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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穆目光灼灼,他不是秦家小六那种小屁孩,浑身上下带着成熟男人侵略性气息,梁希宜终是先腼腆起来,垂下头,淡淡说:“你寻我来干什么,裙子呢。”
欧阳穆微微怔住,声音略显颤抖,道:“不方便带进宫里。”
合着她是被诓来了!
梁希宜忽抬起头,有些生气望着他,说:“那你还敢让我过来!”
欧阳怔了片刻,大步走上去,拎着一个吊坠悬空中,道:“给你这个。”他粗糙手掌悬空气里,目光恳切中隐约闪动着莫名晶莹,十分渴盼梁希宜拿下吊坠。
梁希宜犹豫了一会,懒得同他纠缠制气,索性痛接下吊坠。
这般霸道之人,总是有法子将东西送到她手上,自个何必此处横生枝节。
只是女人不要妥协一次,哪怕只是一小步,便有人得寸进尺,何况是欧阳穆这种从来只会向前走男人。他扬起唇角,带着几分期待,几分得意,轻声说:“好看吗?我亲手雕刻而成。”
梁希宜看了他一样,自信满满脸庞,眼底溢满了笑容,如刀刻般棱角分明容貌似乎活起来,柔和仿佛一汪秋水将她包裹起来。
梁希宜有些惊讶,表面却故作不屑拎起来吊坠,放眼前晃了晃,这是一尊笑佛。出乎梁希宜意料,这笑佛雕活灵活现,欧阳穆定力可见一般,手艺还真不错呀!
梁希宜不敢不敬佛祖,总不能说不好,只好痛收下,道:“谢谢你帮我请来了个圣人。”
欧阳穆站梁希宜身前,他身材生高大,即便梁希宜比一般女孩子高挑许多,依然不足他肩膀。梁希宜气势上不由得弱了许多,即便是同欧阳穆瞪眼,都需要先把头扬起来,仰视对方!
这种感觉太差劲了!梁希宜烦了,说:“我先回了,怕是一会祖母寻我。”
欧阳穆见她又要跑,本能攥住她胳臂,又急忙松开手,抱歉道:“对不起。”
梁希宜甩了下袖子,瞬间红了眼眶,声音压得极低,说:“混账!”
“梁希宜!”欧阳穆用力唤住她,他明明有好多话想说,刚才是心里默默练习了很多遍,比如你家里都做什么,生活可觉得乏味,祖父身体可好,但是到了此时此刻,竟是如鲠喉,一句都说不出。他盯着落荒而逃梁希宜,无奈发现,他似乎又搞砸了,其实他只是想同梁希宜待会。
哪怕大家沉默不语,梁希宜不理他,只要他视线里伫足,他就会觉得心满意足。
梁希宜捂着胸口跑出了院子,随便寻了个宫女,表示自个去茅厕走错了路,绕到皇后寝宫,麻烦人家带她回太后娘娘大堂。
宫女倒是没多问什么,作为宫女若是想活命,大职责便是少说话,少问话,少知道。
梁希宜一边走,一边使劲搓了搓刚才被欧阳穆碰到过胳臂,这人真是太无礼了!她平静心湖慌乱起来,欧阳穆独有男人气息似乎直至现,都索绕鼻尖难以消散。
梁希宜接下来活动都异常小心,始终同妹妹梁希宛站一起,老太太从太后宫里出来后,她便粘着老太太伺候,即便如此,梁希宜依然背如芒刺,仿佛有双眼睛一刻不离盯着她,实是别扭。
总算熬到午后,好多老人需要回家休息,太后娘娘就折腾了半日而不是全天,梁希宜归心似箭般上了马车,长吁口气。梁希宛笑着看她,说:“你今个怎么了,心不焉。”
梁希宜疲倦撇了撇嘴角,发现自己面对欧阳穆时候力不从心,根本掌控不了任何事情。她不喜欢这种始终处于劣势感觉,总是揪着心,患得患失无所适从。
入夜后,定国公将梁希宜唤去了书房,他缕着胡须,眉眼带笑。
梁希宜偷偷瞄了他一会,试探道:“祖父怎么了,心情这般愉悦。”
定国公大笔一挥,望着尚磨墨梁希宜,喃喃道:“今个宫里碰到秦老头了,太后赏给他笔墨,他都赔给我了。暂时饶了那个老小子!”
