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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灿隐约记得距离那道撞击声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而这段时间内,
垂死的野猫硬生生的爬到了餐馆门口,
只为给它肚子里的猫崽子寻找一丝活下去的希望!
它所承受的痛苦与绝望,唯它自己可知。
李灿并不是一个大善之人,这从他对付怪物时的狠辣手段中就能看出一星半点。
只是野猫的举动让他突然就想到了一年前的那场车祸,
当时若非父母用身体拼死将他护住,
哪还有他现在呼吸的机会..
李灿极其野蛮的清空桌上的杂物,小心放下野猫的尸体后,立刻在二楼找到消毒用的酒精,
用来清洗自己的双手以及小刀。
他没有给任何动物接生的经验,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思维逻辑。
野猫已死,当务之急就是破开它的肚子,将里面的猫崽子取出来。
李灿先确定动刀的位置,然后学着电视里面的情节,用酒精擦洗消毒。
再然后,果断动刀。
好在野猫的确死透了,否则他还真怕自己毛手毛脚给对方造成痛苦。
刚一划开,里面的东西就顺着豁口挤了出来,不是什么场子之类的内脏,而是包裹着猫崽子的羊膜。
羊膜已破,羊水流失,说明分娩过程早已开始。
李灿毫不犹豫的将猫崽子们取出,竟是有着足足五只。
放下刀,
用手将羊膜撕破,里面的猫崽子浑身沾着粘液从缝隙里滑了出来。
李灿争分夺秒,动作很利索,用剪刀剪断脐带后没有立刻松开,而是顺势一扭,利用剪刀之间的缝隙将脐带压住,然后拿着干毛巾擦干猫仔口腔、鼻孔中的粘液,创造呼吸条件。
再用干毛巾擦干体表的粘液,防止水分蒸发时,猫仔受寒,
最后才放在一旁干燥的旧衣服上,不去管它,继续下一只。
幸好李灿见惯了类似的场面,不至于出现反胃等症状,心理素质很硬。
五分钟后,
旧衣服上面躺着五只蜷缩起来的猫仔,
但令人惋惜的是,只有一只有着微弱的呼吸,其它四只毫无反应。
哪怕轻轻挤压胸腔,依旧如此。
“操他吗的。”
李灿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若此时那个开车的司机站在面前的话,他恐怕真想动手打人。
“不能在犹豫了。”
他深吸口气,果断放弃那四只有可能存在生还机会的猫仔,全力保住最后一只。
这只猫仔尽管比其它四只都小,可却努力的呼吸着,四只小脚用力挣扎,求生欲望极强!
李灿脱下自己身上穿着的短袖,残留的体温刚好适合模仿猫仔在母猫肚子里的温度。
旋即轻轻的裹着猫仔,将它的嘴巴凑近母猫的肚子,吮吸奶水。
这一幕实在太让人难受了,明明就在猫仔脑袋后面不足三公分的位置,就是母猫被剖开的肚子,血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这就是生命的延续啊。”
李灿摸了摸猫仔的脑袋,那脆弱又可爱的样子,竟是让他这个游走在生死边缘的钢铁直男的心都融化了。
“好在你还未能睁眼,不用去看这残忍的一幕。”
见猫仔的情况一切正常后,李灿还是不甘心,又试着抢救其它四只猫仔,只是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连身体都凉透了。
“四兄弟加母猫,整整五条命才换回一条命,实在是..”
他心里有些悲恸,最后看上它们一眼,才依依不舍的将旧衣服盖了上去。
“活着,就是你的使命,加油吧小家伙。”
李灿就坐在旁边看着唯一那只小猫仔,而后者似是在回应,努力蹬了蹬小腿儿,竟是给人一种奶凶奶凶的感觉。
“就叫你猫坚强好了,寓意坚强的活着。”
……
半个小时之后,猫坚强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吃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见状,李灿将其小心翼翼的抱起,放在早就准备好的纸箱里面。
二楼有很多类似的纸箱,并不稀奇。
纸箱里面铺了好几件旧衣服,都是纯棉的,环境也干燥,看着就很温暖。
但李灿还是不放心,将纸箱放在厨房。
因为锅里烧着热水,所以厨房的温度比前堂要高,而之后李灿还要烹饪食物,也方便随时照看。
处理完猫坚强的事情,李灿又把母猫和四只猫仔包在旧衣服里,并在餐馆后面的荒地中挖了个深坑,将它们埋了进去。
回到餐馆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多。
李灿不敢浪费时间,提着两条粗壮的大腿回到厨房继续忙碌。
锅里的水早已烧开,
将所有洗净的黑骨斩断扔进锅里,放上两大块生姜、两把小葱、半瓶料酒进行淖水。
淖水是最常见的烹饪方式,一来可以减少黑骨的腥味,二来可以利用高温将黑骨残留的杂质煮出来。
至于如何创造新的骨头汤,还需要根据汤的变化慢慢思考。
李灿回到桌边,
桌上的两条怪物腿很粗大,差不多可以和牛大腿相提并论。
拿着牛刀斩去爪子丢弃不用。
这爪子的形象太狰狞,无论如何分解,始终透着邪恶感。
因此,李灿不打算对其进行处理。
伸手触摸怪物腿,有三段骨节,比正常生物多出一截,也没有前后左右的限制,不难猜想它的灵活度很高。
不过,越是灵活,说明其内的肉越紧实,口感不会太差。
李灿照旧破开表皮,再清除表皮与肉之间的粘膜以及口感极为酸涩的乳黄色组织。
这个乳黄色组织并非完整一块,而是一块一块分隔开的,连接着白色的肉。
将它们清理干净后,剩下的肉就像一颗颗椭圆形的葡萄一样挂在腿骨之上。
李灿揉捏着其中一块,弹性十足,更关键的是,这些肉的颜色虽然和触手里面的肉相同,都是白色,却一点都不透明。
乍一看,像极了煮熟的蛙肉。
“腿肉、腿骨、半透明的触手肉、黑色的软骨。”
李灿摸索着下巴,
“尽管丢弃了干瘪的躯干、脑袋、带刺的皮以及爪子,可生剩下的这堆食材依旧相当丰富。
腿骨砍碎后还可以顿一次汤,腿肉与触手肉分别用两种烹饪手法制作,黑色的软骨单独熬汤..
换句话说,这些食材完全可以研制出四道菜品。”
李灿砸了咂嘴。
之前他还在心疼没有带走那些小怪物,可如今一看,光是一只触手怪提供的食材就相当的充沛,再多的话,怕是冰柜都装不下了。
“既然如此,今晚就只烹饪黑色软骨和腿肉好了,腿骨明天再炖,触手肉的话,我需要仔细想想用什么烹饪方式。”
李灿拿定主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