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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吓她,这个理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他自己现在也不知道。但是此刻,他刚才在脑海里编写的剧情,似乎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她为什么没有惊慌失措?她为什么不拒绝他?她这样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她这样轻启着她粉色的嘴唇看着她,她想怎么样?她知不知道,这样让他很有负罪感,也让他,不想停下?
画面就定格在这里。夏非寒没有更近一步。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害怕。怕更近一步,他又会太过入戏,忘了自己的本意。
战荳荳的脑海短暂的罢工了,夏非寒充满蛊惑意味的嗓音,就好像一催眠曲,让她浑浑噩噩,只知道顺着他的节奏进行。
她攀上他的腰了。充满弹性的肌肉,温暖的体温,隔着衣衫也能这么清晰的感受。他只是牵引着她到这个位置,她却情不自禁的开始自己摸索,摸索过他流畅的线条,摸索过他健硕的脊背……
夏非寒微微皱了皱眉,她的反应,好像也不在他的控制之内。
她应该尖叫,然后落荒而逃?
她可能会暴怒,然后跳将起来对他拳脚相加?
她可能会二百五似的粗线条,什么都不明白,然后问他,怎么得她清白,又怎么还?
……他以为答案会是这些的。
而不是,他停下了,她开始了。
战荳荳明媚的有神的大眼睛,迷离了,水色荡漾。
用通俗的话来说,她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个气氛,被夏非寒的惊艳一笑电到了。
人生中难得的花痴现象,降临了。
那么多少儿不宜的理念,不是白白被灌输的,虽然平时因为大大咧咧的个性表现的很有女汉纸风范,可是每个女汉纸心中不止住着一个公主梦,还住着一个腐女。
夏非寒的眉头更皱了,她这样是不是喧宾夺主了?他想要吓她的,但是现在,她好像才是进攻的一方。
是放弃,还是,不甘示弱的继续?
夏非寒下意识的想选择后面一种,但是残存的理智,让他选择了前面一种?
“豆芽菜!”他清了下喉咙,叫的轻蔑。
这声轻喝顿时将刚才呢喃低语营造的气氛破坏的一干二净,也如魔音穿耳,震碎战荳荳的三魂七魄,迅重组回魂。
“啊!”战荳荳火烧屁股一样往后跳了一步:“你干嘛?”
夏非寒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是我应该说的台词才对。你刚才在干吗?”
“我刚才……”战荳荳理直气壮的想抢白,但是回神过后的脑子格外好使,很快就想到了刚才自己在干吗……她刚才居然摸他背,吃他豆腐了?
战荳荳不可置信,但是事实容不得她反驳。她呆呆的看了一眼夏非寒,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夏非寒冷哼一声,略有丝得意。正想继续嘲讽她,冷不丁战荳荳跳将起来。
“啊啊啊啊!完了完了!”战荳荳的双手使劲儿擦着自己衣服:“呜呜呜呜,我一定是撞邪了见鬼了!怎么能把一坨硬邦邦的东西想成夏致哥哥呢……呸呸呸呸,夏致哥哥我对你忠心一片……”
战荳荳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夏非寒的表情越来越臭……
她擦手?她居然擦手?自己有洁癖还没嫌弃她,她居然嫌弃自己?
一坨硬邦邦?什么叫一坨硬邦邦?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否则他会灭了她!
最让他生气的是,夏致?!又是夏致!为什么每次明明是他,她都要想着夏致?
想着夏致你去隔壁啊!你干嘛老是在我眼前晃荡?
“战荳荳!”夏非寒怒喝一声:“死滚!”
呃?战荳荳停下自语,一听夏非寒这句口头禅,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恢复女金刚的精气神,这才对嘛:“这是我家,我干嘛滚?”……汗,才在老妈面前保证不会说这种幼稚话,差点脱口而出下半句你死滚。“嘿嘿,这儿到处都是我地盘,我爱呆哪儿呆哪儿。”
瞧那得意的小样,摇头晃脑的……夏非寒心里的气恼莫名轻了一点,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跟傻帽一般见识……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战荳荳猛然间想起刚才的话题,这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
“你还想再听一遍?免费奉送,死滚!”