梁希宜心领神会点了下头,秦家二公子事情,祖父还是挺埋怨秦家老太爷,管得住管不住家里儿子和媳妇?若是不看好同定国公府婚事,你t别上赶着做主呀!
梁希宜笑着接过丫鬟端来菊花糕,因为是重阳节,各式典型都以菊花样子为主,精致漂亮,看着就喜人,定国公一口吃了个甜点,望着梁希宜,目光莫测高深,道:“你以为他是真愧疚啦?不过是还想抓着我家孙女儿不放手呢。”
梁希宜微微一怔,想起了前几日秦家小六幼稚之言,莫非这事儿他还跟他祖父说啦!
定国公一口一个连吃了两块糕点,差点噎着,梁希宜无语给他倒水,说:“真是那么大人了,吃甜食还这么着急,狼吞虎咽干什么呀!”
“喂,慢点喝水……”
定国公咕咚咕咚喝着水,眼底兴奋异常,说:“那老小子说他们家小六吵着要娶你,我本来看不上那个小不点,后来深思片刻,发现这门亲事值当做呀,当然,关键还是看你意思。你若是觉得他太小了,我就不和秦老头深说了,不过他们家小六我见过,模样还成,就是身子骨弱一些,他爹去早,娘又是个不管事儿,你嫁给他可以跟咱家似,当家做主!你早点生个儿子,以后把家业渐渐转给儿子就好,至于小六,有没有无所谓吧。”
祖父,你太直白了!
“小六媳妇若是你,秦家老太爷不敢亏待他,何况他是老太君院里长大,不怕到时候分家分少。秦府又是重名声书香门第,他们家大老爷是儒生,讲究兄弟友恭,到时候也不会为难没了爹侄子。小六年龄也不大,祖父信得过你调/教人手段,现连佑哥儿我看都被你管服服帖帖,还担心自称喜欢你小六吗?等他年岁大了,不喜欢你了,你儿子都有了,他爱出去玩也影响不了你地位,我感觉这门亲事比同秦家二少结亲还好,你觉得呢。”
梁希宜啼笑皆非望着好像小孩子般开心祖父,胸口处涌上一股暖流。
祖父日渐天年,为感叹就是没把她婚事定下来,死都不甘心!所以祖父此时才会这么高兴吧,兴奋都睡不着觉。他都如此说了,自个还能说啥!不过万一她生不出儿子呢?哎,生不出儿子女人跟谁过都不太会幸福,这事儿倒也不用考虑了。
梁希宜仔细计较了一番,道:“若是同秦家小六定亲,我倒是无所谓,但是想婚前立个协议。若是秦家不同意,那么就算了。”小六是个不错孩子,梁希宜不希望他后悔,若是日后真是遇到真爱,她反而愿意成全他们,那么很多事情自然婚前说好便是。
定国公沉思片刻,缕着胡须点了点头,说:“自然是要有要求,上次桓哥儿事情恶心坏我,亏我还觉得他是个不错年轻人。秦家若是还想求娶你,我必须同他们条条框框罗列清楚,省你日后烦心,到时候我都不了,你那个认钱颜开爹,若是没好处,必是不愿意护你。”
“呸呸呸!什么叫您不了。”梁希宜佯怒瞪着祖父,眼前忽浮现出欧阳穆柔和眼神,他事情,有必要同祖父说吗?只是若说是欧阳穆喜欢她,别说她难以启齿,就怕祖父都不相信呢!
