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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表情和蔼可亲，柳涵明却不会就此以为他好相与。
“圣上，若是说臣想要的，不过是臣妹不被欺辱。”柳涵明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那日之后，臣妹便一直没有出门。”
这回答，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柳菡薇欺辱人的事，皇上已经知道，并且还为此罚过三皇子。
但是京城中喜欢欺辱人的，绝不止柳菡薇一个人。
这样一来，只要柳菡芸在京城一天，就一天不能出门——柳涵明身居高位，又对皇上忠心耿耿，得罪的人可不少。
若是普通的贵女，不出门也就罢了，可柳菡芸是已经尝过自由的人，现在让她再当回金丝雀，她做不到。
这些日子，她与其说是在折腾东西，不如说也有打发时间的想法在里面。
现在给她求一份保证，也能让她开心。
除此之外，柳涵明也有对自己的考量。
还是那句话，他现在“深得圣上宠信”，又已经官居三品，若是这东西真的成功，献上此物的他，要如何分封？
难道真要掌管虎符才好？
还不如主动退上一步，为妹妹谋些福利，也让皇上放心。
皇上的表情不变，就像不知道“那日”指的是什么似的，“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柳涵明不急不闹，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皇上向后一靠，伸手捂住眼睛，无声的笑了笑。
你看，这就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
他永远进退有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有他在，太子必然不会有事。
皇上放下了手，“褚彰，去和皇后说一声，赏柳氏菡芸乡君封号，暂无食邑。”
“是。”褚公公应了声，轻轻的退出了御书房，去传话了。
御书房离皇后所居的安阳宫有段距离，等褚公公带着皇后的口信回来时，皇上已经快将今日的奏折批改完毕。
“圣上，话已经带到，”褚公公弯着腰陪笑，“娘娘说，此事需从长计议，请您过去商量。”
这有什么从长计议的？
皇上心里不解，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嗯。”
得到了皇上的回答，褚公公又陪在了一边。
待到奏折全部批改完毕，皇上才起身前往安阳宫。
安阳宫中，皇后已经等了有段时间，但没有任何不耐。
听到外头有通报皇上驾到，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门迎接皇上，“臣妾参见陛下。”
还不等她跪下，皇上就将人扶了起来，“梓潼，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礼不可废。”皇后起身，嘴角微微勾起，低眉顺眼的说。
皇上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你啊。”
说完，二人一起进了宫殿。
安阳宫中，丫鬟已经被皇后挥退，褚公公在门口站着，不许闲杂人等随意窥探，成了一个谈话的好去处。
皇上拉着人坐到了榻上，倒了杯茶，递给了皇后，“你说给柳氏封号，要从长计议？”
“对，”皇后接过茶杯，将耳边的发丝拢到了耳后，“陛下是怎么想到要给柳氏封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