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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确实是个好东西,尤其是故意散出去的钱,更加是让人疯狂。
此时此刻,尤其是对于经历了多年战乱的华夏子民们,看着满地的铜板,不为斗米折腰的古人言,在此时已经成了一句笑话。
毕竟,谁都不愿意对不起自己的肚皮,毕竟,人只有吃饱饭的时候,才能隐藏兽性的言之凿凿。
就在大家疯狂的捡着可以换来一顿饱饭的筹码时,驾着一辆马车突然赶到的马道兴,在马车还没有停稳当的时候,便是跳下来差一点扭了脚的跑到了朱达昌的面前。
看着这样的马道兴,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到情况的朱达昌,便是紧张出一身的冷汗,自从出门接亲以后,朱达昌的神经就没有松弛过。
这一遭又一遭的事儿,就像是日月的轮回一样,不管朱达昌怎么样的不愿意遇到,它都会好像约好的到来。
“朱大掌柜的,您...您还是先回...回吧,家里出...出洋相啦。”
听得马道兴如此说,此时朱达昌的心都凉了一大截子。
这也太闹腾了吧。
这还没完没了啦?
看着着急的满头大汗的马道兴,此时都有点虚脱了的朱达昌,真是没有勇气继续的问明白其中的缘由。
“哎呀呀,你一个年轻后生的,说起话来咋就这么磨磨唧唧,快说利索了,家里究竟是怎么啦?”
看着马道兴半天都没说出个道理来,再看着此时的朱达昌就连后脑勺都在冒汗,此时的朱黑炭,便是直接的把马道兴给一把的揪了起来。
“放开我,你谁呀你?”
“爷爷是你爷爷,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家里就出洋相啦。”
“你先放开我,你不放我,我死都不说。”
“我家达昌大喜的日子,你这孙子一会儿一惊一乍的,一会儿又是死呀活呀的,你究竟想要咋地。”
“咋地也不咋地,你放开我。”
“放开就放开,摔你个狗儿的。”
朱黑炭和马道兴这两人,还真的是很逗人,马道兴让朱黑炭放手,朱黑炭还真的就放手了。
不过,在朱黑炭还没有放手的时候,那时候被朱黑炭揪着的马道兴,可是被朱黑炭揪着的脱离了地面有一尺开外。
朱黑炭的这一放手,没有任何防备的马道兴,直接便跌了个狗吃屎。
幸亏马道兴年轻健壮,要不突然的来这么一下,估计摔个伤筋动骨是没有问题。
“诶呀呀,我...,我这是招谁惹谁啦呀我...”
看着朱黑炭和马道兴不说正事的胡闹,心里很是着急的朱达昌,已经是不能再等。
只见定了一会儿神的朱达昌,便急忙的把马道兴扶起后说:“马掌柜,你不要怨我师傅粗鲁,其实我也是一样被你急的要…,你还是快快告诉达昌清楚,家里究竟是怎么啦?”
“师傅?哪里冒出个这样的屎...”
“马道兴,你究竟是说不说?”
“说,我们正在家里招呼宾客,突然有个穿着盔甲带着好几个娘们儿兵蛋子的女人,竟然跟我们说她就是今天的新娘子,还让我们给她腾一间房出来。”
“啊...,我的娘唉...”
