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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冒然吞吃血亲所带来的副作用,此时的麻仲相对于人而言,更像是一只只靠本能行事的野兽。
只见他四肢着地,喉咙中伴随着莫名的低吼,盯着师弋的眼神中,也仅剩对血肉的贪恋,已然毫无人性可言了。
只见麻仲头部的伤势刚一愈合,他就迫不及待的朝着师弋冲了过来。
见此情形,师弋反倒松了口气,要知道因为之前频繁使用鸩血能力的原因,如今师弋镜像分身当中的精血,已然到达一个临界点,如果麻仲有心消耗下去,局势将对师弋非常不利。
如今,面对这种只知进攻的野兽,师弋应对起来反倒更加从容。
瞬息之间,麻仲已经扑至师弋面前,有了之前的教训,师弋也不敢冒然去接触麻仲的身体,一个侧身避开麻仲的扑击,而后飞速朝着解元剑掉落的方向退去。
既然对付这种无法碰触的敌人,那当然还是使用兵器更加得心应手。
麻仲虽然神智已失,但是之前被解元剑所伤,却也知道不能让师弋重新拿起这把剑。
只见他伴随着一声剧烈的咆哮,后肢肌肉贲起,双腿在地上猛的一蹬,地面承受不住这巨力,居然被踏出了两个凹坑,而麻仲本人则如炮弹一样,朝着师弋飞去。
面对疾速逼近的麻仲,师弋脸色一变他咬了咬牙,却并未放弃取回解元剑想法。
只见师弋用沾满鲜血的右手,飞速的朝身后地面上一甩,鸩血能力发动,参天大树瞬间拔地而起,犹如一道屏障一样,挡在了师弋与麻仲之间。
麻仲猝不及防,一头撞在了树身之上,他的双爪如同铁钩一样,深深的嵌入树身,大嘴一张竟然将大树拦腰咬成了两节。
师弋拿起解元剑,回身看着轰然倒塌的大树下站着的身影,心中不由一沉。
果然,鸩血所附带的剧毒,即使脱离本体,依然对麻仲无效。既然如此,恐怕储水能力也将成为摆设。虽然早有预料,师弋仍不由的对这种螟虫天敌心生忌惮。
同时师弋也下定决心,今天绝不能让这怪物生离此地,不然日后恐怕会更加麻烦。
想到这里,师弋在身前挽了一朵剑花,手上的血液随着师弋的动作,顺着剑柄朝剑身滑落,沾染上殷红色的血迹,不由的让这把宝剑带上了点点凶气,师弋双目中也随即寒光一闪,突然他提着解元剑,就朝麻仲扑了上去。
二人轰然撞在一处,麻仲伸出利爪朝着师弋抓去,师弋手中的解元剑好似灵蛇一般,一瞬间洞穿了麻仲的右手掌心,随着师弋剑刃一转,麻仲的手指也被锋利的解元剑瞬间绞断。
不过此时,眼看麻仲的左手已然快要抓到师弋,如今想要退走已经来不及,师弋已经避无可避,如果被麻仲抓到,师弋恐怕是凶多吉少。
就在这个瞬间,师弋发动了储水能力,之前沾染上师弋鲜血的解元剑剑身之上,猛然间爆发出大量水流,可惜这些水流在碰触麻仲的瞬间,好像空气一样消散于无形。
不过随着师弋疯狂运转冰镜诀,大量水流在还未接触到麻仲之前,已经化作冰晶。
在师弋的刻意控制之下,解元剑的剑身长度因为冰晶的包裹,瞬间暴涨三分之一,师弋出手如龙,剑身猛的朝前方一探。
“死!!!”随着师弋的一声暴喝,解元剑冰晶所形成的剑尖,带着决绝的气势刺入了麻仲的心脏。
而此时,麻仲的左手终于在距离师弋眼睛仅毫厘的瞬间,彻底的停了下来。
师弋抽出长剑,看着软倒在地的麻仲,也不由虚脱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感受着脸上的温热,师弋这才感觉到疼痛,原来是被麻仲指尖划破了脸颊。
这一战可以说是师弋迄今为止最为凶险的一次,一招之差说不定今天倒在这里的就是师弋自己。
不过,经此一役师弋他也明白了,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看似强大的螟虫,也有其天敌存在。
今次师弋如果不是早已踏上修真之路,拥有冰镜诀作为底牌,那对上麻仲恐怕真的是十死无生。
螟虫好用归好用,却也只能成为辅助修行的一种手段罢了,自身根基还是要着眼于修练之上,切不可本末倒置。
师弋在患处涂抹伤药,又换去破损严重,早已沾满鲜血的衣衫,休息片刻刚想要站起身时,却是一个跄踉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经此一战虽然诛灭了三个敌人,师弋却也因为频繁使用鸩血能力,致使自身精血亏损严重,而且暴精丹已经用尽,在没有丹药补充的情况下,师弋这一身的伤痛,需要靠自己缓慢恢复。
从昨天晚上杀死赵灵辙开始,他体内的丹韵估计已经沾染在了师弋身上,此时远在极北三危之地的赵家,多半已经知道了赵灵辙和赵灵翼二人身死的消息,下一批追兵,也许已经在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赶来的路上,如今重伤在身这无疑不是什么好消息。
师弋已经通过赵灵翼知晓,丹韵在附着他人身体之后的一个月,才会自行消散,也就是说师弋只要在这一个月内,避开这批追兵,就能暂时摆脱追杀,可是这有谈何容易。
虽然师弋拥有无名口诀,能够暂时屏蔽丹韵的感知,但是掩藏螟虫气息与遮蔽丹韵感知又有不同,前者源于自身通过无名口诀随时都可以收敛气息,而后者源于他人,属于附着在本体之上的外物,除非一刻不停地运转无名口诀,不然一旦停下,敌方又能重新获知师弋的位置。
很显然一个月不眠不休运行无名口诀,这个办法师弋很难达到。而且,保不准对方还有其他手段。总之,他不能再在这里多待。
师弋缓了口气重新站了起来,就在他打算离开这里的时候,刚一迈步身体却僵在了那里。
师弋回过身,重新将视线拉回到麻仲的尸体之上,而后不由皱了皱眉。
这一切都是因为,就在师弋刚刚打算离开的时候,螟母又一次在师弋的脑海中躁动了起来,师弋差点以为麻仲死而复生。
仔细分辨之后师弋发现,这次螟母的躁动不同以往,那种急切似乎在麻仲的身体之上,有什么东西是其渴望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