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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这刘老六不过是一介菜农,思想觉悟本就不高,追求只停留在吃饱穿暖上,见到银子,还有个毛线的节操。
更何况,他对城里那位不管百姓死活的府尹大人也是怨声载道。
收了金锭子,便朝马车努了努嘴,“我这车大!菜窟窿里还能装几个人,但是也最多只能装四个人……你们一共五个人……这可不好办了……”
叶千玲笑了笑,“我们本来就是四个人啊,哪来的五个人?”
刘老六以为叶千玲在跟自己开玩笑,哪知道揉了揉眼睛,眼前果然只有两男两女四个人,明明记得刚才有五个人的呀,还有一个……是丫头还是小子来着?
刘老六竟一时晃了神,想不起来了。
叶千玲见刘老六满脸懵逼的样子,忍着笑,朝已经隐在了马车顶上的曼罗挤了挤眼睛。
……
万州城内。
与一路过来的萧条凄惨判若两样,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群,老百姓们看起来轻松而又愉悦,一点儿也没有受到水患和疫情的影响。
刘老六告诉几人,这是因为那位从京城来的贵人大发慈悲,给万州府的每户人家都派了米。
简洵夜和叶千玲知道,简擎宇这样做,并不是他大方,而是为了让城内的这些百姓不会为了封城而闹事。
拿人家的手短,老百姓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受灾的百姓一口水都捞不到,没受灾的百姓却能拿到免费的大米。
闻所未闻、本末倒置!
进城之后,刘老六拿到了另一锭金子,便把几人放在了一条人迹罕至的街上。
“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你们带着金银,老老实实的去投奔亲人吧,可别叫官兵发现了!”
刘老六说完,便赶着马车走了。
马车顶上,曼罗依旧如一棵枯松般盘桓,纹丝不动,朝叶千玲打了个手势:众人都不认识潘府尹家住在哪,让曼罗直接跟着马车进府,等会回来报告,可以省下问路的功夫。
几人整理了整理身上的菜叶子,找了间饭馆,要了一个雅间坐下——
廖灵枢虽然周到,但山野间随便生把火做出来的饭菜,毕竟有限,除了简洵夜,严格的说,应该是除了叶千玲每天吃饱了,其他几个人顿顿都只能吃个七分饱而已。
孔夫子说得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几人当下的最大愿望很一致:吃顿饱的,吃顿好的!
叶千玲是个“美食家”,点菜的活儿自然是她揽下了,不一会儿,她便点了一桌子好菜:手撕扒鸡、双椒鱼头、东坡肉、地锅鸡、小炒莲白、牛肉汤汆肉圆子……
这些大鱼大肉,在京城都是众人吃腻了的,饿了数日,再吃进口里,大鱼大肉给人带来的满足是任何粗茶淡饭都代替不了的……
为了下菜,叶千玲还点了一坛子酒,“嘻嘻,等会儿的任务很严峻,大家不止要吃饱,还要喝点酒壮胆。”
简洵夜满头黑线,“你那胆子比豹子胆还大几个拳头呢,你还需要喝酒壮胆?想喝酒也不找个像样点的由头。”
被简洵夜一口道破心里的小算盘,叶千玲狠狠瞪了他一眼。
简洵夜笑嘻嘻捧着酒杯,“来来来,我陪你喝还不成吗!”
叶千玲这才高兴了,两人碰了碰杯子,都干掉了一大杯酒。
“我吃饱了。先出去转转。”廖灵枢满脸都是痛苦,重重放下碗筷,便起身往外走去。
叶千玲转了转眼睛,“桃花债,桃花债啊!”
简洵夜横了叶千玲一眼,“别冤枉我呀,这可不是我招来的桃花,要赖也赖你。”
巴咕在一旁低头笑。
曼罗就在这时回来了,“回禀王爷、王妃。”
“先吃饭,一边吃,一边说。”叶千玲看着大喇喇,实则是个心细如丝的人,曼罗不在,她就吩咐店小二把各样菜都事先盛了一些留在一旁了。
曼罗满心都是感动,“多谢王妃。我已经找到万州府尹潘贤良的宅邸了。”
叶千玲一口酒喷出来,“就他,还敢叫贤良?我看他既不贤也不良。”
曼罗点头如啄米,“这个潘贤良啊,人称潘三好,一好财、二好色、三好巴结上司、结党营私。听说光是他府里就养了十九房小妾!其中这个十九娘就是现如今最得宠的。”
巴咕笑道,“让你跟去潘家,主要是为了打听四皇子的风声,你光打听人家家里有几房小妾干嘛?”
曼罗白了巴咕一眼,“看似不起眼的消息,有时候是最有用的,你懂什么?”
简洵夜笑而不语,只定定听着曼罗说,他自己打小儿训练出来的人,他最清楚,曼罗是不会把任何没用的消息传达给他的。
巴咕是五皇子的人,只是现在借给叶千玲用,对曼罗哪有那么了解,随便一句玩笑话,却被曼罗这么个小丫头抢白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在一旁讪笑着。
叶千玲看出来了,便沉下脸对曼罗教训道,“知道你打探消息的本事过人,但巴咕不是做这个的,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不懂也是正常。就拿巴咕的一身硬底子功夫来说,你就一辈子练不来。往后要谦逊,不要还没做出什么业绩来,就先学会了傲慢无礼。”
叶千玲几句话,让曼罗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化解了巴咕的尴尬,巴咕感激的看了叶千玲一眼。
叶千玲这才对曼罗道,“你继续说吧。”
这下曼罗也不敢卖弄了,老老实实答道,“潘贤良是万州的地头蛇,四皇子虽然身份比他高不知道哪儿去了,到了这里,少不得还是需要他的照应。那五千万两银子,四皇子便委派给了潘贤良看管,潘贤良把银子锁在了自家银库。而这银库的钥匙,就在十九娘腰上挂着。”
“荒唐!母妃和五哥捐出来的五千万两赈灾银,没有用到灾民身上,居然挂在了区区一个府尹的第十九房小妾腰上!”
简洵夜狠狠拍了一把桌子。
廖灵枢就在这时回来了,众人也打住了话头,没再说下去。
曼罗私下里悄悄与简洵夜和叶千玲道,“十九娘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到城南的开福寺去上香求子。明日,就是十五。”
叶千玲捏了捏简洵夜的手心,“那咱们就去把十九娘这把活钥匙捉回来,还怕拿不回赈灾银吗?”
是夜,几人找了一间客栈住下,虽然明里一人一间屋子,可简洵夜刚进自己的房门,便从窗户跃到了叶千玲的床上。
叶千玲累极,正昏昏欲睡,便把他往外推,“你这个病鬼,别过来把病气过给了我。”
简洵夜扒开胸口,“你看,我好清了。”
叶千玲吞了口口水,死男人,动不动就搞脱衣诱惑!
“睡你自己屋不行吗?这里可不比京城,叫人撞见了多不好。记住,咱们现在兄妹!”
简洵夜嘿嘿一笑,“撞见了更好,就不用再演戏了,天天装什么兄妹,累都累死了,想摸摸娘子的小手都不成……”
说着,已经欺身至叶千玲身旁,握住了叶千玲的柔荑,放在自己的胸膛。
叶千玲自幼手脚冰凉,冰冷的手心,摸到了简洵夜火热的胸膛之上,温度的冲击,让两人的呼吸都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