“哎,我已经是古稀之年,若是你父亲和大伯靠得住,我也不会让你委屈于秦家小六。哪个女孩不愿意别人羡慕目光下,嫁给英俊帅气,学富五车少年呢。”
“什么叫委屈于他,他是个好孩子,若是大家真能过到一起去,感情再慢慢培养吧。”梁希宜对于婚姻倒是看得开,再不济也比上辈子强了吧。上一世她都随遇而安和李家世子过下去,何况是心思纯净秦家小六呢。经历过一次婚姻梁希宜能明白,结婚绝对不能单看这个人,这是两个家庭结合,若是对方有长辈同你家是死仇,那么日子过太没劲了。
定国公同孙女儿一拍即合,两个人开始琢磨婚前协议内容写什么好呢。其实当下世道,唯有关于立嗣协议,比如养老送终、传宗接代和继立门户等等。
男女婚前协议极少有人提及,法律上或许并不算数。但是定国公府同秦府都是有头有脸人家,若是双方私下对此认同,官府备案,倒未必是不能日后护着梁希宜一些。反正这次是秦老头主动送上门让割肉,定国公为了孙女儿未来幸福,着实不想手软了!
再说,秦宁桓同他表妹杨芸事情闹得人皆知,那些知道他曾经有益于秦宁桓老朋友们,若是发现这种事后,他居然还肯把孙女儿嫁入秦府,指不定如何笑话他,所以定国公必然要为难一下秦老头,否则他自个是如何都无法痛。
重阳节后,皇上下旨赐婚,陈诺曦高调同五皇子定下婚约。
据说下旨那日,京城城东陈府府邸上空是一片五彩祥云,缓缓消散于蓝天白云头,很多百姓都看到了,于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陈诺曦是仙女下凡流言,一时间拔高了五皇子形象。
这本是皇上希望听到言语,故意朝堂上问了起来,因为这事儿确实发生过,大臣们为了取悦皇帝描述极其细致,活灵活现,不由得让皇上觉得,陈诺曦出身不凡,艳冠群芳,隐隐有皇后之姿。
梁希宜听后觉得好笑,老皇帝想让五皇子做储君想疯了吧,开始借着陈诺曦蛊惑人心,只是那五彩祥云当真奇特,莫非陈诺曦确实不凡,那么存陈诺曦这个变数,这一世历史会发生变化吗?
梁希宜甩了甩头,谁当皇帝都同他们家没关系,她大伯父官职至今都没恢复呢。
眼下她庚帖已经秦家了,亲老太爷又将他家小六庚帖交给了祖父,双方开始算八字,若是吉利,秦家会过年前同定国公府正式定下。
一切,有条不紊平静进行着。
欧阳家突然变得很低调,二皇子听说陈诺曦被父皇下旨赐给了弟弟,足足有七八天未曾踏出皇子府一步。因为二皇子同五皇子是亲兄弟,为了照看皇上脸面,二皇子不适合为了个女人同父皇,弟弟制气,那么欧阳穆呢!他当初既不娶骆家女,又看不上白家女孩不就是因为陈诺曦吗?此时居然连个屁都不放,着实成为了许多官家子弟饭后茶水话题。
一向高调欧阳家是不是低调过头了些?
