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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就算她是孤儿的身份,也许江少勋也不会在意了,江少勋只会在意他的爱人和他的孩子。
宋绵绵打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桌面图案,这个桌面图案是江少勋学生时代和她恩爱的照片,她存了很多年了,江少勋早就甩开了她,甚至离开得远远的,只有她还在原地踏步。
宋绵绵坐在沙发上,一夜未眠。
同样一夜未眠的,还有与宋绵绵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陆向远,陆向远好奇宋绵绵的身份,他一整个晚上都在查宋绵绵是什么人。
在经历过一整晚未眠的查找,陆向远却没有发现宋绵绵的身份有什么不对。
他查找到宋绵绵有工薪族的父母,她的父母非常的疼爱她,而她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工作,唯一的工作就是前一段时间在江少勋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
陆向远查不到什么,他渐渐将自己的疑虑打消,他想:也许楚楚只是觉得宋绵绵是和她是站成统一战线的,所以才会对宋绵绵这么在意,又或者,楚楚说宋绵绵还有点用,是要宋绵绵去做什么事情。
陆向远看着窗外蒙蒙亮的天空,又看了一眼柔软的床,他还是选择休息一下,养好精神后,再去将那个手镯给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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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
长欢昨晚睡得不太好,因为江少勋没有将他要说的事情给说下去,害她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件事情,直到她被铃声给吵醒的时候,还处于不在状态中。
她伸出手,在床头边上摸到自己的手机,然后放在耳边:“喂。”
沈嘉纪一大早就给长欢打电话,他关切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欢欢,被江少勋给带回去后,身体有没有很难受?呼吸有没有很困难?”
长欢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好像今天起床的状态要比昨天好上很多,胸腔里的恶心一直想要呕吐的感觉也没了。
“哥哥,我没事呢,你放心好了。”
“真的没事,我待会去江家接你,接你来医院再检查一下。”
长欢在和沈嘉纪通电话的时候,吵到了还在睡梦中的丢丢,丢丢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朝着长欢喊道:“妈咪,早。”
丢丢的声音传到了沈嘉纪的耳旁,沈嘉纪对长欢说道:“就这样说好了,待会我就过去接你,来,我想丢丢了,把手机给丢丢。”
长欢将手机放在丢丢的耳边,丢丢用力打了一个哈欠,他听出电话里是谁的声音后,揉着自己的眼睛不满地开口:“舅舅,我没有心情陪你玩,我还要睡觉,我好困呢,再见。”
丢丢说完后,将长欢的手机推开,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埋头大睡。
等长欢再将手机放在耳边的时候,就听到沈嘉纪在对沈然说道:“爷爷,你放心呢,昨晚欢欢在江少勋家中,是和丢丢一起睡觉到了,不是跟江少勋一起睡的。”
长欢眼角一抽,江少勋是她丈夫,丈夫和妻子一起睡觉,难道不行么?
沈嘉纪的声音又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好了,爷爷,你放心吧,江少勋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在欢欢不舒服的时候让欢欢怀孕。”
长欢指尖轻抚自己的额头,她这都是听到了什么混账话,她要不要和江少勋生孩子,那是她自己说了算的。
她摁掉自己的手机,脸色酡红地将手机放在一旁。
江少勋穿戴整齐从屋外进来,浑身素黑,一夜未眠的他看起来很疲倦,他的神情也很严肃:“欢欢,起床梳洗了,待会要参加葬礼。
就算江少勋不说,长欢也准备起床了,她顺便将回笼觉的丢丢也给拉了起来:“丢丢,别睡了,今天要去参见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丢丢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眸,他还是很犯困。
长欢看见没有睡够的丢丢,伸手捏了捏丢丢的小鼻子:“下次记得早点睡,这样白天才不会困。”
昨晚丢丢是太晚抱着枕头出现在江少勋的房门处,不仅晚睡,还打断了江少勋要说的话,长欢扭头看见江少勋,想提醒一下他这件事情,可江少勋此刻正站在镜子的面前,正仔细地给自己打着领带。
看见江少勋一脸愁容,长欢想要说的话都吞了下去,还是等葬礼过后,再好好问一问,现在去纠结于这些事情,很明显不合理。
长欢将丢丢要替换的衣服都放在床上,然后下床走到江少勋身边,她伸出自己的手,接过江少勋的领带,娴熟地给他系着领带。
现在的她,十足的一个爱丈夫的好妻子模样。
江少勋充满柔情的双眸看着长欢,如果不是还有一个丢丢在场,他一定要抱着长欢,然后在长欢的额头上轻吻几口。
“爷爷今天下葬吗?”
江少勋点了点头:“已经查出爷爷的死因是什么,今天又是下葬的好日子,所以选择今天。”
长欢在系好江少勋领带的时候,看了窗外一眼,今天的天气不太好,外面阴沉沉的,好像要下一刻就会下一场大雨,这样的天气来把老人送走,还真是给人的心里也增添了一抹压抑。
整个江家的人,昨晚都住在江家,他们在看见长欢和江少勋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有人阴阳怪气地说道:“老爷子才刚走,就有人睡得这么香,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
这句话很显然是冲着长欢来的,长欢听到这阴阳怪气的声音,真的很想怼回去,一大早就来找骂的人,她也不用对他们多客气。
长欢刚要动怒,丢丢就牵着长欢的手,对长欢问道:“妈咪,曾外公走了,为什么不可以睡得这么香?难道曾外公是想看见我们很累吗?”
连丢丢都知道这个道理,长欢扫了一眼过去,将自己的暴怒气给压了下去,毕竟丢丢在这里,她就算看不惯他们,也只能先忍忍,在孩子面前怼长辈,这是很不好的教育方式。
可长欢选择性的忽视,却不代表别人也能这样。
特别是江少勋的二叔,他哟呵了一声:“看你这小不点,小小年级知道的还挺多的,是谁教你这么说话的?你妈咪?还是你爸爸?”
