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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里脸色最白的，要数柳菡薇。
她依旧坐在柳菡芸面前，不过这次不是不想起来，而是被吓软了腿，起不来。
五公主还浑然不觉自己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依旧站在柳菡薇旁边，毫不畏惧的看向皇后。
“柳娘子，你先起来。”皇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叫起了柳菡芸，又示意宫人们现将其他人送走。
姑娘们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也没有反抗，纷纷跟着宫人离开，没多久，亭子里就只剩下三位公主和柳菡薇了。
皇后的视线从柳菡薇脸上扫过，先发作了五公主。
“殷昙，你可知错？”她一脸严肃。
五公主满脸都是厌烦，似乎见到了什么不想看见，却又不得不见的东西，嘴巴里还嘟囔了两句。
最后，见没法逃脱，才拖长了声音回，“女——儿——知——错——”
皇后听到这样的回答，就知道她和以往一样，说话根本就没走心，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说到底，还是因为以前自己责备到一半时，郦贵妃总会叫来皇上为她说情，养成了她这无法无天的样子。
但是这次……
说什么柳菡薇能受嫔妃的礼，不就相当于说皇上和自己的儿媳不清不楚？
这次皇上彻底被惹恼，可不会再有人来救她。
“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再多说，”皇后掩下了眼帘，“罚俸三月，禁足半年，不得探望，以儆效尤。”
“什么！”五公主一下子炸了，“凭什么罚的这么重！我要去找父皇！”
话音未落，她就向外冲去。
皇后抬了抬眼帘，给嬷嬷们使了个眼色。
嬷嬷们收到后，只假意拦了拦，就放过了人。
皇后没给跑出去的五公主眼神，端起茶杯喝了口，又看向了柳菡薇。
接下来，是她。
心思毒不要紧，能想到拉拢上位者，借刀杀人，也还行，但这刀还没用两次，就被刀刃划了手，只能说一句真蠢。
柳菡薇整个人不停的发抖，冷汗一阵一阵的冒出。
在五公主那话脱口而出时，她心里就是一颤。
这话要是传出去，自己不是也要脱层皮……
还不等她细想，就知道皇上皇后正站在外头听。
自己，恐怕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皇后喝完了茶，放下茶杯，轻声说：“蛊惑公主，不分尊卑，就罚你……”鸩酒白绫，各选其一。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身边的大丫鬟轻轻拍了两下背。
怎么了？
她转眼看去。
大丫鬟手轻轻指了指天。
皇上有旨意传来的意思。
皇后微微皱了皱眉。
算算时间，殷昙应该还没有跑到养心殿，怎么就有旨了？
她心里猜测着，走出了亭子。
亭外，是御前狄公公带来的口谕。
“皇上说，可怜她伺候三皇儿也算尽心，让她和家里人见一面再走吧。”
皇后面上不动声色，她身后的大丫鬟赶紧给狄公公塞了个荷包。
狄公公因为很懂脸色，收下了荷包，小声道：“贵妃和三皇妃都知道这事，去找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