陈诺曦也等待着欧阳家表态,自从那日蹴鞠大会时,欧阳穆表示两枚古玉会赠送给心爱之人,陈诺曦便开始等着,想要看看是否会送到自个手中,没想到一直了无消息。
她思前想后,既然欧阳家已于她无意,皇帝盛情陈府是躲也躲不过,不如痛应下五皇子婚事,早早站队,彻底帮五皇子筹谋夺嫡大业。
所谓五彩祥云,不过是运用了折射原理故弄玄虚罢了。答应五皇子婚事那一刻,陈诺曦也同父亲陈宛摊牌,如今皇帝执意赐婚,他们陈家就算是想躲开贤妃娘娘也不现实,不如为了日后荣辱不衰,坚定扶植五皇子上位。
陈诺曦是现代女性思想,不迂腐,何况她本就想成就一番事业,唯有权利手,才可以推广现代先进想法于世人之中。陈宛一直认为长女变得日益优秀,不同寻常,他本无意于夺嫡之争,想一心忠于皇上,但是皇上赐婚彻底将陈家绑了贤妃娘娘身上。即便他不帮五皇子,待日后二皇子登基,也会把陈家当做五皇子派连根拔起,所以无奈中只能随着女儿站五皇子一边,早早图谋。
上一世陈诺曦是高门贵女,没有现代女子远见魄力,陈宛虽然晓得未来之路十分艰难,但是碍于书生内心,认定嫡庶有别,受到二皇子继位才是规矩传统思想影响,即便女儿嫁入镇国公府,他对于五皇子扶植也不如今世坚定。
但是现,陈宛陈诺曦分析下,提早开始帮助五皇子。种种朝堂格局改变凑一起,凛然让五皇子越来越意气风发,生出一股不小势力。朝堂上,开始涌出大量言官参奏欧阳家不是,什么仗势欺人,圈占土地,欺男霸女,真真假假折子如同雪花般不停被皇帝朝堂提及,引起众人议论,还因此罚了几个欧阳家子弟闭门思过。
从始至终,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欧阳雪没发表任何意见。眼看着这次有人把欧阳穆单拎出来递交奏折,貌似什么都没做欧阳家依然保持沉默,直到一封边关急件突降京城,将朝堂上对于欧阳家批判声音彻底浇灭。
西凉国皇上二皇子宇文静,率领十万大兵已经攻破了黎国东边边关阜阳郡!
“战报为何此时才进京!”
老皇帝气朝堂上当中甩掉了奏折,众大臣却沉默连根针掉地上都可以听得到。
靖远侯唇角不屑扬起了起来,他早就得了消息东边边关处发现西凉国扎营大军,但是当时朝堂上弹劾欧阳家正欢,他们家子弟都闭门思过了,自然寒了任何报效国家之心。关卡处故意压了压送来消息送信官,让他延迟。
皇帝自个渠道人马大多数已经转给五皇子,所以这封信是先送上五皇子府上,而不是朝廷!五皇子当时忙于陈诺曦婚约,哪里会一一观看来信,所以发现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西凉国大军都攻破阜阳郡守了!
大学士谏言,此时已经不是论责时候,前方既然溃败,百姓自陷入兵荒马乱之中,京城若是不立刻做出反应,容易造成内乱啊。老皇帝见众人复议,问道,任谁出征!
这还用说吗
阜阳郡位于黎国正北处,挨着西北,欧阳家西北人马此时合适过去援兵。
原本阜阳郡初也是由欧阳家子弟把手边关,但是近年来老皇帝逐年消减欧阳家权利,阜阳郡将领早就替换成皇上和镇国公府人马,此时兵败如山倒,理当镇国公府出人才对。
贤妃娘娘听说后半夜里哭了好久,给皇帝吹着枕边风,对方十万大兵,又打了黎国一个措手不及,为关键是黎国没有任何准备,粮草,马匹都需要调度,第一批去前线将领不是送死是什么?他们家人丁本就稀薄,自然无法为国家效力了。何况北方不是一直是欧阳家地盘,关键时刻怎么能让欧阳家养尊处优。
众大臣各自有所盘算,虽然很多人愿意家里年轻人出去闯荡,却要看是跟着谁去打仗,像上一次南宁平乱就是好差事,有欧阳穆领着一切安好。此次对方真刀真枪,不是小打小闹,稍有不慎就没了命,若是主将不靠谱,索性不让孩子跟着去了。于是谈论了许久竟是找不出合适人选。
皇帝想起了靖远侯府,但是自从老皇帝罚了欧阳家子弟后,靖远侯就开始生病家里静养,欧阳穆也于前几日被他罚下殿堂回家省过,他哪里有脸不过三四天就转脸让人家出山!
