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房魔

郁花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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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玻璃破碎的声音惊得我们这桌全望向门口。

    墨绿色的玻璃渣子和冒着气泡的酒水散落一地。

    一个瘦得像猴的男人右手高举酒瓶,左手指着身边的女孩狂躁怒骂:“老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要不跟老子结婚,老子杀你全家!”

    “号子,别发火,有话好好说。”旁边一个微胖男人拉住他一边劝慰,一边夺他举起的酒瓶。

    女孩也不示弱,猛一下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骂出来的话那叫一个损,字字戳心:“砸,你继续砸呀!你个鳖孙就这点本事,连个房都买不起还想老娘嫁给你,做梦去吧!还杀我全家?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你个臭婊子信不信老子打死你?”男人说着就要动手,夺酒瓶的男人死死抱住他说:“算啦!算啦!娴静也是在气头上,小两口有话好好说,万事好商量吗。”

    “商量个屁”瘦猴怒不可遏,继续骂道:“那个虚荣的八婆看见别人有车就要我去买车,老子就到处借钱买了辆十多万的车给她,让她开着到处去显摆。现在又要我买房,老子不吃不喝干一年也只够买两个平方,你叫我怎么办?”

    “那就分手呗,你说怎么办?难不成让我嫁给你,然后带着孩子一起睡大街?”女人冷嘲热讽,话却来得现实,男人颓废的跌坐到椅子上。

    鱼馆的老板听见吵闹声忙从后厨跑出来,看见地上的碎渣叫来服务员清理。

    微胖男走到他身边道歉:“不好意思,我兄弟喝多啦!”

    “没事,一个酒瓶而已不值钱,要不你还是劝他少喝点,早点回去休息。”老板嘴上说着没事,眼里却满是厌恶。

    微胖男觉得有理,结完账就与自己的女友一起,男劝男,女劝女,四人扭扭捏捏,拉拉扯扯离开了。

    那三丫看完议论纷纷,全扯感情上的事,而我却想的是房,现在到底多少钱一平方呀,怎么说一年工资才买两平米?我望着萧河,想知道他是不是同我一样的绝望。

    看着他的表情才想起他先前的话,要及时行乐,压根没考虑这方面的事。鱼肉的酸爽芳香在他的口中回味,还有狗坚强,刚才听得入神,也没留意居然从我怀里溜了出去,现在正坐在萧河的大腿上与他一起享受美食。

    吞下嘴里的东西萧河发话了:“看见没有这就是房魔,子归我劝你还是不要买了吧。”

    “对,房魔,为了房子爱情不要啦,亲情不要啦,友情不要啦,脸也不要啦!”梅朵应和。

    “可是,老娘不想让人生静悄悄的凋谢,有生之年我一定要拥有点什么。”我学着刚才的女孩说道。

    “子归也许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呢?”萧河说出的话很消极。

    我很肯定的回答他:“那样也没关系,至少我努力过。”

    “好!”说完这个字后他闭了嘴。

    酒尽人散。

    任真开了车来,却喝得酩酊大醉,她婀娜多姿的腰身无力的往萧河怀里靠,每每软下去又被萧河用力扶起来。看出猫腻的武勇特了心要促成这桩姻缘。时不时把任真的手往萧河身上搭,还催促道:“表哥,你快点送任教授回去吧。”“表哥记得帮任教授准备碗醒酒汤。”

    萧河哪能中计,他干脆将人推进武勇怀里,说道:“照顾市民是警官的职责,任大教授就交给你啦!”

    两个大男人把个大美人推来让去,旅洁心疼了,直接下命令:“阿武你把我的车开回去,我送真儿回家。”

    任真连连摆手:“洁,不用,不用,你工作忙,你自各儿回吧,不用管我。”

    旅洁懒得与她废话,从武勇手里把人接过来,手伸进她风衣的口袋打算摸钥匙。任真冷不丁像防贼一样,一手将她按住,醉醺醺的自个儿把钥匙掏了出来。

    “桥萧河……桥萧河……”任真被旅洁架在肩上,嘴里不停的喊着萧河的名字,字字情深入骨。

    我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羞愧自责。

    萧河熟练的把我搂进怀里问道:“子归你怎么啦?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我看着他认认真真地说:“萧河,你没看出来吗,真儿很喜欢你。”

    他坦然:“我知道呀!”

    “你知道?”

    “对,她一直对我很好,可是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装不了其她人。”

    这样的情话真让人感动,我仰起头痴痴的望着他,萧河回以专注的眼神深情的凝视着我。

    不,不行,我摇摇头,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

    这时,武勇拿着旅洁的钥匙跑过来向我道别。

    我正好有机会将这诱人犯错的男人送走,就请求他道:“阿武,你帮我把萧河送回家行不?”

    “好呀,应该的。”武勇开心应承。

    可萧河却拒绝道:“武警官,你先走吧,我和子归还有事情要商量。”

    武勇开心的面孔马上沉了下来,他警惕的看着这个所谓的表哥。我猜出了他的心思,笑着宽慰他:“放心吧,你先走,哥哥只是久不见我了想多聊两句。”

    不远处又响起梅朵的喊话:“子归下次聚会来我家,桥博士、武警官也一起来哦!”

    “好,好!”我们应着。

    武勇没法,只得惴惴离去。

    “走吧,我们回家。”萧河搂着我转身。

    看见他们全部远去,我立在原地,脸上阴云密布。

    “怎么啦,子归?”萧河不解道。

    我看着他像是要与他诀别,说出来的话好像比刚才那女孩儿动听不了多少。

    “桥萧河,你不觉得我们之间距离很大吗?”

    萧河一脸茫然问道:“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距离?”

    “没距离?我觉得我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我觉得从重逢那天起,我从来都没看懂你。”

    “你不懂我?我很简单呀,除了工作每天想的就是你和我们的未来。老家也带你去过啦,父母也让你见过啦,你还要我做什么?”

    “那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问题?”

    “可是任真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对你还一往情深,你不去喜欢她你来喜欢我?如果说她是富贵高雅的牡丹,而我就只能算草地上的地丁草,如果说她是天上的凤凰,而我就只能是地上的麻雀。”

    “地丁草也开花,也漂亮,麻雀也能飞,也可爱,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你真喜欢我,那你为什么不想买房子,不想给我一个家?”

    “子归,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吧?你是不是嫌我穷,嫌我买不起车买不起房?我看那个武勇对你殷勤得很,你要喜欢他你去呀?难道房子才是家迈?难道不是你爱的人在哪儿家就在哪儿迈?”

    臭话痨一大串问句冤得我心痛,干脆就顺着他的话气死他,我站直腰用他们的川话回道:“你说得轻松,像根黄葱,没得房子老娘跟孩子一起睡大街呀?”刚才女孩的话现学现用。

    “看来我真的看错了你,告辞,不送!”说完他抱着我的狗坚强气呼呼的走了。

    “喂,把坚强还给我!”我在后面追,他在前面跑。

    “有本事你追我呀,追到就给你,追不到,坚强陪我一周。”

    转眼间,他就抱着我的狗狗上了出租车,气得我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