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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天挂断了电话，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方不悔来之前，他就得到了一个请托，让他找一个不错的学生去帮忙拍个广告。可人选方面他一直都没有定下来，今天碰上了方不悔，这倒让他把这事又想起来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方不悔并不是什么风云人物，但他的基本功方面学的绝对扎实，起码比现在这一届要牢靠许多，更何况，不管怎么说，方不悔也算是有过经验。
“喂，是李总吗？”王文天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你上次说过的那个事情，我刚好有一个学生有空，你过来带一下？”他说话的时候很是轻松，到了他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去奉承哪个人。
电话那头则赶忙应下，表示自己很快就来。
对于这个请托，其实王文天帮也好，不帮也好，都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再者来说，一个广告能有多大的事？
他的徒子徒孙里，不乏大导、大腕，这么一件事情，就是搞砸了也不会破坏自己的名誉。
但人都是想要表现自己的，尤其是身为老师，他更需要的是自己的学生去证明自己。所以也就答应了，想着有时间就琢磨一个人选，也让那几个还算不错的学生开开眼界。
不过现在方不悔的到来，却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有好的，谁还会去琢磨不太确定的？
……
“老师，我来了。”方不悔恭谨的站好，就像曾经的学生时期的站姿。
这一幕，让王文天有些意外，同时也觉得十分畅快，仿佛年轻了好几岁一般。
“你先坐。”王文天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虽然怀念，但他也知道，此时的方不悔已经出了校门，不能再让他站着听话，“事情是这样的…”
“我曾经有一个同事，也是老师，你来的时候呢，已经退休了。前几天呢，他找上我，让我帮忙物色一个人，拍摄一个广告。”
“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该选哪个人去才好。刚好你过来了，所以我决定把这个事情交给你。”
“这是资料，你看一下。”王文天说话的时候，给方不悔泡了一杯茶，对方双手接过的姿态，让他很满意，同时也将一个信封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好的。”方不悔也不多问，拿起信封就看了起来。
一时间，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纸张的翻动声音。
十分钟后，方不悔将资料重新放回信封里，双手递还给了王文天。这一幕又是让王文天看在了眼里，心中的满意再次加深了几分。
能够在出了校门之后，还对他保持尊敬的，那都是好学生嘛，可以支持…
至于什么封杀不封杀的，那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小事。别说只是一个工作室的通告隐晦封杀，就算是真正的大导演、大公司去封杀，那也最多就欺负欺负明星。
欺负导演？
这可能吗？
“对了，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听说有点麻烦，需不需要我帮你联系几个师兄？”王文天没有问资料看的怎么样，反而是开口想要帮助。
方不悔连忙摇头，站起来道：“您要是出面，那我就太高调了，还是不要了，小麻烦而已，我这不正好准备了作品还击吗？”
别看这王文天很是随和亲切，但那是对自己人，要是对别人，他可是从来不假辞色的。而且，光是他教出来的导演就有十几二十个，其中不乏五六星的导演，更是有两个超越了七星的真正大导。
他要是出面，估计陈玉玄的整个工作室都得完蛋。
再说了，也没有那个必要。方不悔有自信，可以找回那个面子。
“那就好，有什么事就跟我说，老师别的不行，不成器的学生还是有不少的。”王文天坐在那里怡然自得的喝着茶水，顺便将资料放了回去。
方不悔听到这话就是一阵苦笑，不成器？您口中的不成器，在外界别人那是想高攀都攀不上的。
两人喝着茶水，慢慢的聊了起来，越聊越舒坦，到了最后，老师王文天老毛病又发作了，想要考校方不悔一番。
“这次我们不谈国内，说说米国。”王文天放下了茶杯，脸上带着一种炙热的冲动，“你说，现在的米国什么题材最容易获得成功？”
“现在是商业时代，老师您要是说票房，那我只能说是恐怖类最容易出头。如果您要是说拿奖，那我觉得黑色色彩肯定适合。”方不悔想了一下，侃侃而谈。
“我觉得，如果机会成熟，哪怕成本只有几万块，也可以获得巨大的票房成功，当然，如果奔着拿奖去，那得几百万美刀以上。”
王文天前面还挺满意，听到这里的时候，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你这是胡言乱语，几万块的成本，能够拍出什么作品来？还获得成功，方不悔啊方不悔，你现在已经膨胀啦，你想想，如果你花几万，在国内可以成功吗？”
王文天声音不自觉的就提高了几分，在作品方面，他可算得上半个专家，不容许质疑。
“您刚刚都说了，不说国内，可现在您又这个样子，跟您那时候一样！我早晚会证明给你看的！”方不悔也梗着脖子，不愿认输。
他可是记得好几个低成本大收获的作品，而且还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要是真能拍出来几万块就获得巨大成功的，我把你的作品天天给学生看。”王文天也是驴脾气，寸步不让。
“会的，一定会的，早晚我是会出国的！”
“有本事你现在出去啊，我给你机票，给你搞定签证。顺便，我给你投资几万美刀。看你怎么成功，放心，就算成功了我也只要我的成本。”
“这是您说的，别后悔！”
“好啊，走啊，现在就去啊，快点的，别让我看不起。”
“……”
两人谁都不愿意听对方的，居然吵了起来。
不过这事谁都没有放在心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经常吵架，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也是为什么，王文天会对方不悔有着特殊印象的原因。
方不悔要是彻头彻尾的平庸之辈，王文天可能会留下印象吗？
在老师的眼里，最容易留下印记的，一是那些学习特别好的，二是调皮捣蛋的，最容易留下深刻印象的，是那种学习好，又调皮捣蛋的。
方不悔恰恰就是最后一种人。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从办公室外传来。
王文天整理了衣冠，方不悔紧了紧袖子，各自坐好，仿佛一对友好至极的师生。
“进来。”王文天坐直身子，低头看起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