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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去路上,小春还晕晕乎乎。
李青倒是没什么变化,手被小春拉着往山下走。
小春先给他送回了家。
“对了大块头,你不能去剑阁。”
李青:“咕噜?”
小春站屋子门口,对李青道:“我去了,你也去了,那老伯怎么办。”
李青:“咕噜噜。”
小春皱着眉头,“你别咕噜了,这是正事。我们今日只后山待了一会,剑阁其实大很,大家上去了基本一个多月才会下来一次。”
李青:“无事。”
小春撇了他一眼,“又不是说你,说是老伯。”
“我无事。”
就李青和小春说话期间,老汉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小春诧异道:“老伯,你什么时候进了屋子了。”
老汉笑眯眯道:“这屋子好,结实。”
小春笑道:“当然了,我和李青盖了好多天呢。”
老汉道:“姑娘,多谢你了。”
小春:“好说好说。”
“不。”老汉神情有些认真,小春也渐渐收敛笑容。
“姑娘,老朽是真要谢你。”
小春心里隐约明白他说是什么事,但她还是笑着摇摇头。
“我说也是真,好说了。”
一旁站着李青没什么事做,拉扯着小春衣角,小春转过头,“怎么了?”
李青:“咕噜。”
老汉对小春道:“姑娘。”
“嗯?”
老汉:“李青,就劳烦姑娘了。”
小春扭头看着老汉。
“老伯,你都知道了?”
老汉点点头。
小春有些犯愁道:“可是”
老汉淡淡地摇头道:“如果姑娘是担心老朽话,大可不必。”
小春:“你身子还没完全恢复呢。”
老汉乐了一下,满是皱纹脸上显出一丝调皮。
“好了,好了。”
小春又说了几句,但老汉态度十分坚定,后小春无法,只得同意。
“那好吧,我和他一起去剑阁。老伯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老汉满意地点点头,回屋里了。
小春对李青道:“好了,我要回去了,明日我要去见玲儿,不能来了。”
李青听见小春说不来了,瞬间没精神了。
小春:“你别这样成天赖着我,这么多事情等着你做,你总偷什么懒。明日你用剩下木头将院子围起来,围大一点。”
李青:“咕噜。”
小春:“我走了。”
小春从李青那里离开,一路心情复杂地回到自己家。
当初她雄心勃勃地想要拜入剑阁,现愿望成真了,她却没有自己想得那么兴奋。
“究竟哪里不对劲呢。”
小春躺床上,折腾了一天,她身子十分疲惫,尤其是从心底窜出来阵阵凉意,让她无法成眠。
小春将白天过程脑子中重想了一遍。
“哎呦脑袋疼,睡了睡了。”
想到后,小春越想头越疼,索性翻了个身,闷头大睡。
这一觉,她又是被玲儿弄醒。
“春妈!你作死啊——!”
小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屋顶好一会,猛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呦!”小春一个打挺从床上起来,跑到院子里,正好看见玲儿一脸怒气站院子外面。
小春立马堆笑道:“好玲儿,你来了。”
玲儿怒比天高。
“昨晚你们人呢!?我等了你们整整一晚!”
小春:“昨天事情太多,我一下子忘记了。来来,别站这里,咱们进屋说。”
小春连拉带拽地将玲儿弄进屋子,倒好茶端到玲儿面前。
玲儿还是怒气腾腾,“我也就算了,我姑丈也等了一晚,你知不知道这差事有多难求。现好了,人家不要那傻大个了,这怎么办。”
小春:“消消气消消气。”
玲儿手掌拍桌子,“不是消不消气,我今天早上又去问了几个人,没有人愿意用他了,怎么办啊。”
小春:“那就不用呗。”
玲儿:“”
“谁求我好几天让我给他谋差事。”
小春:“我。”
玲儿:“你还记得哦。”
小春拉着玲儿手,“玲儿,我要同你讲件事情。”
玲儿喝了口茶。
小春:“我和大块头进剑阁了。”
玲儿茶瞬间喷了出来。
“咳咳咳!”玲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你说什么!?”
小春:“我知道这难以置信,不过你听我把话说完。”
小春将昨日发生事情同玲儿讲了一遍,但是把李青是剑那段忽略了。
玲儿愣愣听完。
“也就是说,你你是剑阁弟子了?”
小春:“是。”
玲儿顿了一下,尔后大吼道:“早知道我也去了——!”
小春笑道:“别急别急,我帮你探好路子,明年你再来。”
玲儿不屑地嘁一声,“我才不去,我去了这十里八村谁来瞧病,谁跟你似不务正业。”
小春嘿嘿一笑,道:“玲儿好了,我哪能跟你比。”
被小春夸了,玲儿却没像往常那样接话反讽,而是有些低落地坐那。
小春:“怎么了?”
玲儿头低着,看着自己手。
“剑阁那么远,你上去了得多久才能回来一次。”
小春:“远什么啊,就眼前啊。”
玲儿瞪她一眼,“但是它高啊!”