“不是不是!”战荳荳不在意的摇手,这句话听得耳朵都快起老茧了,压根儿就对她造成不了伤害:“你刚才不是说要还我清白的?然后你叽叽咕咕说了一堆什么?”
……又回到那里,夏非寒的表情又开始不自在:“自己耳背重听怪谁?我叽叽咕咕道歉了,你满意了?”他不想跟她就这个话题纠缠。
“不对不对,”战荳荳严肃的摇头,挖了挖自己耳朵:“你以为我傻啊!你刚才说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你清不清白关我什么事?”夏非寒严重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快给我死滚,一个女生半夜三更窜两个男生房间,你说你有什么清白?”
“我窜房间不就是为了找清白啊!”战荳荳的那根弦还是没转过来,此清白非彼清白:“你到底去不去跟我爸妈说明白啊?”
“我不是说过了?我有事!”夏非寒轻舒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她傻傻的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
他也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好好的,干嘛扯那个清白问题……她的弱智传染给他了,而幸好,她弱智依旧。
“你说的不够诚恳!爸妈都不信!”战荳荳也觉得很悲催。是自己人品有问题吗?为什么大家都不信呢。
“他们信不信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夏非寒拎着她的后衣领,开始用行动赶人:“我要睡觉了,你给我出去!”
战荳荳战斗的韧性是极好极好的,抗打击的能力也是极强极强的,甚至可以说,遇到高水平的还能水平挥。“我就不走!你今天不去说明白了,我就吵得你一晚上没觉睡!”
“无耻!”夏非寒看着往床上一躺的无赖女生,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
“我就无耻我就无赖如何?对待什么人就要用什么手段!”战荳荳丝毫不以为耻。
胜利!胜利才是最重要!至于手段和过程嘛,有时候是可以忽略滴。
夏非寒冷眼看着死皮赖脸的某人,他真的很想冲上去狠狠教训她一通,可是,最近的实践证明,近身搏斗有可能会产生另外一种很不好的后果——更何况,她现在是在床上。
这个地点太暧昧也太危险,更主要的是,太方便。
“如何如何?”战荳荳在床上翻滚,摆出无数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给你五分钟考虑,不答应就大刑伺候。”
她的语气越来越像是在玩一个过家家游戏了。
夏非寒顿时觉得自己的水准被她拉的很1o。
深呼吸一口气,夏非寒第n次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跟她一般见识。很快了很快了,很快就可以彻底摆脱她了。
“你走,明天走的时候,我会跟伯父伯母解释的。”夏非寒很平静的说,正眼都不看她一下。他怕看一眼她得意的小样,就会激出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无数火气。
……这样啊,虽然不是理想中的状态,但是,他也算是答应了吧?战荳荳思忖了一下,决定还是同意这个方案,坐起身伸出手:“拉钩上吊?”
“战荳荳!”夏非寒小宇宙开始有爆的迹象:“不要以为我跟你一样大!”
“是差不多嘛,三岁而已啊。”战荳荳没所谓。
“我没有你那么幼稚!”拉钩上吊?他还一百年不许变呢。这都什么年代的事情了?
“我和夏致哥哥也拉钩的啊,”战荳荳翻白眼,对夏非寒这个说法很不认同:“你是说夏致哥哥也幼稚咯?小心我去打小报告。”
“去去去去去去去!”夏非寒不耐烦的一连串赶人词。夏致那个老好人脾气,都可以去幼儿园当奶爸教师了,当然可以承受她的脾气。“不送!”