他就不信全天下没有能打仗兵了!老皇帝是认定了不用欧阳家人马,朝堂上自是没有官员敢提及,有人出主意从西山军调度隋家军前往北方援军,但是路程遥远,援军要十余日后方可抵达北方,到时候还指不定西凉国打到哪里了。
后皇帝见湘南侯京中,索性让他披挂上阵做大将军,再集江南诸位小将军北上援军。这个决策并不高明,但是大家都清楚皇帝要面子没人敢说实话,不过半个月,果然迎来一场大败。五皇子负责粮草因为天气渐凉,湖水结冰翻了一艘船,可为给战事雪上加霜。
老皇帝度日如年,算了算晾了靖远侯府有半个月多,这反思也算够日子了,再加上他心里真着急,所以派人宣靖远侯进宫述职,靖远侯一句生病竟是请了三次都没来。着实让老皇帝气牙齿痒痒,还必须对靖远侯病情深表关心亲自微服出巡探病。
靖远侯府,此时关于这场战事任谁出征也产生了不同意见。欧阳穆前几日因为被人参南宁平乱时搜刮民脂,被割了差事,如今无事一身轻家修身养性,临摹定国公字帖。
他把每日做了什么都写成书信,想送到定国公府,又知道定是无人可收,索性攒着待日后见到梁希宜时,一并给她,总要让她晓得他真心。
欧阳岑笑呵呵围着他书桌转了又转,诧异道:“外面都吵翻天了,兄长倒是悠闲。”
欧阳穆无所谓耸了耸肩,这种悠闲日子才是他追求,当年参军也不过是为了躲亲事,同时担心靖远侯府有人发现他不是曾经欧阳穆了,从而索性去了舅舅驻军处常住。
“今个皇上探了祖父病,我觉得祖父似乎不打算继续病下去了,而皇帝主张你做主将出征。”欧阳岑声音平静没有一点颤抖,缓缓房间里响起。
欧阳穆没吭声,继续写着他大字,仿若什么都没听见。
“祖父意思也是你去,然后顺道让来京城月哥儿跟着你,借此战事把他推出来,估计战后考虑到他要袭爵,皇帝会有所封赏,也算顺理成章。”
欧阳穆冷哼一声,说:“月哥儿不成,再说我也不会去。”
“啊?”欧阳岑从未想过欧阳穆会不去,诧异说:“那你打算推荐谁去?”
欧阳穆此时正是要盯着梁希宜关键时刻,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京城,他皱着眉头,道:“西北姓欧阳小将军一抓一大把,况且宇文静这次为何出征原因你我都清楚,怕是结束了,西凉国掌权一直是俞相一派,宇文静身为皇子居然统领十万大军,这本身就不合常理了,俞丞相怕是比咱们圣人都担心宇文静会一直取胜下去,他肯定会出手。”
欧阳岑咬着下唇,道:“就是因为如此,祖父才说让月哥儿去争个名头,但是你若是不去,祖父会担心月哥儿安慰,唯有你跟着他才放心。”
欧阳穆扯下唇角,说:“我又不是他爹,管太多了。既然想让月哥儿去,大伯父跟着便是。”
……
“如此肥差事,兄长为何一再拒绝。”欧阳岑不明白了,他是支持兄长去前线。
关于西凉国皇子家事,若说是血泪史都不足以形容。
西凉国皇帝宇文琴当真如同他名字一般,是个只爱风花雪月多情男子,自从为喜欢一名男宠去世后变得不问朝事,一心向道,后来偶遇同那名真爱容貌相似俞若虹,痴情之心一发不可收拾泛滥起来,不停提拔俞若虹,让俞若虹成为了西凉国权倾一时奸相。
而对于他为了皇室传宗接代才生下几个儿子,完全不予以关注。
宇文琴也算是不错种马,大小儿子有九个之多,但是六个都没养活,有人说是俞相害,如今活下来二皇子和六皇子是同母胞兄,那模样漂亮没话说,还有个嗷嗷待哺九皇子,坊间传说,俞相之所以留下二皇子和六皇子两条命根本原因,是等着他们长大了当基友呢。
