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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两三点的时候这些人都一一告辞,女人们不论是煮饭还是后面的收拾都会搭把手,所以即使一下来这么多客人也不觉的辛苦了。只是陌晓美笑的很辛苦,脸都僵掉了,总算是记全了面容和称呼。
不过以这一年见一面的稀疏频率,下次见面她肯定忘光了。
印象中,姓赵的中年人是第一个走。饭才吃过一半中途接了个电话,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急匆匆就走掉了。全部的人都站起来要起身相送,中年人客气的推说不用不用,最后是斐将军和斐闻两人把他送到岸边。
等全部都走光了,无聊的闲坐了一会儿斐闻站起来邀请陌晓美:“出去走走。”
下午三点,整个小岛一片静谧。斐老爷回屋补睡午觉去了。斐夫人则坐在电视机前盖着半身小毯子,脚伸到沙发另一边斐将军的大腿上取暖。电视新闻播放全国各地过年热闹的景象。金家两夫妻也回屋和远在外国的子女视频通话。
时间优哉游哉的,可随意浪费。晚上一家六人吃饭,饺子是前些天老早包好冻在冰箱里的,晚上就下个沸水煮一下便可。
听见他们要出去,斐夫人把视线从电视上转过来说道:“外面下雪呢,冷,小心感冒。”
“没事的,冷了就回来。”
雪越发大了,天上飘的轻盈的雪花儿变成了大朵大夺的毛团子。在l城这么下大的雪还是很罕见的。陌晓美把羽绒服的帽子翻上来,拉链拉到下巴边。帽子边都是大团的毛毛遮住了大半个脸,就露出一双大眼珠子。远远一看整一个红色的肉球。
雪中的岛屿另有一番别致景色,两人一边欣赏一边漫无目的走着说说话。话题很散乱。从斐闻的公司说到员工于笑和蔡力扬他们。再到外国的陌言寄了礼物,斐闻也有份。从茉心语抱怨这个出国就忘友的家伙一个电话都没有。到群里写手一代新人换旧人,感慨时光荏苒。
还有平时都闭口不提到的母亲大人陌夫人,据说在外面过的很好。在一个城市最近最熟悉的罗鑫和罗娇娇两人很久没见,要找个机会聚一聚等等等等。这样一圈念下来陌晓美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人还真不少。她心里挺高兴的。
边聊边走两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东边的小院子里。这个院子因为比较偏僻平时没有打理,小桥凉亭流水桌凳一律没有,显得十分空旷。早上那群小屁孩显然也没有踏足过这个地方,所以地上积雪是一整片平整干净的白。
处女座的人和完美主义者都不会忍心破坏它,幸好陌晓美两种都不是。她小心翼翼的抬脚在银白色大地上用雪地靴踩出一个大坑,然后兴奋的奔跑了几步。身后留下一串等距的脚印。
“唔,好大的雪,好漂亮。”陌晓美朝着一片银装素裹大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向站在原地的斐闻勾勾手:“快来过来。”
斐闻显然没有陌晓美那样的小孩子心性,对于满世界的雪虽也喜欢却没那么兴奋。踱着步子慢条斯理不紧不慢,一步一重叠走在陌晓美踩出的脚印上。
“嗨,你倒是快点啊。”陌晓美再次催促,她的脸因兴奋红的像个熟透了的苹果,在雪白的背景下越发红润,斐闻突然有一股想上前去咬一口的冲动。他摇了摇头甩开这股带有变态的冲动,抬起来看众多的雪片从半空中落下。
自然界就是那么神奇。
正发呆的出神一个球体突然砸在他的前胸,然后那物“哗”的一下散开了。斐闻“啊”的一声停住脚步。吃惊低头看着胸口碎雪。其实穿这么多衣服雪球砸过来无关痛痒,就是有点惊讶,抬起头的时候就看见第二个雪球朝自己飞过来。斐闻侧身一躲砸在手臂外侧。
对面陌晓美花枝乱颤的笑了一会儿。蹲下身又开始捏雪球。可是没等她起身,对面一个雪球砸在她的帽子上,炸了一头的雪,几片雪花跳进脖子里冰的她打了一个哆嗦。
突袭失败,遭到反击了。敌人身强力壮不易硬扛,只能智取。撤!
陌晓美反应迅速。立刻扔下手中的雪撅着屁股后退到院中中间废弃的大石头后面,以石头当掩体。蹲下来快速的捏了好几“武器”。
两人跟孩子似的在大雪中打了半小时雪仗,回屋的时候站在门口抖落羽绒服帽子上一脑袋的积雪。虽然带着手套可因为一直抓积雪。雪水渗透,冰凉冰凉的。陌晓美脱掉外套把手套扔到一边,拉着斐闻蹿进之前斐夫人和斐将军卧的沙发上,现在那两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但沙发还留着余温。
非常有预见性金管家早就烧起了壁炉等着:“冻着了吧,这么大了还玩雪。”斐闻是他看着长大的,就像是父母眼中的子女,长再大都是孩子。他忍不住说了两人几句,把炉火拨的旺旺的才走开。
“真舒服。”陌晓美盖着毛毯,身子慢慢滑下来半个身子在沙发中,半个身子窝在斐闻的怀里,体温一下子回暖了。两人重叠在一起,陌晓美一只手环着斐闻的腰,一只手没地方放,找了好几个位置都觉得不舒适,于是把它插进里面衣服的口袋。
然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艳艳的红包。
大多数人都有这种体会,长久被遗忘某件衣服口袋里大小钱,乍一被翻到感觉就跟白捡来的一样,虽然这钱本就是自己放的。陌晓美现在也是这个感觉,虽然这红包是中午的时候刚塞的:“啊,对了红包。”她惊喜的叫了一声,从斐闻身上爬起来精神奕奕的坐直了身子。
拿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这会儿陌晓美舀在手里看清楚了,这是一个非常精致的红包,整体中国红左上角画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紫色的蝴蝶。摸上去手感挺厚。后面的斐闻也跟着坐起来,舀过红包打开数了数。
整二十张老人头。
钱不多,但平白无故的收了人家的红包,陌晓美想着过几天是不是也要上门拜个年。送点礼物什么的。
斐闻哼哼了一下,说道:“你收着吧,以后找机会再送回去。大过年的就算了,太敏感。”
“为什么敏感?”陌晓美傻乎乎的。
原来这个赵叔叔曾是斐老将军驻边疆时期的手下一员军官之一,斐老将军爱才当初在军队里稍稍伸手提拔了这位小伙子。正师级干部转业回去就是副局长,人家自己也努力从副的升级为一把手载调到市委常委,然后是l城的市长。
现在赵市长依旧每年来拜年,一是感激,二来呢斐将军这条关系,就是市长大人也想继续攀着不放。
“市长啊?!”陌晓美眼睛瞪的滴流圆,身上的毛毯子滑到地上都不知道。
斐闻弯腰把毯子捡起来重新盖在两人身上:“你没认出来?本市新闻都不看的啊。有点常识好不。”
经这样一点明,陌晓美这才后知想起来l市的市长是姓赵来着。本地电视新闻经常播到才会眼熟。但因为斐老爷小赵小赵的叫,完全联想不到一块。周身散发的气质原来是官威派头。
头一回见到活的一个市的市长她却没认出来!真浪费。
不过斐闻说的对,她一个本市私营企业家大过年的去市长家拜年,再单纯的关系都变充满利益荤腥。陌晓美默默收好红包,准备放在化妆台下的柜子里收藏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