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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旋梯尽头,一名衣着娇艳的女子早已等在那里,但见南巫上来,便盈盈一拜,躬下身去,只是女子这条上身衣衫太短,无意间露出一截雪肤凝肌,迢远看了,立时脸红心跳。
迢远这副窘迫之色,女子却是看在眼中,起身之时,目光一瞥,不见怒气,反而抛出一个带刺长钩的眼色,迢远瞥见,顿时便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在南巫在场,女子还算收敛,随即起身抬头,让在道路一旁,恭请南巫入殿。
从女子面前经过之时,抬起头来的迢远这才看清,女子一张极为妖艳的脸上竟然也是黑绿纵横,似是刻着一副不知所谓的图案,图案沿着脖颈向下而去,先在裸露在外的胸口略一盘桓,便即隐入衣裙之中,待到堪堪跨越腰臀,便从两条腿上直通而下,越过膝盖、小腿,直到两只光着的脚丫根部,方才终了。
迢远这一望虽是出自好奇,却也不经意间将女子全身看遍,许是女子身姿太过招摇,迢远顿觉一股热流从丹田升起,随即哄哄而上,全身顿觉燥热不堪。
女子早已觉察,却是不怒反喜,不经意间再次回眸看来,迢远忽感头脑眩晕,若非及时扶住身旁阑干,说不定便要一头栽倒在地上。
女子望见迢远这副窘态,嘴角忽而上翘,又是荡然一笑,随即将目光移向正自走来的铄凛,许是见铄凛身量潇洒之故,女子眼中更显柔媚百倍,但目光刚刚触及铄凛那张冷若冰霜的俊脸,便如被蜂刺蜇了一样火速收回,转而低眉顺目,不敢再抬起头来。
铄凛却似浑然不觉,目不斜视,身不稍动,径直从女子面前走过,踏入王殿之中。
但见这座王殿大不一般,虽也有一处王位榻席尽头摆放,数张客案分列两旁,但四壁顶棚不着半点装饰,只以树木藤萝本色示人,各色花枝自窗洞穿墙而入,或委婉缠绕,攀援而上,化作多彩装饰,或挺立穿插,婷婷袅袅,点缀几分生机。四角自有幽兰红花坐落,空中处处绿萝翠藤悬垂,如屏如幕,将一方朴素王殿隐约分割成数块,陡生层次错落之感。
一眼望去,王殿虽为人工雕琢而成,却无一不是取自天然造化,朴拙素雅,暗香浮动,虽小但不局促,至简却韵味足,真乃天设地造殿堂,返璞归真居处,正是不美而大美的至高境界!
只是立于大殿四角的卫士有些刺眼,竟也都是些衣着同样短浅的女子,虽是黥面纹身习俗不改,但身材健美,身量婀娜,一望之下,便可令人心神荡漾不止。
待到三人入座,那引路女子便走向王座。迢远早知蓬泽乃是女王当道,见那引路女子衣着大胆不假,却有一股贵气暗蕴,因此便认了女子便是蓬泽国主。
但女子直到王座一旁,却是并不落座,反而转向一侧,躬身侍立。
迢远正感不解之时,一声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忽然从王座后面后面转出,随之便见一页屏风后面,走出一位面貌更为妖冶的女子来。
这女子比之刚才那位略高几寸,身形更显婀娜有致,一袭火红衣衫笼起窈窕身躯,配以一顶嵌有长长羽翎的火红顶冠,项间更垂下一串玛瑙与鸟喙兽牙拼成的珠串,这副装束固然惊世骇俗,却隐隐暗含一股王霸之气。
那女子自也黥面纹身不改,只是图案明显不同,细细望去,竟似一条斑斓巨蟒自上而下,缠绕周身,尤其面孔显著之处,分明便是一截蟒头,巨口轻启,一条粉红分叉长信吐出,自鼻梁而上,直至额头,最后伸入黝黑乌发之中!
好在这张面孔生得标志,俏鼻凤目,鹅脸红唇,顾盼之间,风波流溢,举手抬足,不怒自威。
更加特别的是,女子颈间竟然缠了一条红绿相间的游蛇,身量既长且细,色泽几与女子身上纹路相同,若不是瞪着两只乌溜浑圆小眼的舌头不时吐露一下长信,便几乎令人难以发觉!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这副特异打扮?好生奇怪……”迢远不由暗自忖道。
南巫却是不然,看见来人,立时皱如核桃般的嘴唇立时开启:“经年不见,大王更显风韵美丽,老妪心中好不羡慕!”
这人才是蓬泽女王?!迢远虽然也曾早早猜到,但这位女王衣着太过大胆,坦胸露怀不说,便是一双白格生生的大腿也是暴露无遗,又有谁家王上这般不事拘谨,反以妖rao为荣?
那人却是不理迢远心中念头,此时早已抢步上来,拉起南巫两只老手,微微下蹲,一边行礼,一边说道:“婆婆远来,也不早些派人来打个招呼,也好让蓬木苏早早派人去接,如此直入王殿,倒显得蓬木苏不懂礼数了,实是罪过!”
“无妨,你我二人比邻而居已久,用不着这些虚礼客套。”不等南巫说完,那条长蛇便已沿着二人拉起的手臂轻盈游弋,攀上南巫元耆肩头之后,便将圆溜溜的脑袋倒勾下来,竟对着南巫元耆好一番观瞧!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妪,一条红绿斑斓的长蛇,一人一蛇,竟而相起面来!
片刻之后,南巫元耆手臂伸出,长蛇倒也机灵,立时攀上南巫手臂,这时,南巫方才笑道:“你家这条树蚺倒不认生,只是不曾带我家猴儿前来,不然它们可作一处玩耍。”
蓬木苏笑道:“这只小蚺好便是好,只是太过泼辣了些,总是这般没大没小,婆婆切勿见怪。”
南巫元耆笑笑不语,只将红绿树蚺轻轻挑起,令其自行游回蓬木苏肩头,南巫便又牵起女王手儿一同走到铄凛与迢远面前,同时口中说道:“来来来,你瞧老婆子还给你带来了两位贵客,这位便是天羽烁银旗左使,另一位嘛,正是当今迢瀚国的王子,都是堂堂一表人才,风华正茂年纪,想必大王定是喜欢,是也不是?哈哈哈!”
迢远未曾想到德高望重的南巫元耆此时竟而如此轻bo,竟拿自己与铄凛打趣,而且语气浮华,满口尽是男色之论,迢远不由得有些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