅子就变成了她熟悉的沙发。
“卧槽！”
吃惊的何蔚蓝突然感觉到了某个没座位的人偷来的鄙视的目光，她咳嗽了两声，然后慢慢的坐正了身子。
双手撑在左扶手上，何蔚蓝潜藏了自己对卡尔的莫大警惕，像是挤牙膏一样的试探道：“我能帮你的，是……成长…呃不…地球？”
她盯着卡尔的脸看，但是却连眼睛都看不到，嘴角也是没有任何起伏的变化。
“又或者说……符文？”
“符文。”卡尔肯定道。
“抱歉，我拒绝！”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何蔚蓝冲向了大门——符文是她的根本，她能活这么久，符文对她来说有着根本上的帮助，哪怕是对杜卡奥，何蔚蓝都没有怎么聊到过符文。
更何况是这个不知道深浅的男人。
但令何蔚蓝没有想到的是，在她踏出脚步的一瞬间，她身边的暗空间就已经被改变了。
不管她怎么去加速，卡尔与她的距离都是不变的。
慢慢的，何蔚蓝也放弃了，乖乖的坐回到沙发。
“太变态了，我认输，不过我很好奇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我看你已经够厉害了。”
摊开右手，何蔚蓝的掌心里，无数的绿芒组成了一个棉絮似的光团。
“这东西就算是拿来飞都要耗巨大的能量，说真的，要不是补充的快，我都不想用它。”何蔚蓝吐槽道。
不过就是她吐槽的时候，卡尔终于摘下了他那遮眼睛的帽子，金色短发的温和学者一张手，就要从何蔚蓝的手中夺走对符文之力的控制权。
“等会儿！”
感受到了手心传来的强大拉扯力，何蔚蓝连忙掐散了符文之力。
无数的光点从指缝中汇集到了卡尔的手中，但是却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微妙状态了。
一个死气沉沉的没有任何暗信息的光团漂浮在卡尔的手中。
“你！”斯诺紧抱的双臂愤怒的放下，他向前踏出一步，却又被卡尔给拦下了。
“我神卡尔，她实在是太无礼了。”
但是卡尔并不在意，况且比起其他的来访者来说，何蔚蓝算是态度较好的那种。
“你先退下。”卡尔轻声道。
斯诺没有办法，行了一个礼之后便消失在卡尔身后的阴影中。
对此何蔚蓝只想说：厉害。
悄无声息的消失，哪怕斯诺就在何蔚蓝的眼前消失，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只能看见一道黑影从身边一闪而过。
原本就不热闹的大厅，现在是更加的冰冷。
“你在做什么？”
看到不断扭动着身体的何蔚蓝，卡尔有些不解。
“我背痒、蹭蹭……没事，你说你的，不用管我。”
不过柔软的沙发怎么蹭也使不上劲，何蔚蓝干脆起身用手去挠，全然没有在意卡尔。
明明心里已经怕的要死，但她还是要做出这些诡异的行为，为的就是让卡尔猜不透她的心思。
“你可以停下这些无聊的试探了，我可以通过其他的手段来控制你，但是那并不符合我的想法，我只是一名学者，想要你来帮助我完成一个伟大的事件。”
“具体是……”
“虚空时代。”
“虚空…时代？”何蔚蓝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知道石器时代、大航海时代、蒸汽时代，你所谓的虚空时代还真是头一回听说，当然，也不排除我一不小心将它忘了的可能。”
卡尔表示没有听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跟何蔚蓝慢慢解释什么是虚空、什么又是虚空时代。
“我在探究宇宙浩瀚知识的过程中，一次意外让我接触到了所谓的…虚空，那是完全异于这个宇宙的概念。
“太空校长说那是远古时代遗留下来的文明遗迹，对于这点我并不认同。”
卡尔认真的解释着，但是何蔚蓝却只觉得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多了，比如说——
“太空校长是谁？”
“曾经超神学院的校长、我的导师，同时也是一名伟大的学者，不过现在他已经不在这个宇宙了。
“我最初的计划就是让太空校长帮助我打开虚空世界的大门。”
“但是你失败，”何蔚蓝接过卡尔的话说：“所以你现在想要让我来帮你打开虚空世界的大门，就用这个我都不怎么了解的符文之力？不怕翻车吗？”
卡尔想要做的事情在何蔚蓝看来就像是——一个顶尖学者让一个门外汉帮他解决“比微积分还难不知道多少倍的宇宙难题”，就算何蔚蓝手里有着类似答案一样的存在，但那也只是答案。
逆推一道题不会比顺解一道题简单多少（因为这个宇宙还没有关于符文的正确公式）。
但是卡尔表示，只要你帮忙，我就能在五百年内将这道题解决。
但是何蔚蓝为什么要帮他五百年？难道是为了让所谓的虚空时代降临？
“我何蔚蓝就算是被你捏死，像虫子一样踩在脚下，碾两下，我也不会帮你——”
“我能给你冥河舰队的绝对控制权，不管你用它做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等不及让虚空时代降临了。”
何蔚蓝的态度在一瞬间完成了转变。
整个冥河舰队还剩多少人，何蔚蓝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一只绝对忠诚的舰队能够让地球缓解多少压力何蔚蓝还是很清楚的。
葛小伦曾经说地球会慢慢变好，何蔚蓝那时反驳他地球没有时间去慢慢变好，因为变好也就是发展，地球缺少发展的时间。
“但是现在，”何蔚蓝轻笑着摇头，自语道：“小伦，我来帮你争取时间了。”
不过对于冥河舰队，卡尔也是有条件的。
他说：“地球现在在宇宙有着十分特殊的地位，所以不管是谁都想在这里插一脚，我曾经计算过这个星球，只需要再有一千年就能出现神的存在。
