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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因为男人的动作有些走神的谈羽甜闻言连忙低头,看到自己手心里一把泥,两个小小的贝壳则被自己扔在一边。她掩饰的哼哼了两声,捡起那两颗贝壳站起来,“呐,本宫赏你的。”
华慕言接过那指尖中小小的一点莹白,笑着附和,“谢娘娘赏赐。”
“唔,来,摆驾回宫!”毕竟还姨妈缠身,哪怕精神很兴奋,身体却已经有些困意,谈羽甜冲华慕言张开双臂。
华慕言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随意放进口袋,将人一把横抱起,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脚印深深浅浅,还有一只黑色的皮鞋不知道是被谁的脚遗忘,看着孤独却又和谐,紧接着,另一只鞋子也落在沙滩上。
女人低呼:“我的鞋子掉了!”
“那是我的鞋子。”华慕言笑。
谈羽甜一愣,然后咧着嘴捧着男人后脑勺,在他额上落下一个吻。
将女人抱回卧室,华慕言把她放在沙发上,“我给你去找衣服,别乱动,浑身都是沙子。”
“那我晚上睡哪儿。”谈羽甜无辜的看着他,“来姨妈是不能洗澡的。”
“姨妈?”华慕言微愕。
“就是月-经!例-假!”看着男人的神色,谈羽甜最后才耸耸肩,“那个。”
华慕言给她一个了解的眼神:“没事,不能洗澡你就睡沙发。”
“喂,不带这样的。”谈羽甜柳眉一竖,这家伙不是晚上才跟她示弱嘛,怎么眨眼间又这样了。
“逗你的。”华慕言将她小腿上的沙子掸了掸,华慕言起身,凤眸漾着笑意。
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谈羽甜靠在沙发上,惬意万分,突然开口,“等等,我要喝红糖水!”
“知道。”
听着男人懒懒的回答,谈羽甜咧嘴傻笑。连不远处那副裸男裸女图也分外顺眼起来,嗯,那男人身材没有华慕言的好呀。
华慕言虽然是很病态,看着弱不禁风,但他真的是那种穿衣显瘦不穿有肉的类型。
夜幕沉沉,四下静寂无人,巷弄中只有她的身影。不、不,还有
她匆匆往后一瞥,那个一直跟着她的黑影十分敏捷的躲进了小弄。
心里越来越紧张,转过身的她屏息,鼓起所有勇气上前去看——突然拿着刀的黑影直直向她扑来——
是沈其宣!
她大骇,惊醒时才发现自己胸前横着某人的胳膊。
喘着气侧头,华慕言那沉沉的睡颜进入眼帘,而没有合好的窗帘中间缝隙露出外面天大亮的光芒。
谈羽甜舒口气,将他的手轻轻移开,因为噩梦下身足够汹涌澎湃,她慢慢支起身子,尽量小心的挪动。
谁知那只被拿掉的手毫不客气的又往她身上一揽,将好不容易坐起的她给硬生生的摁到床上。某人捏捏手中柔软的触感,还在睡梦中的俊脸露出略微惬意的笑容来。
而谈羽甜的脸都成了大便色。混、混蛋,她漏出来了啊啊啊!
也许是感受到了女人无比强大的怨气,华慕言掀掀眼皮,露出惺忪的眸,优雅的收回放在谈羽甜腰间的,懒懒的冲水眸汹汹的女人打招呼,“早。”
“早”谈羽甜咬牙切齿。
情况有点不对,华慕言抬手往她脑袋上揉了揉,“我没惹你吧。”
谈羽甜扯扯嘴角,“不早了,洗手间先让给你。”反正已经漏出来了,待会儿叫管家来换掉,至少不能被他看到,不然取笑还是嫌弃,她都承受不了啊!
华慕言转了个个儿悠悠的打了个哈欠,“还早,我再睡一会儿。”
“睡你个大头鬼!”谈羽甜一脚叫人踹开,奈何床太大,男人太重,几乎没多少移动。
但是华慕言的凤眸却徐徐眯起,转身对上那个吃错药的女人,一把捏住她下颔,挑眉,“又该吃药了,嗯?”