“你!”战荳荳竖起食指指着他,想好好教训他一通,又作罢:“哼,好女不跟恶男斗,看在你答应明天解释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夏非寒一头黑线,她为什么每次拜,都能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台阶下,搞得好像真的是她宽宏大量一样。
忍!都到了这个地步,继续忍,不要功亏一篑。
“感谢你,你可以走了。”
开门,放狗。
一夜,有人眠的很开心,也有人眠的很郁闷。这从早上每个人的精气神可以看出来。
战国和江心怡帮夏家三兄妹把行李放上车,照例又按照后备箱的剩余空间摆上水果。
作为长辈的两人少不得要交代几声,战荳荳和夏立秋也手拉手说着悄悄话。
“伯父伯母放心吧,等战爷爷回家,一起到我家来玩,我爷爷经常念叨你们。”话说的差不多,夏致已经打开了驾驶室的门,准备出。
战荳荳虽然和立秋说着体己话,但是眼睛一直瞄着这边呢。和夏致的道别倒是刚才一大早就做过了,但是还有某个人好像还忘了一件事情啊。
战荳荳朝夏非寒看去,夏非寒继续保持正眼都不瞧的高傲气场。
战荳荳朝夏非寒挤眉弄眼,顺便制造点小嘘声引起他注意,夏非寒干脆转过一点,把后背留给了她。
这个死夏不冷!战荳荳脸都要气歪了,果然相信他不如相信个猪头。他们马上一走了之了,她可要继续被爹妈审问的啊!他昨天答应她的解释呢?他的说明呢?
就这样杵着当门神,怎么还她清白啊。
战荳荳淡定不住了。
“非寒哥哥!”战荳荳巧笑倩兮的跑到夏非寒身边,摁住了车门的手把——当然不可能是帮他开车,而是让他上不了车。
甜甜腻腻的嗓音一开,全场的人顿时都不淡定了。夏非寒觉得背上一阵鸡皮疙瘩起来,而夏致和立秋,微微一愣后是了然的苦笑。
“放手!”夏非寒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用力挣脱自己被她挽着的手臂,又因为战国和江心怡在场而不敢动作太大。
战荳荳也用力的和他进行着拉锯战,一边继续笑容娇俏一边挤眉弄眼的威胁:“夏致哥哥,你不是还有话和我爸妈说么?”
说个毛线啊!昨天他只是想尽快打她而已,该说的他都说了,问心无愧,她自己人品差连自己爹妈都怀疑,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啊。
“哦,怎么了?”某人不想说,但是直肠子的战国却当真了:“非寒啊,什么事?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说。”
……夏非寒郁卒,他没什么好说的啊。“没什么,就是想说我这次回去是真的因为图纸要交,下次有空,再来叨扰伯伯伯母。”
“对啊对啊,非寒哥哥真的是因为有正经事啊。”战荳荳打蛇随棍上,拼命在一旁点头证明这个消息的正确性:“我们关系可是很好很好的。”
说很好很好的时候,战荳荳还阿沙力的拍着夏非寒的后背,证明哥俩好确有其事。
“你们孩子们之间玩得开开心心,我们做长辈的也放心啊。”江心怡放宽了一点心。
“妈,放心吧,我们可是铁哥们,以后还是一家人的。”战荳荳大言不惭,一家人这个称呼,寓意深厚啊。
夏非寒顿时想臭她谁跟她会成为一家人。
夏致愣了一下苦笑汗颜,钻进驾驶室显示与己无关。
夏立秋轻笑,对好友的这种思路已经司空见惯。
战国和江心怡对视两眼,尴尬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宝贝闺女,恨铁不成钢,但是脸上的笑容还是要挂着的:“嗯,非寒啊,荳荳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辛苦了啊!多担待一点,她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你就跟我说,我回来让她爸揍不死她。”
夏非寒真的很想说,你现在就揍吧,她过分的地方太多太多了……可是他只是很沉默的点了点头。
“我哪有添麻烦啊?”这边在帮她客气着,但是身为当事人的战荳荳不乐意了:“你不知道,非寒哥哥有多喜欢跟我在一起呢,是吧?”战荳荳越来越没下限了,垫着脚尖勾着夏非寒的肩膀开始吹牛。
镇定镇定……要不是顾忌着战国和江心怡,夏非寒一定一个过肩摔就把某个不自觉的人甩出去,但是现在,他只能继续僵硬着身子。
“是不是嘛非寒哥哥?”偏偏战荳荳丝毫没有眼力见的样子,见他沉默,还非要他给个肯定的答案。
*……夏非寒真想掐死她,可是对着战国和江心怡的目光,还是很僵硬的点了点头。
车里的夏致,忍着笑,此刻极度同情夏非寒。
夏立秋已经掩嘴开始轻笑,绽放如一朵花儿,迷乱了躲在走廊廊柱后段逸轩的眼睛。
“看到没看到没?”战荳荳得意的都要飞天了:“打是亲骂是爱,我们吵吵嚷嚷才有爱嘛。爸妈你们就是太大惊小怪。非寒哥哥说了,马上还要带我去毕业旅行了。旅行这种事情,没了我怎么可能好玩呢?”