刚刚听完马道兴的描述后,朱达昌就急急慌慌的跑到抢钱的人群中喊说:“各位各位,喜钱家里还有,现在咱还是先把鼓乐敲起来回吧。”
铜钱那么小,又是上百号人的去抢,即便是地上已经是再没有铜钱,很多乡民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运气,此时在鼓乐班子的周围,都是一个个的低头族在死撑着眼珠子的转悠。
且不说是乡民在认真的捡钱,就连那鼓乐班子里的人,已是有不少投诚为低头族。
平时的朱达昌还是很有头脑的,可是此时看着这样的情形的朱达昌,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朱达昌不知如何是好,但是有人自有办法。
就在朱达昌慌得团团转的时候,那马道兴一拐一拐的走近鼓乐班子的喊说:“你们不会不认识我吧,黑夜儿散的时候,你们各家还想不想要赏钱啦,都给我把鼓乐敲起来,咱回。”
缺啥的怕啥,管啥的清楚啥,雷东家是管仪仗这块儿的,那马道兴作为雷东家手底下管钱的主儿,自然是知道跟这帮人说什么最管用。
那马道兴的话音刚落,一声起头的唢呐声便吹了起来,紧跟着全部的家伙式儿在唢呐的带动下,全部都叽哩哇啦的响动了开来。
“走了,回了,起轿。”
看着礼乐班子已经在前面开路,马道兴这才和所有熟悉朱达昌的人一样的问朱达昌说:“家里究竟是咋回事,那一堆的娘们儿究竟是什么人?她不会真的是朱大掌柜的新娘子吧。”
估计这帮人不管是有过什么样的经历,都应该没有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哪有谁家的新娘子是自己就送上门儿的,哪有直接穿着盔甲自称自己就是当日的女主的,此时的朱达昌倒是确定此女一定就是马静蓉,也只有马静蓉能做出这种破天荒的事情来。
可即便朱达昌的心里是这么想的,那也没有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这时候的朱达昌,只能是对着大家打马虎眼儿的说:“回去,回去看看再说。”
“哈哈哈...你们不用回去看也不用怀疑其他,这是静蓉小姐探军回来了呀。”
朱达昌倒是想替自己掩饰着点儿了,可是那阿克敦大人却是喜欢在人前卖弄一下。
对于从小在关外长大的阿克敦来说,本来就没有接受过什么儒家思想的熏陶,这时候的他,只管看的是热闹,那还能理解朱达昌此时的心情。
听到阿克敦的所言,朱达昌急忙是对着阿克敦苦笑了一下后,便是朝着自己的轿子跑去,一边跑着的朱达昌,还在不停的擦着自己头脸各处的汗渍。
新郎官都上轿了,其他的人即便是还有什么疑问,估计也没有人愿意再去搭理。
于是,大家跟在吹吹打打的礼乐班子后,便是都有点心急的想着早点回去。
估计只有在朱达昌的娶亲仪仗里,才会有这么多想着快点赶回主家看别人新媳妇的人混着。
此年的朱达昌估计是多事之秋,这娶亲的仪仗才刚刚的走利索了,那还没有挂职的连有礼,便是有点搅腿的对着仪仗迎面跑了过来。
眨嘛着眼终于是看到一个认识的马道兴后,那连有礼便急忙拽住马车的说:“出洋相啦,朱大掌柜的今日这是咋了,咋就冒出这么多的洋相来。”
“连掌柜,你给咱低声点说行不,说哇,咋了,又是什么洋相。”
看那连有礼拽住了马车,马道兴便急忙的拉着缰绳的先撤出仪仗,这时候的仪仗,倒是没有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停下。
看着仪仗走出三丈开外以后,连有礼这才又鬼迷处眼的四下瞅了一下,继而继续鬼迷处眼的跟马道兴说:“小马子,那自称是新娘子的女子,竟然要把今天备好的酒宴吃食都送去军前,你说这是哪门子事嘛。”
“能有此等事?”
“这话都是那女子亲口说的,本来满院子的宾客都还没有安顿好,怎么突然就冒出这么个主儿来,这女子究竟是不是达昌掌柜的新娘子?”
其实现在的马道兴,很是不喜欢连有礼再叫他小马子,可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吧,想了想那女子的做事风格,马道兴倒是相信连有礼所说应该不假,可这事还能告诉朱达昌吗?当然不能再搅乱朱达昌。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闭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的马道兴,此时在他的脑瓜子里,已经是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只见此时的那马道兴,凑近连有礼的耳边嘟囔了几句,连有礼便拉着马车乐呵呵的走了。
看着连有礼的背影,马道兴怔怔的瞅了一会儿后,便是不再跟着仪仗的先一步向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