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55

晓芳格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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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早晨,外面下起了漫天的大雪,铺天盖地,整个新城,银装素裹,

    美的象一座童话中的梦幻小镇。

    睡在外间的万舍成醒了,这段子,他总是天不亮就起了,

    今天看屋子里的光线,已是快六点的光景,

    他迅速起,把自己的棉军装披在上,燃着一根火柴,看了看桌上的表,

    才五点钟,他略皱了下眉头,清秀的脸上现出不解的表,

    然后站在一张小马扎上,隔着离地两米的小窗子,往外看了一眼,

    他明白了,是这场大雪,映亮了五点的天,

    本来以往这个时候,还是繁星满天的黑夜。

    他轻手轻脚的,收起了外间里,离灶台不远的,铺在地上的简易,

    那是几十根的小松木树干铺就的。

    这些松木树干,整齐的截成三十公分左右长,中间一劈为二,

    就成了两条三十公分长的,能看到截断面的树干,用它们烧火,方便耐着。

    东北人跟这样的柴禾叫松木绊子,是北方冬季里最好的烧火柴,

    江样昨天赶着马车送过来的。

    万舍成晚上临睡前,把这几十根松木绊子,码在地上,成为一张着地的小,

    早晨,再把它们堆起来,整齐的靠在墙边。

    他把自己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放在自己的柳条箱上,这些动作熟练快捷。

    万舍成洗了把脸,边用汗巾擦着脸,边挑开布帘,

    看了眼熟睡在炕上的三个人,珍珠搂着孩子歪着头睡的正甜,德珠则睡在一旁。

    他轻轻的拿出来慧来的瓶子,认真的涮起来,

    心想,孩子没有可不行,昨天晚上,他清楚的听见孩子起来若干次要喝,

    一整夜,珍珠早上才睡的安稳些。

    他决定,今天一定去江样和赵广大叔那里,给珍珠淘个下的偏方。

    万舍成悄悄的,点着了灶火,烧好了水,灌满了水瓶。

    做好了早饭,放在锅里温着。

    自己简单的吃了一口,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里间,

    摸了一下炕的温度,他满意的展开了嘴角。

    站在慧来头上方,足足看了她半分钟,刚想亲亲她,

    却见珍珠和德珠都由于火炕温度上来,而蹬了被子,

    他轻轻的为他们掖了掖被子,悄悄的走了出去。

    下午的时候,雪还在继续下着,地面上的雪,足有一尺厚了。

    万舍成办完了公事,他顶风冒雪,来到了新城外的杜家窝子。

    走到一处茅草房的院落前,门没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赵广大叔!”

    他见赵老汉正在用一些干草在外间的灶边,编着草鞋,喊了一声。

    “稀客!万同志,你整天这么忙,怎么腾出功夫到这来了,

    不容易呀!快坐里间,那暖和。”

    “您老体还不错吧?”

    万舍成朝四周看了一圈,笑呵呵的坐在了里间的炕上,

    “万同志,俺这子骨,结实着呢,倒是那个老江比俺差点,

    他一到冬天夜里就有些咳咳嗽嗽的。”

    “那以后我给他弄来药来吃,江样叔呢?出去了吗?”

    “这后山不是养了十多头猪嘛,俺打好了猪食,他这会儿呀,拿去喂了。”

    他说着,还拿来了一杯水给万舍成喝。

    赵广老汉,虽说六十多岁,头发都白了,但精气神十足,声音宏亮,背不驼,腰不弯的,

    万舍成见他这样子,开心的说:

    “赵大叔,想当年,您刚来关东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

    看您现在这般硬朗,真的为您高兴呢。”

    万舍成从公文夹里,拿出来一只笔,还有个小本子。

    “赵大叔,咱这里刚解放,政府要对外来户做些调查,以划清成分。

    我为你们二老来填个表,报上去。”

    “可俺不会写字。万同志。”

    “赵大叔,不用你们写,我是了解你们的,我帮忙填下就行了。

    只是,您和江样叔,再唠叨下当年来关东的详细境,然后,我记录下来,你们按个手印就行了。”

    “好。”

    赵广往炕下磕了下烟袋锅子,清了清嗓子,说:

    “万同志,你看看,俺这屋里什么没有,吃的穿的,还有用的,

    哪样不是共产常和你万同志帮的忙,住着这么暖和的屋子,

    天还有地种,后山还有鸡鸭鹅狗猪可养,唉!俺老汉呐,是遇上贵人了喽。”

    “大叔,我没有做什么,只是你带着德珠来,我也为了完成当年雪里红的遗愿罢了。

    这一切呀,还真是**,新中国为您翻得的解放啊。”

    赵老汉听了,不断点头称是。

    见万舍成拿出纸和笔,他陷入了沉思。

    “嗨!可别提了。那个时候,俺带着德珠悄悄的跑下山,还不是因为北dàng)山让官兵给平了。

    只余下俺老哥一个,想着去找德珠,又见耿柱那个王八蛋霸占着德珠娘,

    俺当时真想一刀宰了耿柱这个孙子!可是,唉!”

    赵广看了一眼万舍成,停了一会儿,还是慢慢的继续说了:

    “那天,俺半夜了才摸到了山上,找到了洞里的德珠,那孩子,懂事!

    说他爹雪里红临死还交待,让他来找你,所以,俺就一心巴望着来东北。

    可是他娘说不想再过那种枪林弹雨的子,想和耿柱在关里家安稳的生活,

    那俺强求不来,只好带着德珠连夜下山来找你了。”

    “赵广叔,我们不是一九四八年才见了面吗?前段子给德珠上户口时,

    曾问过珍珠关于德珠的事,但是,珍珠关于这件事,你也知道,

    她是才恢复了记忆不说,对德珠从小到大的事,也是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我就把这件事担负了下来,说给户籍人员补一张调查表。

    这样,我按您老说的,填上表格,也给户籍的人员送过去一份。

    正好呀,今天下午,我那边没有那么忙了,顺路也来看看二老,

    再把这表格的事稍过来,一道办了。”

    “万同志,就打四八年见到你呀,你那真叫一个忙呐,一天到晚见不到你个人影,

    哪有时间跟俺老汉闲聊呐,有了这机会,俺还巴望不得呢。

    只是听说珍珠恢复了记忆,反倒上了好些火,再加上刚生了孩子,

    听德珠说,一直都没有水给慧来吃,可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