“是、是啊,你给我泡药去,我肚子疼!”谈羽甜仿佛拥有了雄心豹子胆,也不为自己刚刚的行为后怕,看着那狭长的眸中升起不悦的光芒,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嚣张,咽咽口水将语气放缓放软,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肚子好痛”
“女人就是麻烦。”华慕言松开手,皱着眉坐起身,扒扒短发下了床。
而谈羽甜抱着被子挪着屁股坐起身,确定男人进了浴室后舒口气。然后拿毯子把身子裹起来,偷偷打了内线叫柳管家。
很快,守在卧室门边的谈羽甜就看到了柳咏。
谈羽甜露出八颗牙的笑相迎,“管家大人,请来换一下被单被套。”
柳咏被她叫的受///宠///若惊,跟着她走进卧室里屋。
谈羽甜当然想过直接将被单拿出去,奈何床太大她发现根本拉扯不懂被席梦思压着的被单,于是只能出此下策。
“谈羽甜?”在浴室洗澡听到外面动静,华慕言微疑的出口低唤。
“啊、啊?”谈羽甜连忙应答,“噢,你洗你的没关系。”
柳咏很快就看到乱糟糟的床上,白床单上那殷红的一片,有新有旧迹。身为过来人,他只是想给大少奶奶善意一笑,谁知道她直接脸色爆红。
“你、你换套黑色的来。”谈羽甜看着那一脸了然的脸,摸摸鼻子,好尴尬,为什么管家不是女的,不行,得给华慕言提个意见,招个女的副管家。
“大少爷喜欢白色的。”柳咏有些为难,将收好的被单拿在手里,然后冲她微一点头,“大少奶奶不必害羞,这样的事情女人都要经历。”
废话这事你懂还是我懂啊!
“看来小小少爷和小小姐的东西要开始置办了。”
谈羽甜只看到那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在冲自己笑,眼角鱼尾纹看上去体贴又邪恶,真想给他一拳。不、不对、什么叫做小小少爷小小姐!?
卧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浴室里的男人大步走出来。
华慕言听力很好,自然没有错过柳咏的那句话,现在看到眼前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呆呆站着,轻笑道,“他以为那是你初/夜落红。”
谈羽甜被突然的声音吓一跳,然后转身对上满是戏谑的眸,哼了两声,“要、要你解释啊,我怎么会不懂!”
她说着,看那华慕言还一脸的笑意,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怒吼,“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姨妈怎么可能漏出来!”
“只有弱者才会把错误归结到别人身上。”华慕言嘁了一声十分不屑,将手中的毛巾扔给她,“来,帮我擦头发。”
“擦毛线啊,你别忘了最弱鸡的是你!”将手里的毛巾扔还给男人,谈羽甜跑洗手间换姨妈巾去了。
看着她离开的声影,华慕言耸肩,果然,不能期待那个女人稍微有点女人的样子。继续擦头发。
因为某人的揶揄,谈羽甜一早上都没给我们的管家大人好脸色,一顿早餐挑三拣四。
将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戳的蛋黄四溅,谈羽甜恶狠狠的看着柳咏,“看,你给我吃这么半生不熟的是想要毒死我嘛!”
对了,还没计较,这家伙继“红酒下药”事件后到底被华慕言惩罚了什么。早上竟然还拿那种眼神看她,直接导致华慕言又逮到了机会取笑她,简直不能饶恕!
“大少奶奶不喜欢五分熟,那我这就让大厨给您剪个全熟的。”
谈羽甜将刀子将盘中的蔬菜色拉切的“咯吱”作响,“你这是埋怨我将大厨的错归咎在你身上!?”
想起男人早上的弱者理论,她眯起眼不给管家的辩解机会,拿刀指着他,“很好。”
“”华慕言看了眼小宇宙爆发的女人,想着昨天早上那暴脾气,也不插话,只是无声的冲踩到地雷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我去给大厨传话。”柳咏连忙找了个借口离开。
谈羽甜迅速将刀指向华慕言,“快告诉我你惩罚了那个老男人什么?我怎么看他四肢健全,日子过得很惬意!”
华慕言优雅卷着意大利面,自柳咏离去头也不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啊,我让他和他老婆分房半个月。”
“”谈羽甜看着他的样子,狐疑的扫了他一眼,这算是惩罚吗?好吧,暂时不和他计较这个了,“我下午要回沈家一趟。”
华慕言的手一顿,“回去干吗。”
“没离婚前,那里至少都是我的家”谈羽甜说着,突然没了之前嚣张生机的气焰,低下脑袋,对眼前的食物也失去了兴趣,“我不喜欢吃西餐!我要吃包子,豆浆油条!”
于是刚去而复返的柳咏还没来得及将手里的荷包蛋送到桌子里,又得退下叫厨房另做早餐。
“那就早点离婚吧。”
“你懂个毛线球。”谈羽甜送他一双卫生球,如果那么简单,她当初就不会答应沈其宣的求婚了。
其实事情也不复杂,她只不过是为了报沈奶奶的养育之恩而已,虽然她一直没觉得沈其宣多喜欢自己,但毕竟是奶奶弥留之际最后的一个心愿。
所以哪怕沈氏那个时候前景已经不容乐观,沈其宣还是向她求婚,希望能完成奶奶最后的嘱咐。
这段婚姻,也是沈奶奶于她存在的见证。而沈其宣很多事情,就算要有了断,也不是那么轻易的用逃避就能解决的。
“行,我不懂。”华慕言将叉子一扔,没了食欲,一边擦唇站起身冷冷道,“我只希望明天还能看到一个活着的‘谷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