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 我还教不出个高考状元?

何时秋风悲画扇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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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平川笑了笑,指了指上面,“举头三尺有神明。”

    有个屁的神仙。

    那上面只有个二逼作者,特么的仗着自己有几分颜值,竟然去撩学生妹,简直人渣,还吃回头草,更人渣!

    徐思青诚惶诚恐,“真有?!”

    显然之前并不信神。

    齐平川点头,继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要不然如何解释我身上的遭遇,若非仙人入梦抚我顶,哪能写出《将进酒》这等旷世作品。”

    没办法,不能让徐思青沉沦不振。

    双阳县学还得靠他。

    又道:“所以老先生并非是不如我这个读了几天书的文盲,而是不如那天上白玉京里的仙人,还请振作起来,兴我县学。”

    徐思青骤然释怀,让不住开怀大笑,“老朽就说嘛,读书一生,岂能如此不堪一提,原来是输给了天上仙人,不丢脸不丢脸,哈哈哈哈哈……”

    由不得他不信。

    虽然文庙先贤有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说法,然而发生在公子身上的事情,真是没法解释,除了仙人抚顶,徐思青真不相信其他说辞。

    他由衷的高兴。

    自己和陈弼、黄逸臣辅佐公子,之前公子庸碌,大家不说,但内心深处多少有些绝望,如今公子被仙人青睐,岂非说明是天眷之人?

    大事可期!

    齐平川起身,“这件事还请老先生保密。”

    徐思青点头,“老朽知晓轻重。”

    现在还不是宣扬的时候,等天下大乱再宣扬,一个被仙人抚顶的公子,能带来多少善男信女的人心?

    简直不敢想象。

    既然已经明白了“真相”,徐思青一扫之前的失魂,想起一事,“有些事也便不瞒着公子了,这些年在县学任教谕,老朽所教导门生,皆是轻文章而重治国经世,是以双阳出去的学子,大多不以才华扬名,科举中第者几乎全是二甲以下。”

    齐平川想起一人,“比如老先生的爱子?”

    徐思青点头,“犬子去岁中第后,在昭宁县候补,写文章确实远不如符祥和杨荛,但给以时间和阅历,将来治理政事定然不在这两人之下,甚至辅政朝堂也无不可。”

    老头儿还是存了一点私心,万一今后咱们做大做强了,现在可不得给子孙谋些好处?

    齐平川明白这个道理。

    才子不一定是能臣,名垂青史的柳永、李白、苏仙、辛弃疾……仕途都不太顺畅,反倒一些才华不那么昭彰之人,比如韩琦、杜如晦、张居正等,为官之术炉火纯青。

    当然,王安石、欧阳修、范文正这些妖孽不算。

    微笑道:“老先生牺牲甚大,齐平川定然铭记在心。”

    读书人,尤其清高大儒,重名大于利。

    徐思青培养学子,重经国治世之才而轻文章,使得他的门生很难高中一二甲,无形之中折损了这位大儒的声望。

    确实牺牲很大。

    徐思青颇为开怀,“老朽的意思,既然公子有此才华,不妨抽些时间教导一下杨荛和符祥,让这县学双璧既有经国治世之文韬,又有辞藻冠京华之才情,岂非也是美事。”

    齐平川想了想,“这有什么难的,老先生尽管放心,只要我愿意,分分钟把这县学双璧培养成全国高考状元。”

    难道我齐傲天还教不出高考状元?

    徐思青:“???”

    高考?

    旋即明白过来,肯定是公子对科举的另外一种说辞。

    齐平川起身,“那老先生歇着。”

    寒暄之后,告辞离去。

    送了公子,徐思青回到院子里,情绪高昂的嚷道:“槿儿,去你婆婆那支些钱,买几壶好酒回来烫着,今夜老朽要不醉不休。”

    小娘子林槿带着稚童走出房间,温婉如玉,“一壶可否?”

    徐思青:“……”

    一壶,暖个胃就没了。

    倒也没什么,儿媳妇林槿知书达理,老头儿知道她是为自己好。

    ……

    ……

    城外十里折柳亭。

    赵负商看了看因为晕车沉沉睡去的小黑塔丫头柳香君,掀开车帘,对驾车的短襟汉子点点头,示意不要擅动。

    看着折柳亭外那个佩了柳叶刀的尼姑,笑道:“许秋生以为你一人,就能杀奴家么?”

    尼姑摇头,“只是请公主回城。”

    赵负商蹙眉,也摇了摇头,“奴家若是不回呢?”

    尼姑笑了,“许知州说了,你若回城助他大事得成,左相便允诺,西南的开州、顺城、福耀三州,可由你们活动,京都方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负商呵呵俏笑,“很有诱惑的条件。”

    尼姑笑而不语。

    然而赵负商话锋一转,“这三州毗邻信王坐镇的信州,京都那边本就鞭长莫及,他许秋生是觉得我傻么?”

    这三州京都想管也管不了。

    信王雄师能管。

    放下车帘,道:“给许秋生一个忠告,想扫清双阳这一汪深潭,借唐铁霜的刀是条好计,只不过他也得防着唐铁霜的刀。”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估摸着唐铁霜也在等待一刀落下将许秋生和双阳城一并除去的时机。

    尼姑蹙眉。

    一身僧袍无风自扬。

    赵负商的声音从马车里飘扬出来,“想杀我再栽赃双阳城,想法很好,但是太天真了。”

    短襟汉子从马车上跃起。

    鹰击长空。

    一拳。

    尼姑脸色大变,手中的柳叶刀挡下拳头,身后的折柳亭倏然间坍塌。

    马车扬长而去。

    ……

    ……

    陈弼和李轻尘施施然行走在有些冷清的长街上,一县令一刀笔吏,长衫步履,尽显读书人应有的风流意气。

    李轻尘忍不住道:“许秋生的状态有些奇怪。”

    席间助兴,读书人么,当然是行文雅诗令。

    许秋生竟然畏如蛇蝎。

    不太合理。

    陈弼忍不住笑道:“你可能还不知道,酒宴之前,公子在县学以一首《将进酒》把这位一甲状元打击得够呛,估摸着许秋生这一两年都不敢提笔泼墨了。”

    李轻尘讶然,没有追问,担忧另外一事,“许秋生接下来会进驻衙门,检巡这些年双阳政务策书以及经费账本,他带来的人又在城内游动,倒是个麻烦事。”

    所以,赵负商那边要快。

    当天下目光都聚集在赵室那边时,双阳城这边死一些人,又有多少人会在意?

    陈弼笑而不语。