小春:“那倒是。”
玲儿拉着嘴角道:“你个没良心,就这么自己跑走了,我以后找谁说话去。”
玲儿声音越来越低,小春听得心里也有些堵。
“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作甚这么难过。我答应你,一有空就下来看你好不好。”
玲儿撇嘴道:“鬼信咧,你天天见着大师兄,还有功夫想到我?”
一提到大师兄,小春嘴咧开了。
玲儿:“”
“瞅瞅你那蠢模样,懒得说你,我走了。”
玲儿站起来,小春道:“我送送你。”
小春同玲儿一起走到院子里,玲儿道:“你哪天上山。”
小春:“两天后。”
玲儿:“那这怕是你走之前我后一次见着你了。”
小春:“放心哦,我会常来看你。”
玲儿还是有些低落,她抱了抱小春,然后才离开。
“唉”小春看着玲儿离开方向,眼眶有些泛红。
“早知道这么难过,还不如不去了。”
小春没有回屋,而是坐院子里,山里静静,她好似好久都没有这样静静地看着山林。坐了一会,她起身去了药圃。药圃已经好些天没有打理了,里面生了些杂草。
小春挽起袖子,将草一一拔出。
小春脑中思绪万千。
拔到桔梗处时,她顿了顿。
就是因为这块地,她抓住了一个偷药贼,之后好多事情都变了。小春拍了拍地面,地上结结实实,就好像那傻大个身子一样。小春不由得笑了出来。
那日,山花秀美,江河壮丽,一切,都平静如常。
两日后晚上,小春去找了李青。
“大块头,过来。”
李青蹲小春旁边。
“咱们去瀑布,你给自己洗一下。”
李青:“咕噜。”
小春和李青来到瀑布,小春将李青一脚踹进水里。
“你弄干净了再上来!”
李青水里泡了一会,小春看着,同他道:“干泡着有什么用,倒是洗哦。”
李青:“咕噜。”
小春:“”
后无法,小春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还好李青穿着那身破烂衣裳,小春隔着衣裳他身上胡乱搓了搓。
“水凉不凉。”
李青摇摇头,哪有什么比他凉。
小春手按李青头上,“来,下去,给你涮涮脑袋。”
李青被她按到水里,头发四散开来。
小春手他脑袋上揉来揉去,过了一会,她拍拍李青。
“好了,出来吧。”
李青没有动。
小春:“?”
李青脑袋泡水里,一动不动。
小春有些紧张了。
难不成剑也能被淹死!?
“大块头!喂!大块头你出来啊!”
小春一边叫一边抻着李青头发使劲往外拽。
突然,李青身子颤了一下,而后从水里站了起来。
他一站起来,水便落半腰处。小春力气没用好,直接向后坐地上。
“你作”小春刚要叫,一抬头看见李青,话被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李青静静地站水潭里,身后是高高瀑布,头顶是弯弯月亮。他衣裳湿透了,紧紧贴身上,勾勒出一幅魁梧健壮男身。让人只是看着,便能感受到那份冰冷而蓬勃力量。
以前,李青头发一直乱蓬蓬,现下头发湿了,垂了下来,贴脸颊两侧,显得粗扩而厚重,同时也使得他脸上轮廓加明显了。
小春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张着嘴说不出话。
李青侧着头,耳朵微微向岸上探了探。
小春这时才找回声音。
“你你怎么半天没出来。”
李青:“睡着了。”
小春:“”
她觉得刚才那份震人心魄感觉完全是幻觉。
“来,出来吧。”小春把李青带到岸上,从包裹里取出一件衣裳。
“我昨日去镇里叫人给你做了件衣裳,你换上。”
小春把衣裳塞到李青怀里,让他换好,李青抱着衣裳没有动。
小春:“你不会是不知道怎么换衣裳吧。”
李青低下头,“我知道。”
小春:“那还不去。”
李青将衣裳抖搂开,自己扯开身上旧衣裳。
小春深吸一口气,转过头。
身后摩摩挲挲声音响个不停,小春背着头,不知为何总觉得脸上有些发热。
都怪这傻子
也不知道要怪人家什么小春还是心里埋怨着李青。
过了一会,声音没有了。
小春开口道:“换,换好了?”这一张嘴小春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干。
李青:“嗯。”
小春咳嗽了两声,转过身来。
“”
李青:“咕噜?”
小春移开目光,“没,没什么。”
李青往前走了两步,探出手,小春伸手拉了过来。
她手有些抖,李青也注意到了。
“咕噜?”
小春:“好了,得走了。”
小春将包裹包好,背肩上,带着李青往山上赶。
她身后,一个一身黑衣高大男子默默跟着,他头发还湿着,被随意绑脑后,使得眼睛上蒙着布加显眼。他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唇纹坚毅,额头饱满,鼻梁高挺有力。他容貌并不俊秀,可是却散发着一股粗犷浑厚气韵,让人心不由颤抖。
小春手拉着李青手腕,低着头向前走。
以后还是不要让他洗澡了小春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