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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了工作上的事来跟她说,温小染自然不好拒绝,于是点头,“不管有空没空,工作第一。”
她转头去看温政,“爸,您先回家吧,我和欧阳总经理谈完工作再走。”
温小染的这一声欧阳总经理让欧阳逸的脸色彻底黑了下去,再也没有缓和回来。温政嘱咐了几句,跟二人作别,离去。
原地,只留下二人。
“恭喜你啊小染,升经理了。”欧阳逸温和地开口,将目光撤回来看她。温小染可有可无地耸耸肩,算是回应。
“既然是工作上的事,去我办公室谈吧。”
“一起吃饭吧。”他今天穿了一身白色休闲西装,怎么看都不像来谈工作的。白色很适合他,将他本就白皙的肤色衬得出尘俊美,干净里透满了艺术家的气质。“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吃过东西了,我知道一家新开的餐厅,菜式不错。”
显然,他并没有工作要谈,刚刚的话只不过是给温政的借口。温小染的脸色微变,直接拒绝,“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迈步越过他就要离去。
欧阳逸快一步捉住她的臂,阻止了她的步伐,“小染,为什么要这么见外,我们一起吃顿饭有什么不好?为什么要避开?”
温小染回头来对他的眼,“欧阳总经理,如果是私人关系,我希望我们能尽可能地保持距离。”
欧阳逸的眉头用力一抽,两条漂亮的眉几乎抽断。他的唇痛苦地抿了一下,“只能是工作吗?”
“对,只能是工作。”
欧阳逸的目光彻底昏暗,没有了一丝丝的光亮。
“小染,你难道从来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回到欧亚集团,又为什么会接手这个项目吗?为了能和你接得更近,我费了多大的努力才说服我父亲把项目给你们做吗?”
“谢谢欧阳总经理,我也知道,我们的公司的确不够资格做你们的项目。正因为如此,我们会加倍努力,用实力说话。绝对不会让欧阳总经理为难的。”
她的公事公办终于惹怒了他。
“小染,做人何苦这样无情!你明明知道我是因为私人感情才做的这么多,为什么要摆出这样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姿态?我欧阳逸的确对不起过你,可是我尽力弥补了,还不够吗?”
“够了!”他的歇斯底里终于逼得她正面他们的问题,她认真地看着欧阳逸,“欧阳逸,你已经做得够多了,不需要再做什么。”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欧阳逸再次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温小染悲哀的摇头,“欧阳逸,今时不同往日,我对你的感情也早就变了。我……不爱你了。”
欧阳逸整个儿僵在了那里,血液凝固在了管中。他不愿意认可地看着她,“不可能的,小染,你是个长情的人。我知道你对帝煜有迷恋,可据我所知,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帝煜……帝煜甚至已经和你生分了。”
他这几个
月一直保持着和她的工作关系,并无逾越,只是想寻找机会。而温小染昨天在宫门口见到帝煜时,欧阳逸正好看见。帝煜对她的冷淡让他看到了希望,才会忍不住再次挑明一切,发起攻击。
欧阳逸这几个月一直关注着她和帝煜的情感变化,他确定自己猜测的不会有错,帝煜已经打算放弃温小染了。
“我不否认帝煜对你有过感情,可能还不一般,但他这样的男人,注定不可能从一而终,你只不过是比别人呆在他身边更长久一些罢了。”
这些话像利剑一般刺透了温小染的肌底,她有些无力接受。前些日子,他甚至提起过要结婚,她依然记得他要拉她去民政局时那坚定的眼神。只是,帝煜是谁?他是顶天立地无所不能的男人,她忤逆了他,触犯了他的威严,他还会理她吗?昨天他的确表现得十分冷淡。
“那是我自己的事。”她倔强地不肯在欧阳逸面前认输,“对不起,我得回去了。就算有工作上的事,也明天再约吧。”
温小染抽出自己的臂,再不想聊下去,极为吃力地开口。
欧阳逸没有再纠缠她。
才回到车上,于秘书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温总吗?有几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比较急的。”
“送到楼下来吧。”
温小染不想上楼,等在车里。
