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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乌云始终不散，如同人们心中的雾霾。
指挥部内，气氛压抑的可怕，哪怕是那些军团比斗，都已经不再他们的心上了，毕竟如果那边的毁灭性雷暴现象一旦发动，那么二十几万人的性命，就会一瞬间被蒸发掉，连带着两个军团。
杨欧面前，杯中的茶水冷了又热，不时有士兵给他倒热水，事实上，无论是谁，哪怕是和常歌一直意见不合的林辉，在这个时刻，也同样坐立不安。
咚咚咚！
“报告！”
一个士兵出现在门口，扬了扬手中的通讯器。
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就朝那边看了过去。
“情况怎样？！”
士兵吞咽一口口水：“最新情报，危机解除，叶少尉还抓到一位女巫俘虏。”
几个高级军官听到这话，笔挺的背脊一下子放松，陷进了椅子之中。
“伤亡情况呢？”常歌问道。
“叶少尉的军团，一切正常……可严中尉那边……”
……
十月的乐天市，该是秋游最好的季节，叶默以前也来过这个城市。
香樟铺道，天空清明，一道天龙湾，贯穿这个城市，河道两边，青年们在逗女孩笑，老人们携手，漫步在夕阳下……
可现在呢……
一场冰冷而又绵密的细雨，降落在这个城市。
高空中偶尔划过的闪电，显出这座佝偻在茫茫夜色之中的城市的残破以及嶙峋。
即便被雨水洗刷，它的全身依旧焦黑，祭坛上方的雷霆和城市里还在燃烧的火焰，让它变得支离破碎。
在叶默他们来到之前，残暴的灾荒兽就已经进行了一场长达一个小时的屠杀，对于那些弱小的普通人和同样弱小的狩魔人而言，这简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他们的死状千奇百怪，胸口被洞穿，脖子被拧断，一些灾荒兽嫌麻烦，直接放火烧了一整条街，里面都是焦黑的尸体，在雨水中发出嗤嗤嗤响声。
就像是将一块被火焰烧得通红的铁块，扔在了水里，沸腾着，满是蒸汽。
死尸遍地，连天龙湾都被染成了红色。
城市之中，不时的传出幸存者压抑的哭泣声以及失去亲人的咆哮声。
“该死！”王小纯的脸上都是鲜血痕迹，不过那是灾荒兽的，伏魔军团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根本算不上有损失。
他们之中，最重的伤，大概也就是骨折。
可面对烽火燎城的景象，面对浮尸遍野的景象，这些初出茅庐的狩魔人，根本难以按捺住自己的情绪。
“去死！去死！去死！”王小纯对着一只灾荒兽的尸体，一剑一剑的刺去，直到那尸体不成样子。
叶默没有阻止他，事实上，很多士兵都在做这样的事情。
当一场大战之后，当被刺激过后，都需要发泄的渠道，虐待尸体是一种，去找女人是另外一种。
所以钱塘城的万春楼，生意才会这么火爆。
“狗日的深渊！”王小纯的剑，朝着天空舞去，剑光仿若刺破了苍穹。
众人的眼中隐动着悲恸。
叶默朝着严谨中尉那边望去，那边只有少数十来个人，在接受治疗。
其余的士兵，哪怕伤势在重，但只要还能够走路，全都沿着原路返回，他们在寻找自己战友的尸体。
哪怕只是给他们在尸体上披上一条破布，也好过露于荒野。
更多的是，那些尸体凌乱不堪，缺头断手，说是屠宰场，也不顾如此。
叶默坐在血粼粼的水泥地上，他整个人同样疲惫不堪，黑色的衣服沾满了血迹，身体上遍布着小小的伤口。
他颤巍巍的从次元带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抹布，而后将每柄匕首上的血液，一点一点的擦去。
很认真，很仔细。
林零坐在叶默的旁边，侧着头，看着他，她虽然很小，可天生术士让她早熟，无论是智商还是情商，都要比一般人高上许多。
她很怕叶默，敏锐的灵魂察觉到了叶默内心的杀意，可她又不想离开，自从看到叶默干掉了一只强大无比的灾荒兽后，林零就觉得，眼前的男生太伟大了，就像是为了保护她而死去的父亲。
“我很抱歉。”女巫千胧月细声细语，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从刚才开始，她便一直在祈祷，哪怕是在祭坛之中，叶默看见她口中念念有词，那不是咒语，而是在为亡者祈祷。
“我跟它们说过，我不需要立刻回去，可它们根本不听我的命令，它们受命于饥饿领主，而饥饿领主和我母亲有些许交情……”
女巫的袍子很干净，一点雨水，一点血丝都没有，那青衫有着自动洁净的功能。
叶默用抹布，抹开飞刃上一层厚厚的血浆，刀身在雷霆下闪烁，寒光乍现。
他没有看千胧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知道，你不用说了，这些事情你不用自责。”
也许其他人会不理解女巫，但叶默一定会理解，毕竟他的另一具身体就在深渊。
那里太大了，不要说深渊各层，单是一层之内，就有无数庞大的势力，传奇领域的高阶恶魔，也多的数不胜数。
每一个势力都在博弈，每一个势力都有自己的信仰和行事准则。
地球人想要打入深渊报仇？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女巫千胧月，她太善良了，这种善良是发自内心的，她在祈祷，为死去的生灵祈祷，并不会区分是灾荒兽还是人类。
“回到钱塘城后，我会好好帮你跟上面的人说的，一旦你的法力恢复，你就能够回到深渊，在此期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
叶默站了起来，鲜血从他的黑色的裤子上滴答滴答沿着裤脚，落在防暴靴里。
千胧月疑惑的看向叶默。
夜色缭绕，火光冲天，叶默捡起地上的一把刀，而后快走几步，随即他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的身体高高跃起，身姿如同鸿雁飞天，长刀被双手握住，最后，插进了一块岩石里面。
有鲜血，沿着岩石缝隙和长刀的交点弥漫出来，底下一只幸存的灾荒兽扑腾了一下，不甘的死去。
千胧月的心里一痛，眼神黯淡，最后对着长空，深深叹了口气。
……
叶默10级了！
事实上，在他来到乐天市之前，按照一般的进度，他只要再猎杀数百只绿魔矮人和数十只猩红巨人，就能够达到9级，而来到这里后，两只高级的灾荒兽，直接让他成为了9级。
再接下来，他动用了灰烬术，杀死的灾荒兽超过了六七十只，甚至连那祭坛上死去的10级灾荒兽，魔纹勋章也间接算在了他的头上。
“恭喜宿主，成为10级，在盗贼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10级，还有一个技能能够选择。
这一次，叶默看向可分配的贡献点，那里只有一点，这也就意味着这次会有额外可选择的技能出现。
叶默点开了技能。
“技能筛选中。”
“滴滴滴……”
“盗贼8级技能……”
“阴影刺杀：在解除阴影潜行的一刹那使用，效果更佳，速度加成，攻击力加成，5级的阴影刺杀能够无视一部分物理防御。”
“投掷：一切物品皆可称为武器，飞镖，短刀效果有加成。”
这两个技能，叶默都知道，上一世的他选择的是阴影刺杀。
投掷的技能偏向于远程攻击，可叶默更喜欢近战。
盗贼一脉，虽然在二次转职的时候，统一都是刺客，但往细里分，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片是远程刺客，另外一派，就是近战刺客。
刷！
而这个时候，第三个技能被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