夏非寒还在被她一句打是亲骂是爱惊得三魂七魄受损,紧接着后面又听到她说“非寒哥哥说了,马上还要带我去毕业旅行”。
他什么时候说了?他一直是反对的好不好!颠倒黑白也要有个底线啊!
还有,旅行这种事情,没了我怎么可能好玩呢?
这句话怎么就这么耳熟?这种无耻到极限的自信,是不是像极了她当时跟安然说的那句“生命里没有我都不精彩?”
她为什么觉得别人的人生都要有她才行啊!她这种自信到底从哪里来的啊!一点根据都没有啊!
夏非寒真的想要仰天长啸了。
心里憋着一团火,想要冲出喉咙大吼一声“她撒谎!她是骗子!”,可是声带那里好像压着千斤顶,就是说不出来,把他郁闷的都想死。
夏致是言行一致的文明礼貌有修养,他虽然表面上一直很冷酷也不太热络爱说话,但是他骨子里也是孝顺有修养的好孩子。当着人家爹妈的面,他实在做不出来当场拆台的事情。
不要以为战荳荳没脑子,战荳荳一直以来的铺垫,就是为了说出这最后的一句。本来还想最近找个机会跟夏非寒好好套套近乎商量下这个毕业旅行的问题,谁知道他这么神经就要走,害她计划赶不上变化。
但是,她是谁?聪明伶俐的脑瓜难道是白长的吗?很快就有了这么一出好戏。
“爸妈放心吧,到时候夏致哥哥会好好照顾我,我会好好照顾非寒哥哥的。”这次战荳荳也不会傻到再要夏非寒做出点同意的表示了,他不说话就阿弥陀佛了,推断默认嘛。
大功告成,战荳荳立马过河拆墙,迅放了夏非寒的手臂。切,跟他靠在一起她才浑身不舒服呢。
一边招呼着立秋上车,一边拱到驾驶室再次和夏致依依惜别。
道具使命完成的夏非寒,呆立在场中央,不但要平息着内心的郁燥,还要对着战国和江心怡殷切的目光点头回应——人生怎么能这么暗淡无光?
夏非寒一言不,上车,关门,可以杀人的目光从后排一直传递到驾驶室外的战荳荳脸上。他为什么没有能力?否则,一定要用意念把她凌迟无数遍!
“夏致哥哥你们慢走啊!立秋回去短信哦!训练班结束我去找你们!”战荳荳的脸皮出了夏非寒的想象,她甚至还朝他甜甜一笑,然后跟其他两人挥手告别。
笑个毛啊!夏致郁闷的想要吐血了。正后悔自己刚才的决定,觉得不能这么让她如愿打算的时候,夏致已经油门加。
后视镜里,只看见某人蹦跳到车启动的位置,而后一路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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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子差点忍不住就继续下去想再来点什么……太快啊太快啊!节奏慢一点啊小哥,扇子跟不上啊</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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