于秘书下得楼来,手里抱了一堆文件。欧阳逸并没有离开,看到于秘书时额际压了压,脸色不太好。于秘书快步来到温小染的车子前,将文件和笔递给了她。温小染的情绪不是很好,还是很认真地看了文件,然后签了自己的名字。
于秘书拿着文件离去,她看到欧阳逸走过来,迅速启动了车子。欧阳逸拿出手机拨她的号码,她没有接也不曾挂掉,等到铃声停止才关机。
日子继续,自那天后,帝煜再没有出现过,而和欧阳逸,温小染也越发谨慎,除了工作上的联系,再没有其它。
而晚上的饭桌上,温政越来越多地和温小染聊,聊的多半是工作上的事情。不管公司做出怎样的决策,他都要先问一问温小染。这于于美凤和温小慧,无异于刑罚。于就连于美凤都有些沉不住气。
“小慧一直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让她到公司去也帮帮忙吧。”
“小染一人呆在公司就可以了,小慧没事去别处投投简历,多积聚点工作经验。”温政答得淡然。于美凤气得一张脸都绿了,温小慧差点哭出来,一把摔了筷子,“在爸爸眼里,只有她温小染,温小染才是亲生的,我不是,行了吧!”说完,抬腿就上了楼,脚踏得咚咚作响。
于美凤狠瞪一眼温小染,也跟着离去。
剩下温小染面对着温政,总有种鸠占鹊巢的尴尬感。
“要不,让小慧去公司上班吧。”她低声道。
温政依然没有松口,“小慧这孩子太轻浮,仗着公司是自家开的,也不正经工作,只想着不劳而获,这样是不行的。而且,眼前的项目很重要,不能有半点马虎。”温小慧之前和温小染共事时发生的事情,温政还记得,他不让温小慧进去自然是怕她给温小染下绊子,闹得鸡犬不
宁。温小染多少猜到些。
的确如温政所言,公司现在处于关键期,马虎不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有再勉强,“一切都听爸爸安排。”
房间里,温小慧一把扫落了梳妆台上的化妆品,激起一阵阵叮里咚咙的声音,似乎还不解气,她又一脚踹翻了椅子,然后提起床单枕头往外拉扯,要丢出去的意思。
于美凤跟进来,忙去拦她,“你这是干什么?”
温小慧红了眼睛,“妈,这个家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再呆下去就要死掉了!凭什么她一个无亲无故的人可以这么舒服,凭什么我要这么难受!妈,我都要疯掉了!”
于美凤心疼地抱住她,“小慧,别着急,很快,咱们就能出口气了。你回公司,是迟早的事。”
“真的吗?”
“妈妈几时骗过你。”于美凤轻巧地将她脸上滑下的泪给抹去,“温家的公司,只能是我女儿一个人的。”
吃完饭后,温小染接到了于秘书的电话,“温经理,张总经理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让您去海南谈一笔生意,机票我已经给您订好了,您必须今晚就走。”
“这么急?”
“是的。张经理也正在那边,估计是需要您的协助,我稍晚把需要的东西发到您的邮箱去,您在路上就可以看了。”
秘书的安排十分妥当,温小染没有说什么,简单地收拾了东西,直奔机场。秘书早就到达,在那里候着她,给了她一张机票,“抱歉,温经理,我母亲住院了,所以不能和您一起去。”
于秘书本来也没有特别多地参与一些重点项目,跟去无非是做些跑跑腿的事,她说家人病了,温小染自然更加不会勉强,点点头,“好。”说完,拿着机票上了机。
两个小时后,她下了机。原本想马上联系张经理,又听得于秘书说张理里今晚会开一整夜的会,很重要。她没敢打扰,按着秘书给的信息去找预先订好的酒店。简单地冲凉梳洗后,她拿出电脑,准备连夜备战,只是,邮箱里并没有于秘书发来的邮件。
她去打于秘书的电话,对方的手机却转入了秘书服务台。温小染只能等着秘书回电,结果等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当温小染再打电话给秘书时,她的手机变成了忙音。
温小染最后不得不去打张经理的电话。
张经理接到电话时,一脸的茫然,“海南?我没有去过海南,也没有谈生意。你听谁说的?”
“秘书”二字还未吐出来,欧阳逸的电话已经插了进来。
此时算得上是工作时间,欧阳逸是客户,按顺位来讲,也应该以他的电话为先。“抱歉,我先接个电话。”她掐了张经理的,接下了欧阳逸的。
“到底怎么回事?”欧阳逸一反平日的温润,语气有些生硬。
“什么……怎么回事?”温小染一脸的懵懂。
“工地上出那么大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工地上出事了?”她根本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