宇文琴前年去世,俞相扶植刚刚满月九皇子登基,坐了监国大臣,还把二皇子和六皇子接入宰相府居住。二皇子宇文静之所以隐瞒身份跟着西凉国商队踏入黎国,便是为了不让身心受到俞相残害。后来他们生擒宇文静,俞相花重金赎走了宇文静,可见是多么喜爱他。
不过归根结底,宇文静多少是个人物,不知道他用了何种手段,居然从俞相手中调遣出十万大军,若是驻守边关这十万大军早晚被皇帝收回,索性开战,又打了胜仗,西凉国子民必然十分仰慕这位名正言顺二皇子殿下,俞相总是不好公开对他如何。
相信经过此役,西凉国那些士子忠臣之辈私下会肯定乐于投效于他,毕竟俞相监国不伦不类,早就有不同声音朝堂下风起云涌了。而宇文静是借着上次被俘之事同欧阳穆建立了联系,直言此次只想要阜阳郡一地,便会退兵,而且承诺日后有机会登基大统,愿意将阜阳郡归还。
他目前已经攻破两个郡,若是能够不兴师动众打仗,他再许诺些牛马金银,怕是皇帝真可能割地给他,毕竟阜阳郡面积很小,又不是什么很富裕郡守。
皇帝年事已高,朝堂政权正是交替之时,老皇帝害怕打仗了。
靖远侯意思也是将阜阳郡让宇文静占着,谁让此郡被皇帝渗透交给了镇国公府,靖远侯比任何人都乐于看镇国公跳脚,让他们曾经部署功归于溃。看看这大黎国土,谁能帮皇帝守得住!
接下来日子,靖远侯可为意气风发,不单欧阳家子弟们解禁,曾经参过他们家言官都没啥好下场。老皇帝心里不爽,却因为西凉国战事不敢轻易动了欧阳家,到时候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动摇到了黎氏政权,可就得不偿失了。
欧阳灿折磨自己关了几个月以后,终于走出房屋,跪地上,求母亲让他去前线打仗!
白容容得了信欧阳穆不会去,月哥儿却被老侯爷送了过去,本就心神晃晃,如今见小儿子也如此,立刻恼怒万分,说:“你到底要怎么样,家里从小到大没短了你吃喝,我是宠爱你有佳,难道现为了个姑娘,不但同兄弟生疏,还要让娘伤心死吗?”
欧阳灿清瘦许多,原本圆润脸庞都成了尖下巴,看白容容特别心疼。他咬着下唇,道:“我不同兄长争,若是希宜喜欢大哥,我祝福他们。如果希宜喜欢别人,那么我就也祝福希宜,我清楚她如何都不会喜欢我,我,认清了,我不够好,我以后会变得好,我要做个有用之人,像大哥那般,才有资格说什么去喜欢一个人,才有本事给人幸福!”
白容容望着儿子倔强脸庞,竟是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不知道该为儿子突然成长高兴,还是因为他执着沮丧。
靖远侯本是打算让月哥儿领头功,如今自然不允许灿哥儿再去。穆哥儿本就不去,他就够担心月哥儿安慰,大房本就两个嫡子,要是灿哥儿去了出什么事儿,大房一下子就没嫡子啦。
欧阳穆铁了心不离开京城,听说灿哥儿执意去打仗,为此同白容容,祖父都闹了起来,一时有些犹豫。半夜时,欧阳穆忽收拾了东西,直接去了灿哥儿屋子里。他看着灿哥儿面无表情样子,道:“你三个月没出屋子,枪法可是生疏了。”
欧阳灿点了下头,说:“我从几天前开始恢复晨练。”
“动不动就停了晨练,可知错。”欧阳穆眉头皱起,淡淡说。
“知错了,筋骨都有些僵硬,动作不利落,摸枪感觉生疏,到时候容易拖累了同伴。”欧阳灿垂下眼眸,他言语生硬,始终有些发凉,他还是无法如同初般面对欧阳穆。
欧阳穆沉默了好久,深邃目光仿佛思索着什么,忽启口,道:“明日起早晚加练,一个月后早中晚加练,届时你同我一起启程!”