丢丢就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他防备地看着江少勋的二叔,一句话也不说。
“呵,还拿眼睛瞪人了?也不知道这是跟谁学的。”
江家的人,长欢只认识那么几个,张婉然温柔大方,江少勋的父亲尽管有时候会看不惯她,但也没有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一点都不尊重后辈。
长欢对江少勋的二叔露出浅淡的笑容:“二叔,你吃过早餐了么?”
“没有?怎么了?”
长欢继续微笑:“二叔没有吃早餐,一大早的精力却这么旺盛,看来昨天也是睡得挺香的。”
江少勋的二叔听出了长欢话里的意思,他气到脸上肥肉看起来都好像是颤抖着的,他居然被这么一个小辈给绕进去了,他甩了甩手:“我不承认你是少勋的媳妇,你没资格喊我二叔。”
长欢也不在意,她牵着丢丢的手,越过江少勋的二叔,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她走路不紧不慢,丢丢也露出自己高冷的一面,两人周围好像围上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让人无法去触碰。
范姨看见长欢回来了,连忙给长欢端出她最爱吃的早餐,从长欢被宋绵绵逼走后,这个家一点都不像家,处处都找不到温馨的感觉,即便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却也显得空荡荡的。
“谢谢范姨。”
长欢温柔地对着范姨道谢,难得范姨还将记得她的喜好。
范姨慈祥地笑着:“多吃点,小少爷,你也多吃点。”
丢丢乖巧地点了点头。
在长欢和丢丢在吃着早餐的时候,江家的一些人已经提前去了葬礼现场,长欢喝下一口粥,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忽然问道范姨:“范姨,少勋有没有吃早餐?”
范姨露出了心疼的眼神:“少爷今天会很忙,估计是吃不上饭了。”
长欢垂下眼眸,江少勋是江家的主心骨,江老爷子的葬礼由他全权主持,她看了一眼丢丢,丢丢已经吃饱了,并抽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自己的嘴唇。
“丢丢,走,我们去看曾爷爷的最后一面。”
这最后一面,将会是永别,而葬礼过后,长欢能预想到,接下来将会引起江家的财产争夺大战,风平浪静的海平面下,永远藏着的都是波涛汹涌的暗浪。
长欢在换上一套黑色服装,她拿着自己的包,和丢丢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点事情,她折回客厅,从柜子里拿出几颗糖和几颗巧克力。
殊不知,在长欢拿小零食的时候,江少勋的二叔看见了,又是一顿冷嘲热讽:“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的,果然是白眼狼。”
长欢当做什么也没有听到,但是在关上柜子的时候,她将柜子门摔得很用力。
“丢丢,我们走。”
沈嘉纪已经在江家门口等着了,车子上的还有沈然,长欢没有乘坐江家的车去葬礼现场,而是坐上了沈嘉纪的车。
可长欢的此举,在有心人的眼里看来,又是一阵的冷嘲热讽。
江少勋的二叔江显宏站在门口,讥讽出声:“不乘坐江家的车,是嫌弃我们家么,既然这么嫌弃的话,不如将遗产让出来,也不知道老头子在世的时候是吃错什么药了。”
张婉然在出门的时候就听到了江显宏站在门口的自言自语,她轻慢地看了一眼过去,鼻子冷哼一声。
“你拽什么拽,能让你儿子继承江家,是我让给你儿子的。”
这句话踩中了张婉然的地雷,她回头看了一眼江显宏,正要动怒的时候,余光里却扫到了不远处的记者,她深吸一口气:“那我可要谢谢你的宽宏了。”
沈嘉纪的车子还没有开走,长欢就看见张婉然在和江少勋的二叔在争论,她皱了皱眉,还想下去和自己的婆婆站成统一战线,沈嘉纪就将车子给开远了。
“外公,你这是去参加葬礼吗?”
“对呀,年轻的时候没有好好的在一起聊一聊,人都走了,送一送又无妨。”
长欢搂着丢丢,她从沈然的口中听到了惋惜,这让她不禁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她嫁入了江家,也许她的母亲沈佩仪也不会回去沈家认错,说来说去,沈然其实也是和江老爷子一样,都是很固执的人。
江老爷子的葬礼现场,来了不少人,长欢和丢丢来得并不算晚,但还是惹来了很多人的目光。
毕竟现在长欢背负了太多的丑闻,从江老爷子走后,一直到现在,长欢也还没有洗清自己并没有伤害过江老爷子的嫌疑,因此长欢出现在这里,各种各样看着她的视线都有。
长欢已经习惯了这些眼神,但是丢丢还没有习惯,丢丢的表现还是显得有些胆怯,他仰起头看着自己那自信妈咪的时候,也跟着长欢的气势,将自己的腰板挺直。
“啧啧啧,有脸去杀害老爷子,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就是,也不知道她给江少灌了什么迷魂汤,把江少握在手心里死死的。”
“她也算有本事,那小三住进了老公家里,还能让小三退出,现在不也是继续待在江少身边春风得意着。”
长欢扫了一眼这些嘴碎的贵妇们,她们在看见长欢斜睨的眼神后,纷纷扭过头,假装刚才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议论。
长欢收回自己的眼神,她朝着江老爷子的画像走去,将手里的花束放在江老爷子的画像面前,在心里说道:爷爷,你还会将遗产分一点给我处理,心里是原谅我了吧,如果在天有灵的话,希望你能保佑江少勋平平安安的。
丢丢也学着长欢的动作,将手上的花束放在江老爷子的画像面前。
丢丢看着江老爷子的画像,鼻子一酸,他用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才没有将自己的难过表现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