“我需要地球出现神那一瞬间的资料，所以你不能使用冥河的科技去资助地球发展，因为冥河的极限我已经看到了，不需要再有一个。”
“放心，地球的路该怎么走我不会去管，”何蔚蓝遥指莫甘娜的画像说：“我只想知道，如果我带着舰队去打这货会不会被你禁止？”
“不会。”卡尔平淡的说道。
“那就够了。”
何蔚蓝一把坐回沙发，右手撑着脑袋，左脚架在右腿上，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一个样。
“以后，我帮你、你也帮我，咱们……互利互惠~”
……
距离豪威尔发起总攻击信号后已过去了三个小时。
“现在是，北之星时间——六点三十分。”
微风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了一部手机，在把玩的了一会儿后，她来到了倚天和灵溪的身边。
举着手机对她们说：“你们看，地球人做的这个手机还真好，上面有好多软件，不过有点可惜的就是接不上信号。”
“给我看看，看着还很完好，微风你从哪里找到的？”灵溪好奇的问。
微风刚想要说话，但是一旁的的倚天却突然严肃了起来。
“别玩了，队长回来了。”
另外两名天使连忙站好队伍，一起看着天边逐渐清晰的天使冷。
单马尾的金发天使在三人的头顶来了一个极限漂移，然后垂直落地。
右手握着的烈焰之剑已经开始充能了。
她表情严肃，兴奋的有些颤抖的声音宣誓着大战的来临：
“刚才我在上面绕了一圈，发现北之星的南部、北部，还有西部，全都有饕餮的战舰，并且数量很多，大的小的零零散散加起来至少有五十艘。”
“那么多！”灵溪显得十分吃惊。
“怎么，你怕了？”天使冷皱着眉头看着灵溪。
后者毫无畏惧的与她对视，并道：“冷姐，我并不柔弱。”
“那就准备战斗吧，说不定这次我们就要战死了，呵哈哈哈！”
其他天使虽然都不惧怕死亡，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像冷这样，大笑着面对它。
巨狼主舰内，豪威尔还在跟美洲战区的指挥官商讨着接下来的行动。
“你们现派一个小队去把那些烦人的天使方位摸清楚，只要你们标记了方位，我这边立刻就能给她一炮，到时候你们三路齐攻，将北之星彻底拿下！”
“哼，别说我不相信你，豪威尔，你要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美洲战区指挥官的投影站在巨狼主舰内，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豪威尔。
但是后者却毫不在意的说道：“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这次行动可是我神卡尔直接授权与我的，就连虚空战士都派来了，哦对了…不是你们饕餮的那种简化量产型。”
“你！”
砰！
猛的一拍指挥桌，饕餮指挥官还没来得及发作，豪威尔也还没来得及说明自己的正统性——就是在这种奇特的时间，一个令大量饕餮巨狼都无比熟悉的女人出现在了她们的指挥室内。
一比一的等身投影甚至将何蔚蓝身下的王座都一起投了过去。
她毫无形象的坐在众人的眼前，左脚挂在右腿上，手里拿着一把瓜子，嘴里是刚要吐的瓜子壳。
“我靠，就开始了？斯诺你丫的就是一阴阳人。”
看着满嘴飘香的投影，饕餮指挥官向着一旁的副官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这是谁？”
“不知道，不过我刚才听到她直呼斯诺大人的名号，而且嘴上极其粗鲁。”
何蔚蓝的话是传不到斯诺的耳朵里的，正如何蔚蓝听不见副官的回答一样。
见自己的垃圾话无果，投影也已经开始上了，何蔚蓝干脆就这样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演讲。
“我先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啊，我叫何蔚蓝，今年二十几岁，是你们的王。
“首先说明一下，你们已经被卡尔卖给我了，现在整个冥河舰队——不过饕餮还是巨狼，全都是我的私有物品。
“然后就是还在地球的那些家伙，甭管你们现在在做什么，要做什么，全都给我滚到月球去……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在开玩笑，但是你们要记住一点——死歌书院有你们全部战舰的坐标，我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之后要是还有人在地球……”
话说到一半，何蔚蓝从身边拿出矿泉水来喝了一口，然后继续道：“要是十分钟之后还有人在地球，讲话的，全踏马给你们砸烂来！”
砰！
一拳砸在扶手上，大块的碎石向着四处飞溅。
豪威尔看着近在眼前的石屑，下意识的抬手去挡，但是下一秒他又意识到这不过是投影罢了。
放下手来，一直都胜券在握的豪威尔也终于是在这一刻垂下了了他骄傲的脑袋。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个叫何蔚蓝的人居然没死。”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通过什么手段说服了我神卡尔，我们彻底输了，”豪威尔朝着众人摆了摆手，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说罢，他就独自一人坐在了一旁的转椅上，靠着椅背，仰头闭目。
“本以为是翻身的手段……没想到居然成了送命的举动。
“我神卡尔，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