欧阳灿微微一怔,脸上扬起了一抹惊讶,嘴唇微张,喃喃道:“大哥……”
欧阳灿没理他,借着月色转身离去,欧阳灿咧着嘴角,胸口涌上了一股暖流,兄长意思是为了他决定离开京城了,他原本铁定不去,一切,都是为了他吧。
欧阳灿忽眼眶酸涩起来,前一阵那么难受,除了感觉梁希宜不喜欢他以外倍受打击,多是觉得被乎人背叛加忽视了,如今看来,大哥应该还是很看重他吧。
若说这世上有谁能让他放弃梁希宜,怕是只有为了欧阳穆了!
靖远侯听说欧阳穆决定去了,还带着灿哥儿,一时间无比欣慰,只是感慨,若欧阳穆是白容容儿子就好了,他们家也不会因为日后肯定要分出去二房,超过承嗣祖业大房发愁。
旁支运势高于宗族,总是引起家族内部矛盾开始。
梁希宜记忆里上一世西凉国也同黎国打了一仗,不过后莫名其妙就和解了,所以她对于这次战争并不关注,临近年关,家里事务繁多,宅子铺子庄家租户一大堆账都要她来核对,大伯母又要生了,光稳婆她就面了好几个,后选了个三个风评不错妇人,轮流府上值班,生怕出差错。
秦氏怀孕期间,梁希宜所作所为得到了所有人,包括秦家大老爷认可。大老爷心底有几分愧疚,怕日后生出是非,他同定国公,坦诚了曾将梁希宜庚帖交给靖远侯家事情。
定国公一听就觉得急火攻心,脑袋一下子懵了,眼前一片昏暗,摔杯子时候没站稳,直直冲着前面倒了下去,吓得大老爷急忙喊叫起来。
梁希宜心底敬重祖父,只觉得嗓子眼都掉了喉咙处,哭着吩咐人城西陈太医,他是定国公老友,拖着疲惫身体立刻过来给定国公把脉。陈大夫眉头聚拢,不停叹气,喃喃道:“表面看是急火攻心,但是实则不太像。你祖父近可是吃多却不长肉,茅厕次数增加了?”
梁希宜红着眼睛回忆,不知所云,道:“祖父胃口一直很好,尤其爱甜食,上次您说过不让他再吃甜食,我就稍微控制了下祖父饮食,但是他有时候确实偷嘴。”
陈大夫摸了摸胡须,摇头笑了起来,道:“岁数大了人,都是老小孩。从脉象看,我觉得国公爷有些阴津亏耗,燥热偏盛,像是消渴症呀。”
梁希宜一下子愣住,嘴唇微张,眼泪哗哗流了下来,消渴症可是不治之症呀!
所谓消渴症,便是老觉得饿,却日渐消瘦,不长肉,而且阴损及阳,络脉瘀阻,经脉失养,气血逆乱,眼中脏腑受损,会伴随肾衰水肿、中风昏迷等很多并发症状。大多数都是富贵人家老太爷才能得这种病,有人说是吃甜食吃。1
“我给他开个方子,你先抓些药,随时关注国公爷情况,不能吃面食,好忌掉晚饭,这病不怕饿着,就怕滋补过剩。”
梁希宜擦了下眼角,仔细做下笔记,生怕漏听任何细节。
几位老爷难得成了孝子,轮流亲手伺候老太爷梳洗,大老爷是难过异常,望着梁希宜,眼底溢满着泪花,哽咽道:“三丫,怕是还要劳累你盯着父亲,你大伯母怀着孕,哎……”
“放心吧,我定会看顾好祖父。”梁希宜才应声就泪流满面,一想到老太爷可能会醒不过来,她便觉得天空都变得昏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1消渴症=糖尿病 来自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